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滾。”藺霜羿看也未看他,冷冷吐出了幾個字。不等人反應,便隨手一揮,直接把夜明晟扔了出去。
這一揮手,便是數百裡之遠。
夜重光來不及怨恨,忙飛身跟了上去。
有了這一插曲,臺上安靜得嚇人。不但無人說話,眾人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就怕吵到了無暇劍君。
雖則早聽說劍君不喜吵鬧,但這反應也太可怕了一些。平常劍君雖面色冷淡,氣息如冰,但並不是喜怒無常之人,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見劍君發怒。
當真可怕。
明明沒了擾人的蒼蠅,藺霜羿心裡的火仍然未曾散去,那股自從知道乘嫋渡得是九九天劫便生起的煩躁、憤怒和慌亂越演越烈。
尤其是看到少女身上刺眼的鮮血,心中戾氣縱生。
那一瞬間,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夜明晟。
……
鬥戰臺上,乘嫋手撐著地,咬著牙,站了起來。清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看得人心驚肉跳。
但最終,她還是站穩了。
天雷沒有給她喘息的時間,防御法器已經全部被毀,接下來,便隻能用身體硬撐。
此刻,乘嫋已沒有心思關注其他,隻全神貫注對抗天雷。天妒還是天羨,都不重要,因為無論是什麼,她都會活下去。
而且會活得很好。
上天不允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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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由她自己掌控。
她要一步步爬上去,坐上至高之位,站在最頂峰!她仰著頭,不等雷劫落下,忽然飛身而起,直衝天霄!
穿過雷龍,掠過狂風,那一瞬間,乘嫋仿佛沉入了無邊無際的荒漠中。
她下意識運起了萬木長青決。
“你是誰?”
一道聽不出男女的聲音傳入了耳裡。
“我是乘嫋,是九胥之主。”
這一刻,心裡的欲望似被無限放大,無法掩藏。
“九胥之主?狂妄。”一聲輕笑,帶著嘲弄,“修為不高,心倒是挺大。吾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能坐九胥之主。”
話音未落,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巨影,隱約能看出是一個人。
但看不清具體模樣。
隻出現的剎那,恐怖的威壓便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仿佛要將乘嫋整個吞噬,碾碎她的身軀,吞沒她的神魂。
那股威勢甚至在藺霜羿之上!
人影動了。
沒有用任何武器,隻伸出手掌朝乘嫋壓下。乘嫋來不及深思,此刻,她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輸。
她低喝一聲,衝了上去。
白靈鞭已經被雷劫劈斷,如今隻剩下了與她本命相連的噬魂藤。
萬木長青,生生不息。
噬魂藤迅速猛長,無數的綠藤纏繞住了那道巨影。她的身體也與噬魂藤合二為一,化為了最大的那根藤蔓,毫無畏懼的纏了上去。
斷裂,生長,斷裂,生長……
乘嫋甚至已經無法感受到疼痛,她不知持續了多久,靈力已然枯竭,力氣也已耗盡,她隻憑著一股信念堅持。
她要贏。
哪怕與天相爭,她也要贏!
白天黑夜,太陽升起又落下,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上忽然下起了一陣雨,荒漠中生出了嫩芽,開出了一朵朵嬌嫩的花。
乘嫋忽覺身上一輕,天上當真降下了甘霖,灑在她身上,滋養著她破爛不堪的身體。
與此同時,萬木長青決急速運轉著,把身上的甘霖全部吸收,修復著她體內破損的筋脈、丹田。
一聲輕笑驟然而起。
“給你十年時間,如果沒成為九胥之主,吾親自來取你的命。”
“小丫頭,莫要給你祖宗丟臉。她脾氣可不好,生起氣來嚇死人哦。”
話音落下,人影抬手一點,一道銀光沒入了乘嫋的眉心。
乘嫋睜開眼睛,仿佛看到了一個模糊的笑容,還未看清,那道巨影陡然散去。雷雲散去,狂風熄滅,又是一場甘霖降下,落入地面,滋養了大地。
綠芽生,百花開。
短短幾息,便已是一幅生機勃勃、鳥語花香之景。
下方眾人看著這番異象,或欣喜或震驚或不滿……
雨停,太陽升起。
雷劫已過。
乘嫋察覺到她的丹田處,一個與她生得一模一樣的元嬰代替了金丹的位置。
她度過了九九天劫,活了下來。
而今,已是元嬰修士。
“嫋嫋!”
熟悉的呼喚傳來。
乘嫋低頭,看見了正仰頭殷切望著她的親人和朋友。她忍不住揚起唇角,露出一抹開懷的笑,飛落下來。
身姿輕盈翩然,宛若輕蝶。
“曾祖,長老,讓你們擔心了。”除了身上破爛的衣裳,她看上去狀態好極了,“我已是元嬰期了。”
許是因為她的心思,這一回,她隻跨了一級,到了元嬰初期。但乘嫋能感受到體內磅礴的靈力,甚至能與化神一戰!
