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19 14:06:134198

「我永遠都不會再讓殿下疼了。」


9


陸祈遠一走,我立馬癱倒在床。


腰要沒了。


陸祈遠留了人照顧我,我悶頭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回到瑾王府午飯的點都過了。


段安像朵蔫了的花蹲在大院門口。


「殿下您的一會兒就是一夜再加半天嗎?」


這真的不能怪我,主要是我沒經驗,我真的不知道那檔子事這麼耗時。


最後段安是被兩盒糕點哄好的。


身上酸軟得厲害,我打算泡個澡。


段安抱著一堆衣服出去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殿Ṭŭ̀³下您衣服怎麼和昨天不一樣——啊!」


他看著我布滿紅痕的上身,伸著手顫顫巍巍說不出句整話。


我扯過中衣蓋住,正頭疼要怎麼糊弄,就聽見段安帶著哭腔喊。


「陸公子他怎麼能……怎麼能把殿下打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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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不過說起打架,倒是提醒了我。


「你去找伙人,把姬辰打一頓。」


一個心思單純的皇子在被人設計後當然要不計後果地報復回來。


我得讓陸祈遠查到我因為惱羞成怒把姬辰打了一頓,把這場戲做全。


「好的,打陸公……」,段安驚得調都變了,「啊?打誰?二殿下?」


我往下滑浸在浴桶裡,眼不眨心不跳。


「他說我治下不嚴,竟然縱容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吃,他作為兄長要替我管教管教你,把你打一頓再發賣出去。


「我當然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所以要替你出氣。」


段安既感動又惶恐:「那我們需不需要做點什麼打下掩護?不然被二殿下發現就完了。」


我轉了轉手裡那塊陸祈遠留下的玉哨。


「不用,會有人給你收拾殘局的。」


10


我從來沒有想過。


陸祈遠這樣守禮的人有一天會翻牆進瑾王府。


彼時我正在整理母族一派的官員名錄,聽見響動,匆匆掩起了折子,抬頭就和陸祈遠大眼瞪小眼。


他倒是熟稔,很自然地探了探我發涼的手指,然後屬於他的大氅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是來給殿下送交代的。


「和我同期的榜眼是二皇子的人,如今刑部正好有空缺,二皇子想把那位榜眼送進刑部。不過皇上已經同意了我入職刑部的請願,二皇子不會如願。」


刑部是個藏汙納垢的好地方,也是姬辰安插人手最多的地方。


要想扳倒姬辰,就得先打入刑部。


恰巧母族交好的世家中有位後生今年登科,我這幾天正忙著安排他進刑部一事。


沒想到我和姬辰還沒打上擂臺,倒是陸祈遠先進了刑部。


我心下一凜,上輩子陸祈遠並沒有進刑部。刑部裡的秘密和兇險正比存在,不該是陸祈遠待的地方。


「小舅舅,回擊姬辰的方式有很多,你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賠上自己的仕途。」


「這怎麼能算是小事?殿下的事在我看來全都是大事。」


他伸手撫過我的眉心:「而且我向殿下保證,我不會有事。」


陸祈遠的話我向來深信不疑,心中的惶意散去。


入了刑部也好,好讓陸祈遠察覺姬辰更多卑劣的行徑,這樣才不至於對以後弑兄篡位的我太過失望。


「怎麼眉頭皺得還是這麼緊?」


見我依舊一副愁容,陸祈遠換了個話題。


「那天二皇子固然有錯,但卻是我結結實實冒犯了殿下,我也該同殿下賠罪。」


這句話很成功地把我繁雜的思緒給岔開了。


上輩子我就很清楚自己對陸祈遠心思不純,那晚的事存了多少私心我再清楚不過。


陸祈遠有什麼錯?


他不過是一朵慘遭我毒手的嬌花。


我輕咳一聲:「不怪小舅舅,是我痴纏你在先。」


「痴纏?」


陸祈遠低聲笑開,直至後來眼角眉梢都帶上喜色。


「既是這般,那殿下要不要再繼續纏著我,同我一道下江南?」


11


我體驗到了美人計的厲害。


陸祈遠笑成那樣,還問我要不要一起下江南。


請問這和我直接邀請我私奔有什麼區別?


