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易.奈非斯導演和編導安娜這種業內人士並不看好《紅色娘子軍》。
但它在歡迎宴上卻取得了非常熱烈的掌聲。
其受歡迎程度,僅此於最受觀眾矚目的《敦煌歌舞》和雜技表演。
反而,法方所呈上的《堂吉訶德》,雖然演員多,衣著華麗,音樂輕快,歡樂,通場都在炫技,但許是大家看慣了,掌聲並不熱烈。
而因為《紅色娘子軍》硬朗的風格,以及陳思雨一襲紅衣配一柄大刀,刀花舞的銀光閃閃,雄姿英發,在現場,就有很多來賓一本正經的詢問中方外交官,臺上的華國女演員是不是會中國功夫。
還有人在餐桌上將她和李小龍作比,一本正經的討論,當他們打起來,誰會贏。
到了第二天,本地的報紙,也是以《Kung Fu chinois》作為標題,來講述昨晚的歡迎宴會的。
報紙刊選了三張照片,一張是敦煌歌舞,一張是雜技,另一張,就是陳思雨版的倒踢紫金冠了。
王奇第一個拿到報紙,當場就看呆了。
照片是純黑色的背景,光影把陳思雨的演出服勾勒成了玫瑰色,她右腿向前躍出,足尖與整個腿步勾勒成一條舒展的直線,左腿高高揚起,與揮舞出去的手臂遙相呼應,一頭绾起的黑發跟背景融為一色,襯的望著深空的兩隻大眼睛是那麼的明亮,耀眼。
優秀的,技藝高超的攝影師極為敏銳的,撲捉到了整場芭蕾最美的那一瞬間,用明暗對比的光影,把它的美完完整整的把它呈現了出來。
東方芭蕾的力量,鋒芒,和形體的美感,隻用兩種色調,躍然紙上!
當然了,不說文工團的同事們高興,幾名外交官也在午飯時專門過來,誇文工團員們表現的好。
業精於勤,荒於嬉。
雖然得了榮譽,隨著錄像和新聞傳回國內,陳思雨也算小範圍的出名了。
但該練功還是得練功,休息兩天,外事團將啟程下一個大區,到時候,陳思雨準備連《血色華章》一起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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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把報紙收起來,她就跟隨大部隊去了歌劇院,繼續練功了。
陳思雨正練著,身後有人用法語說:“愛因斯坦曾說,華國人遲鈍,骯髒,麻木,十分不堪。他還說,華國的女性缺少女性魅力,看起來跟男性沒什麼差別。我今天剛剛得知,敦煌歌舞裡的伎樂是沒有性別的,所以,他們不算東方女性,而看過你的舞蹈,我明白了,為什麼愛因斯坦會認為東方女性沒有女性魅力。”
是導演路易.奈非斯,他捧著兩杯咖啡,遞給陳思雨一杯,再說:“從你的舞蹈中,我可以看到你有非常好的天賦,可你的舞蹈讓我完全感受不到女性美的魅力,我承認你的舞技難度非常之高,但我依然非常反感這種沒有任何一絲美感的舞蹈,或者說,雜技!”
陳思雨喝了口咖啡,反問:“所以呢?”
“我認為東方芭蕾隻是一種跳梁小醜的雜技,它既沒有美感,也沒有藝術性,它的存在於芭蕾本身,是一種褻瀆!”路易.奈非斯說。
他語調溫柔,盡顯紳士,同時又是那麼的,無知,刻薄,傲慢。
陳思雨特別生氣。
上輩子的她,因為多年輪椅,為了排遣寂寞,讀了很多書。
關於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對於東方女性的評價,她也曾看到過,但她不感興趣,看書嘛,遇到不喜歡的,翻翻頁也就過去了。
但在此刻,當路易.奈非斯導演用這段話來攻擊她時,陳思雨翻不了頁,她必須正面做出回應。
她先問:“什麼叫女性美,細腰肥臀,身姿曼妙?”
