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024-12-20 13:31:283552

22.


沈渙之抱著我,被侍女們引著,一路走到了我二人的新房內,我還強作無事,伸手推了推他,低聲對他說道:


「我沒事,渙之,你且去陪客吧。」


沈渙之不開口,直到將我放在了床榻之上,他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在我耳畔低聲說道:


「傻嫣兒,你知道那酒水被三公主動了手腳,為何還要喝下去?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哪裡還能有心思再去陪什麼賓客。」


我睜眼,笑著說我並無大礙,隻覺得周身綿軟,沒有一絲力氣,唯有意識還清醒著,我輕聲喚著沈渙之,讓他挨近一些,隨即便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皺成一團的眉心,安慰他道:


「沒事的,若這一遭,能讓三公主徹底死心,那我也算沒白白喝下那藥散。」


沈渙之還想開口,房門已被五姨一把推開了,她帶著一個大夫,急匆匆地趕到了我床邊,說是方才,我爹傳話進來,讓人趕緊去找大夫給我號脈。


那大夫連臉上的汗都來不及擦,便被我五姨催著,給我診了脈象,問了病情。之後,大夫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說我喝下的藥散,是類似於麻沸散的麻藥,對人身體無害,但也無解,隻能安睡,等藥效自行褪去。


五姨聽了這句話,才松了口氣,她掏出手絹擦了擦汗,看了眼沈渙之,又看了眼有氣無力的我,突然就自顧自地連笑了好幾聲。接著,我五姨就一把將那滿頭大汗的大夫揪了起來,連推帶搡的轟出門去了,臨走前,她還笑嘻嘻地衝著沈渙之使了個眼神,接著就將新房的大門關了個嚴實。聽那聲音,我都以為,五姨還在門外又加了把鎖。


這一下,房內就隻剩下我和沈渙之了。


我反應慢了一些,現在才明白五姨的意思,一瞬間就羞得不敢看沈渙之一眼,趕緊偏頭把自己的臉埋進了被褥裡。可沈渙之這次卻更是後知後覺,還沒有反應過來,見我扭過了頭,還連聲問我,可是哪裡覺得不舒服了。


不知道我一害羞,是不是激得那藥效更猛烈了,我現在隻剩下換氣的力氣,連話都說不出來,偏偏沈渙之還湊了上來,伸手一一撥開了我臉畔的碎發和被褥,想必,他眼前的賀蘭嫣,當比這大紅的被褥還要更添一分春色。


沈渙之看到我滿面潮紅,這才堪堪明白我原來是難為情,他也一時漲紅了臉,忍不住別過了頭,卻又克制不住地偷看了我幾眼,我看不清他的臉,但餘光能瞄到,他整個人,連手腕兒都紅透了。


「嫣兒,你,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沈渙之的聲音結結巴巴的,我輕輕咬了住了下唇,內心掙扎了良久,才嚶聲對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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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倒是沒有大礙,隻是這衣裳,不太舒服……」


一席話說完,我立刻就閉上了眼睛,隻覺得滿耳都是我自己的心跳聲,簡直比戰鼓還要更響上幾分。沈渙之聽了我的話,整個人都僵滯在了床邊,半晌,他才輕手輕腳地將我抱入他懷裡,有點笨拙地幫我褪去外衫,露出了裡面淡紅的裡衣。


沈渙之猶豫了一下,還是紅著臉,轉過頭看向了我,我二人眼神相交的那一刻,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池被微風吹皺的春水。


「嫣兒,你今日若是不舒服,我,我就不趁人之危了。」


我聽了沈渙之這句話,也顧不得滿臉羞澀,不由就開口喊住了他:


「沈渙之,今夜,是我們二人的新婚之夜,你,你若敢不趁人之危,我就,不理你了……」


這一句話,雖然聲如蚊蠅,但也花費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陷在床褥中,再無力動彈一下,索性就閉上了眼睛。沈渙之繼續呆坐了一小會兒,接著,我便聽到了紅紗床帏飄然滑落的聲音,我身側的床褥一沉,想必是沈渙之,在我身旁緩緩躺下。


沈渙之的手指,輕柔地滑過了我的臉頰,他的指尖炙熱,指腹顫抖,直到滑過了我的頸間,還不曾停留。繾綣之間,我淺紅的裡衣,如花瓣般凋落,隻露出中間細嫩纖柔的一段花芯。


我緊闔雙眼,感覺自己被包裹進了一個滾燙的胸膛,沈渙之在我耳邊輕聲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溫柔得像從梧桐枝頭滾落的甘霖。越是細聽他的呢喃低語,我便越覺得自己恍若在他身下化為一縷霞雲,任憑他肆意憐愛。


春遲早暮,雲雨初逢,唯經此夜,方知兩情婉轉,紅燭盡燃,始覺一宵千金。


知誰言,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23.