但是陸祈遠下江南是為了查案子,我在京城也有正事要辦。


隻能忍痛拒絕。


這段日子,我都沒有出門,瑾王府裡唯一進出的活物隻有夜間的信鴿。


段安對此頗有微詞:「殿下,要發霉長小蘑菇了!」


我拿著密信,很是遺憾地伸了個懶腰:「看來這蘑菇是長不成了。」


父皇要給我賜婚了。


我並不意外,上輩子父皇就準備給我和姜國公嫡女賜婚。


姜國公嫡女和姬辰青梅竹馬,早已私訂了終身。


而且姜國公手握兵權,這門親事落到我頭上的概率比姬辰的心眼子還要小。


一查果然有蹊蹺。


姜姑娘在去寺廟祈福的路上被賊人綁了去,雖然及時被救了出來,但是姬辰覺得是姜姑娘花枝招展才招惹了賊人。


他覺得姜姑娘不守婦道,不配再做他的正妻。


姜國公也不願讓自己的嫡女做小。


父皇隻好壓下了這件事,然後偷梁換柱,要將姜姑娘許配給我。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正因為陸祈遠的疏遠對任何事都煩不勝煩。


直接宣稱自己有隱疾,斷了所有人的念頭。


但這輩子,我需要籌謀。


這樁姬辰白送給我的買賣,不談白不談。


我在京城最大的酒樓,宴請了姜國公。


「我不會娶姜姑娘。」


姜國公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笑著給他斟了杯酒:


「國公不要誤會,我並非且沒有資格對姜姑娘有任何看法。


「隻是您也清楚,姜姑娘心有所屬,剛被傷了心的情況下還要再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對姜姑娘來說並非良策。


「我也不願如此。」


姜國公嘆著悶氣一飲而盡:「可出事前二皇子把玥兒會是二皇妃的消息散遍了京城,倘若這會玥兒沒能做成正妃,世人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兒!」


「我有辦法。」


我又替姜國公倒上酒:「此舉既不累及姜姑娘的名聲,還能讓這樁婚順利退掉。」


宴散時,姜國公自己滿了杯酒。


「倘若殿下日後有需要老臣的地方,老臣在所不辭。」


我看著他一飲而盡,也舉起杯。


「那就先謝過國公。」


12


我送姜國公出酒樓。


馬車淡出視野良久,我才轉身回府。


不日,我與姜國公在酒樓相談甚歡的事情就傳遍了京城。


姬辰不可能不知道。


而我天微亮便親自登門國公府,流水的禮一箱箱抬進去。


一連幾天,街坊鄰裡都傳開了。


五皇子殿下鍾情姜國公嫡女的言論成了百姓茶餘飯後最大的談資。


我上午差段安去集市買大雁,下午便被父皇急召進宮。


「父皇也是才知姜家姑娘早已心有所屬,你不要再登門國公府了,父皇改日再替你尋個好女郎。」


我就知道,姬辰坐不住了。


他這個人最怕我和他爭太子之位。


我一旦拉攏了姜國公,就相當於擁有了兵權。


所以我對賜婚表現得越是滿意,姬辰越是寢食難安。


不需要我動手,他就會想方設法主動找皇帝再解除這門婚事。


我滿面愁容地出了宮,直奔酒樓,連包廂都沒要,坐在大廳的窗邊喝悶酒。


姬辰策馬從窗邊過,與我目光相接,眼裡遮掩不住的得意勁。


我眼神黯淡地轉過眼,心下想的卻是——


多謝了,皇兄。


我在酒樓悶頭喝了幾日酒。


儼然一副求娶不得的失意模樣。


京城的流言轉了風向,沒人再去揣測姜姑娘的遭遇,隻記得佳人難求。


事情告一段落,我也收到了陸祈遠的第八封信。


陸祈遠南下之後,來信很是頻繁。


信裡大多寫他行到了哪裡以及沿途的風光趣事。


我看著信嘆氣,這麼好的遣詞造句本領怎麼就隻會用來寫遊記呢!


