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幫你把原因找出來!”他把她的身體整個團在了胸前,“不要怕,一切有我。”
梅雪衣:“……”
要是真找出原因,恐怕最要命的就是他。
不過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和這個‘柳小凡’之間,到底有什麼因緣?
事後再細細回想摘星臺上的種種,越看越覺得柳小凡不像自己。
柳小凡明知昏君不簡單,當時她緊張得直冒冷汗,手都在抖,卻還是選擇冒險地近身刺殺。那一瞬間,梅雪衣在柳小凡眼睛裡看到的是野心。殺掉衛今朝,似乎可以得到很誘人的利益。
梅雪衣雖然是個大魔頭,但其實她很清楚自己並沒有什麼野心。她非常惜命,從來不會為了什麼利益去冒險。
至於一路殺到巔峰……那真不是她的問題。她倒是希望歲月靜好,可惜別人不給她機會。
在這一點上,柳小凡不像她。像今日這般情況,換成她早跑了。
在她沉思之時,衛今朝非常熟練地把她抱出湯池,擦幹身體,穿上舒適的中衣,然後輕柔地替她擦頭發。
有侍衛來報。
秦姬被生擒,嚷著要見衛王。
衛今朝好脾氣地說道:“問出趙潤如生父的身份,然後斬首。”
“是!”侍衛行禮退下。
梅雪衣挑眉看他:“秦姬一定想不到,老實招供竟是死路一條。”
衛今朝輕笑:“她說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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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衣想想也是,那人是個大人物,跑到凡界和一個有夫之婦私通就已經很離譜了,又怎麼可能告訴別人他的真實身份?
“所以陛下是要放秦姬一馬?”她問。
他的笑容更加溫和:“拒不招認,將受凌遲之刑。”
梅雪衣明白了。這是要給前世的王後報仇。
做這暴君的敵人,倒也是十分痛快——死得很痛快,因為根本就沒有求饒的餘地。
面都見不上,命運已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
這日傍晚時分,梅雪衣陪昏君用完食材不明、一看就貴的晚膳後,被他攙著走向御花園。
看著西面逐漸消失的黃昏光芒,梅雪衣頗有些不解:“夜間賞花,陛下真特別。”
“專為你準備的。”
他不緊不慢,帶著她在甬道上逛了一圈,這才踱向御花園。
遠遠地,梅雪衣便看見圓門後隱隱透出淺白的光芒。
“這是……”
他淡笑不語,攬住她,大步轉入門中。
一片幻覺般的光芒迎面撲來,梅雪衣不禁屏住了呼吸,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衛今朝。
一時之間,她竟難以形容眼前的景象。
御花園中並沒有燈火。
這一層乳白色的光華,來自園中的草、木、花。
就像是透明發光的雪花鋪在了園子裡,勾勒出每一朵花的形狀。
熒熒耀耀,園中每一株植物都散發出柔和卻明亮的白光,有風拂過,這一層白色光芒就像活了一般,輕輕隨風搖晃。
梅雪衣剛要開口說話,一根帶著繭子的手指壓住她的唇。
“噓。來。”
他的氣音低低地在耳畔響起。
他執著她的手,順著石子路,走到園子正中的小木橋上。
橋下是一個小蓮池,一朵朵睡蓮鋪在腳下,同樣散發出珍珠般的乳白光芒。
仙境也不過如此了!
他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握著她的肩,俯身在她耳畔問道:“你是誰?”
低啞的聲音比往日更加動人。
梅雪衣嘴唇微動,輕聲道:“梅雪衣。”
他笑了笑,溫涼卻熱烈的氣息擦過她的臉頰,他放聲道:“衛今朝的梅雪衣!”
她微愕之時,忽見整個園子中的白色光芒都浮了起來,像是被驚擾的遊魚。
這一瞬間,腳下每一朵蓮,園中每一株樹,每一簇花,都像是多了一道白芒重影。
再下一瞬間,這一層白光浮到半個人那麼高,形狀發生變化,一朵朵幻影之花開始融合,就像是一朵朵墨汁凝的花落入了水中,擴散碰撞,在自然之手的操縱下,繪出了最好的畫師也難以想象的圖案。
梅雪衣終於看清了,這是一群散發白光的透明螢光蝶。
它們被驚動,騰空而起,散向四面八方。
她回眸看他,見他的黑眸中噙著笑意,冷白的臉在螢螢光芒下俊美得宛若謫仙。
“陛下……”
他垂眸看了看她,十分自然地說道:“沒多少錢,也就兩座摘……”
梅雪衣捂住了他的嘴。
“煞風景。”
他悶悶地笑,薄唇輕輕扯著,像是在吻她的掌心。
螢光蝶消失之後,園中一角仍有光。
恰在此時,衛今朝的身上傳出了一個很不客氣的聲音——
“柳小凡進了一個魘魔窟。我要不要跟進去?”
