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睛一看。
好嘛,當年倒掛我的刑具都還在。
但謝清榕沒打算讓我做風幹魚片片,而是把我放進了他新挖的水潭中。
「說吧,江闊有回溯道具是什麼情況?」
方才這話題終結得很是突兀。
但他顯然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
我不再隱瞞。
「聽說過話本嗎?我們興許都是江闊的配角呢。
「在話本裡,你是襯託江闊的男二,估計就是嫉妒吧,反正死在了刺殺他的過程中,我更慘,腦子不好去挖他的靈根,滅他滿門,結果被他片成了生魚片。
「回溯道具估計是他自帶的吧,我也探不出來。」
那道天雷泄露的天機並不多,我隻隱隱約約地知道我和謝清榕的人生走向。
這就很煩,我還容易被謝清榕當成傻子。
誰料謝清榕聽罷,隻是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是死在我前面還是死在我後面?」
我逮了隻小魚塞進嘴裡,邊嚼邊道:「我在你前面啊。」
江闊對我的態度可謂是大刀闊斧,對待謝清榕算是鈍刀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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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滅太初宗滿門了,怎麼會死在謝清榕之後?
謝清榕拖著腔調,語氣有些欠:「你就是隻呆頭魚。」
果然要罵我笨……
我氣悶地甩了甩尾巴,卻見謝清榕不知何時化出蛟尾,同樣進了水潭。
不過片刻,我的尾巴上又多了兩顆珠寶。
茫茫夜色下,他的嗓音微涼。
「我不會為了嫉妒殺人的,隻會尋仇。」
「那天下蒼生呢?江闊這般詭異,你難道不想為了天下蒼生殺他?」
他轉過頭,靜靜地看著我。
「那你滅太初宗滿門時,我怎麼沒去殺了你?
「小魚,隻是有人希望我這麼做,我才這麼做的,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10
謝清榕沒說是誰希望他心懷蒼生,而是不停地逗著我。
待晨光熹微,他心滿意足地抱著我睡了過去,我卻險些斷了腰。
都怪他。
他隻要在我身邊,眼角的痣便燙得厲害,我一時多嘴問了句這痣是什麼,他就啞著聲音咬我的耳朵。
「是蛟的逆鱗,我情動時就會泛紅。」
隻是一句解釋的話,卻讓本就曖昧的溫度瞬間向上攀升。
我鬧了個大紅臉,不知不覺間便和他搞到了一起去。
情期平安地度過,我湿漉漉地爬上岸,換了身幹爽的衣服下山闲逛,卻在半山腰遇到了一個熟人——江闊。
幾百年不見,他的目光黏膩又惡心。
「你是首座帶回來的人?起先沒瞧清楚,現在看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啊。」
啥玩意兒?
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依舊是昨天那套裝束,除了昨天惡戰時手上被謝清榕串了一串亮閃閃的手鏈外沒什麼不同,隻能同情地看向他:「你瞎啊,男女都不分。」
他卻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臉抓住把柄後的得意。
「嘖嘖,要是讓那些愛慕首座的人知道他養著……唔!」
一道勁風掠過,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謝清榕不知何時來到附近,斜倚在一棵繁茂的樹下,笑得眉眼彎彎:「小魚,試試?」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試試江闊的回溯能力,當即指尖凝起術法,撲向江闊。
江闊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發難,匆忙應戰。
我壓了境界,隻堪堪比他高一級,數次探上江闊脆弱的脖頸。
每當我即將捏斷他的脖子時,他都會重復:「讀檔。」
而後一切就又回到了謝清榕抽他巴掌的時候。
我就像提線木偶,伴隨著他每一次讀檔,都被迫退出三米開外。
我思考了起來,殺他不可以,難道……
再一次讀檔後,我的手探向了他的丹田。
謝清榕一揮袖,徹底分開了我們。
主要是我,因為江闊在他絕對的威壓下滾了好幾圈,說不帶點死人恩怨都不信。
他驟然換了副冷冰冰的模樣:「本座的洞府從來不準人上來,江闊,你來幹什麼?」
江闊眉宇țû₉間有些不服:「首座不該問您身後之人為何要出手傷人嗎?」
謝清榕挑眉:「你被傷到了?」
他吞了下口水,有些氣虛:「……沒有。」
謝清榕點點頭:「那不就完了,本座還是比較在意你來本座洞府這件事。」
我抽了抽嘴角。
還以為謝清榕讓我動手時已經準備好說辭了。
結果,當真是好不要臉的一條蛟啊。
江闊記仇本又加一。
他瞧出謝清榕是肯定不會為他主持公道了,隻得壓下心底的憤懑,低頭行禮。
「掌門有令,大荒秘境即將開啟,請仙門首座前去一敘。」
大荒秘境?
