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
綜合這些看來,我的執念很有可能就跟沈玉棠有關。
我一定是因為沒能親手整死他,所以才死不瞑目的。
●
而按照墓志銘的記載推斷,我死的時候沈玉棠還在昏迷呢。
也不知道當他醒來發現我居然死了的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
畢竟在話本裡他動不動就罵我,怪我們北元害死了他的許多朋友和部下,甚至害死了他的兄弟,所以他總說他早晚要弄死我償命。
這下好了,北元被他滅了,我也真的死了,看他還怎麼罵哈哈哈哈!
●
不過話說回來,沈玉棠沒把我扔到亂葬崗,說明他心裡還是很大度的。
而且從他給我的陪葬規格上看,當初在我死後他應該是鎮住了軍中的叛亂,並且保住了我們一家人的全屍。
以沈玉棠的能力,再加上我拼死替他守城的功勞,太子一黨必輸無疑。
不出意外的話,他早就已經當上皇帝了。
沈玉棠當了皇帝,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立我生的兒子當太子。
雖然按理說,我生的是長子,但從話本上寫的來看,沈玉棠他至少有五次真的想恁氣我。
Advertisement
他不太可能會讓我的孩子繼承江山。
●
不過,沈玉棠給我燒紙還是燒得挺勤快的。
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每年到我的祭日的時候,我墳頭的那個小氣孔就開始冒煙,
我的棺材裡一連半個月都是煙霧繚繞的,差點沒把我燻成臘肉。
我嚴重懷疑他把整個山頭都給點了。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這死鬼,能不能有點法律意識啊!
唉,算了,他要是當了皇帝,這天下他說了算。
就算他想把我墳給刨了,咱也不敢吭聲啊!
●
啊啊啊!
救命啊!
我的墳裡漏水了!
今天一大早起來,我發現墓室南面的石牆上竟然裂了一道口子,泥水不斷地往裡灌,話本漂了一地,
我的心在滴血啊!
都怪該死的沈玉棠,
搞的什麼豆腐渣工程!才過了二十年,老娘的墳就要塌了!
我要咒他放屁閃腰,屁股長瘡!
●
眼看著牆上那道口子越來越大,主墓室裡很快積了膝蓋深的水,我的全部家當都遭了殃。
我顧不上那些身外之物,趕忙把家人們從棺材裡搬出來,抬到墓室正中間的祭臺上安頓好。
祭臺上位置不寬,隻好讓他們挨個坐著。
先是爹爹,娘親,再到兩位哥哥,幾趟下來我累得滿頭大汗,
再回頭看了眼阿綠,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他也搬過來吧,畢竟他也陪了我二十年。
況且,他死了無名無姓,屍骨還發綠,也怪可憐的。
●
墓室裡的水位越來越高,我們一大家子排排坐在祭臺上。
我一手摟著綠幽幽的星哥哥,一邊依偎在爹爹身旁,此時水已經漫上了我的小腿。
這會兒要是有人走進來,他就會看到這樣一幅景象:
一個妙齡女子和五具白骨坐在祭臺上泡腳。
好不愜意啊!
●
「轟隆——」
忽然,一陣沉悶的巨響從石牆後傳來,伴隨著清晰可感的震動。
我驚得瞪大雙眼,看到那扇巨大的石門竟有微微的松動,隨後又有絲絲亮光滲進來,
完了!
沈玉棠,你老婆的墳被人扒了!
●
我眼睜睜地看著石門之間的縫越來越大,一時間,水流聲、挖鑿聲和人說話的噪雜聲混成一片。
二十年了,我的墳墓裡從未如此地熱鬧過,真不知道我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大概是盜墓的吧,等會兒得好好跟他們講講價,
金銀珠寶隨便搬,但得有人留下來陪我說說話!
我決定先按兵不動,等會兒裝鬼嚇他們嘿嘿!
●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墓室的石門完全打開了,墓室裡的積水順著門口哗啦啦地流去。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嗅著久違了的新鮮空氣,感受那縷縷的微風,心裡卻忽然忐忑了起來。
要是沈玉棠知道我還活著,他會怎麼辦?
他該不會把我當成妖孽,給一把火燒了吧?
那家伙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嗚嗚嗚好嚇人!
●
「爹爹,我怕……」
我心裡越想越沒底,不由得縮到父親的懷中,但他冰冷的骨頭硌得我有些難受。
「啪嗒!」
興許是我動作有點大,爹爹的頭突然掉了下來,滾到了水裡,正順著水勢往門口漂去。
「哎呀!爹爹!」
我急忙從祭臺上跳下來,順著水流追去。
倉惶之間,我已經不知不覺地跑出了墓室。
墓室外是一條長而窄的甬道,門口站了一堵人牆。
而我不在乎來者何人,雙眼隻顧著找爹爹的頭。
四周很安靜,安靜得幾乎能把水流凝固住,明明這裡站滿了人,但仿佛沒有一絲呼吸。
爹爹的頭骨滾到了一個人的腳邊,
那人穿著一雙雲頭黑革靴,在我還活著的那個時候,這種靴子是隻有王公貴族才能穿的。
「阿、阿歲?!」
突然,一陣嘶啞的驚叫聲打破四周的死寂。
●
我抬頭望去,那雙靴子的主人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蒼白消瘦,下颌布著一層淡淡的青茬,雖然略有病容,但卻依舊難掩他的俊朗之色。
男子一臉震驚,他雖相貌斯文,但是眉眼之間卻也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
他緊緊地盯著我,整個人幾乎僵成了石雕。
而站在他身後的眾人卻早已面如土色,臉上隻差寫上三個大字:
活見鬼!
