單陽一向行事沉穩,此時心結已散,眼中已有仙道……白及看著他那雙眸子,心中一定,便不再多留,對他略一點頭,就抱著雲母騰空而去。
雲母因九尾的事而渾身無力,自然算不上舒服,可被師父抱在懷裡,她卻沒由來得安心不少,這個時候也莫名地有了點力氣,憑著僅存的意識睜開了眼,她先看見了師父清俊的面孔,而後視線一轉,又有些擔心地看向單陽師兄。
這時在他們身後,單陽正緩緩抬腳步出殿外,早已在空中等候他的黑雲發出陣陣振奮的低吼,雲層中電光閃亮,似是期待他的到來。
單陽拔出了劍。
仙人之劍連犯錯的妖獸都不殺,自然不斬凡人,故他之前哪怕人在軍中,也不曾拔劍。
然而此時,劍光雪亮。單陽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劍,青筋浮現,指節突起,他動得再自然不過,顯然早已熟練。
不知怎麼的,雲母的視線不知不覺地落在單陽師兄的手指上。
她與師兄在山林中同住了半年,師兄一直教她弈棋,所以雲母熟悉他的手。
那雙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甚是好看。
此時他單手握著劍,劍柄的紋路想來已經深深地刻進了掌紋裡。
大約是靈狐天生善感,恍惚間,雲母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些事……單陽出生書香門第,少時也曾習琴練畫,若是不曾出事,若是不入仙門……
師兄那雙手,本該是用來看書的。
第92章
“仙君,小師姐這是怎麼了?”
待回到天成道君仙宮,看到剛才飛出去的白及仙君抱著雲母回來,童子先是大吃一驚,接著連忙手忙腳亂地幫忙,替白及引路開門。因現在準備客房太慢,白及索性直接將雲母帶回他目前暫住的屋子裡,小心地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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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動用自身仙力強行壓住了她的第九尾和靈力的躁動,可已經生出的九尾要完全收回去談何容易?雲母一下子噴湧而出的靈氣和仙氣又隨即被壓住的九尾強行吞噬,原本的靈氣與一口氣迸發出的仙氣一道翻江倒海、糾纏不清,先前她在皇宮外一瞬間的精神隻不過是安心後短暫的錯覺,這樣噴出又吞噬的一來二去,雲母在路上就體力不支迷迷糊糊地睡了。這會兒她已經褪力得完全沒了意識,隻張著口微微地喘著氣,臉色慘白,氣息十分微弱。白及一將她放到臥榻之上,她便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像是不安地蜷起了身體,不自覺地朝溫暖的地方側過來,靠向白及。
童子雖不知雲母出了什麼事,卻也能感覺到她身上靈氣有異,故急急跟在白及身後焦慮地道:“白及仙君,小師姐身上的靈氣太弱了,她現在又失了意識無法自己調理,若是不……”
未等仙童將話說完,白及已經輕輕地“嗯”了一聲。仙童能感到的,他一直抱著雲母自然早已知曉。他雖是將雲母放在了榻上,可一直抱著她的手卻始終並未松開,他原先由於幻境之事一直有意與雲母保持距離,但此時情形危急,也顧不了許多。
白及微微一頓,一手輕輕捧了她的後腦,順勢低頭垂眼,以口渡氣,直接將自己的仙氣喂入雲母口中。
仙童一愣,看到這一幕,當即紅了臉。
他當然曉得白及仙君此舉不過是為了救人,絕沒有什麼多餘的念頭。再說仙君這樣一個冷清淡欲的人,隻怕與男女之情有關的事都從未想過,又怎麼會有雜念?現在小師姐氣息微弱、靈氣奇缺,仙君願意以自己的仙氣喂她,當然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實在再好不可。他明知如此,可是……可是……
可是……這畢竟是徒弟和師父呀?
童子越看臉越是紅,可又不知自己該不該移開視線。若是兩人看著極不般配也就罷了,偏白及仙君成仙時才不過二十出頭,仙身便也極為年輕,生得又萬般俊美,將小師姐摟在懷裡正常得很,這一口氣渡下去,居然生出了幾分親昵的味道。
仙童哪怕被點化了幾百年也是孩童心性,他越看越怪,索性低著頭不敢看了。然而白及實際上卻並未如他想得那般氣定,尤其是雲母原本的靈氣和剛生的仙氣一起被她那強行按下的九尾吞了,此時體內靈氣大缺,一感到他渡氣,便自己無意識地主動依偎了過來,女孩子香香軟軟的味道瞬間侵襲了鼻腔。她乖乖巧巧地貼著他,雙手摟了他的脖子。雲母大約是有些急了,甚至不自覺地吮了回來,帶著小動物試探般的溫順,又是磨蹭又是撒嬌似的親親碰碰,饒是白及再怎麼克制,被她這樣抱著也不禁有幾分動情,呼吸亂了,心跳亦快了好多,動作不知不覺就有些加重……若不是理智尚存,白及隻怕自己要做出什麼錯事來。
待感到雲母體內的氣息漸漸平衡,她的呼吸平穩起來,也不再無知無覺地抱著他吮吸找氣了,白及方才松開了她。他本來以為自己終究克制了情欲,算是有驚無險,剛松了口氣,回頭就看見天成道君家的童子滿臉通紅,兩手捂著眼睛站在他身後,聽到動靜也不敢松手,就那樣捂著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仙君,那個……你好了嗎?”