我疑惑地探出頭,又被謝清榕壓了回去。
他語調散漫地回道:「噢,不去~」
11
江闊生氣地負手離去,似是很後悔自己來了這麼一遭。
謝清榕理了理我額間亂發:「怎麼樣?」
我回答:「他回溯在你抽他巴掌的時候,大抵是意識到了不對,所以在那個節點設下了回溯術法。
「但是我探向他的丹田時,他就沒有回溯能力。說到底,他也違背不了劇情。
「對了,你看到的是什麼樣的?」
謝清榕有些嚴肅:「我看到你上來就要去挖江闊靈根,這才著急忙慌地阻止。」
隻可惜嚴肅不過三秒,眼底又泛起笑意。
「诶,小魚,要不我再去引一次天雷吧,這樣就不是你一個人面對這一切了。」
「笑笑笑,就知道笑,天雷順著你嗎?你都要給人家當靈寵了。」
許是他睡了我,理虧在先,我的膽子無端大了起來,竟抬手戳了戳他的額頭。
謝清榕很愛笑。
民間的話本我亦看了不少,像他這種身份的名門正派,大抵都是清冷自持,恨不得一出場就是漫天飛雪或是步步生蓮。
他倒是天天呲著個大牙,不知道在樂呵什麼。
謝清榕抓住了我的手。
「小魚,我們不能放任江闊繼續修煉下去了。
「你說江闊在你挖靈根時就沒有溯洄能力,我有一個辦法,跟著他去大荒秘境,裡面有可以要他命的東西。」
我很快抓到了重點:「你知道大荒秘境是什麼?」
大荒秘境可謂是近期仙門的熱議話題。
聽聞是一不知名上仙隕落後的洞府所化,裡面天材地寶無數,哪怕隻找到一個也對修煉大有裨益。
但秘境不開,不管什麼傳言可信度都不是很高。
我種了幾百年田,也就這一個秘境是打算再摻和一腳的。
謝清榕的眼神空茫了一瞬:「是啊,我知道。
「是一位修士和一隻妖的故事,小魚會喜歡的。」
12
大荒秘境是在兩年後大開的。
其間,謝清榕吐血的頻次越來越高,就連境界也退了一大步,堪堪停在大乘初期。
這還是與我合修許多次的情況下。
江闊倒是進步神速,到了合體後期,已是急需去秘境撿兩個寶貝助他渡劫的時候。
誰都在期待這場秘境的開啟。
幾乎是看到白光的那一瞬間,我便扯著謝清榕,化作兩道流光飛了進去。
可就在進秘境的那一瞬,我的手便抓了個空。
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恢宏大氣的宗門。
我猶疑地轉了一圈:「謝清榕?謝清榕?」
一道小小的黑色人影像炮彈一樣撞入我懷裡,給我撞了一個踉跄。
「嘶,誰不長眼,敢撞你爺爺我……」
我邊揉著撞得生疼的腰腹,邊嘀咕,卻是在看到來人時狠狠地震在原地。
竟是縮小了兩倍的謝清榕,不知是法力不夠還是旁的什麼原因,額頭上還生著兩隻小小的犄角。
一位衣袂翩跹的女修御劍而來,語氣很是不滿:「玄桑師弟!你看看你撿回來的蛟妖,又把我新煉的丹吃掉了!」
我有些錯愕。
什麼師兄?
