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他是重生歸來,她便能猜出他心中的症結何在——其實就是前世的王後為了保下他和黎民百姓,故意犧牲自己,落到金陵人手裡那件事。
為了他而傷害自己。
舊事重演,他的神智又失控了。
梅雪衣真是十分冤枉。當時冰稜刺過來,她根本沒有動一下腦筋,手就自己抓上去了。
真不是他以為的什麼舍己為人。
醒醒,她是魔啊!
梅雪衣滿心無奈。這種時候,她越是解釋,他的病隻會越重。裝深情也沒有用,再在‘情’字上刺激到他,說不定他一個想不開就摟著她從摘星臺上跳下去了。
此刻他的眼神實在是非常駭人,唇角已經失控般勾起了溫柔繾綣的笑意——殺人的那種笑。
無辜的梅雪衣絞盡腦汁也沒有找到說辭,幹脆破罐子破摔,衝他怒聲道:“怎麼,你明明知道她是借機靠近,還是被美色迷住眼睛了嗎!”
他被她兇得一怔。
眸中的陰沉斂下去不少,他斥道:“胡說八道。”
還在氣呢。
“既然不是,為何故意放跑她!”梅雪衣理直氣壯,“還有,你還問了她的名字啊,陛下。”
陛下兩個字被她咬得支離破碎。
衛今朝:“……”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非常認真地向她解釋,“我隻是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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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衣被他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忽然有一點心虛。
畢竟前世滅他的國、殺他的人,這好事,或許也有她一份。
當然,她完全不會感到愧疚。
在她魔功大成之後,與四大聖主不知道打過多少架,那種級別的戰鬥下,餘波動不動就會蕩平連綿的青山。山中可能有宗門,也可能住著無法修行的普通人。
因她而死的無辜者數也數不清,若要深究,那些枉死者哪一個沒有自己動人的故事?
這種債,別說是魔了,就連自詡正道之光的四大聖主也是不會背的。
她向來隻在當下問心無愧。
“柳小凡傷害我?為什麼這麼說?”梅雪衣問。
他的長眸眯成了一道陰險的線:“正因為不知,所以才暫時留她一命啊。”
梅雪衣:“……”雞同鴨講。這昏君又開始不說人話了。
他抬起手,撫了撫她的頭發,道:“小傻子,還沒看出來麼?話本便是我們的前世!”
梅雪衣:“……”看是看出來了,隻是沒法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這個昏君好像從始至終都在遷就她的認知。
她今日剛有了新的發現,他便開口挑明了重生這件事情。
“算了。”他恨恨道,“你這腦子不夠用,什麼都別想了,一切交給我。”
梅雪衣:“……”好端端又被人身攻擊。
其實他才傻,連自己的心上人都認不出來,這才叫傻子吧!梅雪衣暗自腹誹。
第23章 治他的藥
昏君打橫抱著梅雪衣, 疾步走下摘星臺。
受傷的右手已被他包扎了起來。
她偎依著他的胸膛,右手安安穩穩地端在身前,心口湧動著怪異的小情緒。
那條黑色絲綢是從他貼身的裡衣上撕下來的, 帶著他的體溫和氣味。他的氣息與她的傷口直接相觸,染上了她的血,有種詭異而纏綿的感覺。彼此入侵,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仿佛比他們歡愛的時候還要更加親密。
她很不自在地挪開視線, 不去看那隻手。順著黑玉扶欄望下去,隻見京都的戰鬥已至尾聲,金陵人的零星抵抗被迅速剿滅,而城外的大冰原上,衛國騎兵就像一柄柄利刃, 毫不留情地切割金陵的步兵大陣。
金陵兵敗如山,衛軍摧枯拉朽。
“陛下的兵, 好生厲害。”梅雪衣瞥著割麥般倒下的金陵人, 道, “但願秦姬好運,不要死於亂軍之中。”
衛今朝輕聲失笑, 陰測測道:“死了才算她命好。”
“死了便問不出奸夫是何人了!”梅雪衣皺眉,“聽柳小凡的意思,那是個厲害的大家伙。”
“秦姬未必知道。無妨,是誰,都要死。”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梅雪衣見他不知厲害,忍不住抬手比劃起來:“若是那種,身在半空揮一揮衣袖,轟隆一聲便能蕩平你整個王都的大修士, 那該怎麼辦?倘若遇到那樣的人,我們連花錢的機會都沒有!”
他騰出一隻手,抓住她亂動的手腕,放回胸前。
冰冰涼涼、瘦長漂亮的手指,箍住她,就像冷玉鎖雪脂。
“王後多慮了,這世間最容易的事情,莫過於花錢。”他道,“你真是不知人間疾苦!”
梅雪衣:“……”她說的是花錢的事情嗎?
閉閉眼順氣之後,她鬱悶地說:“柳小凡定會通風報信,陛下,不然我們逃進山裡面避難吧。”
“無事,有人盯著她。”
“嗯?”梅雪衣驀地睜大了眼睛,奇道,“誰能盯得住一個會御劍的修士?”
