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瘟疫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可這旱災是實打實的真。
我娘剛大量買了一波糧食,不過短短幾天,京內就湧入大批的難民,旱災這事兒徹底見了光。
午後,我娘正坐在院子裡算賬。
我在她旁邊幫她料理些瑣碎事情。
這時管家帶了個人進來,我沒見過。
「劉掌櫃,有何事?」
我娘出聲問道。
看起來對他很是熟悉。
「夫人,今日白心柔去了我的當鋪,她想要賣她的鋪子,聽她的打算是想全賣了,問我什麼時候能辦好,她急著要現錢。」
「哦?」我娘想了下,意味深長地笑了,「她那些鋪子被我打壓的幾乎一直賠,她這怕也是聽聞了旱災,打算破釜沉舟,想換成現錢囤糧好翻本啊。」
「這要不是我當初覺得你能力不錯,讓你獨管了這家店鋪,我平日也不怎麼去,白心柔不知道這家店鋪是我手下人的,怕是也不能陰差陽錯聽到這個消息。」
我娘放下手裡的筆,心情頗為愉悅地說道。
「夫人,現在怎麼辦?」
「白心柔跟我說賣鋪子的時候,還特意強調她以後會贖回來的,讓我一定不要提前賣給別人。」
劉掌櫃面露難色道。
Advertisement
「她說不要賣給別人就不賣了?現在急需銀子的是她,你就說可以全部收,但是你現錢也緊張,給她那些鋪面的價錢往死裡壓,壓到最低,至於不提前賣給別人也不可能,有錢你不可能不賺。」
「眼下旱災的消息傳到京內,手裡有閑錢的都會想著囤糧,其它當鋪不見得有幾個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銀子收下她所有鋪子的,就算有,他們現在可能也更想囤糧。」
「你不用怕她,在她面前越強勢越好,能賣就賣,不賣就讓她找別家,她最後肯定還是會乖乖回來的。」
我娘慢條斯理分析著。
劉掌櫃越聽眼神越亮,得了準話後他就歡歡喜喜地出去了。
我娘等他走後,將管家叫了進來。
「前幾日我買糧食的那些鋪子的掌櫃你都再去拜訪一遍,跟他們說我之前壓價太低,讓他們虧了不少錢,以後所有的糧食我都以三倍的價格買,讓他將庫裡大部分的糧都留給我。」
「還有,要額外交代他們,若是白心柔找他們賣糧食,也要按我這個三倍的價錢賣,若是事成,以後我在他們店裡進多少糧食,我都會額外再給他們讓一分利,進到他們自己的腰包。」
我娘吩咐完,管家領命出去。
院中無人後,我看向我娘,「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娘,你花這麼大力氣值得嗎?她最後不還是買到了糧食,能賺回本的,倒是你白白賠了這麼多錢。」
我娘聞聲笑著點了點我的腦袋。
「你啊,還是天真。」
「這買糧的錢對你娘我來說是九牛一毛,可對白心柔,那可是每一分都恨不得花在刀刃上,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沒了這些店鋪,再換成糧食沒了銀子,她家可就真的要窮到家徒四壁了。」
「至於回本?不可能回本!這次我要讓她賠到奶奶家。」
我娘篤定地說。
她在經商方面眼光確實毒辣,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聽我娘這麼說,我也就放心,老老實實在家等著看我娘怎麼拿捏白心柔了。
25.
半月後,旱災徹底爆發。
城門口到處是難民,城裡已經容不下了。
秦柏再不能裝沒看見。
戶部尚書親自登我家門拜訪我娘,想要借錢。
「白心柔捐的錢不是還沒蓋行宮嗎?用來賑災也能擋一陣子了,更何況先皇在位時戰亂不多,天災也少,更沒奪嫡之爭,百姓年年繳賦稅,國庫不可能連點賑災的錢都拿不出來吧?」
「要真是沒錢,我倒是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貪了。」
我娘『貪』字一出,戶部尚書臉色大變,連表面的禮節都不做了,直接甩袖離開。
這錢我娘自然又沒借出去。
「娘,戶部要是真拿不出錢,咱們真不幫忙?」
我問我娘。
「當然不會,你曾外祖之所以能被眾人推為江南富商之首,不隻是因他錢財多,更重要的是他的仁心,家訓就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先皇在位時經歷的那幾場旱災、洪災,每一場你曾外祖都捐了大量錢財進去,這也為他掙得許多好名聲,很多被他幫過的人都曾再次幫過他,才會越來越富。」
「你外祖母也時常提點我家訓,她奉之為金科玉律,我內心也謹記著。」
「不過我這錢捐是要捐,卻絕不能捐給戶部,捐給秦柏,不然到最後不知道都流進了誰的腰包裡。」
我娘嘲諷地說。
「那這錢給誰?」
我疑惑問道。
「秦屹。」
「他?」
「很快朝中大臣就會聯名上書讓秦柏選人去賑災,他若手裡真沒錢,就會把這最棘手的事情放在他最忌憚的人身上,屆時我將錢直接交給秦屹就好了,也省得我再去到處跑斷腿購糧,省了我許多事。」
我娘揉了揉眉心開口。
我之前聽聞秦屹進宮面聖後,就被秦柏留在了宮裡。
我還絞盡腦汁想著他會怎麼把自己從宮裡救出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契機。
26.
