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覺自己就是上帝,是來拯救陳思雨的。
要是陳思雨於私下禮貌的拒絕了他,以他的高傲和自尊心,就不會在場面上再提及,這件事也就過了。
可現在,王奇所謂的太極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小醜,被這群東方人給戲耍了。
他的自尊心受搓了,他受到了打擊,他憤怒無比。
劇開場了。
基於該死的自尊心,路易.奈非斯示意陳思雨專注欣賞劇目。
梅老悄悄再問陳思雨最後一句:“這位導演同志還會繼續生氣吧,明天你的演出他會心平氣和的觀看嗎,接下來呢,你打算怎麼辦?”
陳思雨也說最後一句,她伸了三根手指,一笑:“激將法。”
梅老頓時笑了起來:他很好奇,陳思雨會用什麼樣的激將法。
……
雖然六國飯店也經常會有各種外事電影的演出,但大多數都是蘇國的紅色芭蕾,跟《紅色娘子軍》是一脈的,而法藍西的古典浪漫主義風格與其完全不同,而觀影,跟現場的體驗又是完全不同的。
從音效到服飾,再到舞美,《茶花女》,號稱一支永不凋謝的山茶花。
它有著大段大段的雙人舞,從女主瑪格麗特和男主阿爾芒的舞會相識,再到鄉村相戀,愛情夭折,淚灑情場,全是以雙人舞的形式來表現一段如膠似漆,纏綿刻骨的愛情故事的。
加上大段大段的宮廷式舞會,其華麗,宏大的場景,直至最終的瑪格麗特之死,它是一場視覺盛宴,同時也能調動觀者的心理,讓人於贊嘆愛情的同時,於心底裡,也會激發對於女主瑪格麗特的惋惜。
瑪格麗特,一個上流社會的,放蕩,且無目的的交際花,一個上帝眼中骯髒卑賤的妓.女,但她用她的愛情激起了觀者的同情形。
因為隻有一場演出,在結束之前路易.奈非斯得去後臺,登臺謝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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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前,他整理西服紐扣,攤手,當然是想問陳思雨的觀感。
陳思雨沒說話,而是毫不猶豫舉起手鼓掌,同時也帶動了全場熱烈的掌聲。
……
謝幕完,演員和導演還會有一段時間是呆在後臺的。
明天晚上《梁祝》就要登臺演出了,路易.奈非斯的氣消了嗎,他會公平公正的去看她的演出,並在觀後給予中肯的意見嗎。
以陳思雨對路易.奈非斯的了解,肯定不會。
不過現在的意識形態還很緊,多跟外國人聊幾句,被別有用心的人嚼了舌根,就得被打成敵特,或者走zi派,雖然現在思想部基本倒臺,真鬧出來,大家也不過背後嚼幾句舌根,思想部不會拿她怎麼樣。
但陳思雨不想崩自己又紅又專的人設嘛。
她正想著該怎麼找個借口去後臺,梅老站了起來:“思雨,咱去後臺看看。”
今天的謝幕時間尤其長,而且觀眾們一直在熱烈的鼓掌,久久不願意離開。
《茶花女》劇組以為是因為他們的劇受歡迎,連著謝了五次幕。
但其實劇是一方面,觀眾之所以一直在鼓掌,是因為來了重要首長的原因。
觀眾是舍不得首長離開,就一直在行注目禮,在鼓掌。
這是一段長達十五分鍾的謝幕,掌聲非常熱烈,一浪接著一浪。
趁著掌聲,梅老示意陳思雨扶著自己,一路就到後臺了。
路易.奈非斯謝完幕下來,正好碰上陳思雨。
不等他問,陳思雨就說:“較之曾經的版本,這一版的劇情處理更加明朗了,場景也非常棒,皇家歌劇院的演員無疑是最精湛的舞者,他們的表現出乎我的預料,你們帶來的是一場絕佳的歌舞劇。”
來的芭蕾演員都跟陳思雨很熟了,尤其女主角,撲過來就跟她來了個熱烈的擁抱。
路易.奈非斯聽陳思雨誇自己,也非常自豪,甚至都沒思考,劇情和場景誇她的是編導安娜,舞蹈,她誇的是兩位首席。
就在剛才,劇目公演時,他認真思考了一番,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王奇跟他一樣,是陳思雨的追求者,他之所以一直撒謊,就是不想讓他帶走陳思雨。
這個擁有古老文明的東方古國是什麼樣子呢。
它的首都都是如此的落後,偏僻,而當它登上報紙,其政權的形象是那麼的蠻橫,專治,霸道,該怎麼形容了,就像王奇吧,他表面很正派,卻那麼自私,虛偽。
在演出時間認真思考過一番後,路易.奈非斯改變了觀點,他不認為陳思雨欺騙自己了 ,認為是王奇單獨欺騙了他,其目的,就是想看他出醜。
本來,東方芭蕾的技術精髓他已經學到了,他對東方芭蕾本身就已經不感興趣了。
這趟來也隻是為了向東方人展示一下西方芭蕾的美學,繼而,帶走陳思雨。
現在他連觀看它的心情都沒有了,他隻想在結束演出後,立刻離開。
而現在,他認為自己是那個騎士,而陳思雨,是他將要拯救的,被惡龍束縛的公主。
所以雖然剛才他負氣說求婚沒有了,也沒有婚姻移民了,但現在他打算按照原計劃,在全團的見證下向陳思雨求婚,這樣,明天他就可以對外公布這一好消息,繼而和陳思雨一起投遞申請。
