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原也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單陽的表情,生怕他難過或是尷尬。見師兄主動問起,雲母先是一頓,繼而目光閃了閃,猶豫地說:“我、我並非是討厭你,但也沒有……”
但也沒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她自是尊敬師兄、信賴師兄、仰慕師兄才華,尤其是一起在凡間共歷那一年,感情自是深厚……她不是不喜歡師兄,可她所謂的那種“喜歡”,與單陽對她所說的“心悅”,似乎並不是一回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師兄口中的“心悅”,到底又是什麼呢?
雲母一愣,一時心跳快了幾分,似是有些疑惑,可礙於此時師兄最為重要,她並不能深入去想。
單陽聽雲母說了一半,又看她這般為難的神情,自然已經明白了。他心裡微微一沉,的確是滿腔的苦澀和失落,可屋裡氣氛尷尬,他一時又找不到話說,雅室裡再一次安靜下來。
雲母此時已經如坐針毡,偏生手心裡還握著一顆未落下的棋子難過得很,就隨手往棋盤上一放,眼睛卻是焦急地看著單陽師兄,頓了頓,擔憂道:“對不起,師兄……”
“……你何錯之有?”
單陽見雲母滿臉擔心之色,若是原型,隻怕兩隻狐狸耳朵都要沮喪地垂下來,他哪裡忍心見她如此神情,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無妨,你不必擔心我,我既能成仙,心境還不至於脆弱到需要你道歉的地步。你既不能陪我去遊歷,我自己一個人去便是。”
可聽單陽如此說,雲母還是覺得不安得很,她張了張嘴,可想說出的話還是道歉之言,別的又不曉得該說什麼,想了想師兄的意思,她隻要又將嘴閉上了,半天說不出話。
見小師妹這般模樣,單陽反倒一愣。她這個拒絕人的看起來竟比他這個被拒絕的還沮喪,著實是樁奇事。
單陽定了定神,他並非死纏爛打之人,既被拒絕,便該接受。他心裡的確覺得難受,心痛如絞,可因早有準備,似乎倒也沒有……那麼難受。不過……
他原本想問小師妹既是無意於他,是否還有什麼意中人,可是抬頭一看小師妹那雙明顯還沒從他的表白中回過神來的眼睛,又將話咽了回去。他想了想,見小師妹仍舊低著頭,便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又道:“你年紀尚小,不知情愛,倒是我想多了。”
但轉念想到雲母那日的狀態,單陽又有些擔心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小師妹未必當真是情竇未開。這段時間相處以來,他其實知道小師妹並非笨拙,相反其實敏感細膩得緊,隻是她心性生得單純又安於現狀,因而不太多想罷了。正因如此,她喜歡上什麼人而不自知……還當真是有可能的。
這般一想,單陽頗有幾分復雜地看了雲母一眼。不過他說完那句話,已經心中一松,不再像之前那樣窘迫。頓了頓,他道:“……師妹,你若願意,就陪我下完這盤棋吧。”
聽聞此言,雲母連忙點了點頭,她心中還亂著,不知如何做,自然是師兄說什麼是什麼。可她低頭一看,原本想要思索一下在哪裡落子,待看清局勢,不由得“咦”了一聲,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落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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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陽看著棋盤也是一驚,他算棋可比雲母快多了,隻一眼,便曉得結局,忽而無奈地笑了笑,坦然道:“小師妹,你贏了。”
他先前注意力並不在棋盤上,隻顧著同小師妹說話,因而隨手亂下,大失水準。不過饒是如此他原來也不至於輸,偏生雲母無心那一步走得精妙至極,讓他也無話可說。
真是滿盤皆輸。
雲母都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贏了,卻見單陽已經笑著搖了搖頭,望著雲母的眼神多少還有些不舍,卻無不甘。他停頓片刻,道:“……無妨,許是我意不在棋,早已不在局中。小師妹……日後珍重。”
雲母眨了眨眼,望著那棋盤,卻是怔怔,良久沒有明白過來。
……
於是從單陽師兄那裡出來以後,雲母整隻狐都還有點懵著,好久都沒有回過神。她回到屋裡時,赤霞師姐已經從道場回來了,見雲母一臉神遊的樣子,笑了笑,抬手點她額心的紅印,笑道:“你怎麼這幅模樣,不會是忘了明天什麼日子了吧?”
雲母被她這麼一點,瞬間清醒,下意識地抬手捂住腦門,看著師姐問道:“什麼日子?”