最近家中人人都很忙。
我爹幾乎像是住在書房了一樣,吃飯也不出來。
我娘忙著店鋪跟糧食的事,每天進進出出。
我哥還在南方,查著瘟疫的事情。
隻有我,除了幫我娘偶爾處理點鋪子的事情外,無所事事。
思緒太多,晚上睡不著,我就披上衣服去花園裡透氣。
卻沒想到剛出門就看到個人影從我墻頭越過去,我趕忙去追。
眼看著那人就要跑出府,我從地上撿了塊石頭砸過去。
「站住!」
我大聲喝道。
那人輕巧地避過我砸的石頭,不過卻在墻角站定,沒有翻墻而出。
「哪裡來的小毛賊……」
我正罵著,前面穿著夜行服的人轉過身,拉下面罩。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他的面容,是秦屹。
頓時罵不下去了。
他冷冷看著你的樣子真的很兇。
「你不是在皇宮嗎?怎麼會半夜在我家?」
我詫異問道。
「找令尊談點事兒。」
我仔細回想了下,他剛才的方向確實是我爹書房的方向。
氣氛突然有那麼一絲絲尷尬。
「哦,沒事了,你走吧。」
我指了指墻頭,說道。
他卻沒動。
「你還有事嗎?」我垂著頭問他。
實在是他看人的目光總像含著刀子一樣,我眼神在四周胡亂瞟,忽然在秦屹袖口看到一個很熟悉的白帕子。
「這是?」
我往前走了兩步,從他衣袖裡抽出來。
秦屹伸手想阻攔我,但是晚了一步。
我指著帕子上繡的那個雲朵,問,「你私藏我的帕子?」
女兒家的東西被外人拿著,我心中有了氣,猛地抬頭看他。
此時望著他的眼也不懼了。
倒是秦屹的眼神有些慌亂。
可他馬上鎮定下來,大大方方地開口,「是你的帕子,不過不是私藏,是你給我的。」
「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給外男這種私物?
「這是五年前在山洞裡你用來幫我降溫的,你走得急忘記拿走了。」
五年前?
我迎著月光仔細看了看,這布料確實不是現在的,帕子邊角也有些泛黃,一看就是好幾年的物件。
「那……那你也不該貼身帶著,要是被外人看見,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其實帕子上隻是繡了個雲朵,很尋常的樣式,被人撿到也不會想到我身上。
我就是想著小時候救他被他嚇,長大了又救了他,又被他的冷臉嚇。
我心裡總覺得憋屈。
「是我的錯。」
?
他這錯認得快的讓我猝不及防。
他面容這麼冷,想必性子也很硬,我沒想到他能這麼快就說軟話,一下子讓我有些不好發火了。
「那沒事了,你走吧,帕子就不給你了,不送。」
我轉身準備回屋。
「等等。」
他喊住我。
我沒回頭,問,「還有事?」
「這帕子跟了我五年,在我心中早就是平安符一樣的存在。」
我沒吭聲,隨他怎麼講,反正我都不會還給他。
「陛下已經定了我去賑災,明日我就要出發。」
去就去唄,與我何幹?
「這一去兇多吉少,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
大半夜的,幹嘛聊這個?讓人心裡毛毛的,夜晚小風一吹,我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若是我這次折在外面,臨死之前我可能會想是不是沒了這個帕子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給你,給你,都給你。
我回身將帕子塞到他手裡,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屋裡。
關上門的那刻,我還總感覺背後陰風陣陣。
不就是個帕子嗎?好好的聊什麼生生死死?
這人真就是個閻王。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