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幾年我出國留學,我爸人到中年公司反倒好了起來,事業正在上升期,一天天人忙得像個陀螺。
我被迫每天去醫院照顧林白。
倒也不算累,林白的傷並不嚴重,努努力自己什麼都能幹。
但是若是我不去,林白就會連飯都不吃。
我隻得每天往返於家和醫院之間。
去了以後,我坐在旁邊看書卻總能感受到一道來自林白的目光。
他總是一刻不停,恨不得一直不眨眼地看著我。
我實在受不了了。
「別看我了。」聲音很冷。
林白卻毫不在意,也全不聽話:「我怕你突然不見,就像三年前那樣。」
三年前,對於我來說是一個不想提的話題。
卻被林白這樣輕松地說了出來,他這個幹壞事的為什麼比我坦蕩。
我看向他:「你知道三年前我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他笑了笑:「姐姐果然是看到了對嗎,姐姐……也覺得我惡心嗎?」人體的正常需求並不羞恥,更不可恥,隻是……
「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相處,當小孩子哄,我惡心的是你一面以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模樣面對我,另一面又偷走我的衣服、偷拍我的照片,去做那種事。」我以為我說得很明白了,但是林白卻絲毫不聽,用那雙好看的眼睛執拗地看著我,開口:「那我改掉,以後你能不能還是把我當弟弟,就當我一時犯錯,好嗎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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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想象這是一個正常的成年人能說出來的話,但是林白卻說得信誓旦旦。
我不理解。
林白乞求著:「我隻是想留在你身邊,我不能離開……」
我不知道為什麼林白會對我有這麼大的執念,也許是像保姆所說,因為從來沒感受到來自親人的愛,所以在我這兒嘗到一點點關心就淪陷,又不明白愛到底是什麼。
我垂眸想了想,林白的那道視線是始終定在我的身上。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好。」
林白驚喜地看我,像是一個得到獎勵的孩子,扯出了一個乖順的笑。
半個多月以後,林白出院。
他之前瘦到營養不良大概是因為不好好吃飯,這些天頓頓好好吃飯看著健康了不少。
他靠在我身上的重量也增加了不少。
本來就是一米八幾的個子,無論多瘦骨架還是很重的。
我差點站不穩,偏偏林白還像是個變態一樣發言:「姐姐,你身上好香啊,比醫院好聞多了。」
我把他推進車裡,又累又氣,轉身想走。
林白骨節分明的手迅速攥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腕完全包裹住。
他很慌張:「你要去哪兒?」
我欲掙脫,無力。
「你已經出院了,當然要回自己家,我總不能跟著你去你家吧?」
他眼中滿是驚慌和不理解:「為什麼不能?我家就隻有我一個人,姐姐,你是不是還沒有原諒我,要是不信我可以去做結扎。」
我十分震驚他的發言,偏偏他長著一張好看的臉卻一本正經。
我趕緊解釋:「不是,我信你。但是即使是親姐弟,長大以後也是要各自生活的。我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過兩天我會去看你,不要擔心,這次我不會突然走掉了,行嗎?」
他黑沉沉的瞳孔緊盯著我,仔細分辨我話裡的真假。
終於,他松開了我,一點一點松下手,指尖一點一點從我手心滑下去。
「姐姐,我真想在你身上安一個定位器。」
我驚住,看向他。
他笑了:「我不會的,姐姐。」
隻要你保證再也不會離開我。
7
我去看了林白一次,給他帶了骨頭湯。
他很開心,拉著我不停地參觀他的房間。
然後掏出來一堆東西給我:「姐姐,我每次想你的時候就給你買禮物,想著等你回來看到這些禮物是不是會開心一點。」
我看著滿滿一堆的禮物,大大小小什麼都有,而且看包裝個個價值不菲。
我沒要:「先放你這兒吧,東西太多了,我那兒放不下。」
他便甜甜蜜蜜地說好。
回家以後。
「安靜姐姐。」
是我好朋友的弟弟,煙煙最近出去和男朋友約會,她父母總讓她帶著大一的弟弟,其實是想靠她弟弟監視她和她男朋友的相處。
她沒辦法,就把弟弟塞到我這兒來。
我和煙煙從小就認識,之前沒少和她弟弟見面。
現在即使很久不見面,但是有小時候的濾鏡加持熟悉起來也很快。
本來我們在各自幹各自的事。
但是他突然說要我教他英語。
我說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最後我們找了一部英文電影看。
然後接下來的好幾天裡顧舟同就像是一個 NPC 過任務,每天準時來到我家,然後開始看電影。
我有時闲著無聊會和他一起看。
有一天我闲著沒事跟他一起看了一部電影,很好看。
並且我們有著相同的觀點,於是聊起來沒完,直到我送他下樓,還在一邊走路一邊聊著。
顧舟同和我有一個小小的分歧,我倆誓死都要守護自己的那一方觀點。
最後,他說不過我竟然開始繞路而行。
在我耳邊瘋狂重復:「我不管,我不管,我說得對,我說得對……」
我被煩得不行,加快腳步想遠離顧舟同,但是怎麼走也快不過他的兩條長腿。
最後我幾乎要小跑起來,但是被他一手抓住了衛衣帽子。
我扭過頭即將生氣,他卻完美拿捏了我的心理,開始放軟話:「姐姐,你就讓讓我嘛……」
我還沒說話,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林白的臉冷若冰霜,周身氣壓低得嚇人。
他漆黑的瞳此時冷冷看著顧舟同拽著我衛衣帽子的手。
我被看得突然有些心虛。
林白的聲音很輕,但足以讓我們都聽見:「姐姐?他是在叫你嗎?」
我沒說話,他一步一步走近過來,最後在我面前停下。
他的手松松垮垮地插在兜裡,看上去漫不經心的樣子,另一隻手裡還提著我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姐姐?你不來看我就是在陪他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顧舟同卻開始發言:「他是誰?你認識?」
