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扶明,是海島文工團所有領導裡,唯一沒有結婚的男同志,已經四十五歲了,還是個單身漢,既沒有妻子,也沒有父母,更沒有孩子,選他來汙蔑,可信度比較高。
話說,當領導們聽說她被強.奸時,內心皆是油然而生的同情。可當陳念琴講出宋扶明這個名字後,曲團重重嘆了口氣,許主任在搖頭,龔主任直接閉上了眼睛。
因為涉及他人名譽,梅霜聲音壓的很低,可她的憤怒是壓抑不住的。
“你可真不愧是馮慧的女兒,你媽空口無憑,汙蔑思雨媽媽是逃兵,而你呢…你知道宋扶明是什麼人嗎?”梅霜牙齒都在打顫。
陳念琴很是納悶,心說宋扶明不就一副團長嘛,難不成他有她所不知道的後臺,而那後臺,居然涉及了梅霜,曲團,毛團長這些,北城文工團的大領導們?
曲團說:“陳念琴,不要再胡說八道了,回自己房間,我會找海島文工團負責你的事情的。”
看大家的臉色,陳念琴隱隱覺得不妙,但又不知道到底怎麼了,當然不肯走:“不行,我希望你們現在就給我一個說法,我被人騷擾了,我不要再回海島,我隻有留在北城才是安全的!”
大家都要坐毛團長的車回空院,梅霜本來都已經上車了,氣不過,又下了車,要不是許主任攔著,一巴掌就呼過去了。她說:“陳念琴,就是因為有你這種女孩子,男性才總會有把柄惡意詆毀我們。而宋扶明,他,他是我們的戰友,他……”壓低聲音,她說:“他的性取向跟正常男人就不一樣,喜歡的是男人,又怎麼可能會侵犯你?”
畢竟剛解放不久,各地文工團的領導,大家曾經都是戰友,也都是熟人。
要陳念琴指證別人,大家或者會信。
可她指證的那個男人是個同性戀,而且一直都有固定的男朋友。
這在文藝界,是公開的秘密!
說他騷擾女性,陳念琴擺明了是在胡亂咬人,撒謊啊。
陳念琴當然知道同性戀那個群體,可在她印象中,同性戀都是娘炮,娘娘腔,但宋扶明不是啊,他相貌朗朗,一身男子氣概,看起來一點都不娘呀,這是怎麼回事?
“想告宋扶明強.奸你,對吧,好,我們現在就去北城公安局報案,你說你的證辭,我們說我們的,誰撒謊誰就坐牢,怎麼樣?”梅霜再反問。
陳念琴腦子裡亂轟轟的,當然,她想留下來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而要留不下來,自己給自己潑髒水,說自己被人強.奸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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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撇嘴,她垂下了腦袋,淚如雨落,又開始不停的哭了。
重新回到車上,梅霜嘆氣說:“血緣,性格,骨子裡的自私和貪婪,也許是會遺傳的。”
曲團說:“本來我想的是,改天跟海島文工團說一聲,讓以後別安排陳念琴演出,讓她打雜就行了,但看她這個態度,調出去文工團,調去知青隊吧,不然,她早晚還得惹麻煩。”
一車的女同志,說起陳念琴,集體嘆氣。
因為大家都是女性,她們下意識的,都不喜歡為難女孩子。
要陳念琴在被戳穿後,就悄悄裝死,默下去,回到海島,她其實還是可以唱歌的。
可她太貪心了,不甘心,還想爭。
最後的下場就是被調離文工團,重走上輩子的老路,繼續去插隊,做知青了。
領導們趁車揚長而去,獨留陳念琴在寒風中顫抖。
她難過,憤怒,想不通,她明明都已經重生了,明明知道那麼多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她還是會失敗?