我癱在椅子上讀完了一整篇曠世遊記,終於在看到最末尾那行字的時候坐正了身子。


【殿下最近在忙什麼?】


雖然九曲十八彎,但依我對陸祈遠的了解,勉強讀懂了他是想問我怎麼不給他回信。


這兩個月,我沒有給陸祈遠回過一封信。


感覺縱得差不多了,我提筆開始寫第一封回信。


用時極短,整封信通篇隻有一句話。


【小舅舅,我被賜婚了。】


13


陸祈遠的第九封信遲遲沒來。


就在我正發愁是不是招放太大了把人嚇傻的時候,我意外收到了姜姑娘的邀約。


姜姑娘才情兼備,名滿京城。


我曾在宴會上見過她,印象中她是個明媚的姑娘。


可今日見她,盈盈的秋水眸裡蘊著濃濃的愁思。


「多謝殿下這次替我解圍,全了我的名聲。」


我愧對於她這聲謝。


倘若能有其他辦法,我不會採用這種下策Ṱúₖ。


通過求取者來判斷一個女子的優劣,是這個世道的悲哀。


「姜姑娘的名聲是自己掙得的,與我無關。」


姜玥神情有一瞬地茫然:「殿下不覺得我……髒嗎?」


她會有這樣的心思,同姬辰和父皇的態度脫不了幹系。


她認為我也會這樣想,或者說她覺得世人都會這般想。


但我對姬辰和皇帝的心思嗤之以鼻,陸祈遠隻教過我明君開盛世。


女子連穿衣都束手束腳那算什麼盛世?


我盡量柔和眉眼:


「姜姑娘,你從來都清清白白。


「髒汙的是那些圖謀不軌的惡人和被害者有罪論的蠢貨。


「我攪黃這門婚事,與姜姑娘無關,隻是因為我早已心有所屬。」


姜玥愕然抬頭。


我肯定地對她點點頭ṭű₆。


「願姜姑娘也能早日摒棄髒汙,或是重覓良人,或是自在瀟灑。」


和姜姑娘告別,出了雅間的門我依舊心中鬱結。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


我會和姬辰那個蠢貨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光顧著在心裡在給姬辰畫小圈圈,一時不察竟被人拉住了手。


我下意識就想反手給對方一個過肩摔,可那人就像是預判了我的動作,輕易將我攬進懷裡。


我怔然回頭,對我的招式這麼了解的也隻有……


陸祈遠!


14


陸祈遠帶我去了他的別院。


現在離年底還有半個月,他是避開上面私自回京的。


原先我隻是想讓他寫信的時候花言巧語些,沒想到直接把人給激了回來。


看著他一身風塵僕僕,我頓覺愧疚。


「小舅舅,其實那封信是我故意的,賜婚的事情我已經解決好了。」


陸祈遠反應不大:「我知道。」


「那小舅舅是……」


我和陸祈遠同側而坐,中間隔著一張茶幾。


此刻我偏頭看著陸祈遠,他也偏頭看過來。


「因為紙太短,寫不下我對殿下的念想,所以要回來親眼看看殿下。ṭūₔ」


眼前茶杯裡的茶水蕩了蕩,是陸祈遠起身撞到了茶幾的拐角。


他去洗澡了。


我對著蕩漾的茶水遲鈍地眨了眨眼,然後猛地嗆了一口。


慌亂間順手抓了桌角一個書冊遮掩升騰的熱意。


剛翻開第一頁,熱意直接漫成了熱浪。


這竟然是一冊避火圖!


畫的還是兩個男人!


小鹿在我的心上跳著跳著突然撅了下蹄子。


我反應過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連陸祈遠的床都爬過。


於是等陸祈遠沐浴完回來,我已經邊喝茶邊翻完了一整冊知識點。


陸祈遠大概是怕我等著急,頭發隻絞到半幹,半ẗú¹扎在腦後。


他身上尚且氤氲著沐浴過後的熱氣,和皂荚香一起撲了我滿鼻。


我熱切地盯著他看,舔了下唇角。


陸祈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隨手喝了口茶:「在看什麼?」


我直截了當地將最激烈的那一頁翻給他看。


陸祈遠隻看了一眼,猛地合上書冊,驚疑道:「你哪裡來的?!」


我無辜地看著他:「就是在小舅舅桌子上拿的啊。」


陸祈遠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神色突然變得奇怪起來,半晌才頗為無奈地開口。


「那可能是我母親送來的。」


15


「侯夫人?她為什麼會給你送這種東西?」


陸祈遠繼續不自知地平地炸驚雷。


「因為我已經和家裡說了我們之間的事。」


原來剛剛沒嗆死我是為了留到現在把我嚇死。


陸祈遠被我的反應逗笑,他伸手蹭蹭我的臉。


「別擔心,我跟家裡說是我神志不清冒犯了殿下。」


陸祈遠家教多嚴我是知道的,他敢這麼說,陸侯爺褪他一層皮都算是輕的。


我急忙去拽他的衣襟,陸祈遠伸手就要攔,但架不住我蠻橫。


他的衣衫很快就在慌亂中散開,幾乎整個上身都布滿鞭痕。


我抓著他衣衫的手不自覺發顫,嗓子幹澀一片:「明明是我故意招惹你。」


陸祈遠握住我打顫的手,眼裡的淺笑細碎流轉。


那聲喟嘆低得像是要隨風散掉。


「殿下,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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