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被這樣一喊,當即就羞澀地紅了臉,“嗷”地一聲就鑽白及懷裡拿袖子擋臉躲著不出來了。但過了好一會兒,她又忍不住不甘心地出聲反駁道:“我又不掉毛,哪兒有這麼容易禿的!”
白及一聲不吭,任由雲母鑽他藏著,見她在手邊,便抬袖緩緩地摸她腦袋,雲母亦親熱地蹭上去搖尾巴。
石英看得牙疼,輕嗤了一聲,回頭燃起了火,對少暄挑眉道:“愣著做什麼,來吧。”
少暄這段時間也從雲母和白及的消息那裡緩過來了,不再在意,聽石英口中有挑釁之意,他亦是一聲嘲笑以作回應,放出狐火迎上去。不久兩人之間就是呼啦呼啦的烈火飛舞之聲,打得激烈起來。
雲母從白及袖中冒出頭來往外看,看了一會兒,見他們不曾再注意她與師父這邊,就又重新轉向師父。到底青天白日大庭廣眾的,雲母不好意思化人形親師父,扭捏片刻,便拿鼻尖碰了碰他,旋即道歉道:“對不起師父……”
白及一頓,低頭問道:“何故道歉?”
雲母有些羞愧地擺了擺尾巴,說:“這陣子我與兄長相處的時間多了……”
一天總共就是那麼多時辰,她擔心石英,與兄長相處的時間多了,便不能像之前那樣沒有外人時就整日整日地掛在師父脖子上。這裡又不是旭照宮,終究是白及不熟悉的地方,雲母已竭力平衡,可難免有顧慮不到的時候。師父從來不會怪她,又少言寡語,她怕自己冷落了白及太多還不自知,方才有此道歉。
白及其實並沒有感到太多冷落,他略一沉聲,說:“還好。”
雲母又道:“我已經與我哥哥聊過了,也在這裡打擾了好長一段時間。再過幾日,我們再同他說一聲,就回旭照宮去吧……不過少暄可能會再留在這裡一陣子,他好像與我兄長關系不錯。”
說到這裡,雲母著實松了口氣。
當初少暄會跑來旭照宮,多半就是因為沒什麼同齡的朋友,如今他與哥哥玩得開心,無疑是件好事。而且石英也現在也算是嘗試著交到了仙界的朋友,令雲母覺得安心了不少。
白及稍稍一滯,正要說若是雲母想與她兄長再相處些時日,即便不要那麼快回去也無妨,但他還未開口,忽然一陣仙風襲來,雲母不禁“咦”了一聲。
兩人一起抬頭,就看見天上有五六個仙人成群飛過。
這一陣仙風不僅打擾到了白及與雲母,還擾了少暄那邊的狐火。他的狐火被仙人的仙風吹得顫了顫,少暄不禁“嘖”了一下,但並不怎麼在意那些過路仙,隻衝石英挑眉,半是好奇半是關心地問道:“說來,你們母親可有什麼新消息沒有?”
少暄曉得雲母整日都很擔心她在凡間一個人想辦法成仙的生母,石英面上不顯,其實也很擔心,方才有此一問。反正幹打也沒勁,索性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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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英四周都被火焰包圍,他應下了少暄的狐火,又極為自然地運動仙氣迎擊,隻道:“哪兒有這麼快,玄明神君第四世才開始沒多久,即便娘運氣好立刻就尋到了他,也總要再等好些年才能有進展,現在……嗯?”
石英話還沒說完,他的狐火也被仙風吹得劇烈一晃。他懊惱地抬頭,隻見天上有一條青蛟翻雲而過,蹿得飛快,也是往同一個方向去的,他身後還跟了兩位仙人,個個都是步履匆匆。
少暄對仙界比石英熟悉,見這等情況也覺得好奇,便出聲攔住他們,喊道:“喂!前面的仙友!你們往那邊做什麼去啊——”
那仙人被攔住,卻也好脾氣地應道:“有新人歷劫了!現在趕去,還能瞧見最後二十道雷呢!”
