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不受寵的皇子。
皇權更迭,新皇帝嫌我礙眼,一杯毒酒就要了我的命。
重生一回,我毫不猶豫爬上了新科狀元的床。
我弄亂他規整的衣衫。
「小舅舅,幫幫我吧…………」
1
喧天的鑼鼓聲震得人頭皮發麻。
我怨氣極重,閻王殿裡奏什麼喜樂?
很高興給人送走?
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我眉心一跳。
我的僕從段安也沒料到我會猛地睜開眼,驚恐地一口吞掉嘴裡的糕點,嗆得眼淚直掉。
「姬辰已經小肚雞腸到連個奴才都容不下,把你也弄死了?」
他聞言眼淚掉得更兇:「小的就是為殿下分擔塊糕點,還罪不至死啊殿下!」
「哎,姬辰?」他眼淚說收就收,「這不是二殿下名諱嗎?我吃塊糕點還要驚擾二殿下嗎?」
二殿下?
姬辰不是已經稱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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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問清楚,窗外惱人的鑼鼓聲又開始沸騰。
段安如離弦的箭般衝到窗邊,一把推開了窗棂。
「狀元郎到了!」
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袍的陸祈遠就這樣闖進我的視線。
我瞳孔一縮。
不是那個被染血的白布蓋著抬出宮門的陸祈遠。
眼前馬背上的陸祈遠正春風得意。
他沒有死,他還活著。
鮮紅的狀元袍幻化成濃烈的血腥氣竄進我的鼻尖,刺得我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
我竟然……重生了。
2
「殿下,要不您還是帶小的一起吧?」
段安從屋裡追出來,攔在門前。
我繞過他大步往前走:「我找小舅舅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更得去了,你們打起來了我還能拉個架!」
我看傻子一樣看他:「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要找他打架的?」
段安頭一縮。
「可……可是殿下你下午看陸公子的眼神好像要把人吃了一樣。」
我信誓旦旦:「你放心,我找小舅舅真的就隻是為了友好交流。」
隻不過我想做的交流三個人實在擁擠,所以不能帶上段安。
我策馬離府,心裡遠沒有面上平靜。
上輩子身死之後,我沒有立刻失去意識,遊魂被困在瑾王府的大門前。
那時陸祈遠出徵西北,可能是我想親眼見到陸祈遠平安回來的執念太深,所以才遲遲不願過奈何橋。
我看見班師回朝的隊伍被百姓迎在中間,拋花相送。
他們為新朝平定外侵,是定國的大英雄。
陸祈遠又是大軍主將,他的功績足以保證他往後榮華富貴。
就在我以為我的執念可以消散的時候。
陸祈遠卻死了。
屍首被白布蓋著,我是看到那枚垂下的玉佩才認出他的。
那是我曾經送給他的生辰禮。
我不得父皇喜愛,送的玉佩遠沒有陸祈遠自己府上的好,但是陸祈遠卻日日戴在身上。
白布大半都被染成血色,我不敢想象陸祈遠身上的血汙有多重,可是那塊玉佩卻不見半分塵土。
我發了瘋ṱũ⁶地想要衝過去。
但是我忘了我也死了,我隻能禁錮在門前,眼睜睜地看著。
我什麼都做不了。
3
我與陸祈遠,其實本來沒有什麼交集。
他的嫡姐是繼後,我與他隻是名義上的舅甥。
直到那年意外。
我偶然撞見二皇子姬辰往寫有我名諱的人偶上扎針。
他的隨侍神色慌張:「殿……殿下,這真的能讓五皇子喪命嗎?」
「我親眼所見母妃就是這樣往先皇後和先太子的人偶上扎針的!
