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4-12-19 17:18:453412

剛好放假有時間,我們沒帶太多行李,僅僅帶上了彼此。


海南的冬天很暖,海浪總是喜歡往岸上拍。


夜晚的星光點點,林白坐在我身邊。


天空上炸起煙火,林白的頭發被海水打湿還沒幹,輕輕地搭在前額。


晚風吹過來,他睫毛輕眨,眼裡如同墜落了萬千星光。


他看向我,溫柔又纏綿。


「安靜,我喜歡你。」


那一刻又一朵煙花綻開,「砰」的一聲,我分不清是煙花還是我的心跳。


林白笑起來,比煙花還好看。


10


林白說要補辦一個婚禮。


他讓我隻管耐心等待,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他。


我們又度過了十分幸福的一個月。


在婚禮的前一天,我爸找到了我。


他拿著種種證明到我面前,告訴我將我們一家推進水深火熱的人就是林白。


那一刻,我腦子一片空白,直到回到房間還覺得像是在做一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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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相是這個,那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公布結果。


到底哪個是真正的他。


婚禮前一天,習俗上講新娘子和新郎不可以見面。


林白平時裡對鬼神佛魔一律不信,卻尤為在意每一個結婚的習俗。


他準備了鞋讓我藏起來,種種年輕人覺得老套的禮節都一一還原。


甚至還親手繡了紅蓋頭。


他跟我說,隻差一天,他就擁抱幸福了。


即使林白和父母之間的感情很差,但是仍去請來證婚。


「每一步,我們都不能缺。」


他認真地對我說著,小心地守護著得來不易的幸福的機會。


可是現在,我所有的心動都像是泡沫,虛幻美好但是輕易就破滅。


林白愛我嗎?是愛的。


可是他的愛太過偏執自私,我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但是為了讓我和他在一起,他可以在我面前完全偽裝成另一個樣子,還會在我離開後,找到我的家人。


花兩年的時間去籌備一場大棋,最後一步步、順理成章地把我囚住。


我不敢想,如果後半輩子和他這樣善於偽裝的人在一起,就像是養了一頭披著羊皮的狼,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遭到反噬。


我讓林白來見我。


林白在電話裡拒絕:「我們明天就結婚了……」


我仍然堅持。


林白開口,聲音像回到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姐姐,你還是知道了對嗎?」


11


林白過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一絲涼氣。


他看著我,就像是什麼都還沒發生一樣,擺弄著我的首飾、嫁衣。


我曾試穿過,但是林白不看,他說最好的要留在婚禮那天。


我開口:「林白,我們離婚吧,錢我會還給你。」


林白手上的動作停住,他轉過身,看我。


卻偏偏不說話。


我知道他聽見了:「我們這樣的婚姻根本就沒意義。」


林白問我,聲音很冷靜:「怎麼就沒意義了,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我對你的愛都沒有意義對嗎?」


我不知道被他話裡的哪個字惹怒:「林白,你什麼意思,是在怪我嗎?這段婚姻就是你的一場騙局,是你處心積慮地設局引我,非要我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嗎?」


林白垂眸看著我:「如果我不設局你會願意嫁給我嗎?」


我一時無法回答。


他眼裡滿滿的都是傷心:「如果我不設局你甚至都不想靠近我吧?就因為我曾經被你發現了一次本來的面目。如果我不裝成你喜歡的樣子,你又怎麼會允許我接近呢?」


我冷聲說:「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有千千萬萬種,可你的喜歡卻總是以傷害我來展現。」


林白一步一步靠近我,眼底仿佛一片深潭,看不清情緒。


他諷刺開口:「姐姐,我見你第一面就喜歡你。你以為我不懂喜歡,但是真正不懂的是你。你覺得我對著你有欲望惡心,但是我從來都是這麼惡心。見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壓到身下,後來在你離開的每個日夜裡,我常常會做夢,夢裡你總是冷著臉,我稍微一做得不好你就要離開。我就會像條狗一樣抓住你的手腕,一點一點親吻你,討好你、求你不要走……」


「但其實我真正的想法,是把你壓在身下,每一次用力都逼著你承諾『永遠都不會再離開我』……」


我看著林白,終於和我撕破臉皮,完全卸下面具的林白。


他像看獵物一樣看著我,我說:「你有病。」


他突然笑了,手指像毒蛇一樣撫摸我的臉。


「我有病,但是姐姐想離開我的話,想都別想。」


我把他繡了好久的紅蓋頭剪掉,他隻是把剪子收走,然後衝我笑得溫柔:「這剪子太危險了,我把它拿走。」


我被他鎖在床頭,恨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林白,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你這樣惡心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他卻湊過來,吻掉我的眼淚,最後輕輕吻上我的唇。


