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跟我欺負他了似的。
「黎昭言。」
我抬手,用手指上的水,搓去了他臉頰上的奶油。
「我要是對你不溫柔,你第一次上我那天,就夠死八百遍了。」
他的睫毛顫了顫,眼中閃爍著不解:「什麼意思?」
我躺在浴缸裡,往下滑了滑。
「我們都是異食癖的意思。」
他握著花灑,愣了半天。
我打了個哈欠後,他才開始手上的動作。
我在泡泡,熱水和按摩中睡了過去。
19
第二天醒來,黎昭言已經走了。
客廳被收拾幹淨了,早餐擺在了桌子上。
我和他也就差個四五歲,怎麼體力差距這麼明顯?
難道三十歲真是男人的分水嶺?
吃著他做的三明治,我想起了昨晚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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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帶蛋糕呢?
我回憶了半天,又打開相冊翻了翻。
才想起來,昨天是八年前《夜以繼夜》開拍的日子。
可他為什麼要紀念早就被他拋棄的東西?
後悔嗎?
那就後悔吧。
總不能什麼都讓他得到。
20
網絡上一個爆料掀起了腥風血雨。
說某影帝從第一部電影開始,就是賣身上位。
一個沒有背景的童星,哪怕是運氣使然,資源也好到離譜的程度了。
報道針對性太強,就差指名道姓了。
從黎昭言成名開始,這種八卦就沒斷過。
有說他是某影視公司高層的金絲雀,也有說他男大佬、女大佬都傍過。
這些空穴來風的八卦對他影響不大,畢竟演員靠實績說話。
但這次的爆料裡,還說他沒成名前下過海。
並且還貼了幾張打碼的裸照。
很快就有網友通過影視片段的比對,證明那就是黎昭言。
其實這幾張照片比起什麼小電影,更像是寫真。
構圖和布景都很講究,拍得也很有美感。
不過即便是寫真,他一個演員也沒必要拍那種大尺度的照片。
這一點讓爆料的內容顯得更加有鼻子有眼了。
報道很快就被下了,但照片的傳播速度更快。
黎昭言的工作室發布了律師函,但現在這年頭,沒人會信明星發布的聲明。
21
這幾天沒有黎昭言的戲份,他沒有去劇組,也沒來找我。
我第一次站在了他的家門口。
沒有去按門鈴,仿佛早已知曉般,輸入了我的生日。
他靠著落地窗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支煙,面前的煙灰缸裡都是煙頭。
現在他拍攝的是成年戲份,頭發留長了些,下巴上還有些青色的胡茬。
見我來了,他扯開了一個笑容,準備起身。
「來為什麼不告訴我?要喝點什麼嗎?」
「不用了。」
我直接進入正題:「照片是怎麼回事?」
他放下了雙腿,交疊於地面之上。
「就是年輕時不懂事拍的,謝總放心,不會對電影有影響的。」
他滿不在乎的模樣,讓我一陣來氣。
「要做演員的人,怎麼能讓人拍那種照片?」
他看著我,輕吐了一口煙。
「謝總手機裡,應該也有不少演員的那種照片吧?」
「放你媽的屁,我沒那種癖好。」
他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也對,你根本不想記住任何人。」
我奪過他手中的煙,在煙灰缸裡摁滅。
「你少在這兒陰陽怪氣地轉移話題,照片是前男友拍的嗎?」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眼中的紅血絲十分明顯。
「你很在意嗎?以炮友的身份,還是投資人的立場?」
我真搞不懂他這人有幾副面孔。
那天哭得要死要活的是他,現在句句話裡帶刺的還是他。
這種照片被泄露,當然會糟心。
但他把氣撒我身上就他媽離譜。
看他這一臉憔悴樣,我又把想罵他的話吞進了肚子裡。
「算了,你們裸體藝術家的世界我不懂,是我把你想得太脆弱了,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手剛搭在門把手上,背後響起他的聲音。
「我沒有前男友,也沒愛過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很多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你,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擁有著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當年的我兩手空空,但還是想送你我能給出的最好的東西。」
「你或許理解不了,怎麼會有人為了一瓶酒錢就去拍裸照?但我當時的想法是,拍幾張照二十萬,原來自己這麼值錢。」
我僵在了原地,消化了一會兒信息。
照片,二十萬,送我。
坐標軸上不起眼的紅點?
我無語到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一時間,憤怒、苦澀,還有些說不清滋味的東西堵在我胸口。
就像著火的森林上空下了一場酸雨。
滿地的焦木廢土,既被雨水侵蝕,也在被它潤澤。
我緊緊攥著門把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這個房子裡的每一口空氣都讓我感到窒息。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從喉間勉強吐出一句話。
「你真是個傻逼。」
我無法再待下去,擰開了門把手。
「別走。」
背後的手將我環住,鎖進一個懷抱中。
「你也覺得我在自我感動吧?我用了八年時間也沒想清楚,離開你和待在你身邊哪個更加痛苦,但你從未有一刻在我的世界中消失過。」
「現在我想清楚了,我愛你,當然要愛著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不愛我。」
他身上彌漫著濃鬱的煙草味,懷抱並不是特別緊,但我卻沒有力氣推開。
我聽過很多人說愛。
他們愛我頭上的謝家光環,愛我光鮮的外殼,愛我千篇一律的慷慨大方。
愛就是一陣風,刮過就沒了。
可現在我不知道。
我感受到的並不是輕飄飄的風,而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22
(黎昭言視角)
第一次見謝煜那天,他穿著絲綢質地的紅色襯衫,胸前扣子開著兩顆,嘴裡叼著根煙,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如果他是要和我對戲的演員,那這部電影或許會很有意思。
因為還沒拍攝,我就已經開始入戲。
他的長相當明星都綽綽有餘。
頭發永遠是清爽飄逸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膩。
臉上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無時無刻不像在勾人。
他的個人特質太過強烈,無法想象他扮演其他人的樣子。
而我自從六歲被星探發掘後,喜怒哀樂都不是我自己的。
我想要不用刻意表演哭笑的生活,以麻木的表情抗議著攝影機。
很快,我的目的就達成了。
我爸覺得我有病,怎麼打罵我都毫無反應,讓我去電影學院提升演技。
不然我媽的醫藥費誰來付?