乘宿眼眶泛著紅,隻用力拍了拍乘嫋的肩膀,大聲說了三個好。
“恭喜殿下成功晉級元嬰!”
乘進等人圍了上來,高興的向乘嫋道喜。
此後,是其他人的賀喜。
無論他們心頭如何想,面上都是笑意盎然。
“九九天劫,這可是百年難遇,殿下能度過此劫,說明必是大氣運者。此乃九胥之福,著實令人高興。”
“宿尊,恭喜您後繼有人啊。”
面對眾人的賀喜,乘嫋俱都從容應對,不驕不躁。度過雷劫後,乘嫋樣貌上有了一點細微的變化,眉目間的青澀褪去,顯得成熟了幾分。
像是徹底綻放的花,熠熠生輝,如詩如畫,宛如豔麗的彩緞。
隻站在那裡,即便不言不動,也已是人群的焦點。
幾乎無人能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
藺霜羿站在遠處,望著被人群包圍的女子,漆黑的瞳眸像是卷進了漩渦,深幽不見底,像是要把人完完全全的吸進去。
乘嫋若有所感,轉頭望去。
四目相對。
她向他揚起笑。
藺霜羿面色淡然的頷首,看似平靜無波,卻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伸手取下了手腕上的佛珠。
滾燙的溫度灼痛了他的手心。
如他此刻的心。
不遠處,季烆也看到了乘嫋臉上那抹燦爛的笑,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自己的師尊。
不知為甚,那一刻,心裡陡然極度的不安。
……
這場金丹比試,乘嫋無疑是其中最為耀眼的存在。九九天劫和天降異象都是罕見之事,傳了出去,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風雲。
別過了那些道喜的人,乘嫋跟著曾祖等人回了宮。
乘宿道:“你跟我來一趟。”
屏退了所有人,屋裡,隻剩下了乘宿和乘嫋這對曾祖孫。
“嫋嫋,你是故意在今日渡劫的?”
比起外人,乘宿當然更了解自家孩子。
乘嫋笑道:“還是曾祖了解我。”
乘宿嘆氣:“你今日風頭太過了,可想過後果?現在,怕是不知有多少人看著你,想要你的命。”
乘宿臉上沒了笑,反而有些凝重。他當然也為曾孫□□秀高興,但高興過後,卻不得不冷靜下來考慮後果。
乘嫋卻是無所謂一笑:“便是沒有今日之事,難道想殺我的人便少了嗎?十年前的獸潮,不久前的長靈山刺殺,這樣的事何曾停止過?”
“既然防不勝防,那便無需再防。背後之人那麼想殺我,我越強越優秀,想來他們就越坐不住。”
不如以身為餌。
她不喜歡被動挨打。
乘宿微怔。
半晌,他搖頭,滿是無奈:“話雖如此,可我們怕是護不住你。”承認自己比敵人差許多,承認連自己看重的小輩都護不住,於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說到這,他露出一抹苦澀的笑道:“九胥乃女帝立國,先有元祖,後有明祖,皆是驚才絕豔的女子,但你瞧瞧如今,族中可有多少優秀的女子?”
“數位長老掌事中,女子不過三位。你可知為何?”
萬年前,元祖打下天下,建立九胥。但其實她在位隻不過二十年,二十年後傳位於獨女乘星,也就是後來的明祖。
明祖在位兩百年,開盛世之景,後飛升上界。
元祖打天下,明祖穩天下。
兩位老祖皆風採絕豔,非常人能比。但或許也正因如此,乘氏女才被人忌憚。
“這麼多年來,族中不是沒有資質好的女孩兒,但往往還未成長起來,便會出各種意外,或是身死道消,或是成為廢人。”不知想到了什麼,乘宿目光沉痛,“在你父親那一輩,最優秀的其實不是他,而是你的姑姑,也是你父親的親姐姐乘越。”
“隻用了四十年,越兒便修至出竅,距離合體隻有一步之遙。這般天資,傲視眾人,甚至不弱於如今的無暇劍君。可最後,”乘宿眼眶發紅,聲音嘶啞,“她死了。表面上是歷練時出了意外,但太巧了,天下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可直至如今,他們也未曾查出乘越死亡的真相。
不止乘越,還有許許多多的乘氏天驕。
乘嫋臉上沒了笑。
“與越兒有相似遭遇的乘氏女子還有不少。”乘宿目中滿是憂慮,“嫋嫋,若你的優秀要用命來換,曾祖情願你平庸一些。”
乘嫋心髒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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