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頓了頓,平常清亮的聲音有點啞:“太疼了。我舍不得阿烆受苦。所以我一個人來便行了,待我得到仙力,出去之後再傳給阿烆一半即可。”
回天珠本來還在氣她的自作主張,聽到這話,覺得挺有道理,氣就發不出去了。
它一直住在少女的丹田裡,自然清楚她此刻的身體狀況。
方才與那妖獸一戰,已然消耗了少女幾乎所有的靈力,而且強行開啟九華琉璃燈,也讓她受到了很嚴重的反噬。
此時,已近強弩之末。
“你好愛他啊!”回天珠看著旁邊那顆黯淡的金丹,情不自禁感嘆了一句,“不過其實你不用這麼做,季烆是個男人,是能救世之人,何懼這點傷痛?”
“不經風雨不受磨礪,何以成材?”回天珠嚴肅勸道,“知道你心疼季烆,但該放手還是得放手,想要成功,哪能不受點苦痛?”
乘嫋乖乖受訓,末了,乖巧點頭道:“你說得對,不會有下次了。以後,我會放手的。”
如果季烆沒有通過她給他的最後一次考驗,他們的確沒有下次了。
回天珠不知她所想,見她聽話,很是滿意道:“你記得就好。這次就算了。”
反正事已至此,他們也不可能再回去,回天珠感嘆了兩句,便把這事放在一邊了。
“季烆現在肯定擔心極了。”回天珠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剛才幹嘛要說那些話?季烆估計以為你兇多吉少,不知該有多傷心。”
乘嫋耐著性子,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回道:“小珠,莫要忘了我的身份。我若不演那一場,如何為皇室拉攏人心?若能重振皇室威望,待到百年後遭遇滅世之難,也能助阿烆一臂之力,不是麼?”
再傷心又如何?
季烆難道還會為她殉情不成?
十年前,乘嫋便是不能肯定的回答是,但至少也有八成把握。季烆愛她,也護她。他們歷練時,遇到危險,他也會奮不顧身的來救她。
Advertisement
而今,眼前又閃過季烆與文喜配合的天衣無縫的畫面。
他想要同生共死的人,或許已經不止她一個了。
乘嫋微垂著頭,緩緩攥緊了手心,飛揚的心情似乎多了兩分暗影。她早說過,她很小心眼的。
“反正我會活著回去,最多不過十日,便能與阿烆重逢。他不會傷心多久的。”
有道理。
回天珠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那我們速度快一點,早點把東西拿到,早點出去。”回天珠道,“反正這仙人秘境裡最寶貴的便隻有萬年血芝和這份封存仙力了。”
“那你別說話了,我要專心找路。”
“……好吧。”
終於清靜了。
乘嫋唇角輕勾,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
此時,黑淵之上。
在乘嫋與妖獸一同墜落黑淵之後,殺陣便破了,那種被束縛的感覺驟然消散,
所有人都隻覺身上一輕,流失的靈力在慢慢恢復。
但此時沒人笑得出來。
幾息前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震撼,猶如一道驚雷重重擊打著他們的心髒,哪怕絕處逢生,竟也高興不起來。
心頭的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鬱的血腥氣,地上、草木上,甚至還有鮮紅的血滴,在明亮的日光下,極其刺眼。
那是人血。
那麼多的血,觸目驚心。
沒了靈力支撐,九華琉璃燈從空中掉了下來。
那層擋住去路的屏障終於消失了。
在消失的剎那,眾人便覺眼前一晃,一道黑影朝著黑淵疾速衝了過去。
“季師兄!”
文喜最先反應過來,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伸手想要去拉住前面的人。但男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文喜根本追不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她臉色煞白。
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她如一陣風一般追隨而去。
其他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季烆竟隨著帝女一同跳下了黑淵。不等他們反應,文喜竟也一同跳下。
“不好,快阻止季師兄!”
“文師姐!”
“那黑淵下全是魔氣,不知深淺……況且,殺陣既然破了,便說明鎮守陣眼的妖獸已死。”
沒人會以為那隻出竅期的妖獸會是少女所殺。
那麼便隻剩下一個答案了。
黑淵之下,有比那出竅期妖獸還要恐怖的存在或者黑淵本身就是最危險的存在——能瞬間絞殺出竅妖獸,便是大乘期大能也很難做到。
然而季烆和文喜的速度都太快了,眾人根本追不上他們。
已有人不忍別開了視線,然就在這時,又聽見一聲滿是驚喜的呼喊。
“季師兄,文師姐,你們沒事?太好了!”
隻聽砰砰兩聲,竟是季烆和文喜自下而上被送了上來,重重砸在了地上。看這情況,竟像是被反彈了回來。
“是結界。”眾人快步上前檢查,“這裡竟然有一道結界,擋住了下去的路。”
“不對,既有結界,為何殿下沒有上來?”
