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19 14:19:553777

我查出懷孕的這天,男友和他的初戀舉辦了一場小型婚禮。


他解釋:「她這輩子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成為我的新娘。」


那我呢?


我算什麼?


我終於明白,這十年如一日的等待和付出,根本比不過他初戀的一滴淚。


1


顧西辭為新娘戴上婚戒的那一刻,全場掌聲雷動。


氣氛熱烈,他掀開了她的頭紗。


我也終於見到了那個他曾經朝思暮想的人。


身披白色婚紗的姜悅,美得驚心動魄。


令我自行慚穢。


全場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姜悅也適時地踮起腳尖,仰臉嘟唇。


他似乎有些猶豫,最後隻吻在她的臉側。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樹下的我。


這是一場在醫院舉辦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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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個向來肅穆的地方,添上了幾分浪漫和溫情。


而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會愛我一輩子的男人,說要給我一個完美婚禮的男友,牽著別人的手,許下了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諾言。


而我,隻是怔怔站在原地。


手腳冰冷。


有風吹過,臉上一陣涼意。


這場婚禮,因為我的存在,被迫暫停。


「那是誰啊?來幹什麼的?」


「總不會是什麼搶親的吧,她和新娘比起來,差太多了。」


所有賓客的目光,都定在我身上。


他們皺著眉,滿臉不贊同。


好像我才是一個惡人。


是我阻止了這段完美的愛情。


姜悅也看到了我。


她微微蹙眉,美得像一尊精妙絕倫的雕塑。


顧西辭神情慌亂,松開她的手,作勢要來追我:


「圓圓,我——」


姜悅拉住他的手臂,眼中含淚,看著我見猶憐:


「阿辭,這場婚禮不能沒有新郎。」


這個一向堅定冷靜的男人,竟然猶豫了。


他看著我,身體卻偏向姜悅。


我還在期待什麼呢?


再等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


他不會選我。


我轉身離開。


「圓圓!」


顧西辭朝我走了幾步。


有人聲嘶力竭地在他身後喊:「悅悅!」


一陣兵荒馬亂。


他到底還是沒追上來。


2


這一整夜,我都沒有睡了。


顧西辭也沒有回來。


我們的聊天界面還停在那句——


「西辭,等你回來,給你一個驚喜 ~」


卻沒想到,是他先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在我查出懷孕的這天,我的愛人,牽起他人的手步入婚姻殿堂。


我真以為他在出差。


真以為他忙到連消息都回不過來。


原來,他是忙著結婚啊。


他讓我的等待和驚喜,他讓我做的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那張懷孕報告單被我揉得發皺。


沒有必要了。


3


我遇到顧西辭時,他和姜悅剛分手。


事業和愛情,遭遇到雙重打擊。


而我的出現,就是那樣的恰巧。


給了他慰藉。


給了他鼓勵。


我陪他從低谷到高峰,整整用了七年。


七年。


後來他說他要娶我。


我以為他對我是感激,是愧疚。


可他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你身上,自那以後,再也挪不開了。」


那一刻,我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其實不知道。


在很久之前,他就在我心間落下了痕跡。


是我,一直在追隨他的背影。


而在這一天,


我的暗戀終於開了花,結了果。


我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我曾這樣以為。


我真的這樣以為。


可姜悅的出現,打破了我的所有幻想。


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從沒忘記她。


4


等到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消散,我終於決定離開。


剛收拾好行李箱,門外就有了動靜。


顧西辭開門進來,一臉倦意:


「圓圓,那場婚禮做不得數的。」


我靜靜地看著他。


不置一詞。


「姜悅得了漸凍症,她想當一次新娘。」


這一瞬間,他的痛苦是因為我的不理解,還是因為姜悅的即將凋零?


我分不清。


大概是後者吧。


他很少會因為我而難過。


「今天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穿著婚紗,要我陪她走完接下來的流程。」


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縈繞在他眉間。


「圓圓,我沒法拒絕,她快死了……」


拒絕?


他真想過拒絕嗎?


婚禮上,他臉上的笑容,做不了假。


他娶到了年少時朝思暮想的人。


他曾經做夢都想娶了她。


我問:「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去挑戒指那天嗎?」


其實一切都有跡可循。


那天他接了個電話。


他向來冷靜自持,更何況,這些年他的事業如日中天,其實已經很少會喜怒形於色了。


可是那天,他突然心不在焉。


眉眼間,有種我看不透的哀愁和焦急。


他說是業務出了點問題,得趕緊去處理。


我信了。


後來,他出了幾天差。


回來以後,就時常發呆。


那段時間,我總是竭力逗他開心。


我真以為他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我希望自己能為他分憂。


原來啊,他在為另外一個女人擔憂。


我問他:「那幾天出差,也是在陪她嗎?」


他默然不語。


他向來不屑對我撒謊。


可到底,還是為姜悅破了例。


我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不認得他了。


可這張臉,沉靜的眉眼,薄情的雙唇,分明都是他的。


我自嘲地笑了一聲:「顧西辭,算了吧。」


他沒有應聲,站在我面前,巍然不動。


嘴唇抿得很緊。


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有話要說。


卻什麼都沒說。


我推著行李箱,準備繞過他離開。


他卻拉住我的手腕,眉毛緊擰,聲音啞然:


