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健全關係第3章

現在想來，我的楚楚可憐在他那裡是那麼的滑稽可笑。

「路勁年你還是個人嗎？」

「他是你哥哥，你怎麼能......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哥哥？」

林女士拽著我的肩膀哭得悲痛不已。

「我們去戒同所，對我們去戒同所，我們現在就去。」

她像是抓到根救命稻草，拽著我的手就往門外去。

可能是想讓我死心吧。

下樓時剛好和進來一身疲倦的蘇琛弋撞上。

「阿姨你們這是要去哪？」

「戒同所。」

「路勁年！」

林女士看著我的眼神恨不得撕碎我，她警告地看了我一眼。

再看向蘇琛弋時臉上的笑非常牽強：「我讓他陪我去......」

「我以後都不會纏著你了。」

林女士氣得不行：「路勁年，我讓你閉嘴！」

我捏住她的手，看著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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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日記本麻煩你幫我燒了。」

「我不要了。」

蘇琛弋一臉震驚地看著我，林女士也不掙扎了。

「遊戲上癮了，得戒，不然會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們都聽懂了。

他我也不要了。

我苦笑：「幸好，你隻是玩玩而已。」

11

「不就是賭博欠人錢了，我幫你還不行。」

「你這樣折騰阿姨你還是個人嗎？」

蘇琛弋上來就揪著我的衣領給了我一拳。

一點都沒手下留情。

林女士被搞蒙了，愣愣地站在一旁。

蘇琛弋壓著聲音，咬牙切齒：「你是想死嗎？嗯？」

我沒反抗，死氣沉沉地躺在地上，語氣裡裹著冷笑：

「我這不是在如哥哥的意嗎？」

「隻要我出了這道門，哥哥以後就不用看見我了。」

「遊戲到此為止，隻有我進去才會到此為止。」

「你看我多聽話。」

發現他身子都在抖，我笑得更歡了，隻是眼裡沒帶一絲情緒。

「還是說，哥哥心疼了？」

蘇琛弋捏住我的脖子，眼眶不知何時紅了一圈：

「我隻是不想讓別人笑話說蘇家家風不正，有兩個不正常的兒子。」

死去的心又有復蘇的趨勢，我怔住，眼睛死死盯著他：

「所以…哥哥是承認了，承認喜歡我了？」

蘇琛弋不說話。

我臉一沉，就去掰他捏著我脖子的手指：「我還是去戒同所待幾個月吧。」

「聽說裡面會使用電擊等方法來改變我們的性取向，工作人員會拿著你的照片，一次次地加大電擊，每一次電擊時，工作人員會問我是否還喜歡你。」

「我相信，沒死之前我肯定會回答工作人員，不喜歡了。」

「啪！」蘇琛弋甩了我一巴掌。

聲音顫抖著警告我：「你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遍，我又不傻。

林女士終於理清頭緒，發現自己被兒子騙了，她恨鐵不成鋼的拱火。

「琛弋，打，給我打死他，嚇我就算了，還去賭博。」

「給我死死打。」

說完對著我的小腿就來了一腳。

疼得我眼冒火星。

「阿姨路勁年我來教訓，我爸明天要出差，你先幫他收拾一下行李吧。」

林女士走之前又朝我另一隻小腿上踹Ṫū́ⁿ了一腳。

疼得龇牙咧嘴，蘇琛弋一個眼神過來，我高冷的偽裝一下崩塌。

眼淚大滴大滴滾了出來。

「哥哥，疼。」

我被蘇琛弋抱著回了房間。

咳咳，是公主抱。

剛剛被他壓制，我沒敢回手，怕一不小心露出破綻。

最重要的是怕打傷他。

走到床邊，他一把把我甩出去，要不是床是軟的，我早就廢了。

「哥哥，壞了，我的腰壞了。」

梨花帶淚撒嬌賣慘我信手拈來。

蘇琛弋欺身而上：「路勁年來勁了是吧。」

我心虛地垂下眸子：「來勁了，也得忍著，哥哥不允許我碰。」

蘇琛弋捏住我的下巴，剛剛沒掉的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路勁年，你為什麼要逼我？」