「他們現在哪個墳前的草沒有幾丈深!」
姬辰越扎越癲狂:「這小賤人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跟我爭太子之位了!」
人偶身上的針像是真的扎在我身上,四肢百骸都泛著疼。
太子皇兄病弱的面孔、母後血肉模糊的屍首交替敲打我的神經。
腦子裡混沌一片,等再清醒的時候手裡的箭已經離了弦。
那徑直朝向姬辰首級的箭矢卻半途改了道,銳利的尖頭竟朝我飛來。
我下意識閉眼,耳邊清晰地聽見利箭劃破長空的聲音。
想象中的疼痛感卻沒有襲來,反而是頭皮一松。
我錯愕地睜開眼,地上散落著一撮碎發和一條裂開的束發帶。
驚魂未定,我被人一把捂住嘴。
頭被迫揚起,對面的人冷淡著一張臉神色不明地看著我。
我大驚失色。
「小舅舅?!」
4
「要尋死就清靜些,不要連累皇後娘娘給你陪葬。」
等二皇子主僕走遠了,陸祈遠才把我放開。
我一下子癱軟在地。
陸祈遠是陸老爺的老來子,比我大不了幾歲。
可被他面無表情地垂眼盯著,我竟被唬出一身冷汗,腦子也在焦灼中愈發清醒。
那一箭倘若要了二皇子的命,怕也是要了我的命。
林貴妃不會善了,皇後娘娘作為我名義上的母妃也難辭其咎。
不知道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後知後覺的害怕,淚水跟決了堤似的往外冒。
陸祈遠一把攥著我的下顎迫使我仰起頭。
他骨節分明的手很快就被潤湿一片,甚至有淚沿著他骨腕砸下,浸湿他的衣擺。
眼見著他眉頭越皺越深,我連哭都不敢了,一包淚含在眼裡要掉不掉。
心裡萬分憋屈,隻覺得陸祈遠怎麼這麼兇!
滿眼的淚模糊了視野,隱約聽見一聲低嘆。
「膽子小成這樣也敢殺人?」
一張帕子兜頭而下,隱約有清淡的香氣。
下巴上的束縛力驟消,片刻後響起一道火折子聲。
我隱在帕子下眨了眨眼,慢騰騰地拿帕子擦臉。
視線恢復清明,我看見一束火光。
陸祈遠手裡拿著那個被二皇子丟下的人偶,手一松,人偶便被火舌吞噬掉。
他說。
「殿下,安分一點。
「臣會護你周全。」
5
幾天之後,段安興奮地衝進我的書房。
「殿下!皇上終於知道二皇子是個壞蛋,打他板子了!」
不怪他大驚小怪。
姬辰懂得討好皇帝,外加有個能哭的母妃。
所以哪怕他曾經在寒冬臘月把我推進冰湖裡,也隻是被皇帝斥了句頑皮而已。
打板子這種事出現在姬辰身上簡直是奇跡。
裝睡的皇帝不會被叫醒。
我直勾勾地盯著書桌對面的陸祈遠看,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他。
陸祈遠從書裡抬眼,先是淡淡掃了一眼門口還在雀躍的段安。
段安這隻雀像是突然被掐了喉嚨。
「小的……小的不知陸公子也在,小的這就告退!」
他一溜煙跑沒影了,書房裡隻剩下我和陸祈遠兩個人。
我的眼神幾乎粘在他身上。
他無奈,也隻是道了句。
「臣的本分。」
可就這一句,我高興得一夜無眠。
直到第二日,我站在殿內看到陸祈遠的衣角掃過門前臺潮湿的苔藓時,才恍然發覺這興奮感的源頭。
這偏居一隅的宮殿,陸祈遠是第一個走進來,走向我的人。
這偌大吃人的皇宮,陸祈遠也是第一個會護我,能護我的人。
6
我過了很是快樂的一段日子。
哪怕練武練到渾身瘀青,習字習到起了繭子。
我也樂此不疲。
段安與有榮焉:「殿下高興嗎?陸公子今天又誇殿下精進了,還說期待下次檢查呢。」
我當然高興。
隻是段安的重點在「精進」,而我的重點在「下次」。
轉折發生在天順三年。
陸老爺壽終,陸祈遠要回永州老家守孝三年。
三年之後,陸祈遠高中狀元,而我也已經出宮立府。
分明是更容易相見的關系,可我想見陸祈遠一面卻變得更艱難。
等到我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他卻遠遠地對我撩袍跪下。
「微臣拜見瑾王殿下。」
仿佛一盆涼水兜頭而下。
直覺告訴我,他口中的「臣」已經和三年前的「臣」不一樣了。
我去查,卻查到陸祈遠是在故意躲著我。
年少無知,我隻當陸祈遠是厭煩了我這個累贅。
他也不想要我了。
我怨他,也害怕在他眼裡看到和父皇母後一樣的神情。
滿是厭棄,充斥嫌惡。
隻要想到陸祈遠會用這種眼光看我,我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我從出生就永墮黑暗,那道燒了人偶的火是我遇到的唯一光亮,我不能沒有他。
所以從那以後,我不再去找陸祈遠,這樣我就還可以自欺欺人。
姬辰賜我毒酒的那一日,我才明白了陸祈遠的苦衷。