「幸福從來都不會眷顧我,隻要姐姐能留在我身邊就好。」


「沒有你,我會死的。」


12


林白之前營養不良,是因為我突然離開他,他出現了很嚴重的戒斷反應。


他沒有食欲,吃東西就想吐。一宿一宿地失眠,睜著眼睛到天亮。


那時他剛剛考完試,成績下來了,他考得很好。


可以上我的那所大學。


成績出來以後,他在他父親門前跪了三天,最後立下各種保證才讓他父親同意他自己選擇大學。


本來豪門繼承者都是有既定的路要走的。


林白生生把路掰向我,可是進了我的學校卻發現我已經出國留學了。


彼時他還沒有豐滿的羽翼與父親再一次抗爭。


於是在無盡的等待中一點一點把希望消燼。


每一分一秒都是我在提醒著他:她根本不愛我,一點也不。甚至不願意給他一點希望……


可他除了我,什麼都不想要。


13


第二天的婚禮取消了。


我也被林白囚禁在了別墅裡,以蜜月為由推掉了一切工作。


他每日每夜地守著我,生怕我跑了。


我感覺這麼被囚禁著,自己遲早也要不正常。


我嘗試著讓他放我出去,我主動跨坐在他身上,輕輕地去吻他。


然後在他最受不了的時候分開。


他就會頂著酡紅的臉睜眼,睫毛顫抖著求我:「姐姐,我什麼都願意給你,除了讓你離開……」


我沉下臉色,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卻被他按住腰。


然後是一個吻。


後來我想了一個辦法,讓他覺得我愛上他了,然後再逃跑報警。


於是我開始像他之前騙我那樣,偽裝成一點點心動的樣子。


一點一點對他轉變態度,關心他、假裝吃醋、送他親手做的禮物。


他生日那天,我一針一線重新縫好了蓋頭。


我對他說:「你看,我愛上你了,幸福真的來找你了。」


他被我灌得爛醉。我確認他真的醉了,然後上樓收拾東西。


我沒有收拾什麼生活用品,隻是把藏在每一個角落的我被囚禁的證據找出來。


我找得太認真,以至於沒有聞到濃煙的味道。


火舌很快席卷到了我的房間, 一片濃煙之間我以為我要死了。


為了籌劃逃跑,我支走了別墅了除了我和林白之外的所有人。


現在林白爛醉,不會有人知道這裡失火。


就在我的呼吸逐漸困難的時候,林白衝了進來, 把我抱起來往外跑。


他看起來很清醒, 一點都不像醉了。


我被救了出去, 林白差點死了。


我看著暈倒了的林白,還是撥通急救電話。


他被送進急救室。


我收集的所有證據都變成了灰燼,我所有的努力也都成了泡影。


但是林白卻說讓我走。


他決定放我離開。


我們分開,一刀兩斷。


很久以後都沒有他的消息,我想這次他應該是真的放下了。


又過了很久,久到我不再想起這個人。


一封手寫信寄到了我手裡。


上面是林白的字。


我隻看了一遍, 就再也沒看過。


-----正文完------


番外:手寫信


林白的字很漂亮,他的字和他的外表一樣好看得帶有攻擊性。


林白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想了很久很久,但是落筆還是很猶豫。


安靜最近對他很好,是他做夢也不敢想的那麼好。


所以他更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為了不讓她看出來,他仍然裝作一派冷漠的樣子面對她。


免得淪陷更快。


我無奈,隻好把他當孩子哄。


「?(」可他還是沒出息地一次又一次心動,她的每一個笑都讓他既歡喜又難過。


那顆本就破碎的心一次一次地幸福著,又疼著。


當他看見,安靜拿出了那個他繡了好久的蓋頭, 一針一線重新縫起來, 他決定放她走。


於是他故意裝醉給她時間。


他聽見她的聲音輕輕叫著他的名字,然後慢慢走到了他身邊。


他又開始毫無意義地期待,也許這一次她會為我停下……


可是安靜走了。


林白拿著蓋頭的那隻手攥得死緊, 但仍裝睡。


這個蓋頭比安靜看到的繡的時間還要長, 從兩年前開始, 那段時間她走了。


林白的生活就像是失去了一切顏色, 他睡不著覺,一天比一天煩躁, 在每一個無眠的夜裡繡蓋頭。


一針一線全是他親手繡的,因為他看見書裡說過,親手繡的蓋頭會保佑相愛的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他一次一次幻想著, 安靜帶上蓋頭的那一刻。


可是他最後還是沒看到,林白想也許是因為他忽略了「相愛的兩個人」這個條件,她從來都不愛他。


著火的時候, 他匆匆把安靜救下來,自己卻被送進了搶救室。


醒來以後,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安靜離婚。


晚一刻, 他都怕自己會後悔。


林白說他永遠都不會讓安靜離開他, 他沒了她會死。


他割腕的最後,把那封寫了很久的信拿出來。


手抖著把上面一筆一劃寫好的字都劃掉了。


又寫了歪歪扭扭的兩行:


【我知道你最後是裝作愛我的,但那一個月是我淺薄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雖然到最後我還是沒能看到你帶上蓋頭, 但是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自以為是地決定——煙花綻放的那一刻,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真的心動了……】


他的左手腕流著血, 身體好冷。


痛得不行。


那張被他保護得很好的信紙上,沒沾上一滴血,但十八歲那年夏天少年的淚穿過無數光陰落在了二十五歲的情書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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