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堂的右手邊是一片休息區,每天定時有人在那裡表演茶藝,有時候是古箏彈奏。
有人在那邊休息喝茶看雜志,也有人在那裡架著電腦辦公。
但程驍南兩種都不是。
他身旁的桌上到是放著一本雜志,攤開倒扣著,也許是“Eleven”的某一期。
他闔眼仰靠在沙發裡,手背搭在額頭上,一身淺色休闲裝,看上去在休息。
身上那股子闲散的勁兒,像來度假的。
虞淺看了一眼,在彼得開口詢問前,適時收回視線。
同酒店提前預定了房間,彼得那間就安排在虞淺隔壁。
和她現在住的這間房型是一樣的,算是小套房,裡面是臥室浴室,外面是客廳,還有一間迷你廚房和露天陽臺。
彼得把東西放好,過來虞淺這邊串門,看見虞淺正站在冰箱前,手裡拿著一張便籤,正在看。
彼得湊過去,大致瞧了一眼:“誰給你留的?”
“現在的工作助理。”
虞淺這樣說著,從冰箱裡拿出兩個玻璃瓶,“她幫我冰了綠豆百合湯,要喝麼?”
“早晨不是已經給過你了?你這助理好貼心啊。”
虞淺沒解釋早晨那瓶綠豆湯的來源,隻說讓彼得沒什麼事兒就滾回自己房間去,她準備做個瑜伽,然後睡一會兒。
彼得沒急著回去,他對虞淺回國的原因仍然抱有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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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出國的航班上,以及在國外這麼多年,虞淺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
很多時候一起喝酒,都是他喝多了喝吐了喝哭了,而虞淺對著各種季節的靜夜,默然相望。
彼得憑借自己的敏感,直覺她的那些沉默裡至少應該是有一些故事在的。
隻不過這段故事鮮為人知,至今也沒露出什麼端倪。
虞淺壓根沒心思理彼得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賴在她客廳沙發上不走,最開始還偶爾應幾句,後來耐心告罄,幹脆把人推出去,塞了一瓶綠豆百合在他懷裡:“喝不夠樓上餐廳還有,自己打電話去定。”
說完,“砰”一聲關上房門,不再理睬。
彼得走後,虞淺拿起手機給孫月打電話,為了綠豆湯的事情向這個貼心的小助理道謝。
掛斷電話前,虞淺突然問:“你們老板怎麼總在酒店出現?”
“哪個老板?”孫月懵懵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你們還有幾個老板?”
電話裡的助理嘟囔了一句什麼,像是小聲吐槽,隨後才開口:“是程總?”
“就他。”
孫月說,這家酒店也算是“Eleven”的產業,畢竟拍攝基地這邊裡市區還挺遠的,有時候領導們工作久了,是會住在這邊。
頓了半秒,又補充幾句,“可能這幾天程總還是挺累的,我那天把手機落在辦公室,挺晚的,回去拿,看見他還坐在會議室裡對著電腦。你今天在酒店遇見程總了?”
虞淺說,在大堂。
“那就奇怪了,我聽我們部門的主管說,程總今天好像中暑了,身體不舒服,要回去休息,怎麼去酒店了呢。”助理嘀嘀咕咕。
虞淺倒是想到另一種可能。
程驍南也許不是累的,也不是中暑,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在酒店休息廳等著女朋友來哄呢。
這事兒他以前又不是沒幹過。
他們也有過鬧矛盾的時候,有一次和程驍南約了去商場,這人遲遲沒出現,出現時,嘴角帶著擦傷,一看就是打過架了。
問他為什麼打架,他偏頭不說。
虞淺當時的拍攝團隊裡,有個工作人員家的兒子就因為打架,被人用刀戳進腹部,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還沒好轉,工作人員眼睛都要哭瞎了。
所以她對打架,還是有些敏感,說話也就衝了些。
不過那天程驍南態度一直很好,她說什麼,程驍南都用玩笑化解過去。
後來在虞淺質疑他的學霸人設時,他說,下次我把試卷給你看?
之後的幾天,虞淺去南方拍了一組照片,時間太緊張,忘記帶充電器。
那時候也沒有移動電源,等她想起來給手機充電,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手機充好電,倒是沒有其他信息,隻有程驍南發來的一條:
【姐姐,我生病了。】
虞淺結束拍攝,當天上午的飛機回地都市,下了飛機直接打車去程驍南學校。
他這次沒□□,拿著請假條,兩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從校門出來。
虞淺降下車窗問:“裝病?”
程驍南弓了背,把額頭湊到車窗邊,啞著嗓子說:“真生病,發燒呢,不信你摸。”
他那天確實病了,額頭滾燙,上眼皮也泛紅。
盯著她瞧的樣子,像一隻奶豹。
虞淺帶他去醫院輸液,答應他等他退燒後請他吃晚飯。
那家醫院的輸液大廳是一排排藍色的塑料椅子,虞淺買了個熱飲回來,轉頭看見程驍南掛著輸液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裡,沒挨針的那隻手還玩著手機,絲毫不見病態。
“你要沒什麼事兒我走了。”
“哎,別說話不算數啊,不說請我吃晚飯呢麼?不請啦?”