林白撩起眼皮看了顧舟同一眼:「滾,離我姐姐遠點,別來騷擾她。」
顧舟同被莫名其妙罵了,怎麼也忍不了,抬起拳頭擋在我面前。
「誰才是那個騷擾的人?」
眼看氣氛劍拔弩張,我趕緊攔下。
我握住顧舟同抬起的手:「你先回家去吧,就送你到這兒,剩下的事我自己處理,你相信我。」
顧舟同看了看我,最後離開。
林白卻仍站在原地,我問他:「你發什麼瘋,上來就罵人?」
林白看著我,最後氣急反笑:「姐姐,你為了那個醜八怪罵我嗎?你還讓他也叫你『姐姐』?」
我看著他,覺得不可理喻:「本就是你先罵人的。你是我的弟弟,他也是我的弟弟,我對你們隻是一視同仁,如果他先罵你我也會為你說話的。」
林白氣得牙痒痒:「這麼多弟弟?一視同仁?什麼叫一視同仁,老師要不要再給我講講。我每天在家裡,每一分每一秒都盼著你能來,可你卻和另一個人在一起,和他親密地說話、打鬧,還讓他拽你的帽子……要是我做這些,你隻會覺得惡心吧姐姐。為什麼你總是拒絕我,卻不拒絕別人?」
我覺得跟林白根本沒辦法溝通,於是冷下臉:「你還是自己想清楚再來質問我,我沒義務回答你這些話。要是你覺得這樣對你不公平,那我們不要再聯系就好了。」
林白徒然攥住我的手腕:「你什麼意思,又要拋下我是嗎?」
我皺眉:「我從來就沒有對你承諾過什麼。」
林白眼裡情緒破碎,手指不自覺地用力,攥得我手都疼。
可他卻比誰都難過:「安靜,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也生氣,用力甩開林白的手,但是怎麼也甩不開。
我氣得不行,口不擇言地傷害他:「松手林白,別像一條狗一樣纏著我,這樣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林白像是被人重重砍了一刀,臉色煞白,手上的力氣突然放松。
我直接離開,上樓。
隻剩下林白站在原地,風輕輕地吹起,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什麼時候兩顆淚珠徒然墜下。
他捂著心髒的位置,那裡突然疼得厲害。
8
那天之後林白再也沒來找過我。
應該是被我那天的話傷到了,林家的小少爺即使是在得不到父愛母愛的童年下長大的,但是也絕對是被捧著長大。
一切物質條件都是最好的,他不缺錢花,長著一張好看到一眼就忘不掉的臉也不會缺人喜歡。
林白應該是被追捧著長大的,他的自尊也不會允許他再一次向我低頭。
我以為我們的故事就此結束。
老爸的公司突然出了事,他的公司本就不大,但是這兩年如有神助,發展得如火如荼。
但是終究根基不穩,老爸的野心卻越來越大,接下了一個大項目,現在出現了問題,資金鏈已經斷掉了,還欠了一千萬債。
眼看著老爸的頭發一天比一天白,公司的情況卻一直不見好轉。
我媽媽天生就是嬌小姐性格,此時天天吵著鬧著要去上吊。
熬了將近一個月之後,公司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那天我工作完回到家,看見的就是齊齊躺在床上的父母。
旁邊還放著安眠藥瓶子。
我連忙打了 120,把他們送進醫院洗胃。
還好搶救及時,兩個人都沒有什麼大問題。
隻是人雖然救回來了,問題卻依舊沒有解決。
最後,我走投無路,撥通了林白的號碼。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怎麼了?」
我緊緊攥著拳頭,手心傳來刺痛,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我……能不能借我九百萬……」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我臉上發起燒:「對不起,打擾了……」
林白的聲音在我即將掛斷電話的前一刻響起:「我給你,不用還,九百萬是彩禮。」
我愣住。
那頭輕笑聲傳到耳邊,竟讓人覺得有些痒:「你願意嗎?」
嫁給我。
9
我們在第二天領了證,九百萬打到我的卡上之後迅速填補了公司的窟窿。
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再也不用擔心被人逼著還債,再也不用擔心父母倒在我面前了。
我搬去了林白的別墅。
他說:「別擔心,我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好的。」
他又說:「隻要姐姐別去喜歡別人,別離開我。」
林白說到做到,甚至不碰我。
我們也不在一個房間裡睡。
我越來越愧疚,三年前見到林白之前我就先因為別人的話去定義他,然後後來又看到他的另一面覺得他惡心,之前不久還故意用話去傷害他……
可他卻仍然待我很好。
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隻能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林白這一個月估計又沒好好吃飯,又瘦了很多。
之前在國外我自己下廚會做很多東西,如今就變著花樣喂胖他。
他總是怕我累,讓阿姨去做這些。
但是他不知道,我不做這些良心不安。
或許林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愛情,我年少讀書的時候有暗戀過別人,但愛情從來不是我人生中的必需品。
如果他想要這樣和我過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的。如果他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我們離婚我也會配合。
我想得很好,九百萬賺錢還給他,能賺到多少還多少。
時間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林白越來越溫柔陽光,他成長的速度很快,在一些名利場的老奸巨猾中遊刃有餘,更加成熟穩重。
我逐漸沒辦法把他再當成一個少年。
林白在我生活中的存在感越來越強。
轉眼間寒冬將至,林白說想帶我去海南過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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