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隻聽「嗡——」的一聲,桎梏我腰部的仙法驟然潰散,我又掉回了池塘。
「謝!清!榕!」
山間野鳥被我的怒吼驚走一大片。
我湿漉漉地爬上岸,一把拽住了試圖逃脫的他。
「我這到底有誰在啊?你到底為什麼要來我這啊?
「又是搶我的床,又是把我提溜出池塘,你特麼煩不煩?」
謝清榕眼角的痣又泛起紅來。
除這個外,還是那麼矜貴、清冷的長相,眼中卻帶著一ẗüₜ絲淡淡的壞。
他的語氣平平。
「沒什麼,江闊發現我是妖的事了,回不去仙門了。
「奇不奇怪?一個我瞞得這麼好的事,為什麼就他會發現?」
我驟然停在了原處,心尖微顫。
正如我不是純正的魔一樣,謝清榕也不是純正的仙。
他是一頭蛟,一頭立志要修仙的蛟。
蛟化龍,是為神獸。
但若還是蛟,就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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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秘密,我在第一天上岸的時候就知道了。
我誕生於幽冥之海,不知道為什麼,擁有自我意識時便被兩道鎖鏈釘穿了琵琶骨和腳踝。
等著鎖鏈腐朽,靠自己爬上岸後,便遇到了一頭在桑樹下獨自舔舐傷口的蛟。
他見我的琵琶骨和腳踝都流著鮮血,便用蛟尾把我卷了過去,順便替我舔了兩口。
不過須臾間,我的傷口便盡數愈合。
他問道:「你叫什麼?」
我老實回答。
「暴暴龍。」
我聽身邊的魚蝦說過,它們最喜愛、最尊崇的就是龍。
雖然我是一尾魚,我想更厲害一點。
所以我叫暴暴龍。
沉默了好一陣,他似是忍不住了,低頭悶笑。
我那時還小,分不清他的笑是嘲弄還是真的好笑,憤怒地瞪視他。
「不好聽嗎?」
他無辜地舉起了雙爪。
「好聽,但不適合當名字,不如你叫玄桑吧?這個名字也很好聽。」
那時候的謝清榕真好,哪像現在,當了仙門首座後一肚子壞水。
6
謝清榕以不容拒絕的態度擠進了我的世外桃源。
順便替我解釋了一二江闊現狀。
「江闊是太初宗長老在外遊歷時撿到的孩子,測試天賦的時候靈珠撐爆了,他們料定此子定不同凡響,渡劫時甚至費盡心力請來了我為他護法。」
我彎著腰,撒了一把魚食,待魚兒聚集過來後,順便撈出一條塞進嘴裡當早餐,口齒不清地說道:「正常正常。」
畢竟人是未來的帝仙呢。
天賦撐爆一顆靈珠有什麼少見的。
他見狀,蹙了蹙眉,但罕見地沒有阻止,而是繼續說道。
「但天道對他傾斜得太厲害了。自他出現,無論大小機緣都盡數向他傾斜,凡他想做,無所不能。
「可他道心並不穩固,日日隻想著與女修廝混,且好吃懶做,倦懶不已,今日撿一個極品洗髓丹,明天撿一個神品靈器,靠機緣累積修為,將這片大陸的靈氣吸走了大半,叫那些散修更難求仙。
「他不像天才,倒像個異類,還經常自說自話,而且,他和我跨了十幾個境界,卻很輕易地看破了我的真身,還說什麼妖不勝仙,我終究會成為他的靈獸,隨後,我便感覺到了天道對我的桎梏,逼著我向他俯首稱臣……不是你聽我說話了嗎?」
我咂巴了兩下嘴,感覺沒吃飽,又撈了一條魚扔進嘴裡。
頭卻被謝清榕不滿地掰過來,和他對視上了眼神。
我不悅地瞥了他一眼。
「噢,聽到了,你當了江闊的靈獸。」
不對,他說什麼來著?
「什麼?!你當了江闊的靈獸?!」
我驚訝地張大嘴,「啪嘰」一聲,嚼到一半的魚擺擺掉到了地上。
謝清榕不該是因為殺江闊才會隕落的嗎?書裡哪寫了他當江闊的靈獸了?
他的臉黑了下來。
「沒有!我跑得快,隻是最近天道對我的桎梏越來越嚴重,我想著反正無處可去,索性投奔了你。」
「噢噢,這樣,沒當就行。」
我姑且放棄了這個話題。
雖然好像有哪裡不對,謝清榕是那種打都不打就光想著跑的人嗎?
但我近期實在狀態不佳。
隻因我是妖,雖然修了魔,但依舊保留了鮫人的習性,有一個發情期。
謝清榕在我年幼時養了我一段時間,和我一直保持著微妙的敵對又親近的關系,自然知道我此時的窘迫,挑著眉,笑意中帶著些許促狹。
「小魚?玄桑?暴暴龍?要幫忙嗎?」
我壓下心底的炙熱,啐了他一口。
「滾!」
「好了,不生氣。」
他把我拉過去,將我散亂的頭發攏到一起,然後分成三束,給我扎了一個既簡單又靈巧的麻花辮。
蛟和龍的習性差不了多少,謝清榕也很喜歡亮閃閃的小東西,待他將麻花辮放到我胸前時,我才發現他在我的發間綴了不少珍珠貝殼。
清風拂過,便是滿頭叮當作響。
做完這一切,他好似很嫻熟般將頭放在我的肩上,聲音又泛起懶來:「桑桑,我……呃……」
他攬著我的手顫了一瞬。
我疑惑地轉頭,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嘴角溢出了鮮血,很快湿透我半個肩膀。
就連素來帶著七分笑意的眼眸也黯淡了下去。
我不安地推了推他。
「謝清榕?謝清榕!」
完了。
編個頭發而已。
他怎麼好像死了?
