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院歌舞團的福利對等飛行隊,向來都是最好的。
還得搶先兒,因為像炸魚,獅子頭,梅草扣肉,松仁小肚這些熟菜,都是一份份的擺出來,由大家挑,去的晚,挑到的當然就是差的。
陳思雨雖然也是總空的人,可這個月正好被調到了市團,知道消息的晚,等趕來的時候,別人都領完,已經快散場了。
當然,她領到的東西,丸子袋兒是破的,漏了兩顆,扣肉是最瘦的,而陳思雨的最愛,松仁小肚,是按小肚的大小來衡量的,陳思雨的一個,最小!
陳思雨問食堂大媽:“大媽,就剩這一份了嗎,沒別的了嗎?”
“福利都是按人頭做的,都領半天了,你來的最晚,可不就剩這一份了。”大媽嘟嘟囔囔:“領福利都不積極,你還能幹啥。”
從食堂出來,歌舞團的一幫小姑娘們還在外面嘰嘰喳喳的聊天兒。
但一看到陳思雨,大家就不說話了,隻笑,意味深長的笑。
李倩被一群小姑娘簇擁著,眼神裡滿是得意和嘲諷,看樣子是想吵架。
這時有人勸李倩,說:“算了,咱快走吧,一會兒該飛行隊領福利了,那位可是冷隊的女朋友,萬一她跟冷隊告狀,說有人欺負她,咱不得慘了。”
李倩唇角一勾,故意大聲說:“談個飛行隊的男朋友就牛逼了?我對象還是警衛營的呢,我被人欺負了,是不是也該去找男朋友告狀啊……”
怪聲怪氣的,她假裝哭了起來:“嗚嗚,親愛的,她們欺負我,歌舞團所有的女孩子全都欺負我。”
一幫女孩子全給李倩逗笑了,哈哈大笑。
其實吧,自從上回陳思雨解釋完自己的狀況後,冷峻就一直在單位加班,補他原來缺勤的飛行記錄,已經整整三周沒跟陳思雨約過會了。
也隻在第一個周末打過電話,說他最近一直要加班,回不來。
雖然冷峻沒有明說,陳思雨傾向於,他在判斷到她是個敵特,是個危險分子後,以工作忙為借口,用晾著她的方式,單方面跟她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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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其實她已經不是冷峻的女朋友了。
而且,鑑於他的職業所限,陳思雨認為,冷峻舉報她是遲早的事。
一旦被舉報,她就會重新進入政審程序,被軍法處再仔仔細細的調查,篩一遍。而為了在政審時,防止這幫歌舞團的姑娘們說她壞話,按理她該低調點,忍了,默默走掉的。
但陳思雨的性格裡沒有忍字,而且她向來習慣有仇當場就報,所以她故意說:“哇,李倩,你的松仁小肚好大,那扣肉可真肥啊,一絲瘦肉都沒有。”
扣肉是連碗端的,因為是倒扣的,凍成冰的肉在上面,李倩那個眼見得全肥肉,而陳思雨的,則是一個幾乎沒有肥肉的,純瘦扣肉。
這年頭人們缺油水,自然就不喜歡瘦肉,隻喜歡肥肉。
至於松仁小肚,當然是越大越佔便宜。
李倩的松仁小肚,是最大的一個,佔了大便宜,她心情比較美麗,左右一看,就故意說:“還不是大家,姐妹們抬舉我,非得讓我拿最大的,我也想給你留著的,可是她們說你是跟領導混的,拿的是領導福利,瞧不上我們這破福利,不稀罕呀。”
陳思雨既然是跟領導們混的,跟同事們的關系自然就要差一點。
同事們更喜歡李倩,她也不介意,畢竟她們還隻是一幫小孩子,玩的,也隻是小孩過家家的幼稚小遊戲罷了。
一個松仁小肚而已,大小無所謂,但她今天必須欺負一下李倩。
一把抓過李倩的大松仁小肚,她說:“誰說我不稀罕啦,我可稀罕個松仁小肚了,既然你想換,咱就換了吧。”
把小的塞給李倩,她厚顏無恥:“謝謝你喔,李倩老師。”
李倩看著那個比自己的小一倍的松仁小肚,氣極了:“陳思雨,你不要臉。”
陳思雨也不慣著她,故意又說:“你的《血色華章》排的怎麼樣了呀,這趟市歌舞團會一起下去慰問,趙曉芳的《血色華章》比我跳的都好,程麗麗的32轉也基本合格了,你要跳的不好,沒關系,她們可以代你跳喔。”
李倩也還小,才22歲。
而在這種年紀,為防會被後輩盡早取代,一般是不會教徒弟的,像《血色華章》那種極富表演力的舞蹈,李倩隻會偷偷學,就更不會教給別人了。
可陳思雨作為原創者,一回市團,就把自己的舞教給程麗麗和趙曉芳倆蠢貨啦?
她才18歲啊,就不怕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而且,她難道不想下部隊慰問,匯演的嗎,不想搶那個名額嗎?
李倩最在乎的東西,陳思雨全都不在乎,李倩好氣,好恨。
氣到失去理智,她吼說:“呸,陳思雨,你不要臉!”
陳思雨懟上前一步,也是一口啐:“我在市團那套馬利牌油彩,整整花了我15塊錢,留著,是給趙曉芳和程麗麗用的,可你居然把它全毀了,逼著她們隻能用狗牌,你難道不知道狗牌難卸妝,毀皮膚?你自己的皮膚要保養,她們就不用保養皮膚嗎,李倩,有本事咱在舞臺上教量,你欺負我徒弟,你不是不要臉,你是臭不要臉!”
