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是在一樓大廳裡。
陳思雨嗓門又大,雖然語言隻有他們倆才能聽懂,可已經有很多人發現他們在吵架了。
大堂經理走了過來,詢問陳思雨是否要報警。
陳思雨擺手,並用流利的法語說:“謝謝你,我很好,不需要報警。”轉頭看王奇,她說的依舊是法語:“快去呀,你以為我是真傻,不,我不但不傻,我的法語跟你一樣流利,甚至比你說的還好,你不去找外交官,我就要自己去找!”
穿著白色的確良長裙,圍著紅圍巾的姑娘,一開始王奇覺得她傻傻的,後來又覺得她自我感覺良好,還有點呆,剛才,他就在那條街上,看著她一路旋著舞步跑出大劇院,在街上被小醜攔,看她甩開小醜一路狂奔,他以為她想叛逃,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他覺得她很可能是要叛逃,所以一路跟著,在關鍵時刻喊她,提醒她。
而在這一瞬間,她變成了一隻咆哮著的小老虎。
但這隻小老虎,卻讓王奇醍醐灌頂。
其實大道理他都懂,《娘子軍》代表著什麼,他也知道。
他也一直立志,在將來,要做一名像總理那樣的外交官,按理,在文藝表演上,他就該寸土不讓,爭著讓《娘子軍》上的。
但為什麼在法方提出意見後,他甚至沒有反駁,就平靜的接受了?
因為他哪怕看了很多遍,可在他的印象裡,華國婦女,像梅霜那樣的很少,大多數都像陳思雨一樣,憨憨傻傻,單純,堅貞,但也非常柔弱。
他始終認為她們不是革命的主力軍,反而,是需要男人保護的群體。
雖然他知道《娘子軍》是真實的歷史,可在他心目中,那隻是極少數的華國女性,它無法代表整個華國女性群體,他覺得那不重要。
直到陳思雨突然變臉,咆哮,用一口流利的法語指責他。
他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看錯了陳思雨,她是個天真的女孩子,她也會猶豫,搖擺,但她是個有著自己的主見和見識的,娘子軍一樣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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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的不是叛逃,也不是生活在巴黎的舒適和優越,她目標明確,隻要她的舞蹈,代表東方女性的芭蕾舞,能登上舞臺。
王奇要走,又折回來:“陳思雨同志,你的舞蹈,我會盡力爭取,讓它登上舞臺,你也要堅持你的信念,不要被巴黎的繁華迷惑,不要叛逃。”
“叛逃?”陳思雨看了眼門外,說:“我頂多也就想喝杯咖啡,什麼時候想過要叛逃了?”
王奇也看門外,恍然大悟,她剛才突然停下,隻是因為看到咖啡店,想喝杯咖啡。他忙說:“那我去幫你買一杯?”
“免了,喝不起!”陳思雨說著,翻個白眼,去大廳看報紙了。
最終,她喝到了一杯街邊咖啡,而且是導演路易.奈非斯請的。
導演路易.奈非斯下班後,在對面喝咖啡,看到陳思雨一個人坐在酒店大堂裡看報紙,遂多買了一杯,進來遞給了陳思雨。
但他並沒有跟她說話,隻冷冷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這天晚上,曲團帶著別的文藝工作者們先回來了,梅霜直到晚上十點才回來,一進門就宣布了一個好消息,《紅色娘子軍》可以在歡迎宴上跳了。
而法方的芭蕾,則改成了《堂吉訶德》第三幕,Kitri變奏曲。
宣布完好消息,梅霜從隨身背的包裡掏出一瓶香檳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陳思雨和曲團一人倒了一杯:“來,為我們了不起的勝利幹杯!”
陳思雨悄悄打開門,瞥了一眼外面,確定於媛媛那個房間的門是閉緊的,才說:“幹杯!”
在法藍西喝紅酒,那也是搞靡靡的資本主義,要被舉報,她們回去,一樣得挨批!
……
在地球的另一邊,現在是凌晨五點,黎明前最黑暗的天色中,一前一後,有兩架偵察機仿如鬼魅一般滑翔在空中,正在進行偵察行動。
前面一架是冷峻,後面是跟著他一起執行任務的,他的新搭檔鄧振國。
此刻,他們飛行在敵方的火力點上空,正在進行火力點的採繪工作。
鄧振國接連跟著冷峻執行了幾次任務,倆人配合的很默契,也漸漸混熟了,在這種寂靜的深夜,怕疲憊,怕瞌睡,就得持續不斷的聊天,以提精神,他在耳機裡嘮叨著:“冷隊,你是7月4號的生日,後天,過完生日就26了,要成老光棍了呀,怎麼就不考慮結婚呢。”
冷峻不作聲,他就又自顧自的說:“早點結婚好,我今年25,但我閨女已經三歲了,你算算,等我四十歲的時候,嘿……”
“女婿就該上門,喊你叫爹了?”冷峻目光如炬,盯著外面。
鄧振國不高興了:“什麼女婿不女婿的,我閨女這輩子才不要嫁臭男人。”
冷峻目光掃向遠方的一塊異常的凸起。
為了不被敵方偵察到,他們除了通訊雷達,別的信號一概關閉了,在白天,因為有陽光,當看到異常凸起時,是遠處的山,還是近處的樹,亦或軍事設施,人用肉眼就可以很好的分辯,但在夜間,它們會變成一塊塊深黑色的凸起,不開雷達,你就很難分辯它是什麼。
冷峻記得剛才巡過來時並沒有看到那塊凸起,而其形狀,很像炮筒,他懷疑敵方在這個位置又增加了幾個炮位,就把飛機再壓低,打算近距離查看。
而他壓的高度,已經貼在樹梢上了,在這個高度,光憑聲音地面都會發覺目標,而且任何一柄步.槍,哪怕手.槍,都有可能擊中他們。
怕後面的鄧振國害怕,冷峻繼續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眼睛那麼小,你閨女眼睛應該大不了吧,真的會可愛?”他才不信鄧振國的閨女會可愛。
他覺得,隻有他和陳思雨生個女孩,才會可愛。
一想到將來他有可能會跟陳思雨生個寶寶,還是女寶寶,黑暗中,冷峻忍不住噙唇笑了。
但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耳機裡,鄧振國說:“你猜對了,我閨女一雙眼睛是真小,你知道像啥嘛,一笑呀,就像兩隻可愛的小蝌蚪……”
突然,冷峻開始迅速攀升,持續拔高度。
鄧振國也緊追其後,抓起耳機呼叫:“冷隊冷隊,出什麼事啦?”
