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驍南坐在沈深對面,垂著眉眼吃了一塊石斑魚。
他大片面容隱在蒸汽朦朧裡,緩緩開口:“等七年了,再不假公濟私蓄意接近,要等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是不是沈深喝多了。
他覺得他南哥眼裡都是復雜的深情。
下一秒,季苒筷子掉進鍋裡:“你們公司新來的模特,就是你高中時校外的那個女友?!”
“嗯。”
沈深知道虞淺是當年的那個姐姐後,忽然覺得,好像沒有任何違和感。
他見過程驍南被紅色跑車送到學校後牆邊,倚著車門混不正經地說,姐姐,沒有吻別?
車裡的美女戴著墨鏡,沒回應他,隻轟一腳油門把車開走了,留下一片尾氣。
仔細想想,確實像虞淺。
沈深很興奮,問程驍南是否要幫忙追人。
程驍南擺擺手,說讓他別管。
所以剛才虞淺邁進電梯的一瞬間,沈深連忙低頭,佯裝玩手機,實際上心裡全都是咆哮。
沒等他咆哮完,手裡的綠豆百合湯被程驍南抽走,放進了虞淺手裡。
還說什麼,是員工福利?
員工福利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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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他特地起早來給季苒買的嗎!!!
虞淺把綠豆百合湯放進包裡,出了電梯本來想和程驍南道別。
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程驍南和他的朋友似乎也在趕時間,步子邁得不比她慢。
他那個朋友還開口和她說了兩句話:“pp家的手表啊,很稱你。”
虞淺點頭:“謝謝。”
“聽說這款斷貨很久了,法國都沒貨,很難買到。”
虞淺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腕表,淡笑:“這表我買得早,很多年了。車來了,我先走,再見。”
她衝程驍南禮貌地點了個頭,指腹輕扶墨鏡,接過侍者手裡的車鑰匙,發動車子走了。
虞淺走後,沈深突然回頭:“南哥!虞淺不應該認不出來你啊?是不是裝的啊?”
“什麼意思?”
“pp家那塊手表是機械表,幾乎每天都要調時間,我媽也有一塊,但她嫌麻煩給我表姐了,我表姐最開始還挺喜歡,後來也沒再戴了,說總調還不如看手機方便。”
沈深攬著程驍南肩膀,“買很多年了還堅持戴這表的人,一般都長情,你信我。”
程驍南倒沒什麼信不信的,虞淺這塊表還是當年他陪著去買的。
那時候已經是冬季,帝都市的冬天很不討喜。
天色是暗沉的,空氣幹燥,又不常下雪,道路兩旁的樹也光禿禿,沒什麼姿色可言。
虞淺沒再開她的跑車,他們打了車去逛鍾表店,她說她想要買一塊表。
程驍南對表還算熟悉,他自己雖然隻戴一塊剛過萬的運動手表,但他爸,老程,是個對表很痴迷的人。
不但迷表,還很庸俗地迷女人,從他媽去世後,身邊常有女伴。
程驍南當時和虞淺聊起,說他爸和那些女伴說再見時,都挺和平的,會送人家一隻表。
他就說:“他多買買表也行,哪天真破產了,賣了還能勉強活過。”
後來虞淺選表時,站在展櫃前搖擺不定。
她試戴了一款金色勞力士,扭頭問程驍南:“像不像暴發戶?”
程驍南目光掠過她的手腕,纖細,白淨。
不經意讓他想起,她把手腕搭在他頸後,微微仰頭,和他面部距離不足巴掌遠,眼神裡流動著柔光,問他,我的口紅好吃麼?
他當時偏頭咳了一聲才說:“《古惑仔》你看過沒?陳小春演的山雞哥就戴了一隻金表,他戴是匪氣,你戴是矜貴,沒覺得像暴發戶,挺不錯。”
虞淺目光在他臉上定格半秒,似乎透過他判斷出了什麼:“看來你父親確實是個有魅力的男人,難怪總有人上趕著想當你小媽。”
“和他有什麼關系。”
程驍南不屑之後忽然警惕,湊過去同虞淺說,“你不要喜歡那些油嘴滑舌的老男人,沒好東西。”
那天虞淺沒選那款金色勞力士,但也買了金表,表盤鑲一圈碎鑽,棕色真皮表帶,看著古樸又奢華。
那陣子,大抵是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
她回國後,程驍南見虞淺第一面,就看見了她的手表,但他沒往深想。
或者說,他不敢想。
一塊表,她戴了這麼多年,也不代表她每次調試時就能順理成章地想起,當初陪她買表的人。
隻能說明虞淺真的很中意那款表。
但剛剛的綠豆百合湯順利給她了,又說了幾句話。
程驍南也願意聽一聽,有人說虞淺長情。
姐姐要是真長情就好了。
季苒在這時候給沈深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買到祛暑湯,沈深連連說買到了,然後哭喪著臉盯著程驍南看。
程驍南和沈深又去了趟酒店餐廳,買完湯出來,正好撞見虞淺的助理。
“程總好!沈總好!”