少暄皺眉問:“這有什麼稀奇的,半年前不是才有人歷過劫嗎?”
仙人說:“當然稀奇了!半年前降神雷那個,是玄明神君的孩子,今日這個,聽說是玄明神君的夫人呢!天官早早就圍在登天臺等著了,還有不少圍觀的,現在不去,就佔不到好位置了!”
噗!
少暄與石英的火,當即就被嚇滅了個七七八八。雲母聞言一驚,也險些從師父懷裡掉出來。
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結果石英與少暄這一日還是沒有分出勝負,等他們一並乘著白及的仙雲抵達路過仙人所說的歷劫之處時,白玉已經是最後十道天劫了。
她生來是凡狐,不過是機緣巧合開了靈智,天資算不得出眾。以三百年的道行飛升,在千千萬萬至死也成不了仙的狐狸中或許算是不錯,隻是在成仙者浩如繁星、百年內悟道成仙的天才亦不在少數的仙界,卻稱不上什麼引人矚目的資歷。她既無震天撼地的天賦,亦無驚天動地的身世,隻是芸芸眾生浩瀚星海中再普通不過的一點亮色,因此哪怕她做下當年那樁震動天庭的奇事,成了上古神君的夫人,誕下了兩個半神半仙的孩子,如今渡的,也隻不過是九九八十一道最為普通的渡劫天雷。
既是一般的天雷,自然比不得震撼九霄的降神紫雷來的威武壯麗。然而即便是這區區八十一道平常的渡劫雷刑,對普通人而言也已是極為吃力。白玉這時早已虛脫,渾身上下遍體鱗傷,待她咬著牙硬生生撐下最後十道天雷,極為勉強地一步一步踏上天階時,幾乎已經站不起來,一身素雅的白衣被鮮血染得不辨本色,可謂狼狽至極。
接引的天官早已奉天帝之命在此等候,隻是見白玉如此,仍是不禁微怔了片刻,有些不忍看。
這些年來成仙的人少,且來得不是二三十歲便悟道飛升的驚世之才,便是藏著體內神血能引降神雷的神君後裔。天命不凡者看得多了,竟是忘了對大多數人而言修行是何其之難、天劫是何其可怕,稍有不慎便是陰陽兩隔,即便渡過了,總也要走掉半條命去。
天官沉了沉聲,本欲匆忙將信息記了就讓她找地方先休息養傷,其餘的事還是日後再說,誰知他還未開口,那渾身重傷的女子竟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像是渾身的血都流在了衣服上,卻強撐著做出鎮定淡然的神情。接著,白玉像是沒有注意到今日登仙臺上旁觀者甚眾,一個個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她隻是極恭敬標準地弓身一拜,出聲道:“有勞天官……帶我去見天帝。”
天官筆尖一滯,心中不知瞬間漫上來的算是何種心緒,遲疑片刻,方才擱了筆,輕嘆一聲,板著臉道:“隨我來吧。”
白玉很快就被帶到了天宮大殿之中,到了這裡,哪怕其他仙人再好奇,在層層天兵天將把守之下,也不能再死皮賴臉地進來。於是白玉單獨被帶了進去,這回雲母他們盡管急急地跟上去了,卻被領到了旁的殿中休息,不能立刻瞧見母親,隻有等消息,急得團團轉。
然而這時,大殿之中,亦是人煙稀薄。除了白玉,便是高高坐在天君位上的天帝、常伴他左右的天官,還有幾位之前審訊玄明時就已露面的老神仙。
白玉在領來的路上,便被好心的天官用仙術姑且止了血、除了衣服上的血跡,此時她除了臉色依舊慘白、身體依舊明顯的虛弱,看著倒是比之前得體了許多。她身上的仙氣還在隱隱的波動,尚未穩定,但終究已經成了仙,身上總有些淡雅的清冷之氣。按理來說既已進了神仙界,俗禮便不必再行,但白玉站了片刻,仍是屈膝跪下,雙手置於額前,俯身下拜,行了伏低的大禮。
大殿內一片寂靜,隻聽白玉一個人在殿中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平穩地道:“罪女白玉,今日特來請罪。”