7
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謝清榕搬到榻上。
待他能穩定地運轉靈力,才抱著臂看他:「讓你天天惦記țú₍著揍我,遭報應了吧?話說你這症狀多久了?」
他蹙著眉,拖著尾音思考:「一年……兩年?還是四年?」
我抽了抽眼角。
眼看我不接他的話,他當即捧著心口,一臉脆弱地倒了下去。
「啊……好疼……」
我:「……」
有的時候,真的對蛟這種生物蠻無語的。
他佔理時,霸道得不可一世。
不佔理時,臉皮又厚如城牆。
好在謝清榕裝了半天,看我還是沒什麼反應,總算悻悻開了口:「是天道,我違背天道,總要付出一點小代價。」
我指了指湿了我半個肩的血跡:「代價就是在我肩膀上吐番茄醬?」
「這不是次數不多嘛……」
他抬起手為我施清潔術,嘴卻一刻不停。
「這也是我最擔憂的地方,大陸出了個瘋狂吸靈力的妖孽,我卻沒有能力阻止,甚至要逃到死對頭屋檐下避禍,真是狼狽……」
語罷,他又好似有些憂傷,卻被我硬生生地打斷。
「太早。」
「什麼?」
「我說,今天起得太早了,戳你肺管子了吧?」
眼下謝清榕身體狀況不明,我終於把被我遺忘了幾百年的劇情挖了出來。
就目前而言,沒有我的幹擾,江闊還是一個代理仙門首座。
而謝清榕還處於江闊形成對比的階段,江闊隻在修煉速度上大大超越了謝清榕,修為還差他五個境界,是合體中期修士。
天道急著削弱謝清榕幹什麼?
難不成真是我不幹活,江闊找不到理由變得更強所以隻能搞謝清榕?
我幽幽看了一眼看著很急,實則幾乎整條蛟都要埋到我的枕頭中的謝清榕。
「你還能回仙門嗎?」
「能,怎麼了?」
「把我也捎回去。」
我上一次見江闊,還是幫他擋第九道天雷的時候。
回去簡簡單單地查個小真相不過分吧?
8
太初宗近日十分熱鬧。
謝清榕帶我回宗門時,下面正舉行著如火如荼的仙門大比。
我本來藏在謝清榕的靈府中,落地卻成了一個俊俏的少年郎,依舊是麻花辮垂肩的造型,隻是發間的珍珠貝殼被ṭüₔ替換成了玉飾黃金,瞧著比謝清榕還清貴三分。
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仙門首座雲遊忽歸,引起一陣騷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仙臺之上。
我瞥了一眼臺下,徹底麻了。
要不說男一男二天生不對付呢。
謝清榕恰好撞上江闊比試最出彩的時候了。
不對,好像有哪裡不對。
太初宗的仙門大比之所以熱鬧,是因為在弟子比試過後,宗內長老也會各自比試一番。
能混到長老級別的基本是修仙界的大能,隨隨便便幹一次架對那些奶娃娃來說都是了不得的領悟機會。
而這次,江闊對上的是一個颧骨瘦得幾乎要突出來的長老。
他們修為相當,但明顯是那位長老的戰鬥經驗更勝一籌。
江闊有好幾次手中的武器險些被他的劍挑落,但出乎意料的是,每次他都能退回原地。
角度,力度都一模一樣。
我不過看了三兩眼,便確定他是帶了回溯道具。
恰好此時,謝清榕擺脫了掌門長老的大包圍,來到我身邊,見我看得出神,便問。
「看到什麼了?」
我揚了揚下巴:「那江闊玩得比我還髒啊,比試還帶回溯道具?」
他聞言看了過去,卻露出了一絲疑惑。
「沒有靈力波動,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麼可能?這不還念咒……」
我的眼珠轉了一瞬,很快變成一種更為幽深的藍色。
恰那長老又要挑落江闊的劍。
越過百米距離,我清楚地看到江闊的嘴翕動了一下。
說的是:「系統,讀檔。」
這是什麼外掛?我怎麼沒見過?
9
江闊在其他人眼裡,幾乎是毫無懸念地贏了。
就連謝清榕也嘆了一聲:「走了狗屎運啊,竟精準地避開了七長老的每一招。」
他算厲害的,起碼看出了江闊每次閃躲的核心力量都不算扎實,並不是表面那般遊刃有餘。
可旁人隻會覺得江闊著實厲害,後生可畏。
一時之間,江闊再次風頭無兩,盡數奪了謝清榕身上的關注度。
他輕佻地瞥了眼於高臺眺望的謝清榕,眼底盡是狂妄與不屑。
我幾乎半個人都越過了欄杆。
「我擦,他愛上你了?那麼多女修對他暗送秋波,他選擇看你?」
謝清榕嘖了一聲:「沒有,不是,你別瞎說。」
仙門大比在江闊戰勝七長老後便落下了帷幕。
眼看掌門又要請他講兩句,他大手一攬,把我從欄杆上撈了回來,二話不說就瞬移回了他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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