可我好似並不能完全掌控這具軀體。
很快,這位同樣名喚玄桑的青年便將手覆到了小謝清榕的頭上,而後散漫地開口:「小蛇,我是怎麼教你的?吃完玄枝師姐的東西要說謝謝。快說,謝謝。」
小謝清榕撅起了嘴:「蛟是蛟,不是蛇,還有,謝謝。」
玄枝師姐聞言險些暴走:「玄桑!你又沒臉沒皮!是偷吃啊!偷吃!
「看他恁鱉樣,跟個長蟲蛇似的,你撿回來弄啥嘞?」
小謝清榕躲在他身後,嘴越撅越高,簡直能掛個油瓶。
玄桑手抵著唇,悶笑了兩聲,才從靈府中掏出八顆高級混元丹遞給玄枝師姐。
「好了別罵了,給你賠罪。」
玄枝師姐眼睛一亮,當即要伸手來拿,他卻突然收了回來。
「等等,打個商量,這八顆高級混元丹抵你十爐丹呢,下次小蛇再跑去偷吃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唄?」
玄枝師姐爽快地點頭,眼睛幾乎黏在了我手中的丹藥上。
「好說好說,我再倒請他兩爐。給我,快給我,哎呀,玄桑師弟,你最好了!」
八顆丹藥被她成功收入囊中,她高興得險些蹦起來,甚至把小謝清榕都看順眼了,趁著小謝清榕法力不濟,把他撈過來,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了一口。
「乖乖,你可真是姐姐的搖錢樹,沒事多去姐姐那啊,咱爭取把你玄桑哥哥靈府裡的寶貝全都榨幹。」
她是半點都不遮掩自己的心思,收到賠償扭頭就跑。
一時之間,空地上就剩「我」和小謝清榕。
他總算轉身看向了他,眼底盛滿笑意:「小蛇又給我惹麻煩?屁股痒了?
「喲喲喲,看這小嘴撅得,可以掛油瓶嘍。」
13
我大抵弄清了眼前的狀況。
大荒秘境裡有一個巨大的幻境,應該是秘境主人的回憶,我比較不幸,一腳踩了進來,順便弄丟了謝清榕。
不對,也不算巧。
趁著周遭無人,我偷偷攬鏡看了一眼,鏡中人與我一般無二,簡直就是我的前世,要說哪裡有什麼不同,那隻有個人習慣和身份。
幻境中的玄桑也很愛編一個松松散散的麻花辮垂在身前,卻很少用珠寶打扮,隻有在正式場合,才會在發間別一隻樸素的桃花簪。
而我隻要被謝清榕逮到,頭上就別滿了各種珠飾,久而久之,頭上不戴點什麼就難受。
身份也是。
鏡外的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魔頭,雖然暫時沒攪出什麼風浪,但威名在外,說出去能止小兒夜啼。
可幻境中的玄桑,卻是遙華宗最受寵的小師弟。
遙華宗滅門於千百年前,而今史書鮮少有記載,傳聞裡面都是玄字輩,個個都是修仙界奇才。
而玄桑是奇才中的奇才。
煉丹,煉器,制藥,劍學……凡是他所學,都到了至臻入境的地步。
我突然想到同樣幾乎萬能的謝清榕,再仔細一扒拉他初見我時就很親昵的態度。
亂得跟麻線團似的大腦陡然清醒了一下。
壞了!
這不會真是我前世吧?
難不成我也死了,自以為和謝清榕的初見實則是我們二人的重逢?
還不等我驗證一下,頭皮便是一痛。
我散漫地躺到地上,有幾縷長發垂到了地上,此時拎起來一看,上面綴著幾顆亮閃閃的珠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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