“居然真忘了?”赤霞笑道,“明天是初六,師父親自教你的日子。你現在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正好明天起就要去道場……你這樣子……”
赤霞忽然伸手揉了揉雲母的頭發,說:“剛才是去見單陽了?”
原本聽到師姐提起師父,雲母心口一縮,心髒立刻就下意識地多跳了幾下。然而不等她心髒跳完,赤霞後半句話又讓她胸口抽了抽,當即驚訝地道:“師姐,你……”
赤霞和觀雲那日都聽到了雲母對少暄說得話,關注他們兩人已久,自然是沒有不知道的。不過看小師妹回來以後是如此神情,赤霞倒有些意外。她不善拐彎抹角,想了想,索性直接疑惑地問:“我自然是曉得。不過……你怎麼看上去不大高興?”
“……為、為什麼要高興?”
“四師弟沒說他喜歡你嗎?”
“……诶?诶……?”
“你不是也喜歡四師弟嗎?如此一來,不是正——”
“…………诶?”
赤霞眨了眨眼,眉頭一皺,問:“單陽沒和你表白嗎?”
雲母聽她說了這麼多,臉都紅透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回答:“說了,但我……拒絕了。”
師姐妹倆亂七八糟地對話了一通,對話完,已是互相一臉明白地看著對方。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會兒,赤霞遲疑了半天,腦子裡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終於恍然大悟,驚道:“——你不是喜歡單陽?!”
雲母原本心思亂得很,被赤霞比她還震驚的樣子一衝擊,反倒清醒起來了。她略一點頭,但旋即又搖了搖,想來想去,說:“不是不喜歡單陽師兄,隻是不是那種……”
雲母說到這裡又停住,覺得無法講清楚。她頓了頓,疑惑地看向赤霞師姐,問道:“師姐,你是喜歡觀雲師兄……是什麼感覺?”
赤霞一愣,居然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她平時倒是不否認,可師妹這般問起,總有幾分不好意思,她說:“喜歡就喜歡了,我也說不清楚……”
赤霞含含糊糊地硬著頭皮勉強說了幾句萬萬不能讓觀雲聽到的肉麻話,但因羞恥得很,又是當著小師妹的面,越說越小聲。但見雲母歪著腦袋一臉不解,赤霞就知道她大概還是聽不明白,想了半天,忽然“啊”了一聲。
赤霞說:“……說起來,有一點倒是比較明顯。
雲母看向她。
赤霞頓了頓,面露赧然地抓了抓後腦勺,道:“……若是感情不同,對對方的氣息難免會格外敏感些。靈氣仙氣之類的東西還好,但仙意神意沾染的氣息就比較強,若是碰到會覺得像是碰了本人,感覺總有點奇怪。所以……”
赤霞還未說完,一對上雲母的視線,卻是一愣。
雲母呆呆地望著她,神情……居然有幾分慌亂。
第97章
赤霞看到雲母的神情便是一怔。雲母本來就是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性格,呆住就呆得更是明顯,她原本就因為談論單陽的話題而紅了臉,剛剛冷靜下來散去了熱度,這時就因為聽到這番話而臉頰又迅速地升溫。她皮膚白皙,稍微紅一點就分外醒目,此時簡直是滿面赤色,仿佛輕輕掐一把就能滴出血來。
如此,赤霞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抿了抿唇,試探地問:“雲兒,你……”
雲母心慌意亂得很,這個時候腦袋裡忽然什麼都想不清楚。
這個時候,她滿腦子都是之前她第八尾長不出的時候,師父曾經兩次用仙意查看她的修為和狀態,她回回都是立刻就想跑過去貼著他抖毛。還有前一陣子她因為險些長九尾受傷那天,師父怕她不安,便分了一縷仙意給她抱著睡,她自然是高高興興地摟了不肯松,即使她睡著了沒有意識,可醒來時發現懷裡的東西沒了,雲母也曉得自己那一剎那簡直傷心得不得了。
除卻抱著仙意睡那次,她也曉得正常情況下是不該有異常反應的,故先前曾十分在意這件事,但並未深想,現在聽師姐這麼一說,雲母當即就慌張起來。
赤霞還在那裡擔心地追問:“你莫不是……想到誰了?”
雲母臉燙得厲害,哪裡……哪裡好意思對師姐說出師父的名字?!她幾乎是一瞬間就倉皇地別過了頭,否認道:“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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