大婚那日,我和沈渙之歇息得早,但第二日,直到日頭高掛,侯府上,也沒有人來喚我二人起床。


沈渙之早早便醒了,但他一支胳膊被我牢牢抱在懷中,倒讓他不敢輕易挪動,隻待到我徹底醒了,他才微笑著問我,昨夜睡得可好?身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我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自覺力氣已然恢復,隻是身下仍有些輕微的酸痛,登時又羞紅了面龐,隻是低聲跟沈渙之說,已無大礙。


我自己也沒想到,新婚一夜後,我要再抬眼看一看沈渙之,竟會比面對千軍萬馬,還需要勇氣。


沈渙之似乎也很羞於看我,我們兩個人就在床榻上扭捏了許久,也不知道是誰先動了動身子,等再回神時,兩個人已經又緊緊地抱在了一處。


「嫣兒,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


沈渙之低頭凝視著我,指尖沒入了我的長發,我微微頷首,看向沈渙之,隻見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怎麼都掩蓋不住那份柔情外露。我看著他這溫柔到有些痴傻的樣子,忍不住嗔怪道:


「知道你高興,但是,等下去見爹爹,可別這麼笑了,爹爹見了,要數落你了。」


說完,我也伸手撥開沈渙之額頭上的散發,一字一句地對他說:


「不過,渙之,我也很高興,比夫君還要高興。」


沈渙之聽後,笑著啄了啄我的耳垂,正要開口,卻聽見我大姨娘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外面的房門,放輕了聲音問道:


「嫣兒,姑爺,你們兩人沒事吧?」


大姨娘這話問得有些奇怪,莫非,她以為我們兩個昨夜在房中比劃了一整晚的刀劍?我哪有這麼幼稚。


沈渙之還分不出我幾個姨娘的區別,隻能拍了拍我,我匆匆掩住胸口,微微抬高了點聲音,對著門口回應道:


「姨姨,我和渙之沒事呀,怎麼這樣問?」


門外的大姨娘聽到我這個回答,好像松了一口氣,她躊蹰了一會兒,還是壓低了聲音,悄悄對我們二人說道:


「那個,嫣兒啊,你和姑爺,不要著急,那個,你五姨啊,把,把新房的鑰匙弄丟了,不過已經發動全府在找了,嫣兒,你不要著急啊。」


我聽了大姨娘的這番話,不由得和沈渙之互看了一眼,接著就一起笑出了聲來。沈渙之伸手攬過我,嘴唇不安分地沿著我的後頸一路向下,修長結實的手指也纏上了我的身軀,我被他挑逗得意亂情迷,隻硬撐著衝門外嬌喊了一聲沒事,便被沈渙之攻破了城防。


也不知道,我大姨娘在門外猜到了幾分,總之,她沒有久留,速速就跑開了。


我和沈渙之被困房中,說不上又多來了幾回情不自禁。等我們兩人被「救」出新房時,日頭都已經偏西了,聽說我爹把五姨好生埋怨了一頓,倒弄得五姨大哭了一場,直說我爹不懂她的一片好心。


不過後來,我五姨私下跟我說,那把鑰匙,她是真的弄丟了,還是四姨的丫鬟給她找回來的。


我原以為,婚後,我爹對沈渙之會一直端著一副大家長的威嚴,誰知道,他也就板了半天的臉吧,用晚膳的時候,我爹對沈渙之的稱呼,就從「渙之」,變成了「小子」。


我五位姨娘看我爹不再端著架子,都偷偷笑他,說白撿了沈渙之這麼個好女婿,我爹夢裡都該笑醒了。


沈渙之待我爹,雖然還一如從前,但我看在眼裡,知道他內心也是欣喜的,收他為徒的人是我阿哥,但這些年來,我爹栽培他的心血,也絲毫不比我阿哥遜色。有我,有我爹爹,可能這臨淮侯府,一直以來,就是沈渙之渴望加入的一個家。


新婚過後,沈渙之還朝的日子到了,我有點擔心,他成為贅婿,遭人奚落,便早早地守在巷口等他下朝,沒想到,他卻是飛馳縱馬,一身輕松地趕回了侯府。


據沈渙之說,大婚那日的發生的事,已在京中傳遍了,人人都在傳言,說沈渙之,是三公主都痴纏不已的大好兒郎,要做個驸馬爺,簡直易如反掌。可他偏偏看不上三公主的驕橫跋扈,隻對女中豪傑平陽郡主一心一意,甚至願意成全平陽郡主的一片孝心,委身入贅侯府,以報侯府的知遇之恩。現在,文臣武將,都對他刮目相看,再沒人拿他那贅婿的身份多嚼口舌了。


另外,我和他大婚時的那場較量,也當真讓眾位賓客別開生面,現在京中,已經把我們二人的身手,傳得神乎其神,已有不少人摩拳擦掌,想和他這位羽林中郎將,一較高下了。


我聽了沈渙之的這番話,也不由得笑出聲來,翻身躍上了他的白馬,摟著他的腰,貼著他耳邊笑說道:


「別管其他什麼闲人了,本郡主,先要再跟你好好比試一回!」


 


24.


婚後第二年,我和沈渙之有了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孩子落地後,爹爹第一個抱起了自己的小外孫,笑得滿臉皺紋都擠在了一處。


七皇子因為當年大婚時,被三公主順走了他的藥散,覺得自己很對不住臨淮侯府。孩子出生後,他第一個來府上恭賀,送了不少貴重的禮物,還親自給孩子取了一個名字,喚做賀蘭雲舻。


爹爹,沈渙之,和我,都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名字。


沈渙之依舊當著他的羽林中郎將,自南境一戰過後,越國遭受大創,又趕上蝗災,民生更是寥落,根本就顧不上侵擾大周。雖然如此,沈渙之也不曾有一日懈怠,依舊日日勤於操練,研讀兵法,他治下的羽林軍,從來都是大周最精銳的禁軍。


有沈渙之在,我也沒有荒廢了自己的一身武藝,雲舻滿周歲後不久,我便又回到了馬背上,揮舞起了阿哥留下的紅纓槍。


婚後第三年年末,越國歲末朝貢抵京,此次使團內,有越國太子同行,說是,要親眼一睹大周繁華,更要向陛下求娶貴女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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