李倩也隻是惡作劇了一下,哪料陳思雨會為了點油彩,敢跟她翻臉,吵架。
但身後一幫姑娘看著,她不想丟面子,胸脯一挺,她說:“陳思雨,你可是我的後輩,怎麼,不小心打翻你幾盒油彩,難不成你想讓我這個老師賠你不成。”
“必須賠,明天一早,買一套全新的24色馬利牌,給我放桌子上,不然……”陳思雨還沒說完,李倩脖子一梗:“不然呢,你想怎麼樣?”
一幫小姑娘也齊齊梗脖子:你想怎麼樣。
“我會打斷你的腿。”陳思雨咬牙:“別怕,你的腿斷了,還有別人,有我,有趙曉芳,程麗麗,我們都可以代你下部隊,慰問演出!”
打斷腿?
李倩被陳思雨眼睛裡的狠戾嚇到了。
嘴一撇,欲哭,又不敢哭,咬牙半天,才說:“陳思雨,有種你就來打,打斷我的腿,我進醫院,你進公安局。”
“我男朋友可是飛行員,公安局的人他熟得很,我進去了,打個招呼就能出來,氣死你。”陳思雨說。
這下李倩沒得說了,畢竟雖然她男朋友是警衛員,可她不敢在打斷別人的腿後,還走後門找關系,去脫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李倩被陳思雨給氣的,哇的一聲,哭成了隻小花貓。
陳思雨大獲全勝,內心極度舒適,提著東西得意洋洋,凱旋而歸。
一幫小姑娘跟在她身後,敢怒不敢言,簡直不要太悲慘。
經過訓練場時,迎上曲團。
“陳思雨。”曲團喊。
陳思雨立定:“到!”
曲團說:“目前,咱們的政審是軍法處在管,他們有點工作需要你配合,大概需要三個工作日,你跟市團請個假,明天開始,到軍法處報道。”
去軍法處,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需要審核政治面貌。
早在三周前,跟冷峻坦白自己後,陳思雨就知道,她會面臨政治面貌審核,所以並不驚訝,反而還覺得挺可笑,因為按理,早在三周前她就會被審核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冷峻一拖再拖,把舉報她的事,一直拖到了過年。
早有心理準備嘛,她內心也很坦然:“好的。”
但是,她身後的李倩那幫子卻給驚到了,因為前陣子,空院所有的勤務工作人員,包括後臺搞衛生的那幫大媽們,全經歷了一次審核。
而她們被審核的原因隻有一個:查敵特!
目送曲團離開,跳喜兒的胡捷小聲說:“糟了,陳思雨為什麼要去軍法處報道,該不會她是敵特吧。”
另有個姑娘說:“前陣子查了好多人,起訴到軍事法庭的好像有七八個,全都判刑了。陳思雨估計要完蛋了。”
聞敵特色變,李倩的面色也在瞬間慘白。
但剛剛她才被陳思雨欺負過,此時眼看著陳思雨倒霉,豈能不開心。
哈哈大笑,她說:“好嘛,我就說,怪不得陳思雨這麼猖狂呢,合著原來是個敵特,是個大間諜呀,報應啊報應,陳思雨,你完蛋了!”
有個小姑娘搧風點火:“李倩姐,馬利油彩十幾塊錢呢,看來你不用買了。”
李倩提高嗓門,故意怪聲怪氣的說:“陳思雨,明天你就要去軍法處報道了,油彩還要不要啦,我要不買,你是不是還會不會打斷我的腿呀?”
外事訪問一事,為防被別有用心的人鑽空子,一直是在私底下進行的,就連陳思雨都不知道。
所以她也以為自己是被冷峻舉報的。
於內心,陳思雨還挺欽佩冷峻,身為戀愛腦,在關鍵時刻能辯得清敵我,該舉報就舉報,證明他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戀愛腦。
當然了,就算從此以後分手,成陌生人,她也隻會坦然接受。
帥哥多得是,走了冷峻,還有熱峻,戀愛嘛,換一個男人一樣也是談嘛,陳思雨享受的是被人愛,不論他是誰,隻有愛她就行,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今天,面對李倩,她必須贏。
轉頭對上笑的辛災樂禍的李倩,她勾唇冷笑:“買啊,不買我打斷你的腿。”
“你都要被政審了,很可能你就是個敵特,還敢要油彩,我……我呼你個敵特分子一臉油彩你信不信。”李倩說著,故意揚起了手,作勢要打。
陳思雨挑眉:“誰說被政審了就肯定是敵特?”目光斜瞟過一幫小姑娘,她說:“你們難道不知道,結婚也是需要政審的?”
跳喜兒的胡捷是本院人,於政策比較清楚,略一思索,說:“陳思雨,你跟冷峻要結婚了吧,是為了結婚才政審的吧。”
見李倩的手還揚著,陳思雨反問:“李倩老師,你就不恭喜我一句?”
李倩氣的結舌,說:“我恭喜你個大頭鬼。”
“快去買油彩吧,再不買,我可真要打斷你的腿了。”陳思雨說。
李倩又被陳思雨給氣哭了,收回手,咩的一聲,哭出了聲。
陳思雨猶還奚落說:“哭什麼呀,哭的孩子可沒有喜糖吃喔。”
這時胡捷忽而低聲說:“冷峻!”
陳思雨再看別的姑娘們,大家正在齊齊往路邊靠,她再回頭一看,就見冷峻率著隊伍,正好從一牆之隔的訓練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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