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發現我心不在焉,又接了一句:「在想些什麼?」
「想你。」
片刻的停頓之後,宣燁眸光閃動,忍不住伸手放在我的臉側輕輕磨搓。
「我就在夫人眼前,夫人不必想,做便好。」
他溫柔極了,還帶著戲謔的笑意,似乎勾引著我對他做些什麼。
「要不要朕給愛卿找間屋子?」嬴惑站在樓梯盡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明明說的是調侃的話,卻被我品出了兩分不悅。
宣燁自若地牽著我向上走:「謝陛下美意,還是臣府中自在。」
嬴惑嗤笑一聲讓開半個位子,宣燁將我安置到一旁,推了些點心過來,便與嬴惑站去了一處。
他們未曾避諱我,但我還真是沒聽明白。
「陛下何事如此開心?」
「喲,首輔大人猜不到?」嬴惑挑著眉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還是不想接受?」
宣燁面色一寸寸冷掉,若不是對面的人是皇上,我真懷疑他要動手。
「殺了他。」
「朕給過你一次機會了!」嬴惑終於收起了笑,顯出帝王威儀。
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看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視線忍不住飄了飄,停在了嬴惑腰間的玉佩上。
Advertisement
正是我剛剛閃過的記憶中那枚桂花繞月玉佩。
他是玉佩的主人?他,救了我?
再也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麼,我細細打量起嬴惑。
貌若好女,豔麗毒辣,卻又隱隱約約透出一股熟悉。
所以是他嗎?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炙熱,引得嬴惑察覺。
他下意識地瞟了我一眼,又面無表情地收回,好像我隻是無關痛痒的人。
也是,畢竟是他救的我,又不是我救的他。
可為何我會在宮中受難?
5、
他們好像沒聊出什麼結果,宣燁帶我回去的時候情緒一直不太高。
玉雕似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鬱氣。
「你想殺了誰?」
宣燁聞言頓住,緊緊盯著我,瞧了很久之後翹了翹唇角。
明明還是那副溫潤模樣,卻讓我覺得比在乘雲橋上的時候還要狠。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他說得雲淡風輕,卻一字一句皆是厭惡。
我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夜不能眠,我一直在思考玉佩的事,總覺得自己有一種洶湧的情緒藏在那裡。
藏在嬴惑的腰間。
踩起繡鞋走出院子,竹影掩映間,我看見宣燁走出了大門,朝左拐消失了去。
心念一動,我走了出去,制止了詢問的守衛,朝左看去,卻不見任何人影。
去朱雀長街,正好向左。
冥冥中有指引,我覺得宣燁去了乘雲橋下的風月樓。
好奇和詭異感籠罩著我,我攏了攏領口,抬步往那處走去。
夜很深了,月色朦朧,映著朱雀長街的花燈,顯得曖昧不已。
風月樓前,寶馬香車雕滿路。
風月樓後,芳樹無人花自落。
木門掩映著,我屏氣推開,順著鵝卵石小道朝裡走,便看見了宣燁。
他踩在滿地鮮血裡,彎腰用刀戳著鮮紅的爛肉塞進那個斷臂女人的嘴裡。
可女人早就死了。
我心髒驟停,臉色慘白,惡心感泛上來,彎腰摁住胃,卻手腳無力癱坐在地,坐進了塵土裡。
響聲驚動了宣燁,他側頭看了過來,漆黑的眸子裡是不可忽視的驚慌,他薄唇微張,卻什麼也沒能解釋出口,那本就玉白的臉更不見半點血色。
他急忙扔掉匕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拉我。
我看著他沾滿鮮血的手,頓住了。
宣燁的視線隨著我一起停在了自己的手上,他後知後覺地收回手打算在錦衣上擦一擦。
雖然自打醒來後記憶混亂,可我仍對他愛潔這件事印象深刻。
遞出純白的錦帕,宣燁看著我動作頓住,最後蹲下身子,接了過去,擦手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紅了。
這眼神,我讀懂了,卻不敢相信。
因為,是委屈。
他將錦帕揣進懷裡,重新伸手給我,我搭了進去,被他拉起。
「她是誰?」
那個女人,面目全非,分明是被刀劃爛後又用火燒,右臂斷臂處十分齊整,又在這風月樓裡……
「永嘉長公主。」宣燁攙著我慢悠悠地走著,玄色錦衣的衣角浸滿了鮮血,拖出一路刺目的血花,顯得格外詭異。
一股鑽心的刺痛蔓延至四肢百骸,我眼前一黑,被宣燁焦急地扶住。
等到視線恢復,我已經被他打橫抱起,急急地走出了很遠。
我看著他流暢的下顎線條,心中的懼怕完全熄滅:「所以,是因為我嗎?」
因為我才要這樣對待永嘉長公主?