“管怵。”
梅雪衣呆滯地望著他:“……管怵?”
她這副呆呆愣愣的表情極大地取悅了他。
他的黑眸中掠過寵溺的光,唇角微微勾了起來:“我允諾讓他看管國庫,帶他前去看了看,他便歸順了,願意為我做事。”
梅雪衣:“……”
金丹大圓滿的修士啊!一個看管庫房的職位就讓他滿足了嗎?難道說,每一個不愛跟人打交道的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癖好?
梅雪衣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
摘星臺下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戰場還未來得及清理。
衛今朝抱著她,毫不在意地踩踏在滿地血泊之中,就像越過門檻一樣,從橫在面前的屍體上方跨過。
他用衣袖掩住她的臉,那股獨屬於他的幽淡清香侵佔了她的嗅覺,恍惚就像在逛後花園。
他徑直把她帶回朝暮宮,送進了熱湯池。
為防觸水,那隻受傷的手被他用緞帶縛在他的後頸上。
青天白日裡這麼赤身擁著他,共沐瓊池,梅雪衣的臉皮頗有些承受不住。
胳膊環著他的肩頸,就像她纏著他一般。
即便她不好意思盯著他看,餘光也難免時常瞥見。他極瘦,硬骨嶙峋,但整個身材架子看起來非常漂亮,肩寬腰窄,手臂長,用力的時候能夠看到蒼白皮膚下面覆著很薄的一層肌肉。
手上有繭,為她特意磨的。
他像對待最珍貴的藏品一樣,一點一點抄起水來,仔細清洗她的頭發、面龐、脖頸……動作溫柔繾綣。
眸色深了又深。
極力克制。
梅雪衣忍不住問他:“陛下為何那麼了解那個柳小凡,連她要說什麼都知道——前一世陛下不是沒有和修士們正面打過交道嗎?”
她的心髒不自覺地跳快了一些。
他回了回神,幽邃的眸光從她的身上收回,望向她的眼:“見過太多裸裸欲念,即便披上人皮,那些心思仍舊一目了然。”
“所以是猜的?”她問。
他勾了勾唇角,微眯起眼睛,眸中不經意地染滿淡漠:“猜要花費心思。那種東西也值得費神?不過是一眼看穿罷了。”
梅雪衣:“……陛下厭憎柳小凡?”
“不配讓我厭憎。”
梅雪衣垂下頭,避開他的注視,將視線落在他那線條明朗利落的鎖骨上,淡然問道:“因何不喜?長相?性情?”
那個‘柳小凡’,身在飛火劍宗,又長著與她前世一模一樣的臉……所以,若是換個方式相遇,衛今朝對她,該是這樣的態度。他有病,能治他的藥,隻有梅雪衣。
一根冰涼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迅速掩下眸中的異色,微笑著凝視他。
“王後在傷心。”他用平靜篤定的語氣說道。
梅雪衣失笑:“怎會?陛下不喜別的女人,我為何要傷心。我又不是什麼賢後,還要勸陛下開枝散葉。”
“別傷心。”他深深望進她的眼底,“我要的是你,隻有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出的你。”
梅雪衣:“我不信。”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三分冷意。
她是誰,她是修習了天魔血解大術的恐怖魔頭,是從身體到元魂,每時每刻都在分崩離析的怪物。化成灰也認得?真是可笑。
“為何不信?”他問。
她抬起手,將一根頭發繞在指間拔了下來,然後又伸手偷了他一根絲般的黑發。
“去池邊。”
他微挑著眉,抱起她,踏著水來到瓊池邊上。
梅雪衣將二人的頭發放到池邊的玉蓮燈上點燃。
“陛下說說,哪一簇灰是我的?”
衛今朝:“……”
她沉著臉:“那樣不切實際的情話,說來毫無意義。”
他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她明明繃著臉,他的表情卻越來越愉悅。
“王後教訓得是!”他一本正經地低頭認錯,“日後再說情話,必定句句到位,不會再惹王後誤會。”
梅雪衣:“……”
“王後。”他躬下了身體,鼻尖輕觸她的鼻尖,微微偏頭,“我要吻你,此刻的你。”
不等她同意,他的唇便落了下來。
不是那種目的性明確的吻,而是溫柔貼近,耐心細致。
柔和得像一陣清風,或是一道月光。
觸了片刻,他緩緩直起身子。
梅雪衣悶聲道:“陛下有沒有想過,我的記憶中並沒有話本中那些過往,所以,我沒有與陛下共抗敵軍,也沒有和陛下同生共死。若要深究的話……”
她抬起眼睛看他,自己也能夠感覺到眸光在閃爍。
她意味深長道:“陛下真的確定,我是你要的梅雪衣?”
“當然是你。隻有你。”他俯下身,啄了啄她的額頭,聲線低沉,“王後忘了我,原因當在這個柳小凡的身上。”
梅雪衣呼吸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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