「圓圓,不要走。」


我甩開了他的手。


5


我去了趟醫院,做檢查,然後預約手術。


剛到樓下,就撞見了姜悅。


她笑盈盈地看著我,大大方方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姜悅。」


她是跳芭蕾的。


體態也好,樣貌也好。


我和她站在一起,高下立見。


當年顧西辭事業失敗,她卻離開他,毅然決然出國進修。


或許人總是犯賤的。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所以,顧西辭才對她心心念念這麼多年。


而我這種趕著上前的,自然得不到他的珍惜。


「我聽阿辭說了,你是他的未婚妻。」


她說這話時,揚著下巴,嘴角微微上揚。


滿是得意。


她在向我炫耀。


未婚妻又怎麼樣,他還不是陪她走完一場婚禮。


他還不是和她念完一生一世的誓詞。


在她看來,我就是個笑話。


「那場婚禮,阿辭應該已經和你解釋過了……」


我不想和她多言。


嘴裡又酸又苦。


「他已經和我沒關系了。」


和一個將死之人爭,我沒有那麼不自量力,也沒有那麼卑鄙齷齪。


她想要的,給她就是。


我快步離開。


姜悅似乎還有話要說。


追趕我時,卻摔倒在地。


顧西辭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6


這樣的狀況,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連忙上前,扶起姜悅。


動作輕柔,好像怕稍微重一些,就會把她弄碎了。


他的目光對上我時,卻多了幾分凌厲和責怪:


「圓圓,姜悅是個病人。」


是啊,她是個病人。


所以他就可以不解釋一句,陪她一整晚,留我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


直到第二天,才無關痛痒地說上幾句,求我別走。


我從來沒被他放在第一位。


「我什麼都沒做,是你的妻子平地摔。」


我咬重「妻子」兩個字,語氣嘲弄。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大概是因為我的態度。


對他,我向來體貼入微。


這些年,我幾乎從未在他面前顯露鋒芒。


真是卑微得可以。


姜悅面帶歉意,眼裡的笑意卻更深了:


「是我自己摔的,和圓圓沒有關系。阿辭,你知道的,有時候我沒法控制自己的動作。」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姜悅生性驕傲,不屑於使用任何小手段。


她真的隻是勾一勾手指,展露一下傷處,顧西辭就眼巴巴地湊上去了。


他對她餘情未了,也不忍責怪她曾拋棄他。


在生死面前,從前的恩怨又算得了什麼。


聽見她的話,顧西辭一愣,對上我的雙眼時,欲言又止。


姜悅拿過他手裡的橙子,語氣輕松:


「好了,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回病房,你們慢慢聊。」


我這才注意到,那個被顧西辭剝得幹幹淨淨的橙子。


7


來說個好笑的事情——我很愛吃橙子。


但顧西辭不喜歡。


剛在一起那會兒,他帶我和朋友聚餐。


他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這樣的舉動,讓我安全感十足。


那時我並沒有完全了解他的喜惡。


為了拉近和他的距離,我往他嘴邊送了一塊橙子蛋糕。


他一愣,緊閉雙唇。


氣氛有一瞬間的靜默。


他的朋友們都看向我。


手心有汗溢出來。


我下意識地想,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是不是我惹得他不開心了?


有人打圓場:「辭哥最不喜歡橙子味的東西了,嫂子,你這都不清楚,自罰一杯啊。」


氣氛很快又熱烈起來。


可到底,我還是覺得失落。


之後有一次醉酒,顧西辭才終於告訴我原因。


其實小時候,他並不抗拒柑橘類的水果。


他的媽媽身體不好,胃口向來不佳。


但她格外喜歡橘子,家裡也總是備著。


那是個寒冷的冬天。


她最後給他剝了一次橘子,親了親他的臉蛋,說:


「在家裡等媽媽,等你把這盤橘子吃完,媽媽就回來。」


那天,他等到天邊最後一抹晚霞消散。


等到雪越下越大,越過他的腳踝。


最後,他隻等到一句:「顧西辭,你媽跳河了!」


他的媽媽,死在那個冬天。


等他再長大了些,他才知道,媽媽並沒有多喜歡橘子。


隻是她生病了,而橘子便宜,顏色鮮活。


媽媽的橘子,隻是在生活和疾病的雙重壓迫下,一個無可奈何的選擇。


他話語哽咽:「後來,我再也不吃橘子和橙子了。」


那一夜,他的眼淚滾燙。


滾過我的肌膚,讓我也流下淚來。


我知道,橙子會讓他想起媽媽。


會讓他想起悲慘無助的童年。


所以後來,我基本也不吃了。


就連柑橘調的香水,都被我藏在櫃子最深處,再也沒拿出來過。


直到這一刻,看到他手裡的這個橙子,我才終於明白——


其實顧西辭已經強大到不需要避諱這些了。


隻是我做不了他的例外。


隻是他從不在意我的付出。


隻是他並不清楚,我到底喜歡什麼。


但他知道,姜悅喜歡橙子。


什麼悲傷的記憶,什麼難堪的過往,都可以為她的喜歡讓道。


8


顧西辭看向她,面露擔憂:「需不需要叫護士?」


他對她的關心,向來明目張膽。


姜悅聳聳肩,笑容明媚:「阿辭,我自己可以走回去的。你們聊吧。」


顧西辭這才看向我:「圓圓,你搬到哪裡去了,你……」


巨大的響聲傳來。


姜悅剛走出不遠,又再次摔倒。


顧西辭話音未落,就轉身奔向她。


我站在原地。


看他滿臉焦急。


看他因為她手臂上的擦傷而直皺眉頭。


他說:「讓你別自己來,疼了吧。」


語氣不重,像嗔怪,像調情。


他問:「還走得了嗎?」


姜悅搖搖頭。


他就打橫將她抱起來了。


他們朝著反方向離開。


姜悅摟著他的脖頸,扭頭看向我,笑容燦爛。


得意的神情說明了三個字——「我贏了。」


她故技重施。


很蠢,卻實在好用。


胃裡一陣翻湧。


我轉身跑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


過了很久,顧西辭才發來一條消息:


「圓圓,你來醫院幹什麼?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句話,是不是來得太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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