白及:……
“……好了。”
原本是事出有因,白及雖說因對雲母有情多少有些心虛,卻也自覺行得正坐得端,但見童子如此,反倒窘迫起來。白及不自覺地偏移了視線,方才沉著應道。
仙童聞言放下手,見白及仙君果真已經沒在渡氣了,拍了拍胸脯,大大地松了口氣。
白及頓了頓,又說:“我渡給她的氣隻能暫壓一二,她同時傷了身神,接下來還要調養……我仍要趕去長安,麻煩你照顧她一段時間,另外……請你書信一封送到浮玉山旭照宮,讓她師兄師姐過來接她。”
仙童何曾聽過白及仙君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還一口氣交代了這麼多事,頓時大喜過望,都忘了先前那點尷尬事,連忙高興地點頭應下。
白及交代完畢,想了想覺得應該並未遺漏,便起身要走。然而他剛一抽身,心髒卻又猛地一跳,感到胸口重了一點,低下頭,便是一怔。
他先前渡完氣後,因雲母還無意識地往他這裡靠,就不自覺地心一軟沒有松手,還讓她靠他懷裡。然而這會兒雲母不知是不是感到他要走,卻是無意識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努力將臉往他胸口埋,皺著眉好像不大舒服地呢喃道:“……師父……”
盡管聲音小,白及卻還是聽清了,一時隻覺得心都要被她喊碎,不由得嘆了口氣。若非今日抱他回來,他都不曉得她這樣輕。明明身後還拖著那麼大的八條尾巴,抱起來卻沒有一點分量。雲母雖是收了他的氣,可先前那麼大衝擊受得傷也是沒那麼快調整好的,她現在隻怕依舊是難受,臉色上也是毫無血色。
“……我去去就回。”
白及心軟地輕聲道,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算是哄她。可雲母沒有意識,就算聽了話也是有點不講理的,硬生生拽著貼著就不松手,白及著實為難。
仙童在旁邊看得著急,看雲母臉色又覺得不忍,忙出主意道:“小師姐大抵是很依賴仙君,靈氣又受了損所以心裡害怕,仙君一走就覺得不安。仙君……要不你分一縷仙意給小師姐抱著,說不定這樣能讓她安心些?”
白及一愣,仙意其實是沾染了他的氣息的,分一縷出來倒是未嘗不可,隻是抱仙意猶如抱人,還有……
白及定了定神,他曉得雲母對他除師徒之情並無其他,倒是不必往深處想。於是白及不再猶豫,當即抓著雲母的手,分了一縷仙意出來放她手中。雲母抓了仙意,果然松開他的衣襟,然後迷迷糊糊地化成了一團小白狐狸,無意識地將白及那道純白的仙意幻化成一個拳頭大的白球,像摟著什麼珍寶般摟在懷裡,終於安安穩穩地抱著睡了。
白及總算放松下來,對仙童略一點頭,便提著劍大步離去。
……
雲母睡了整整一天,再醒來時,居然已經是第二日早晨。她渾身疼得不行,昨天靈氣仙氣在她體內橫衝直撞的痛感還未完全散去,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後來怎麼睡得這般安心。雲母愣了愣,才發覺懷裡東西,隻是掏出來一看,師父那縷仙意經過一夜已經散得七七八八,隻剩一點點大,而她一掏出來,都不等雲母反應,正好連最後一點都煙消雲散了。
雲母一驚,下意識不舍地“嗷嗚”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就要去追仙意散去的方向,然而哪裡追得回來,她才剛奔到床沿邊,那縷仙意就一絲痕跡都沒有了。她覺得腦袋有些發懵,不記得昨日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記得自己為何會抱著師父的仙意睡著,低著頭奮力思考,卻猛地想起單陽師兄成仙渡劫的事,當即一驚,馬上就要往門外跑——
赤霞正好在這時匆匆走進來,看到雲母往外跑,頓時嚇了一跳,脫口而出道:“雲兒,你醒了?”
停頓一瞬,又擔心地問道:“你身體可還有事?”
“赤霞師姐!”
雲母連忙喚了一聲,她又驚訝於赤霞師姐為何在這兒,又擔心單陽的狀況,且剛醒來腦袋還亂著,先是點頭又是搖頭,好不容易理清楚了,忙問道:“單陽師兄呢?他渡劫成功了嗎?還有……師父呢?”
雲母上回下山後也有近一年沒有見到師父,其實很是想他,可又不好意思說。昨天好不容易見到師父又是那樣的緊急狀況,雲母想起她醒時抱著的仙意,又懵懵懂懂地記起了她前日睡著前好像是被師父抱回來的,立刻臉一紅,莫名地有些羞澀。
不知怎麼的,她這麼一羞澀,忽然就感到嘴唇也有點說不出的不對勁的感覺,雲母不自覺地抿了抿,卻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
赤霞倒是沒有注意到雲母神情的異樣,她已從天成道君這裡收了信,清楚大致經過,因此也知道雲母此時大概迷茫得很。赤霞整理了一下語言,然後就搖了搖頭,解釋道:“沒呢,四師弟現在才應到第六十幾道雷,越是後面的雷劈得越是狠,他大概還得要一天。不過觀雲去看過了,說是四師弟看起來狀態還不錯,應當能應下……師父正在陪他。”
雲母點了點頭,聽到這裡,她總算感到腦中的記憶清楚了些。
赤霞又說:“我和觀雲今日先留在這裡陪你,等到黃昏時分,師弟雷劫熬過了,你若是有力氣,我們就一起去接他,然後再一道回旭照宮。”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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