耳機裡響起冷峻沉著的聲音:“保持冷靜,繼續攀爬。”
疾速的俯衝加上倒垂九十度的攀爬,鄧振國的體能快要受不了了,眩暈,耳鳴,惡心,想嘔吐。
攀爬到了偵察機能攀爬到的最高高度,回頭看地面沒有任何動靜,他有點生氣:“冷隊,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但還沒等到冷峻回答,地面突然閃現幾條通天的光柱,把漆黑的夜幕,照的仿如白晝一般明亮。
那是敵方的超大功率深空探照燈,強大的光柱就像一口口巨大的深井,把夜空照成了無盡的黑暗深淵,緊接著,四周響起巨大的防空炮聲,一枚枚防空炮在低空爆炸,仿如一朵朵突然炫開的煙花,又像是燃燒著的火焰玫瑰。
那是一種散發著金屬氣質,死亡氣息的,詭異的豔麗。
它是隻有戰鬥機飛行員才能看到的壯麗場景,也是地獄的真實寫照,更是戰鬥機飛行員要面對的,家常便飯!
強大的汽流衝擊的兩架偵察機在空中劇烈的震顫著,在震顫中,他們逃逸出了火力範圍。
脫離危險之後鄧振國再回頭看一眼,那是目前隻有M國才有的反夜間偵察系統,高效,先進,其科技是華國空軍拍馬加鞭都趕不上的。
剛才要不是冷峻反應快,要不是他們立刻拔高高度,衝出了防空炮的火力範圍,這會兒的他倆,已經跟偵察機一起,灰飛煙滅了。
偵察任務暴露,當然得立刻返航。
而經此一役,鄧振國算是明白,什麼叫三代家傳的飛行員了。
冷峻跟他一樣,也是頭一回上戰場,但他在行動任務中所表現出來的觀察力和經驗,判斷力,是別的飛行員所不能迄及的。
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最近何新松總是悶悶不樂了。
跟冷峻打配合,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犧牲的可能性會是最小的!
值完夜班任務,又開了個匯報會,倒頭一覺,起床時,食堂隻有晚餐了。
鄧振國去時,冷峻已經在餐廳裡了,捧著報紙邊看邊吃。
鄧振國已經是爹了,說話自然有爹味:“冷隊,看著報紙吃飯對胃不好,趕緊放下吧,你的身體健康對我很重要,我不允許你這樣糟踐身體。”
冷峻向來是個很內斂的性格,也不喜歡跟人說自己的私生活,但今天,他特地擺開報紙,指著頭版頭條說:“明天,法藍西政府將召開歡迎宴,召待我國的外交使團。”
鄧振國看了眼報紙,說:“哎呀,都七月了,我們老家悶熱,也不知道我媳婦的涼席編好了沒,不然,我閨女就該長熱疹了。”
這叫自說自話,也叫風牛馬不相及。
冷峻隻想著他的女朋友要上歡迎宴跳舞,鄧振國的心裡隻有他閨女。
何新松今晚負責執行夜間任務,剛剛換好衣服,吃完飯就該出發了。
而在經過昨夜,知道敵方有那麼強的夜間反偵察防御體系後,飛行員們臨上場前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在何新松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畢竟老朋友,一看報紙,他就知道冷峻的意思了,端著飯缸子過來,他說:“陳思雨同志馬上要上臺表演了吧。”
冷峻點頭:“唔!”
“以她的芭蕾水平,跳的又是《娘子軍》,那絕對要給咱們國家爭光呀,今晚我出任務,要是明天我能活著回來,我就去趟指揮部,那邊有電視機,我去幫你看看,她跳的怎麼樣。”何新松說。
冷峻剛吃完飯,抬頭見何新松已經換好了衣服,頭盔在桌上,遂問:“今天晚上你要去偵察,誰帶你去?”
“我需要誰帶嗎,我自己就可以,今天晚上我主飛!”何新松說。
冷峻斷然說:“你不行,不能帶隊,我主飛,你打配合吧。”
何新松雖然技術好,但太魯莽了,而敵人的實力,遠遠比他們估的要強得多,就衝何新松的魯莽馬虎,如果冷峻不帶著,暴露是遲早的事。
“算了算了,明天你生日,好好休息一天吧,後天再飛。”何新松說。
“不用,我後天再休息。”冷峻說。
明天是他生日,但冷峻並不期待,他期待的是後天,外事訪問團的演出也放會上電視,到時候他可以休息兩天,他也可以去指揮部,那邊有電視機,是會轉播新聞的。
已經分開整整四個月了,他想在電視機上,看看他的女朋友。
……
在歡迎宴上,陳思雨總共表演了10分鍾,兩段舞。
一段是改編過的單人《大刀舞》,另一段,就是能夠展現瓊花人物的獨舞,這一段中融入了很多民族舞元素,不止有倒踢紫金冠,還有東方芭蕾特有的足尖躬箭步和串翻身等絕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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