她挺起胸膛,展示著自己傲人的曲線,輕輕扭了扭腰,故意說:“是了,男性追逐女性,目光永遠在她的胸部,臀部,所以你們認為,這就是女性美,對嗎。”
她不是沒有,而是,為了表達瓊花那個人物,在上場前,是要刻意束胸的。
就《白毛女》,也就隻在喜兒前期那一段不需要束胸,到了後期,也是要把女性的美整個隱藏起來的。
路易.奈非斯以為陳思雨理解了自己,勾唇一笑。
陳思雨旋即說:“您知道《紅色娘子軍》的背景嗎,我們的國家被外族侵略了,十幾年中,敵人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僅在曾經的首都,侵略者一次性屠殺了三十萬人。我們的女性被敵人凌.辱,虐殺,殘忍的用各種方式殺害,在那種環境下,女性美能起到什麼作用呢,能因為我的芭蕾跳的足夠好,我的女性魅力足夠多,侵略者就會滾出我的國家嗎?”
……
“是的,東方女性沒有你以為的女性美和女性魅力,可是我們的娘子軍,堅持戰鬥了十幾年,直到把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國家。”陳思雨再喝一口咖啡:“可不像你們,從宣戰到投降,隻有短短的42天,就成為了敵人的殖民地!”
第77章 馬其頓防線
直到此刻之前, 陳思雨對《娘子軍》那部芭蕾,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而且她也曾抱怨過, 為什麼上臺時要束胸,為什麼舞蹈非要排的那麼剛烈, 一點女性化的柔美都沒有。
可在路易.奈非斯的嘲諷中,她突然明白了創作者的苦心。
因為今天的她生活在和平中, 就可以心安理得,忘記曾經為了自由而爭取過的前輩嗎,忘記她們是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又是怎麼, 用大刀,用長.槍,用生命殺出血路的嗎?
她在此刻,由衷的,為了她鋒芒畢露,鋼勁有力的舞蹈而自豪。
相比之下,路易.奈非斯,這位身段勻稱,一身名牌,五官仿如雕塑一般優雅的法藍西紳士,隻讓她覺得無比的惡心。
42天就投降的屈辱歷史,果然打擊到了路易.奈非斯。
他呲著牙, 捧著咖啡的手一直在顫抖, 但他當然還要為自己的國家強行辯解:“不是我們的國家不夠偉大, 士兵不夠勇敢, 而是德義志的鋼鐵之騎太過強大, 他們所到之處無堅不摧,你們是幸運的,沒有被德義志的鐵騎踐踏,你不能因此,就否定我們的國家和戰士。”
攤開雙手,他說:“看看吧,現在的法藍西是多麼的偉大,繁華,我們依然存在,我們的藝術依然讓全世界仰望,而你們的藝術……如果你拿它當藝術的話,它在世界上,又有什麼影響力?”
他這純屬強辭奪理啊。
華國被全世界排斥,針對,華國的文化藝術又怎麼可能在世界上佔有席位。
而且他這是在偷換概念。
陳思雨說:“我們怎麼就沒有影響力了,難道你沒看過李小龍,沒有隨手比劃過,難道你在來之前,就沒想過,要請教我兩招功夫?”
誰說華國的藝術沒有影響世界了,東方功夫,揚名於世的。
陳思雨旋起腳尖,來了個《娘子軍》裡男演員的經典動作:燕射大跳。
這是個張力非常強勁,極為陽剛的動作。
路易.奈非斯還沒看清楚,她緊接著一個拉腿繃兒,繞他一圈後,再突然起跳,那是整場舞蹈裡最有張力的動作,騰龍絞柱!