沈深和誰都能聊起來:“小孫助理早啊,今天沒陪著虞老師拍攝?”
“沒有沒有,今天虞老師今天沒有工作,她去機場接人啦。”
孫月驕傲地揚起頭,“外面太曬了,我怕她回來中暑,來給虞老師和她朋友訂一些綠豆百合湯。”
“太貼心了。”
沈深像是忽然來了興致,問孫月,“虞老師要接的朋友,是男是女啊?”
“是彼得·潘老師呢。”
沈深不敢看他南哥了。
這位彼得·潘是誰,連他都有耳聞。
剛說完虞淺長情,轉眼人家就去機場把緋聞男友接回來了......
作者有話說:
程驍南:請叫我程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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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機場接到彼得時,剛好八點半。
有時候彼得這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心思簡單到不用揣摩就能看透,他這種在服裝上極盡挑剔和精致的事兒逼,居然沒有託運行李箱,隻背了個隨身包就來了。
虞淺猜,他不託運行李這件事,隻是為了節省時間,能趕得及在這個時段吃一份老帝都的早餐。
彼得坐上車子,虞淺略帶不解:“二狗,帝都市的早餐有那麼好吃?”
為了早餐,彼得能屈能伸,甚至忽略了“二狗”這樣的稱呼。
他邊扣好安全帶邊回答:“你不懂,這是一種情懷!”
彼得說,既然在這個時間段回到帝都,就該去吃一頓地地道道的帝都早餐。
吃一份炒肝,吃一張油餅,如果還能吃得下,還應該再來一碗臭豆汁配上小鹹菜。
這樣你就會覺得,無論你離開這裡多久,你都能在一個早晨的時間,重新融入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你是屬於它的一部分,想想看,多美好。
其實虞淺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帶彼得去吃廣受好評的一家老帝都早點,車子上的導航也定好了終點。
但彼得執意在這樣的時刻,介紹他心中美妙的炒肝。
他的描述,讓虞淺忽然就想起那個黏糊糊的“肺子”煙灰缸。
孫月說,這個煙灰缸真的挺有創意,而且做得好用心,裡面滅煙的東西很像暗血紅色的史萊姆。
當時虞淺問孫月,史萊姆是什麼。
孫月說就是一種小玩具,她是用來解壓的。
後面的話虞淺就沒再聽了,她隻覺得,煙灰缸做得過分用心,裡面那一堆粘的、似有血管狀棕紅色的泥,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你知道麼,我第一次吃炒肝時,覺得那味道,驚為天人。後來我又愛上了羊雜湯,裡面的肺子鮮嫩可口!那柔軟的口感!嘖嘖!美味!”
“......”
虞淺為了讓這個人閉嘴,故意說,“你去哪吃,我送你,我吃過了。”
“什麼?!你吃過了?!”彼得的聲音像踩中了慘叫雞。
沒有在機場高速上掐死虞淺,並和她的屍體斷交,大概是因為彼得終於看見了導航上的目的地,才翻著白眼放過了她。
其實彼得知道,虞淺對食物,沒有他這樣的情懷。
工作原因,她對很多機場都很熟悉,對那些不怎麼好吃的、簡陋的飛機餐,或者是機場便利店裡的食物,她都能接受。
很多次她飛往國外拍攝,回來時被助理送他們合租的房子,彼得在廚房問她是否要吃點東西時,她都會說,飛機上吃過了,或是,機場吃過了。
彼得曾經吐槽過,說飛機上的湯像涮鍋水。
但虞淺隻會說,是麼,某某航班的湯還不錯。
她似乎對機場總感到“親切”,就像彼得剛才從機場出來,看見她愜意地靠在某間咖啡廳裡品著咖啡。
可是一個對機場感到“親切”的人,她是漂泊的。
也許,也是孤單的。
後半程彼得沒再說話,虞淺也沒說話,一直到吃飯時,彼得試圖讓虞淺也來一碗炒肝,虞淺差點把炒肝扣他頭上。
可能是早餐吃得太重口,回酒店路上,彼得嚷嚷口渴。
虞淺瞥了眼放在後座的包,一開始沒說話。
在彼得第三次企圖讓她從高速公路上給他變出點水喝時,虞淺忍無可忍地開口:“後座我包裡,有一瓶綠豆湯。”
“有綠豆湯你不早說!”
虞淺在陽光眯縫著眼睛,覺得自己是有點奇怪。
為什麼不早說呢?還能堵住彼得的嘴。
“哎,虞淺,這個湯味道不錯啊,哪來的?”
她說,員工福利。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虞淺把車鑰匙給了門口的侍者:
“停完車把鑰匙送到我房間吧。”
“好的,虞小姐。”
彼得摘下墨鏡,環視周圍:“虞淺,你是不是挺喜歡這酒店的?外面的法國梧桐長得真不錯,鬱鬱蔥蔥。”
“二球懸鈴木,謝謝。”
虞淺邁進酒店,意外的是,在大堂的椅子上,她又看見了程驍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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