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投足,俱是風情。
一拜、一起,腰肢好像風中的楊柳枝。
梅雪衣本覺得自己這具身軀是世間罕見的嬌柔大美人,此刻一比,居然詭異地感覺自己英氣勃勃。
“妾知道,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後。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金紗美人擰著腰肢,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側面的軟榻上。
梅雪衣:“?”
“王後別誤會,妾是金陵小世姬趙潤如,此番前來,是奉母親之命,與衛王談公事的。”她垂眸笑了笑,“不過王後最好還是看緊衛王,妾實在是不願招惹狂蜂浪蝶,奈何男人見到我啊,總是像蒼蠅一般圍上來,轟也轟不走,著實討厭。”
面對趙潤如的公然挑釁,梅雪衣不禁露出怪異的表情。
“金陵小世姬。”梅雪衣用吟誦的語調,懶洋洋地說,“本宮不解,你為何要自比茅坑?”
趙潤如:“……”
梅雪衣此刻倒是反應過來了。
衛今朝一路殺到這裡,並不意味著他佔領了這一塊地域。大軍若是分散駐扎的話,根本不夠守住攻下的那些城池。如今的局面,可以說是打一城扔一城。
若是硬要攻擊金陵京都,後路會被徹底截斷,結局必定兩敗俱傷,再打下去,誰都不佔便宜。
但是衛國屢戰屢勝,實在是沒有扔下勝利果實撤退的道理。
秦姬是個果斷的人,見局面如此,便摁下了喪子之痛,把女兒親手送往衛今朝的床榻,想要冰釋前嫌,避免接下來的戰爭。
梅雪衣總感覺哪裡有點怪怪的。
她再度瞥了瞥這個趙潤如,隻見對方也在打量她,眸中盡是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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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姬怎麼把女兒養成了這副德性?
正思忖時,帳幔左右一分,衛今朝回來了。
見到這道熟悉的身影,梅雪衣彎起眼睛,笑意不達眼底。
她知道趙潤如是故意挑撥離間,目的就是想要激怒自己,但腦海裡還是難免回憶起了方才那句——“衛王白日裡都忙於公務,沒空陪王後。不過今日妾來了,衛王定會趕過來的。”
他還真回來了。
即便他隻是過來談公事,她也不高興。
趙潤如那件金紗,無論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一旦看了,便會探究,便會去看她的臉,然後再被那粒飽滿圓潤的唇珠攫住視線。
再然後呢,借著談公事之名,你來我往,眉來眼去。
難不成他以為隻有他才有佔有欲?
她的東西,誰碰誰死。而且,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她也會讓它粉身碎骨。
她臉上笑容更盛,心中卻是一片冷漠。
“陛下,金陵小世姬她等你很久了。”她衝他揚起小臉,聲線散漫。
衛今朝徑直來到她的身邊,寬袖一揚,把她裹進了懷裡。
兩名近侍跟在他的身後。
“趙潤如嗎?”他微勾起唇角,聲線低啞溫柔,“拖下去,斬。”
梅雪衣:“?”
直到被拖到帳幔旁邊,趙潤如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衛王你懂不懂規矩!”
昏君微微歪著頭,側眸微笑:“孤是昏君,是暴君,在孤面前講規矩,你有病?”
手一揮,趙潤如被拖沒了影子。
梅雪衣:“……”您才是病得不輕啊。
他回過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抓得她骨頭生疼。
他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她,低沉沙啞的聲音重重落進她的心底:“傻子。她要害你,你還跟她客氣!”
梅雪衣:“……”
第14章 不翼而飛
梅雪衣的肩膀被衛今朝捏得生疼。
即便是最動情的那一刻,他抓緊她,也不會用上這麼大的力氣。
金陵小世姬已被拖走了好一會兒,他仍然沒有松開她。
梅雪衣感覺有點不對,她小心地抬起眼睛,發現他喘得厲害,幽黑的眼珠旁邊溢出了一道道細細的血絲。
他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無端讓人感到陰森。
“陛下?”她抬起手,撫了撫他的心口。
他終於動了動眼皮,眸光依舊沉沉地盯著她,薄唇一動,嘶啞地開口:“王後賢良淑德,莫不是想勸我納趙潤如為妃,緩解兩國之間的關系?”
梅雪衣:“……”
這昏君是真的眼瞎。她血衣天魔和賢良淑德這四個字能沾上半點邊嗎?勸他睡別的女人?他未免想得太美。
唇剛一動,他那冰冷的手指便摁了上來,禁止她說話。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繼續說道:“如此,王後便能找到機會跟沈世子離開?”
梅雪衣:“……”
沈修竹,又是沈修竹!這昏君真是病得不輕!
有朝一日她恢復實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定是捶這瘋子的頭,直到把他捶到正常為止。
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隻能忍氣吞聲,把他狠狠摁進金絲軟榻裡,腰一擰,坐到他的身上。
她憋著火氣,兇狠地拽他的腰封。
衛今朝:“……你在做什麼?”
“謀殺親夫!”拽了幾下沒能拽開他的束帶,她發狠地垂下頭去,用牙齒咬住那錦布撕扯,“讓你死在床上,我好隨沈修竹私奔啊!”