“應該是才形成的,方才這裡都沒有靈力波動。”
眾人正在檢查時,季烆又站了起來,朝下跳。然而,又被彈了回來。他足足連續跳了五次,每一次都失敗了。
也不知這結界是誰設的,竟是出奇的強大,不僅能擋住元嬰期的季烆,而且反彈之力也特別厲害。
每次反彈,竟是不亞於受出竅期強者的一次攻擊。
連續五次下來,季烆的臉色已是慘白一片,鮮紅的血從唇角溢出,襯著他蒼白的臉,讓人止不住心驚肉跳。
“季師兄,別試了!”在季烆第六次要跳時,文喜用盡全力拉住他的手,咬唇勸道,“沒用的。除非破開結界,否則你下不去!”
“你別試了!再試下去,你會死的!”
“放手。”
季烆卻看也未看她,漆黑的眼眸隻緊緊鎖住黑淵,眉目含霜,聲音暗啞。
“不行,我不能放你過去。”文喜咬牙,搖頭,“季師兄,你冷靜一點。便是一道結界都那麼強大,還能瞬間絞殺出竅妖獸,誰知黑淵中會有什麼危險?說不定殿下……”
意識到她要說什麼,季烆猛然回頭,聲音極冷:“閉嘴。”
不等文喜反應,他手臂一震,倏然收回自己的手,竟是不聽任何勸告,還要又一次去嘗試。
哪怕他已經失敗了很多次。
“季師兄!”
文喜衝到了前面,伸手擋住了季烆的路,“你不要——唔!”
話未說完,一道劍光閃過,一股巨力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文喜毫無防備,直接被這巨力震飛,砰得一下,重重落在了數丈之外。
“滾。”
那沙啞的一個‘滾’字從男人喉嚨裡擠出來,沒有半分猶豫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方才的那道冷酷至極的推力。
文喜猝然意識到一個堪稱殘忍的事實。
此時此刻,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人,隻一心想要尋回他心愛的未婚妻子。
而她,隻不過是可以隨手被揮去的絆腳石。
他不會為她停下。
文喜胸口一疼,一口血噴了出來。
“文師姐!”李韶忙跑了過去,想把她扶起來。
文喜卻搖了頭,啞聲道:“我沒事,快阻止季師兄,再這樣下去,他也會撐不住的。”
但季烆此時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
渾身煞氣四溢,一時間根本沒有人敢靠近。
見此,文喜抿著唇強行撐起身,還想要衝上去阻攔,這時,一道略帶傲慢的女音突然響起。
“想找死多得是法子。”是花晶瑩,她雙手環胸站在不遠處,豔麗的眉目間帶著幾分嘲諷,“你若真的在乎她,便該遵循她的意思。”
“季烆,乘嫋臨死前讓你幫她護好他們,你不會想賴掉吧?”
她指著剩下的三個乘氏子弟淡聲道。
季烆腳步驟停。
他驀地轉過身,冷冷看向花晶瑩,喉結劇烈滾動,一字一頓地道:“她沒死。”
“我管她死沒死,我隻是提醒你一句。這結界非常人所設,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解開,想要進入黑淵,隻能另尋他路。”
“當然,你聽不聽是你的事。我花家人恩怨分明,乘嫋方才救了我們一次,我們自也會還她一回。”
花晶瑩冷哼一聲,說罷,轉頭就走。
其他花家人忙跟了上去。
經過文喜身邊時,花晶瑩腳步微頓,輕笑:“季烆要跳下去,還能說是想要為未婚妻殉情,你是為了什麼?”
文喜心頭一跳。
“……殿下是我的救命恩人,花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文喜沉聲道,“難道連報恩也不許嗎?”
花晶瑩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哼笑一聲:“那你挺知恩圖報的,襯得我們倒像是沒有良心不知還恩的畜生了。”
“帝女殿下方才可也救了我們所有人一次,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其他人本覺得花晶瑩態度太過咄咄逼人,聽她這般說,卻是一怔——是了,經過方才,帝女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了。
以文姑娘的意思,沒有跟著跳下去的他們,豈不是沒有良心?
“花小姐,你為何曲解……”
不等文喜說完,花晶瑩已經重新抬步,提高聲音道:“既然要救人,那事不宜遲,我花家從這個方向找入口。”
話音未落,花晶瑩已然帶著花家人朝東邊方向走了。
那一刻,文喜能感受到其他人落在她身上的復雜目光。她忍不住抬眼,朝前方看去。
在花晶瑩說了那些話後,季烆沒有再試圖往下跳,妄圖強行突破結界。
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破開這道結界。想要進入黑淵,想要去找她,隻能尋找其他的路。
而且,她說了要他幫她護著其他人。
季烆看向了不遠處,面色倉皇難過的三個乘氏子弟,啟唇:“你們跟我走。”
三個乘氏子弟,其實是乘嫋同輩的堂兄弟妹,兩男一女。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