……
再說陳思雨這邊,此時電影也結束了。
當最後的底牌被翻開,果然,兇手就是她猜的那個人。
陳思雨不無得意,湊過去對冷峻說:“看看,我說的對吧,兇手就是諾曼。”
冷峻遞了正熱的咖啡過來,溫聲說:“特別對。”
大晚上的,陳思雨並不想喝咖啡,但不知何時冷峻又把咖啡熱過了,她就端起來,一飲而盡,再把餅幹小心的裝進書包。
難得這個男人足夠體貼,那她就必須讓他也得到滿足,她說:“今天我超開心。”
冷峻笑:“你開心就好。”
此時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得走回家,一路走回去,到了樓梯口,該分別了,冷峻突然說:“思雨同志,你的英文也是在電影院裡,靠著電影學的,對嗎?”
陳思雨閃起一念,糟了,她今天看電影的時候,多嘴了,跟冷峻洋洋得意的劇透兇手時忘了一件事,電影是英語原聲的,而她應該是不懂英文的,她又怎麼能在,電影才進行到三分之一時,就知道兇手是誰?
跟陳念琴不一樣,陳思雨知道這個年代意識形態嚴重,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隻是比別人生的晚了點,知道的多了點,但那不代表她比別人聰明,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隱藏著自己。
而在這個年代,國人很少有懂英文的,懂的,基本都會被原地打成間諜。
而冷峻是個飛行員,他因為職業所限,最怕的就是間諜,是敵特。
這個謊該怎麼圓?
猛灌了一杯咖啡又吸了冷氣,女孩的面頰被樓道燈照著,呈現出誘人的酡色來,兩隻靈動的大眼睛撲閃著,神色中帶著些慌亂,下意識咬唇。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有很多破綻,比如說,在幾乎甚少有人知道X光的年代,她知道X光,還有,她本來學的是京劇,可她會跳芭蕾,她解釋說她是在六國飯店,照著電影學的。但是,從小長在舞臺後臺的冷峻雖然不懂欣賞舞蹈,但有常識,知道諸如連續大跳,意大利轉,巴塞轉體,32圈揮鞭轉,等等超高難度的動作,都是需要舞者長達幾年,十幾年的練習才能達到的。
其實原來冷峻就發現了這一切,隻是他從來沒有動過聲色而已。
陳思雨本來都掏出鑰匙了,隻好又折了回來。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看電影,靠著原聲學的英文,那可太扯,太荒唐了。
但是,她該怎麼回答他?
第67章 前男友
樓道沒有門, 一陣冷風刮進來,陳思雨凍的發抖,因為想不到怎麼回答才好, 她打了個擺子:“好冷。”
她冷,這男人該憐香惜玉的呀, 快讓她進門吧,明天, 等她想好該怎麼撒謊了再說唄。但冷峻默了會兒,解開皮夾克,脫了給她披上。
空軍制服的皮夾克,帶著冷峻的體溫, 而且保暖效果特別好,一披上陳思雨就不冷了。
而他專門給她披皮夾克,顯然是不準備放她,要她現在就給他一個解釋。
現在該怎麼辦,直接說自己是從六十年後穿越過來的嗎,那太荒唐了,冷峻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信的,而且職責原因,他跟她見面,約會的各種細節,都是要寫成報告留存的, 當領導審核的時候看到, 領導們會怎麼看, 怎麼想。
在這個把凡事都看的特別極端的年代, 作為封建迷信的案例, 領導們肯定會當即把她送到邊疆,或者北大荒,讓她在勞動中接受再教育的。
眼珠一轉,陳思雨試著說:“其實我懂得並不多,隻會幾句。”
“不,你懂得很多,而且還是美式發音,而在咱們國家,新一版的中學教科書上,所有的英文都是英式發音。”冷峻溫聲提醒。
都怪陳思雨碎嘴,看電影時,喜歡跟著電影中的人物感嘆,當她碎碎念時,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冷峻聽不見,可他是個飛行員,他是國家從全國的適齡青年中篩選出來的,體能,視力和聽力最優秀的人,怎麼可能聽不見。
冷峻的目光正在逐漸變冷,當然了,從一開始陳思雨的慌亂,再到現在,眼神亂瞟,活脫脫的,被抓了現形的敵特分子。
想了好半天,陳思雨下定決心,找了一條折衷的,既不是撒謊,也能解釋自己的理由,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說:“有一天吧,我去六國飯店看電影,看到電影裡那些漂亮的芭蕾舞鏡頭,羨慕哭了,回家後哭了整整一夜,等一覺醒來,我就發現自己突然之間,懂得法藍西語,英文,蘇文很多種語言,我還無師自通,會跳芭蕾了,我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可我就是懂了。當然,你可以懷疑我,讓軍法部從我出生開始,查我的父母,查我接觸過的所有人,老師,同學,朋友。”
冷峻答:“好,我明天一早就遞申請。”
“你這意思是還真要查?”陳思雨給驚到了,聲音一提。
錯在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破綻百出的BUG。
但在陳思雨的認知中,冷峻是個戀愛腦,而戀愛腦,不是應該愛情至上,無條件相信女方的嘛,她隻是客氣一下,他居然真要打申請,查她?