管怵。
梅雪衣愕然看向衛今朝。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千裡傳音玉佩。
在仙域,這是極為尋常的東西,每個人出門必備,好與自己的宗門、親友聯絡。
在凡間出現,感覺實在是非常違和。
衛今朝從袖中取出那隻發著青光的玉佩,淡聲道:“不必。報上位置,在門口等。”
梅雪衣恍惚之間有種錯覺,這裡不是凡人國度,衛今朝也不是什麼人間帝王。
在她發怔時,玉佩那一頭的管怵已用刻板木然的語氣,一字一頓道明了方位。
呆滯的梅雪衣被衛今朝牽向御花園那個發光的角落。
繞過一間八角小亭,她看到角落裡停著一隻靈玉飛舟。
梅雪衣:“……”
這個東西,怎麼說呢?
金丹修士便可以御劍而行,用不上飛舟這種代步工具。
飛舟需用靈玉打造。用得起飛舟的人,那就必定不缺修煉資源,不缺資源卻無法晉階至金丹……資質真是差到連仇家都要搖頭嘆息的地步。
在仙域,一見到飛舟,人們想到的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倒是很符合暴君的氣質。
地主家的傻兒子和傻閨女踏上了靈玉飛舟。
“陛下,這又是幾座摘星臺?”梅雪衣生無可戀地問。
衛今朝很不嫻熟地插上一枚靈石,一邊啟動飛舟,一邊略帶幾分得意地對她說道:“不要錢。死人身上撿的。”
梅雪衣:“……”
她反應過來了,飛火劍宗的修士們身上帶著乾坤袋,都便宜這昏君了。這麼看來,價值八座摘星臺的碧火琉璃箭,倒也不算是打了水漂。
有了飛舟,就可以穿過濃霧之海抵達仙域。
“陛下,仙域兇險。”梅雪衣很負責地提醒他。
“無妨。”他完全不在意,“我帶著碧火琉璃箭。況且,他人看不穿我二人的修為,觀我身上氣勢,必定以為遇上了高階修真者。”
梅雪衣:“……”雖然是自賣自誇,但他說得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這世道,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靈玉飛舟浮空而起。
全速前行時,一層淡淡的靈光罩住舟體,避免可憐的築基修士被高空的罡風刮走。
梅雪衣坐在舟中橫橋上,心情異常復雜。
“不用怕,跟在我身後。”他探過手來,悄無聲息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不怕。”
梅雪衣的心思早已經飄到魘魔窟去了。
魘魔,可真是瞌睡來枕頭。
這是一種天生魔物,像蜘蛛一樣,在自己的洞窟中織上一層層肉眼不可見的魘網,觸到那些網,便像是落在蛛網上的小昆蟲一樣,掉進魘魔的陷阱。
魘魔的攻擊方式是精神攻擊,制造夢魘一般的幻境,在幻境中蠶食受害者的元神。與陰靈異曲同工。
對於大修士來說,魘魔就像是路旁結網的蜘蛛,有心情的時候便會順手消滅它,平時通常是視而不見。修真者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不會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什麼降妖除魔,那隻是說得好聽。
若是從前,梅雪衣也不會理這種路邊的小東西。
不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隻會精神攻擊的魘魔簡直就是送到嘴邊的上好補品,和陰靈一樣。
……魔修的食譜總是奇奇怪怪。
*
飛舟的速度相當於元嬰修士全速前行。
衛今朝把許多精致的小點心收在乾坤袋中,看梅雪衣無聊時,便取一塊喂她。
就像養鸚鵡似的。
也許是因為乘著飛舟在天空飛翔的感覺上輩子從來不曾體會過,所以這一路都沒有觸到衛今朝的發病點,他看起來正常得不得了,就像一位溫潤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梅雪衣時不時恍惚失神,覺得他和她好像真是一對神仙眷侶。
飛舟循著管怵給出的路線,行駛了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停在了一處樹影幢幢的半山坡。
衛今朝很小心地攙著她,踏到地面。
“慢慢走幾步,以免眩暈。”
她沒眩暈,他倒是咳嗽了好幾聲。
一道很不爽的嗓音自身後傳來:“再磨蹭幾下,他們都要出來了!”
梅雪衣回頭一看,果然是數日未見的修士管怵。靈玉飛舟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銀發,他一臉不高興,嫌這光線刺眼。
衛今朝緩聲道:“他……們?”
“是。”管怵皺著眉頭,手指垂在身側,不自覺地蜷蜷放放,“柳小凡本是直奔龍臨府,途中遇到一隊出門歷練的築基修士,不知為何忽然上前搭訕,與那四人同行,到了此處,她引著他們進了魘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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