虞淺總覺得其中有詐,坐過去問程驍南:“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燒了?”
程驍南蹙著眉心想了一會兒:“可能聯系不上,想你想的吧。”
這弟弟嘴裡沒一句正經的。
要不是醫生測出來的體溫真的是38度,虞淺都想當場走人了。
電話裡的孫月以為虞淺好奇程總,索性多說了幾句。
“程總這人是有點難懂,你知道麼,公司那個‘肺子’煙灰缸,就是程總的主意,不過好像還挺有用的,我看我們部門領導都不怎麼去吸煙室了。”
虞淺眯縫起眼睛:“誰的主意?”
“程總啊。”
好,行,知道了。
程驍南坐在酒店大堂,其實真存了點想偶遇的心思。
但也是真累,這幾天熬夜是熬得狠了點。
過些天虞淺的那場概念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設計師和他溝通了無數次。
然後這個設計師還有個毛病,不顧時差,總在夜裡10點多開始對話,凌晨2點結束。
他在大堂坐著覺得困倦,幹脆睡了一會兒。
沒想到睜開眼睛,就看見身旁桌上的東西。
黏糊糊的煙灰缸就放在他睡前看的那本雜志旁,上面戳著一支吸完的藍莓爆珠香煙。
香煙暗滅在上面的地方,燒出些焦糊感。
別說,真有點觸目驚心。
但程驍南看的不是這個,他看的是煙蒂上的淡淡口紅印。
以及,放置在煙灰缸旁的一瓶綠豆百合。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把這些放在這兒的。
程驍南保持著仰靠在沙發椅背上的動作沒動,卻忽然笑起來,笑得幾乎嗆住。
總覺得虞淺把東西放在這兒時,在心裡感謝了他八輩祖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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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彼得回國這幾天,虞淺得空便會陪他出去走走。
十月的前幾天都是法定假日,帝都市區十分熱鬧,但就是多年前的這份熱鬧裡,彼得失去了他摯愛的妻子和孩子。
所以在這世界熱鬧非凡的時刻,他一反常態地沉默。
帝都不隻是一座發展飛速的一線城市,也是世界聞名的古都,它擁有三千多年的歷史。
彼得就站在某處古跡前,忽然嘆氣,靈魂滄桑得像隨著這座城市歷經千年。
在這種時刻,虞淺這樣的人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至死不渝的深情。
假日結束的前一天傍晚,為了避開外面的用餐高峰,虞淺和彼得留在“梧桐裡”的酒店餐廳用餐。
酒店餐廳有堂食座位,靠近窗邊,也有帶著隔斷的小包間。
虞淺和彼得選了個包間位置,點了法餐和紅酒。
也許和心態有關,他們聊到的話題都有些沉重。
但彼得重新開口說話,總歸是好的。
彼得說了一些曾經和愛妻之間的事,半晌,他看著虞淺,忽然問:“你就沒遇見過什麼對你影響深遠的人?哪怕一個?”
“有。”
“比如呢?”
“比如我媽,比如那些惡意揣測我的人,比如控告我說校園暴力的人,比如說我和你有一腿的媒體。”
虞淺晃著手裡的高腳杯,漫不經心,“太多了太多了。”
彼得翻了個白眼,說,你就不能在這個喝紅酒的夜晚,稍微吐露些真言,稍微說點有情調的事情?
“比如?”
“比如,你印象深刻的,異性。”他的重音落在“異性”這兩個字上。
世人都難以免俗,總想聽點緋色八卦,連彼得也不例外。
虞淺笑了笑,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和彼得提起:“是有那麼一兩個。”
“不會說是你父親吧?”
虞淺搖頭:“我都沒見過,他怎麼影響我?”
那兩個對她有影響的異性,其中有一個,是鄰居家的哥哥。
“給你講講我鄰居家的哥哥吧。”
鄰居家的哥哥叫韓初,大虞淺三歲,算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成績優異,學霸。
她媽媽曲莉雯在世時,最愛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拿虞淺和韓初比較。
曲莉雯甚至希望,虞淺以後能和韓初談個戀愛,最好嫁給他。
用曲莉雯的話說,韓家是往上數三代都是書香門第,好家庭。
但虞淺提起韓初,隻覺得在她站在人生最懸崖的時刻,韓初扮演的角色,是那個掰開她緊抓住懸崖邊的手的人。
也算是間接讓她變得更堅強了吧。
有那麼一段時間,虞淺真挺羨慕學霸。
所以認識程驍南時,程驍南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下意識回答,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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