這時冷峻又說:“我會向上遞申請,查你的,但我……”沉默許久,他又說:“我愛你,從第一次咱倆見面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愛你,這跟我的信仰,我的職責,我肩上擔負的使命都是相違背的,但我還是喜歡你,我也不會控制我自己喜歡你這件事的。”
顯然,他依然是戀愛腦,還病的不輕。
雖然陳思雨有問題,可她的問題在腦子裡,她的檔案是經得起查的。
所以冷峻可以打報告,把他的懷疑都寫上去,空院也可以來查,但翻遍她的祖宗八代,從科學的程度出發,是查不出她有什麼問題的。
他的懷疑會一直存在,他的組織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將永遠痛苦。
但陳思雨沒有辦法,至少在目前,她不能把自己穿越一事告訴他。
不過既然對方病的不輕,陳思雨就又忍不住要逗逗他了。
下一級臺階,走到他跟前,她輕聲說:“那要我是敵特呢,你也愛我?”
男人低著頭,他白皙的皮膚,光潔飽滿的額頭,還有絲絲分明的發根,眉毛,不止好看,還透著,隻有二十多歲的年青小伙才有的潔淨和勃勃生氣。
他垂眸看著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去看看她腦海裡真實的想法,想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對於陳思雨目前的問題,他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愛!”
也就是說,哪怕她是敵特,他依然會愛她?
陳思雨現在說的話,足夠big膽了,她舔了舔唇,反問:“如果我真是敵特,喊你一起叛逃呢,你走是不走?”
“不走。”冷峻抿唇,聲音雖低,可語氣堅決。
“那你會不會告發我?”陳思雨再問。
冷峻語氣依然堅決,也絲毫沒有猶豫:“會。”
陳思雨從來沒有見過冷峻是如何工作的,當然,作為一名普通人,除非國慶獻禮,有飛行表演,否則,她是看不到冷峻如何工作的。
而就在今天之前,在陳思雨眼裡,他跟她上輩子玩過的那些小鮮肉是一樣的,他們年青,幹淨,帥氣,不油膩,談談戀愛解解悶子。
但在此刻,他倆之間的問題變的很嚴肅了。
上輩子,陳思雨癱瘓,坐輪椅時,聽了足夠多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有太多男人信誓耽耽,說不介意她癱瘓,不介意她不能生育,要照顧她一生,到老,但他們最後都變的油膩,世侩,在滿足了獵奇的新鮮感後,轉身去尋找年青的,漂亮的,能生育的,乖巧的女孩子去組成家庭,繼而,把她當成人生中值得炫耀的一個話題,在各種飯桌上大說特說。
冷峻將來會不會變成那樣,陳思雨不知道。
不過,隻憑他毫不猶豫的,敢說會告發她這一點,他就跟上輩子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了,繼續假設,她說:“要組織查實我真的是敵特呢,你怎麼辦?”
如果組織查實她是敵特,那她就跟馮竹一樣,得坐牢,這輩子都甭想出來。
他不是愛她嗎,忍心她去坐牢,像馮竹一樣,被勞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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