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見過好東西,豆腐哪比得上這個,這就跟玉似的,還得是羊脂玉。”還有一個大媽反復摩挲。
揩完油,她們也願意跟陳思雨交流更多的東西了。
現實並沒有陳思雨想象的那麼糟糕。
城裡沒有牛棚,就算有思想錯誤的人,頂多也是參加義務勞動,陳軒昂才12歲,還在讀書的階段,隻要他想讀書,還是可以去上學的。
是他自己不想上學,主動申請,搬去鍋爐房工作了。
住,仍還是在墨水廠的家屬大院裡,隻是搬了個比原來更小的房子。
“軒昂就跟他媽一樣,一點覺悟問題都沒有,他媽當初脫離家庭的時候隻帶了一身衣裳,他去鍋爐房的時候連身衣裳都沒帶,房門就那麼敞著,這叫啥,問心無愧,你要想從他身上搞點啥,頂多刮刮牆皮。”一大媽再說。
初時,陳思雨沒懂這段話,仔細一回味,懂了。
陳軒昂12歲,成孤兒了。
而他母親,是曾經聞名北城的,陳家典當行的大小姐。
有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原身的品性又太差,大媽這是以為,她是來敲詐,勒索陳軒昂的。
特地向她表明,軒昂現在啥都沒有,一窮二白。
而在原書中,陳軒昂在被女主降伏後,就成她的大金主了。
原文中有一段,說將來某一天,女主要參加一場重要演出,還是獨唱,但偏偏她把配禮服的項璉不小心給弄丟了,急的差點要跳樓,就是陳軒昂給了她一條真正的紅寶石項璉,解了她的急。
而現在,他不但家門敞著,甚至還住進了鍋爐房,那東西呢,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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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12歲的小男孩,這算空城計吧,他玩的可真漂亮。
不過別看他小,但他卻是家裡的戶主,要不被他認可,很難落戶在他家的戶口本上的。
陳思雨當然不貪圖弟弟的財產,可為了留在文工團,她必須落戶在他的戶口本上。
一個雖年齡還小,卻腹黑的小家伙,這成功吊起了陳思雨的,好勝心!
第3章 漂亮姐姐
北城墨水廠負責北城各個商店的墨水供應,是個小廠子,職工就幾十號,廠所在地設在陳軒昂親媽家的書院裡,是政府從她手裡借用了,辦的廠。
沒錯,陳母家的書院就能辦起一個大廠來,可見她家的闊氣。
原本她沒挪過地兒,住的還是自己從小起居的一間大西屋,但在她死後,陳軒昂就自覺搬到了門房裡,所以現在陳思雨的新家,是間門房。
剛才第一個搭話的是徐大媽,指著說:“門沒鎖,真想落腳你就進去。”
但陳思雨才要進門,身後響起冷冷一聲:“小鬼,就你這點小身板兒能考上文工團,打量我眼瞎不是,我看你就是個不想下鄉的小逃兵!”
這精準的概括嚇的陳思雨頭皮一麻,憑記憶喊:“郭主任!”
是墨水廠的治安科主任,第一步,住下,就得他點頭。
“這樣吧,我給大家來一段吧,正好也向郭主任匯報一下我這些年的學習成果。”陳思雨說著,立正,挺胸抬頭,環院向大家敬禮。
郭主任給她突如其來一招整舒服了,後退兩步,臉上升騰起了領導的威嚴。
“這小瘦身板唱不起來吧,來個《白毛女》,意思意思就行。”徐大媽看她瘦小,怕她唱不起腔調來,忙的開解。
不說墨水廠,就這整條街上,也沒有孩子考上文工團,人們新奇嘛,老人孩子全坐門檐上了,都說:“就《白毛女》吧,咱們也能跟著唱。”
可不,《白毛女》大街上誰都會哼,舞蹈片段大家看起了眼繭子。
而現在的芭蕾跟將來的區別很大,陳思雨雖然腦子裡有記憶,但怕自己萬一跳錯了,給大家小看,遂說:“唱一個吧,來個《黃蓮苦膽味難分》。”
原身的嗓子天賦比陳思雨本身的還好,這一段也是她最擅長的。
不過《杜鵑山》是京劇,比芭蕾舞劇要考驗嗓子得多。
而京劇,七分腔調還得三分鑼鼓來襯。
所以人們都不太信,當她跟尋常一樣,也就哼兩句。
豈知一退一立一個亮相,她那張眼兒大大又水汪,本就驚豔的小臉蛋兒上突然浮現出仿如朝霞燦爛,又如向陽花開般的表情來。
眉頭一簇,臉上又是悲愴和憤怒,同時浮現。
不及人們欣賞她那生動的,戲劇化的表情,一陣嘹亮的嗓音已然原地拔起。
“普天下受苦人……”一句唱腔從高亢到婉轉,再到哀鳴,隻用聲音和表情,她已經把人們帶進了《杜鵑山》。
郭主任一句有點東西還沒說出口,她猛然吊高嗓音:“……同憤。”
要知道,原身可是殺過千軍萬馬,過了文工總團遴選的種子選手,唱歌跳舞,基本功扎實著呢。
而這一句,把原身十幾年從吊嗓到喊嗓,再到丹田音練出來的基本功,爆發無疑。華美,圓潤,高亢,流暢婉轉,不但聽者瞬間覺得頭皮發麻。
院牆上的樹葉都被震顫,圍觀的小孩子,口水直接拉成了絲兒。
但不及觀眾們圍過一類,再一聲吶喊已經出來了:“黃蓮苦膽味難分。他推車,你抬轎,同懷一腔恨,同恨人間路不平,路不平……”
一人一腔,可念唱作打全在其中,整間大雜院都給她整熱鬧了。
等她唱完,許久無聲,陳思雨以為自己發揮的不夠好,但突然,郭主任舉起雙手:“好!”又豎大拇指:“這唱腔,老辣精幹,繞梁回聲,不輸老演員。”
“不愧是文工團的小將,唱的真好。”徐大媽掌都要拍爛了。
另外的大媽們也說:“這怕不是隻黃鸝鳥兒吧,人小,嗓兒能衝天。”
喲喝,一聲贏得了滿院彩?