路易.奈非斯不止想請教兩招,他想重排經典名劇《火鳥》,從倒踢紫金冠到足尖躬箭步,再到串翻身,這些東方元素讓他靈感噴湧,他想把它融入到《火鳥》中,進行全新的創作,讓《火鳥》重煥生機。
而陳思雨,這個隻有十八歲,甚至還沒跳成首席的姑娘,每一次,每一個姿勢,都會給他無與倫比的新鮮感,讓他眼花繚亂。
他說:“如果你想留下,憑你的技術,我會考慮的。”
“所以我還得求著你,才能留在巴黎?”陳思雨反問。
路易.奈非斯抱臂,說:“芭蕾街頭有太多的芭蕾女孩,夢寐以求想進皇家歌劇院,而我,可以給你這份工作。”
“我以為你是個非常專業,且胸懷博大的導演。”陳思雨喝完最後一口咖啡,挑眉說:“但顯然,你和貴國的馬其頓防線一樣,傲慢,自大,但不堪一擊。”
一句話,陳思雨罵破了路易.奈非斯的大防。
一杯咖啡,被他生生捏爆在了手中。
想要她的技術,求她她都不一定給,還施舍她一份工作?
在他看來,她就那麼輕賤的,是為了一份工作,千裡迢迢跑來法藍西的?
真是笑話。
當然,技術是在交流與創新中更進上一層樓的,而文藝,必須互取所長,才能創造輝煌。
臨出門前,陳思雨說:“想學我們東方芭蕾,可以,但從現在開始,接下來的所有巡演中,法藍西12個大區,我都要15分鍾,來表現我的芭蕾!”
路易.奈非斯導演臉在一瞬間綠了。
這次巡演,由兩個文藝團體共同參於。
在大區巡演中,芭蕾會有30分鍾,這足夠演一部長劇精美的一幕來展現,奈非斯準備了《雷蒙達》,《火鳥》,《珠寶》和《仙女》,一系列美侖美煥的法式芭蕾要上。
而現在,陳思雨居然要搶走整整15分鍾?
那他的節目該怎麼排?
當然了,《紅色娘子軍》和《血色華章》,陳思雨都要跳。
在法藍西的這片國土上,在每一所大歌劇院裡,她都要跳到。
她要讓所有的法藍西人民,看到東方式芭蕾!
“我還需要一套芭蕾電影膠片,名單由我自己來列,您要提供給我。一路上,我會教你們的芭蕾演員我的技術,當然,我也樂於學習法藍西風格的芭蕾,因為它確實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瑰寶。”陳思雨說完,出門了。
路易.奈非斯追了出來,說:“昨晚的歡迎宴上你所看到的,隻是我們法藍西人的禮儀和紳士,它並不意味著,你的東方芭蕾受歡迎。在接下來的巡演中,你會受到冷待和冷遇,你會清醒的意識到,你的東方芭蕾,並不受觀眾的歡迎。”
陳思雨懶得跟他掰扯,隻說:“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就好,明天開始,我每天抽一個小時的時間,去你的舞團教舞蹈!”
馬其頓防線,哦不,路易.奈非斯導演在親手捏碎了兩個咖啡杯後,最終還是答應了這份屈辱的,不平等條約!
……
戰地指揮部,此時領導們正在開會,冷峻和何新松正在手忙腳亂的搖天線。
目前國內隻有一套電視節目,一套信號,而想在戰區搜索到它,很難。
他倆已經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了,還是一無所獲。
何新松折騰了半天,不耐煩了,舉起天線說:“這他媽啥玩藝兒嘛,一點都不靈,砸了算了。”
但就在這時,屏幕一閃,雪花變成了畫面,冷峻大叫:“不許動。”
何新松是高舉著天線的,想放松一點,才一低,畫面又沒了。
而在一閃的畫面中,冷峻看到的畫面上全是外國人,他大吼:“舉回去!”
何新松隻好又舉了起來,因為他站在電視機後面,隻能聽到聲音,是看不到畫面的,聽到電視機裡傳來一陣陣外語,好奇的問:“看到了嗎,是啥東西,有你對象嗎?”
這年頭電視節目非常少,除了播報新聞之外,還有幾部卡通片會在電視上播放,而除此這外,最多的,就是播放各種外交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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