宣燁薄唇緊抿,垂眸看向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審判。
我輕輕點了點他突起的喉結,很漂亮,很誘人:「先帝在時,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給了我諸多磨搓,可到底為何,既然已經忘記,我便不想再回憶了。」
他克制著被我觸碰敏感處的緊張,耳尖泛紅,卻並沒有讓開,聲音沙啞,染著重重疊疊的欲望:「好,不想。」
我衝他笑了笑,垂下眼睫。
宣燁並不想要我想起全部的過去。
或許太苦了,而我自己也下意識排斥,如今既然一切已經落幕,那便活在當下吧。
反正忘記的人已經忘記。
反正沒有人會在意。
6、
燭火被吹滅,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永嘉長公主被宣燁割肉的畫面。
我嚇得冷汗連連,猛地坐起,縮在了床頭。
破碎的記憶緩緩拼織出。
永嘉長公主宣我入宮談心,彼時宣燁恰好領命離開京城。
我在她的鳳鳶宮外迎著烈日站得幾乎快要昏過去,才被喊進去。
她在殿中鋪了火炭,炭上放了一層薄薄的銅板叫我跪上去。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肯,轉頭就要離開,卻被壓了回去。
掙扎著,忍耐著,我不明白這位極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殿下為什麼那麼恨我。
明明我們從未見過,隻一次,她就要走了我半條命。
當我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被人打橫抱起,記憶混亂一片,我再也看不清來人,也不知後續。
但我知道,永嘉對我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門被叩響,我被從回憶中拉回,滿臉冷汗,勉強半支起身子:「是誰?」
「是我。」宣燁清冽的聲音傳來,一點點熨平我心中的恐慌。
我急匆匆跑去開門,他背著月光就這麼站在我面前,好看到叫人呼吸停滯。
宣燁難得換了一身白衣,被身後的青竹襯得好似從月下而來的神仙,讓人無法和一個時辰前玄衣濺血的惡鬼聯想到一起。
我讓開身子叫他進來,還沒問緣由,宣燁長眉就微微蹙起:「怎麼不穿鞋?小心著涼。」
言罷,不待我反應就將我抱起放在了床榻之上,自然地拿起一旁的巾子蹲在我腳邊給我擦拭。
我有些不適應地抽回,卻被他握住腳踝:「別動。」
大概是覺得語氣有些僵硬,他又補了一句,柔柔的,叫人臉熱:「乖一點。」
「這麼晚,夫君過來做什麼?」見他站起來,我抬頭看他,試探地問道。
宣燁將巾子搭上架子後淨手,偏頭看了我一眼:「恐夫人今夜憂心難眠。」
我還真怕得睡不著,可罪魁禍首站在我面前,偏偏讓我安定了下來。
他之所以換成一身白衣,也是怕引起我的聯想吧。
我朝床榻裡面縮了縮:「那你……上來吧。」
雖然還沒有準備好,可宣燁畢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能不識抬舉,將自己名正言順的夫君趕回去。
哪曉得宣燁聞言卻頓住了,神色出現了片刻的怔愣,旋即溫柔像水一樣從他的眸子中緩緩地流出來:「無礙,我在旁邊守著便好。」
「可你明日還要早朝,怎可……」
話還沒說完,宣燁冰涼修長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臉側,拇指輕輕地摩擦著我的唇。
他漆黑的眼睛裡欲望洶湧而濃烈,聲音也變啞,同夜色相襯:「舒兒如此,我會以為你在邀請我。」
我一下子被噎住了,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地拉起錦被,引得他一陣輕笑。
「睡吧,我陪你。」宣燁說罷便轉身走到桌前,支著腦袋看著我。
他明明沒有笑,卻在眼睛裡寫滿了笑意,叫人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7、
自打那天晚上開始,我和宣燁之間的氣氛就變曖昧了。
特別是,今天。
他教我雕玉,我雕壞了七八塊終於給他做出了一頂玉冠。
實在是太興奮了,我捧著精美的玉冠急匆匆地往他房裡跑,連門都沒敲就衝了進去。
然而眼前的一幕實在是,生命所不能承受的美景。
宣燁剛沐浴完,身上還沾了水。
一切發生得那麼迅速,他隻來得及抓著中衣勉勉強強擋住一些。
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粘在了他身上。
好像我就是那滑落的水珠,從他突起的喉結鑽進精致的鎖骨,然後曖昧地從精瘦的腰肢繞到肌理分明的小腹,最後消失在中衣後,又或者順著他修長有力的腿落在地上。
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我……」我捧起玉冠妄圖解釋自己的無禮。
而宣燁卻目光發沉,聲音啞得好像下一刻就要伏在我頸間解渴:「不出去嗎?」
聽他這麼問,我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轉身就要跑,卻被屏風絆住。
害怕手中好不容易雕好的玉冠碎裂,我隻能死死護住它。
誰料身後起了一陣風,宣燁摟住我的腰翻了個身,給我當了肉墊。
我重重地摔在他身上,玉冠硌到他下巴,起了一片紅。
他大概疼得狠了,悶哼了一聲,卻意外的性感。
嚇得我扶住他的腰半跪著就要爬起來,卻被他一把扣住:「別亂動。」
看見他波瀾的眸色,我瞬間頓悟,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宣燁輕笑一聲,抽走我手中的玉冠,放在一邊:「禮物我很喜歡,但是什麼都沒有你重要,嗯?」
「嗯。」心間莫名一燙,還不等我細細去想,宣燁就伸手覆住了我的眼睛。
他扶著我和我一道站起,將我輕輕撥動著轉了個個兒,靠在我耳邊,曖昧又勾引:「舒兒最好不要轉身。」
仿佛隻要我轉身,就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細碎的穿衣聲消失,我還是不敢轉身,直到他彎腰撿起玉冠,笑道:「別怕,舒兒幫我戴好不好?」
我這才轉身看他。
他好像是故意的,衣領並沒有規矩地整好,白皙而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叫人心痒難耐。
宣燁坐下,長腿微屈,不太端正,更顯風流。
衣襟風光乍現,我接過玉冠放在一邊,順手給他整好領口,抬頭就撞進他含笑的眼睛裡。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