說實話,我都二十年沒見過活人了,心裡也挺緊張的。
不過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盜墓的,更像是皇宮裡的侍衛。
●
「阿歲?!真的是你嗎?!」
那中年男子瘋了似的衝我呼喊,臉上布滿不可名狀的驚恐。
他高大的身軀踉跄了一下,要不是身後的侍衛扶著,他指定能摔個屁股墩兒。
額,看樣子,他應該以為是看到了我的鬼魂。
●
我想,他應該就是沈玉棠吧。
畢竟我的家人都死光了,除了他還有誰會來?
二十年沒見,這乍一見面,還挺尷尬的。
我應該叫他前夫?
不對,我「活著」的時候也沒跟他和離啊,不是前夫。
亡夫?額,不對不對,他活得好好的,「死」的是我。
如此說來,我該叫他一聲「夫君」才對。
但我不想叫,因為我爹爹的頭正躺在他的腳邊,這讓我想起了,二十年前我一家人死在那場他帶來的攻城戰爭裡的事實。
嗯,我倆有仇,血海深仇。
我之所以還沒咽下這口氣,就是因為他。
●
我故作鎮定,臉上毫無波瀾,表現出一個「鬼魂」該有的素養。
沈玉棠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看。
我將眼神放空,假裝看不見他,腳下踩著小碎步,身體輕飄飄地掠過去。
侍衛們明顯地屏住了呼吸,身體全都不自覺地往後倒。
嘿嘿,小樣兒,看我嚇不尿你們!
可唯獨沈玉棠他還在直直地站著,一動也不動,兩隻眼睛好像焊在了我身上似的。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裝鬼,自顧地飄過去,動作優雅地把爹爹撿了起來。
●
「阿歲!」
突然,沈玉棠猛地一把將我抱入懷中。
「啊啊啊啊!」
嚇得我當場吱哇亂叫。
「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那一眾長得人高馬大的侍衛竟也扯著嗓子嗷嗷叫了起來。
整個墓道裡,悽厲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鬼啊!啊啊啊」
「人啊!啊啊啊」
唯有沈玉棠這個怪胎,他居然一聲也不吭,緊緊地抱著我,死也不撒手。
●
我被死死地摁在他的胸膛前,被他身體貼著的肌膚傳來輕微的灼熱。
嗯,是和爹爹不一樣的懷抱。
但他的心跳得好誇張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該不會是得羊癲瘋了吧?
●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面的侍衛終於嚎不過我了,他們累得東倒西歪地靠在墓道裡,一個個大口喘著氣。
「啊啊咳咳——放放放開!疼疼咳咳咳——」
我用力掙脫沈玉棠的懷抱,嗓子眼幹得難受。
「你知道疼?!」
「廢話!我當然知道疼!」
我狠狠啐了他一口。
他抱了我這麼久,居然還以為我是鬼。
呸,鬼能有我這般軟玉溫香的???
可他居然沒生氣,甚至還樂得跟發情的公牛。
沈玉棠既驚又喜,漆黑幽邃的眼眸變得熾熱而狂烈。
嘖嘖嘖,這貨現在改走深情路線啦?
以前不是動不動就罵我蠢罵我笨嗎?
咋滴?
狗不吃屎了?
●
「阿、阿歲!我真不敢相信……」
沈玉棠急切地抓過我的手,仔細地揉捏起來,確定我是有體溫的。
他忽然命令身後的侍衛轉過身去,然後又蹲下來掀開我的裙擺,捏了捏我的腿,確定我不是阿飄。
「喂!你有病啊!」
扒我的墳就算了,居然還敢吃我豆腐!
我抓狂,直接抡起爹爹,狠狠往他頭上砸了兩下,梆梆響,但他卻一點都不惱。
他摸了摸腦袋,站起身來,欣喜若狂地看著我,眼裡滿是失而復得的振奮。
真奇怪,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話本裡的那樣討厭我。
他,好像真的很想我的樣子。
咦,又在玩什麼把戲?
●
「沈玉棠,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懶得去想他怎麼變化這麼大,而是直接攤牌,冷眼睥睨著他。
哼,他最好說點好聽的,否則光是扒墳這件事,我一大家子都饒不了他!
可是,突然,眼前這個男人愣住,他呆呆地看著我,眼神很奇怪:
「阿歲,你叫我什麼?」
咦?
他的聲音怎麼突然間變冷了,
剛剛不是還開心得跟孔雀開屏似的嗎?
「沈玉棠,難道你還想讓我叫你一聲『夫君』?」
我的聲音,也很冷。
媽噠,老娘躺了二十年棺材,心早就涼了好嘛!
「阿歲,我……」
●
墓道裡很安靜,
那些侍衛們驚魂未定地看著我。
他們嘴裡好像想說什麼,但沈玉棠回頭瞪了一眼,他們就又把脖子縮了回去。
暴君,這家伙妥妥一個暴君啊!
他一轉身,聲音又溫柔得跟什麼似的:
「阿歲,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發誓,我絕不會再讓你傷心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家伙,你擱這演變臉嘛!
沈玉棠垂眸看著我。
他急得語無倫次,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童,雙手伸在半空中,想碰我,但又不敢。
「阿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沈玉棠突然雙膝跪在我面前,泣不成聲的。
後面的侍衛集體傻眼。
呃……這是什麼劇情???
按照話本,他這會兒不該因為我的頂撞而大發雷霆,然後我倆直接在墳裡互毆嗎?
他居然給我下跪?!
沈玉棠居然跪我?!
完了,我要折壽了,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