我知道這些年我賺的錢,大部分都被他花在了奢侈品和牌桌上。
可媽媽畢竟是媽媽。
即便她最常對我說的話是:「你爸把你養大不容易,要好好聽你爸的話。」
我很擅長演戲,因為我從小就套著一個個皮套長大。
我喜歡故意演錯,看謝煜對我吹胡子瞪眼。
也喜歡他透過鏡頭看向我時,贊賞又欣慰的眼神。
我喜歡他因我而變化的一切模樣。
因為他的存在,我的喜怒哀樂才是自己的。
有人覺得他是個傲慢、不可一世的公子哥。
可我覺得他比任何人都生動鮮活,富有人情味。
我淚流不止難以出戲時,他會坐在我身邊陪著我,默默擦幹我的眼淚。
我爸鬧到片場,跟我索要還沒到賬的片酬。
他拿著攝影機的支架,上去趕跑了他。
嘴裡說著父親都是屎,讓我不用在意。
但又替我爸還了賭債,說是提前給我的片酬,可那個數目是片酬的十倍。
他很心軟,明明看破了我那些小伎倆,但總是讓我得逞。
隻要吻過他柔軟的唇瓣,牽過他修長的手指,就會想點亮那雙含笑卻始終落寞的眼睛。
我以為我厭倦了虛假,一直想要的是真實的東西。
可並不是所有真實我都能承受。
謝煜身邊圍繞著很多人,他看似濫情,但其實誰都不愛。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有天,他爸突然過來找我。
他想讓我終止拍攝,並提供了一個優越的條件。
他還帶我見了劇本裡老師的原型。
是他的秘書,曾經擔任過謝煜的家教。
據他說,謝煜小時候就很黏著那位老師。
劇本的結局是,少爺穿上新娘服,白天走出了家門。
出現在老師的婚禮上時, 皮膚已經全部潰爛。
他死在了老師的懷抱和眼淚裡。
他的遺言是:「你是我的日月星辰,但我隻是你見不了光的怪物。」
接受謝煜遊戲人間, 已經足夠艱難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受,他心中有一位我永遠都戰勝不了的老師。
那時候我媽的病情惡化,急需做心髒移植手術。
我站在了懸崖邊,一面是萬丈深淵, 另一面是萬箭穿心。
有次劇組聚會,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
我貪心地問他, 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他抱著我親了一會兒, 說當然喜歡。
那一刻, 我甚至什麼都不想在乎。
什麼電影、演戲、家人,跟他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才是我唯一的方向。
可他之後又叫了別人的名字。
我的腦子一片混沌,他爸的話語始終在我耳邊回響。
「謝煜腳下的道路有千萬條, 他可以一輩子毫無顧忌地做著電影夢。」
「他身邊的人多如牛毛但始終都是過客。」
「可你呢?你真的要為了他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不顧你媽的性命?」
我是個自私懦弱的逃兵。
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
我沒有資格說愛他,可我還是不想放開他的手。
23
聽黎昭言說完那些後, 我們兩人都一言不發。
我在他家吃了晚飯。
我看著窗外璀璨的燈火,心中的波濤平息了不少。
「那個時候就算出現一條狗,我都會依賴它。但我從沒愛過他,甚至想到他就惡心。你知道我爸為什麼跟你說那些嗎?」
他沒有說話,微蹙著眉, 點點燈光在他眼中顫動。
「他總是能看出什麼是對我而言真正重要的東西, 然後毫不留情地毀了它。」
他垂下眼簾, 我知道他又想道歉,便及時先開口。
「其實你的選擇很正確, 我自己都找不著北,怎麼能成為你的方向?」
他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眼中滿是慌亂:「你別這樣說, 其實我現在對你別無所求, 我隻是想待在你身邊。」
「我知道, 我從不給傷害我的人第二次機會,我現在站在這裡代表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他怔了片刻,隨後, 猛地將我抱在懷中,身體顫抖著, 開始放聲哭泣。
他總是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情緒, 一旦放開,就會像個表達過頭的孩子。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把眼睛哭壞了, 你還欠我好幾部電影呢。」
他收了收聲, 抽泣著說:「好, 我未來的檔期都是你的。」
24
那個攝影師因為炒虛擬幣虧了錢,把照片賣給了一家無良八卦社。
攝影師和八卦社都被追究了法律責任。
網上的那些帖子和照片都被封鎖了,這件事的風頭也在漸漸平息。
我還是覺得黎昭言這種行為很傻逼, 與價格無關。
不過也隻有傻逼才會愛上我。
一個迷路的傻子,遇到Ṫůₑ了一個四處亂跑的瘋子。
兩個人都摸不著方向,但流浪的人根本不需要方向。
在哪裡停下,哪裡就可以落腳。
就算故事結束, 我們的生活也還在繼續。
未來會怎樣呢?
我脖子上的項鏈,無法指引我。
但我牽著的那個人,會和我一同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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