趁勢,陳思雨說:“郭主任,你帶我去找一下軒昂吧。”先見面再談別的。
“哪用你親自去,我這就去把他給你找來。”郭主任秒變美團跑腿。
進了屋,幹淨整潔,也可以說家徒四壁。
床是好床,雕花大床,但上下,左右的抽屜全沒了,被子也是好被子,緞面,可上面千窟窿百孔的,陳思雨才觸手,兩隻原本在裡面安了家的老鼠應聲出來,跟拆遷戶兒似的,攜家帶口跑路了。
一張桌子,一個小炒勺,裡面擺了一雙碗,碗上是掉了漆的烏木筷。
沒有門的櫃子裡凌亂的擺著幾件舊衣裳,最底下一層放著幾個蔫紅薯。
放牙刷缸子時,陳思雨差點笑噴,因為窗臺上有個牙杯,牙刷上面總共五根毛,其中一根她吹了一口氣,還掉了。
先灑水再抹窗,有腿的感覺可真好,跳起來把房梁上的吊吊灰也一並清掃幹淨,哼著《小二黑結婚》,一曲已畢,破竹席上是嶄新的被,門光地潔,腳邊一床破被子,這就是個溫馨整潔的家了。
這年頭棉花可不能浪費,陳思雨打算拆了舊被窩,拍幹淨棉花做床褥子。
一陣腳步聲,郭主任應聲而至,說:“軒昂那小子思想還是有點問題,非說你是來迫害他的,不肯從鍋爐房出來,還說要是一個叫念琴的來他就見。”
把椅子讓給郭主任,陳思雨說:“郭伯伯,不是軒昂思想有問題,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原來隻顧著考文工團,沒顧上培育親情,跟他疏離了關系,您老就放心吧,我會循序漸進,慢慢跟他培養感情的。”
其實是,原來繼母和陳軒昂去看姐姐,原身隻跟養弟弟關系好,卻因為怕會被帶走,故意冷落,甚至還伙同養弟欺負軒昂個血親的弟弟。
反而念琴忠厚些,對陳軒昂要好點,會給他抓把瓜子給顆糖。
所以陳軒昂對念琴比思雨更喜歡一些。
“你先住著吧,不用管他,餓了他自然會回來。”郭主任說完,回頭看了眼屋子,感慨:“這才有個家的樣子嘛。”
幹起活兒來,一天可真快。
轉眼,棉花拆好抖淨,涼臺階上了,陳思雨也該收拾晚上的吃喝了。
出門就是國營商店,年代原因,雖然是京都,但物資匱乏的可以,貨架上寥寥無幾,看了半天,陳思雨買了一把掛面和一把小蔥,一支新牙刷。
物價也是正便宜,居然才花了二毛二。
但光吃面肯定不行,陳思雨問:“漂亮姐姐,咱這有肉嗎?”
原本板著臉的售貨員噗嗤一聲:“你做夢呢吧,肉得去國營肉店。”
看陳思雨要走,又說:“這幾天支援東北知青點,全市的肉店都三天沒開門了,誰家有肉,那得是知青家庭。梅林午餐肉要不要,就一罐了。”
“漂亮的姐姐人也是最善良的。”原身的好嗓門,既甜又脆,甘蔗一樣。
梅林午餐肉在將來都是餐桌上的聖品,更何況現在。
它還不貴,才5毛錢,還不及一斤肉價。
而經售貨員提醒,陳思雨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囤物資比啥都重要,攀上櫃臺,她又說:“小姐姐,糖有沒有,花生芝麻餅幹呢。”
哄孩子嘛,啥年代,糖和餅幹都是最管用的。
“你就叫出花兒來也沒有……明兒來,我給你留著。”售貨員說。
陳思雨立正鞠躬:“謝謝漂亮的小姐姐!”她還真能叫出花兒來。
雖然上輩子廢了雙腿還能在舞蹈界鼎立如泰山不倒,能談天能說地能講文藝還能迷的小鮮肉們團團轉,美食方面更是有很深的造詣。
可現在,當餓的肚子咕咕叫時,陳思雨死在煤球這一步了。
瞧著別人家的煤球爐都旺旺的,可她的,死煙框氣。
看她被煙燻成了個糊團兒,徐大媽挾了塊自家的煤過來,說:“軒昂可會生爐子的,要不我再幫你叫一趟去。”
所以弟弟不但鋼琴十級,還會生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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