衛今朝:“……”
他像見鬼一樣盯著她,盯了一會兒,咳嗽著笑出了聲。
他捉住她,翻身把她掀進了金絲榻裡面,囚在雙臂之間。
他盯著她,發著狠笑:“梅雪衣……梅雪衣!”
“衛今朝。”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我不喜歡沈修竹,更不會跟他走。”
他死死盯著她,好像要用目光剖開她的畫皮,剝出她的真心。
他忽然問:“那我呢?喜歡我嗎。”
梅雪衣呼吸微滯,眸光晃了晃。
兩個人距離太近,視線相接,他那幽黑的目光仿佛能望穿她的眼底,讓所有心思無處遁形。病態的深情如山如海,太沉,壓迫著她,讓她一時無法輕松地開口說出虛假的甜言蜜語。
她的片刻遲疑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勾了勾唇:“沒關系。孤不介意。”
他翻身起來,坐在金絲軟榻旁邊,收斂著氣勢。
梅雪衣感到心底空蕩蕩的地方落進了一枚小石子,有一點細微的墜痛。
她坐起來,輕輕把雙臂從他腰側環過去,擁住他。
他拿開了她的手:“不必勉強。孤不急。”
都稱孤道寡了還說不急。
他緩緩揚起了下颌,聲音平靜:“若選擇跟他走,那你會死。孤……迫不及待想要殺死你,沒有說笑。”
她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翻騰的情緒。
他在折磨他自己。
梅雪衣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後心。
“隻要不離開你,你就會護我平安,對嗎?”她輕聲細語。
他的身體悶悶顫了下,低沉堅定的聲音貼著她響起:“對。”
好吧,有這句話她就放心了。在這昏君身邊,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綾羅鮫緞,行軍路上還能每日泡鮮花浴,想要天材地寶大可以向他開口……離開他?她是瘋了還是病了?
若說那床笫之事,他這張臉好看得叫人眼暈,放在從前恐怕是會被她搶回天魔宮的。也不好說到底是誰佔誰便宜。
總之,隻要她對他沒有動心,不去深想自己並不是他心中的‘梅雪衣’,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動心麼?呵,血衣天魔隻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
她再一次把雙臂環過去,摟住他勁瘦的腰。
正待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了匆促的腳步聲,一名近侍在得到許可之後,垂首上前稟道:“沈副將求見陛下。”
衛今朝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個沈修竹!讓他進來。”
梅雪衣依舊摟著他,他輕輕拽了下她的胳膊,沒拽動。
他側過小半幅俊臉:“王後,沈修竹要進來了。”
她一動不動,懶聲道:“怎麼,昏君還要顧忌在臣子面前的形象嗎?”
他啞笑出聲,不再管她,任她像一條無骨藤蔓掛在身上。
在沈修竹踏入輦車之前,梅雪衣還是松了手,一本正經地坐在昏君的身旁。
“陛下!”沈修竹滿面急切,“金陵小世姬殺不得啊!臣願以死相諫,求陛下收回成命!”
看著他這副模樣,梅雪衣不禁想起了衛今朝對沈氏一門的評價——忠臣良將。
其實她也知道殺死趙潤如實屬不智。當然和昏君也不好談什麼智不智。
如果趙潤如死了,那麼從今往後,再也無人會選擇與衛國談判,任何人舉旗造反,都是師出有名。
就算不談將來隻說現在,眼下若是殺了求和使者,那麼金陵國再無退路,隻能傾力一戰——衛今朝打的是快準狠,深入敵國腹地,補給斷絕,若金陵不惜一切代價,用血肉把這支衛國軍隊拖進泥沼的話,衛軍早晚是個全軍覆沒的結果。
梅雪衣託腮看著昏君。
他微眯著眼睛,目光深邃難測:“趙潤如必須死。”
沈修竹疾疾把局勢分析了一遍,他心急如焚,額頭上密密麻麻爬滿了晶亮的小汗珠。
“你說的這些,孤都知道。”衛今朝轉了轉黑玉扳指,垂眸啞聲道,“可是孤說,她必須死。”
一字一頓。
“陛下!”沈修竹重重叩首,“三思啊陛下!家父若在此地,定也會以死相諫啊陛下!”
衛今朝用一根瘦長的手指點著額角,聲線平平緩緩:“孤令定國公死守契殊邊境,他若敢離開一步,孤便會取他人頭——沒他死諫的份。”
沈修竹:“……”
他憂心如焚,視線一轉,落到了梅雪衣的身上。
她正在一臉無所謂地吃漿果。
“王後!勸勸陛下啊!”沈修竹咬牙道。
梅雪衣抬頭,漫不經心:“沈世子說得很有道理,照理說,金陵小世姬的確不應該殺。可是陛下是因為她冒犯了我而降罪於她,我若說情,豈不是令陛下寒心?在我心中,沒有什麼能比陛下開心更重要。”
兩個男人的目光微微錯愕,都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衛今朝的唇角勾起幾不可見的弧度,然後迅速抹平。
他點點頭,動了動手指:“既然王後也為她說情……如此,便留個全屍。重喜,把鳩酒交給沈世子,由沈世子來送她上路。”
近侍重喜躬身上前,託盤上盛著一隻精致的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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