天帝仍未出聲,有幾位老神仙不安地彼此交換了視線,但天帝沒有說話,他們也不敢率先擅作主張,隻得讓白玉繼續以虛弱之身在那裡跪著。
不過白玉本身也未有要起來的意思,她的額頭仍重重地磕在手背上,隻是在一身寬大的白衣映襯下,她的身形顯得分外虛弱單薄,像是風一吹便能被吹跑了似的。她亦未等天帝或是什麼人主動說話,隻是低著頭繼續緩緩地敘述道:“我於未成仙時與玄明神君私自成親拜堂定下終身,違反天規,亂仙凡倫常……但蒙天庭網開一面,如今我已應當時之約,生九尾,渡八十一道天劫,位列仙班,還請天帝兌現承諾,讓我夫君歸來。”
話畢,白玉又是沉沉一叩首,頭觸地而有聲。她一番話說完,大殿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眾仙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但她卻隻直直地盯著地,面色似是沉靜而堅定。
天帝掃了眼她平置於地卻仍微微顫抖的指尖。
白玉同大多數不以戰為道且性情穩定的仙狐一般,火術一般,且她並無神血,隻不過是一般的狐狸,即便有火作用想來也不及其子,故而先前,她是用劍歷的劫。他們之前定下規矩不準她從仙界獲得助力,故而她用得那柄劍多半不是好劍,僅僅是附了點術法的凡品,在天雷劈過之後就損壞得不成樣子,白玉索性都沒有拿,渡完劫就丟在登仙臺上了。此時她手還在抖,想來是面對天劫時她並非有許多把握,渡得又九死一生,這會兒仍未平復,隻是急著來天宮見他,方才硬撐著。
良久,天帝才將放在她身上的視線淡淡移開,緩慢地說:“這些年來我命天官去請的戴罪之人不少,在他開口之前便主動提出要見我的,你倒是第一個。”
天帝這話聽不出是喜還是怒,落在他人耳中,總讓人忍不住揣度得心頭一跳。然而白玉的身子不過輕輕震了下便穩住了,她竭力讓聲音顯得平穩,又重復了一遍道:“還請天帝,放我夫君歸來。”
天帝又看了她一眼,道:“莫急,總會讓你們一家團聚的。玄明……我已命人去帶了。他這一世未到絕時,強改命數總要費些功夫,想來要多等一會兒才能上來。”
天帝話音落下,白玉自踏入天殿後始終繃直的肩膀總算塌了下來,似是大大地松了口氣。
“不過——”
天帝話鋒一轉,眼神中似有些深意。隻聽他道:“你這成仙的一尾,生得倒是頗快。”
白玉之前有幾尾都長在玄明一世結束,她傷痛欲絕之時。但這一回玄明一世都算不得是開始,自然沒有結束,白玉兩尾之間的間隔著實短暫,天帝盡管話裡沒有明言,其他人也不敢揣測他的意思,但事實上……其餘幾位在座的神仙,心裡多少都是有些驚訝的。
原以為最快,本來也該有個幾十年。
白玉聽得一怔,其實她渡劫時怕原型被瞧出來,因此咬著牙沒有放尾巴出來,故而她此時背後並沒有拖著尾巴,但白玉仍是忍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微抿著唇看自己應該會有第九條尾巴的地方。
這一尾並非是生在玄明離世之時,因為先前幾尾之所以生,實際上也並非是因為玄明之死。而是因她陪他共度一生,共歷一世,再歷摯愛離世之痛,命運相連,方有感悟,便是以情悟道。
既然是悟道,其實哪怕沒有玄明,也是可以悟的。
她怕他等得太久。
白玉沉默了一會兒,便道:“我隻是凡人,隻能用凡人的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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