那麼,陳思雨也就可以出國,移民法藍西了。
沒錯,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名騎士,即將要拯救他的公主。
騎士高傲的望著他的公主,整了整西服領帶,掏褲兜,這就準備求婚了。
……
冷峻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王奇了。
雖然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但長大之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一群有痔之士風塵樸樸從西南回來,別人都是下了飛機就捂著屁股直奔醫院。
看過報紙,知道今天有公演,冷峻家都沒回,直奔大劇院。
此時演出已經結束,人也都散完了。
王司令剛剛送走首長們,就剛才路易.奈非斯發怒一事,正在問兒子,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人家的《茶花女》那麼優秀,獲得了首長極高的贊譽,明天的《梁祝》呢,能不能得到法藍西人和媒體,記者們的認可,事情才進行到一半,外交事務中,怎麼能出吵架這種事?
王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深知工作重要,所以顫顫兢兢,生怕惹惱了法藍西文藝團,他自認是一片好心,他覺得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
“你問了嗎,明天法藍西的導演,團長,會不會出席咱們《梁祝》的演出?”王司令問。
王奇說:“應該會吧,隻是一場小演出,我也隻是撒了個小小的謊……”
“外交無小事,真誠是基石,你個混賬,你為什麼要撒謊?”王司令低吼。
“那隻是一件小事!”王奇嘟囔說。
王司令氣的結舌:“外交無小事!”
其實也是直到此刻,王司令才理解什麼叫外交無小事。
撒謊是小事,但它毀了信任的基石,那麼,一切都將付諸東流。
“王叔?”是冷峻,站在路燈下。
王司令看到冷峻,更氣兒子了。
冷峻因為小時候跟一個法藍西記者關系好,那位記者教過他一些法語,而且經常用法語對話,他的語感更好,王司令可以說是從冷峻手裡搶過來的公派名額,好嘛,國家培養外交人材,花的代價有多大,就培養出王奇這麼個孬貨來。
萬一事情搞不好,一邊,他沒法向首長交待,另一邊,他又有何顏面面對梅老司令?
“你自己惹的禍自己辦,明天的演出要是效果不好,老子拉你去槍斃,槍斃!”王司令說完,上車,怒衝衝離開。
冷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問王奇:“我對象還在嗎?”
王奇回憶了一下,說:“應該在,演出剛結束時,我看她去後臺了,沒見她出來。”
冷峻提著包,轉身就往後臺去了。
王奇眼看他走了,突然一個機靈,他沒有幫陳思雨傳話,所以路易.奈非斯並不知道陳思雨拒絕了他。
人家氣的是他,又不是陳思雨。
一會兒氣消了,萬一跟陳思雨求婚呢,冷峻一去,豈不亂上加亂了?
乖乖,要了王奇的命了!
第96章 東方古典
其實王奇多慮了。
陳思雨多活了一輩子, 人際關系方面的智慧可謂爐火純青。
她既不會讓路易.奈非斯求婚,還要用激將法讓他明天去看她的演出.
所以擁抱完曾經的老朋友們,她說:“站在觀眾的角度, 我會給予《茶花女》的編劇和演員們極高的贊譽,但是站在編導的角度來講故事內涵, 我覺得我們《梁祝》的故事更加優秀,它也是我任編導以來, 創作的最為滿意的作品,我認為它跟您執導的《茶花女》一樣優秀,您明天會出席,並觀看吧。”
這時路易.奈非斯的手還在褲兜裡, 但捏了一下鑽戒,他並沒有往外拿。
該怎麼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
他本來認為自己是騎士,是提著寶劍斬惡龍拯救公主的,但闖進惡龍的洞穴才發現公主提著寶劍,早就刺殺了惡龍,且執起寶劍,向他發出挑戰了。
如果說馬其頓防線是文化恥辱,那麼,從《悲慘世界》到《巴黎聖母院》,再到《茶花女》,那一部部偉大的文學作品,就是法藍西的文化驕傲了。
而於自己的這一版《茶花女》, 路易.奈非斯得意之極, 他也不認為陳思雨, 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子能在編劇方面比肩他。
挑釁法藍西文化, 還挑釁他的作品, 她就不是那個可愛柔弱,需要他拯救的公主,而是一個無知的,試圖挑釁他專業能力的後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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