「為什麼逼我？」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人一下就軟了。

我抱住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人，聲音泛著勢在必得：

「因為我喜歡哥哥。」

「我知道哥哥舍不得讓我進戒同所。」

對，我受不了哥哥釣魚隻釣一兩天。

更是被他那句遊戲到此為止刺激到了。

那些照片是我故意讓人寄給林女士的。

我在賭，賭蘇琛弋為愛低頭。

賭贏了，蘇琛弋是我的，賭輸了我進戒同所。

爛命一條，不能出來就算了。

事實證明，我賭贏了。

12

蘇琛弋為愛低頭了。

為路勁年我低頭了。

我很開心。

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年。

我被他訓練得越來越優秀，不管是事業上的一步高升還是生活上的對他言聽計從。

愛蘇琛弋成了我生活裡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每年我們一家人都會去拍一張全家福。

我和蘇琛弋會單獨拍一張。

因為蘇琛弋從我的錢包裡看到了我們第一年全家一起拍的全家福。

是一張對折的照片。

照片裡有四個人。

後排五官端正一臉嚴肅的是蘇琛弋，嘴角勾笑的是我。

對折起來，兩個人好像是在黑暗裡旁若無人地接著吻。

一打開見了光，兩個人站得筆直，嚴肅，中間還隔著折出的一條縫。

像銀河系，是我們這類人對喜歡的克制，隱忍。

這是我從全家照裡摳出來的。

我和蘇琛弋唯一的一張合照。

手機上也有很多我們的合照，但唯獨全家照很特別。

我很喜歡。

林女士今年懷孕了。

她對我們的事或多或少肯定是察覺到了一點。

因為她知道她兒子我是同性戀。

但是她緘口不言。

知道她懷孕，我和蘇琛弋像是松了口氣。

他爸的催婚一個月三次，我們左耳進右耳出，今年應該會停歇了。

晚上我和蘇琛弋躺在床上。

提到何付，我一臉不開心。

「哥哥這是膩了？想吃窩邊草了？」

蘇琛弋噗笑出聲，嗓音帶著蠱惑：「哥哥不會，年年呢？」

「年年想讓蘇琛弋的視線永遠隻停在年年的身上。」

「想被蘇琛弋公主抱。」

「想和蘇琛弋接吻。」

「想摸蘇琛弋的腹肌。」

「蘇琛弋都幫年年實現了，年年是不是應該乖一點？」

我不解：「不知道哥哥的乖一點是指哪一方面？」

蘇琛弋摸著我的頭發一臉不自在：「晚上就夠折騰的了，白天就收斂一點。」

「別他媽一見到我就像條瘋狗一樣，到處亂標記。」

「好嗎？」

我仰頭, 滿眼都是他：「昂～聽哥哥的。」

蘇琛弋滿意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反正我是條瘋狗，就喜歡在自己的地盤上標記。

還有, 沒有年上寵, 哪來年下瘋。

哥哥也是喜歡的。

喜歡路勁年。

我心血來潮在小號上發了條動態：「心上人。」

配圖：兩雙十指相扣的手, 食指上的戒指很顯眼。

往上拉可以發現, 每一條動態都是蘇琛弋，隻有蘇琛弋。

路勁年愛蘇琛弋心跳停止還愛。

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 卻都流著黑色的血，我相信這段不健全關系終有一天會見天日。

蘇琛弋視角

1

我叫蘇琛弋是一個同性戀, 但是為了家族榮譽, 我一直隱藏著我的性向。

我爸和我媽離婚沒幾年, 就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小拖油瓶。

我無感, 我爸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

愛玩的有錢中年人！

我打賭，那女人和第一次見面就盯著我看的小拖油瓶不到一個月就會被我爸掃地出門。

2

打臉了，我爸還真收心了。

被那女人制得服服帖帖。

每天按時下班回家。

那小拖油瓶也是嘴甜，一口一個爸叫得毫不要臉。

老頭子開心了甩手就給他買了輛車。

大方得讓我以為他們才是親父子, 我就一路邊的垃圾。

第二天車鑰匙出現在我的衣兜裡。

嘿！

小拖油瓶是在討好我嗎？

從那以後路勁年從我爸那得來的好東西，無一例外都進了我的口袋。

可即使是這樣，我對他還是沒什麼好臉色。

主要是他一個大男生長那麼好看, 嘴又那麼甜，我怕我忍不住。

後來我才知道，路勁年那不叫討好。

那叫蓄謀已久。

呵！路勁年那小子, 從靠近我的那一刻就想把我據為己有。

3

沒想過翻他日記本的。

但是他那本子大開著, 我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名字。

那小子是不是在咒我？

好奇心驅使，我忍不住翻了一頁。

罵罵咧咧又翻了一頁。

心驚膽戰翻到最後一頁。

艹, 早知道他喜歡我, 我就不忍了。

反正又沒有血緣關系。

我惡劣地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他跑得飛快，走到門口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祈求。

我沒見過他哭，每天都笑嘻嘻的。

所以最後看著他被我欺負得哭唧唧時, 我高興得差點笑出聲。

他筆記本裡的有個內容寫得極度羞恥, 我讓他自己念。

他打著哭嗝念得斷斷續續的，念都念不好, 但是我有反應了。

艹！

4

那小子才剛被我戳穿小心思呢, 第二天就帶回一個小女朋友。

玩我呢！

我把人堵在樓梯上, 湊上去往他耳朵裡吹了口氣。

他抖得厲害。

明明我都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你說我要是告訴她，你覬覦你的哥哥。」

「你小女朋友會不會把你當成瘋子？」

他慌了，眼尾一下就泛紅, 拽著我的胳膊求我不要這樣做。

昨天我跟他說：「你說你媽要是知道你對我的小心思，她會不會把你打死拖出去喂狗。」

他都不帶這麼害怕的。

看來那小女朋友挺重要的。

重要到他拽著我說：「哥哥，我以後離你遠遠的，我不回家了，你能不能不要傷害她？」

這怎麼可以！

不回家，我看什麼？

我脫口而出：「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弟弟還是不要讓哥哥不開心的好。」

「哥哥是在吃醋嗎？」

我被路勁年的話噎住了。

心口不一回道：「你配嗎？」

「那我沒了女朋友, 哥哥是不是該給我點甜頭？」

這小子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尤其是在我知道那女孩是他的閨蜜時，我覺得我的一世英名毀在了他手上。

也就還能接受吧。

畢竟他在我面前哭了。

5

每天下班回家逗逗路勁年成了我的習慣。

可是我發現路勁年除了會撒嬌賣慘佔有欲還很重。

他想要我承認喜歡他。

我不幹，我雖然喜歡他可我們是兄弟啊。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該截止了。

沒想到他故意暴露自己的性取向, 要不是我他可能就進戒毒所了。

這個小瘋狗。

這要是放出去肯定會禍害到其他人，危害社會。

我就勉為其難調教一下收在懷裡了。

蘇琛弋愛路勁年下輩子還愛。

社會「醫療」發展那麼快，這段不健全關系終有一天會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