「陸祈遠位及人臣,這次出徵他又勢如破竹,還朝之後各位武將也會服他。不是朕不念親情,隻是你到底也喊了陸祈遠幾年舅舅,朕惶恐啊。
「所以到底是斷了陸祈遠的糧草,還是喝了這杯酒,你自己選一個吧。」
那時我看著滿杯的毒酒,沒有半分恐懼,隱約還帶著興奮。
原來陸祈遠不是厭煩了我,他隻是早就看出了姬辰對我的忌憚。
他的疏遠,是對我變相的保護。
隻是他大概沒想到姬辰這麼不放心,順利即位之後還是想要我的命。
我端起毒酒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
「你要保證永遠不會對付陸祈遠,否則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7
姬辰騙了我。
他還是殺了陸祈遠。
一想到陸祈遠死了,我就怒不可遏。
他一身君子骨,把忠君愛國奉為圭臬,卻落得這樣的結局。
我可以不在乎帝位,也不在乎姬辰想要我的命。
但是姬辰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該傷害陸祈遠。
既然陸祈遠效忠的君王不仁,那我就殺了這君王。
我來做這天下的君,我要讓陸祈遠名垂千古。
他合該如此。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讓陸祈遠和我形同陌路。
我當然不能直接告訴陸祈遠我要篡位。
那就隻能讓他和我之間發生不好撇清的關系。
我毫不猶豫吞掉了懷裡的催情藥。
上輩子陸祈遠高中狀元那一日被人設計下了藥。
這件事發生得無聲無息,我也是偶然得知。
陸祈遠在春風樓有專門的房間用來收集情報,那一日他就是躲去了這裡。
我順著記憶摸到位置時,體內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
鏡子裡我的臉潮紅一片。
我盯了半晌,轉而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水因為過急的吞咽沿著脖頸滑下,領口打湿了一片,除了扯開別無他法。
再抬眼,鏡中的我變成了衣衫半解,唇邊到鎖骨窩都浸了層水。
身體裡的燥氣越來越旺,終於等來開門聲。
啪嗒的落鎖聲像是敲在心上,敲得人無端興奮。
我撐著身子往前走了兩步,不偏不倚撞進來人的懷裡。
陸祈遠顯然是沒想到這裡會有人,下意識扯住我往外拉。
卻在看清我臉的那一刻硬生生止住,眼底的狠戾漸漸剝落成錯愕。
我呼吸已經亂得不成樣子。
「小舅舅,幫幫我吧……」
8
陸祈遠的藥效好像比我的要厲害,他扶著我的手都在顫。
「殿下……」
這一聲低啞至極,該是難受到了極點才會如此。
我眼中帶霧,狀似手忙腳亂地剝了自己的外衣。
「小舅舅,我好熱。」
陸祈遠眼尾染了紅,瞳仁中倒映著隻著中衣的我,深邃的黑色像是漩渦,要將我吸了去。
紅色床帳落下的時候,我隻來得及想勾引陸祈遠好像還挺容易的。
然後。
然後我就掉進了漩渦。
等我再有意識,又對上那雙黑而沉的眼睛。
陸祈遠不知道已經醒了多久,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正想著接下來該怎麼演一個意外失足的天真皇子,卻是陸祈遠先開了口。
「殿下昨日怎麼會中了那等髒東西?」
這問得正合我意,我立馬開始蹙眉委屈。
「小舅舅這些年不在京城,二皇兄就又開始欺負我了。」
我說的也算是實話。
姬辰最會在人前演習,那次被打板子之後他確實沒有再針對我,時不時還對我噓寒問暖,讓人都以為他是個知錯就改的。
可陸祈遠離開之後,他又恢復了原樣,他知道沒有人會再替我出頭。
這些陸祈遠都不知道,他讀的聖賢書不會允許他無故去查一個皇子的底細。
所以我就把理由送到他的面前。
陸祈遠的反應比我想象中要大,我甚至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殺氣。
「我會給殿下一個交代的。」
他的手扶上我的脖頸,眼裡的Ṭṻₓ情緒濃得我一時分不真切:「殿下那麼怕疼的人,怎麼受得了的?」
其實真要論的話,昨晚到後面還挺舒服的。
隻是還不等我安慰他,陸祈遠已經把我攬在了懷裡。
他埋首在我頸間,瓮聲瓮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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