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種:
「親愛的,你們趕緊躲一躲,我原配回來了!」
「她在墳裡躺了二十年都還有氣兒呢」
嚇不嚇人??
●
我從墓裡出來後,就一直住在一座雅致幽靜的院落裡,四周依山傍水。
而我的老墳就在這座宅院的旁邊。
除了那日和沈玉棠下墓道的幾個侍衛之外,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連宅子裡伺候我的丫鬟們都隻以為,我是他在外邊撿來的相好的。
丫鬟們一邊給我梳著頭,一邊嘰嘰喳喳地八卦起來:
「主人從未帶女子回來,姑娘還是第一個,真是好福氣啊。」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丫鬟們見我年紀不過十七八,和她們相仿,便喜歡與我說悄悄話。
咳咳,其實,我的兒子比她們都還要大上兩歲呢。
「是啊,這院子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聽說旁邊那無名陵墓裡葬著主人最心愛的女人,這院子就是專門建來給那女子守陵的呢!」
「唉,這位夫人也是福薄,聽說死的時候才十八!」
Advertisement
他愛不愛我不知道,但短命是真的!
●
不過,我倒是想不到,沈玉棠居然每年都親自來給我上墳燒紙。
這叫啥?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啊!
●
「主人每年都會從金陵過來,在這裡住上一段時日。」
「今年說是要遷墳,所以提前來了。」
……
什麼?
從金陵過來?
這裡不是金陵嗎?
「這是在哪裡?」
我皺起眉頭。
這些日子,我還真從沒出過這座宅院。
「回姑娘,這裡是桉園,燕城城郊別苑。」
「此處離金陵有多遠?」
我又問。
「金陵啊,可遠了呢,咱們這兒屬於燕城,也就是北元的故都。」
額,鬧半天,原來我也算是落葉歸根了啊。
●
不過我有點困惑。
既然這裡是北元故都,他怎麼把我們一家都堆一塊兒了?
當然,我很慶幸這些年能和家人在一起,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這壓根不符合規矩啊。
哪有一家人合葬的道理?
而且,那墓裡的陪葬品雖然不少,但看得出來給我們下葬的時候很倉促。
難道是,當初沈玉棠急著回金陵領賞,
所以就一切從簡?
哼!指不定那些陪葬的金銀首飾還都是我自己的東西呢!
……
●
除了這些不說,
更奇怪的事來了。
為什麼當我知道沈玉棠沒有把我帶回金陵埋葬的時候 ,
我會如此不爽???
emmm,
按理說,我死了肯定是不願跟沈玉棠回金陵的。
能和家人一起留在故鄉,我應該感到慶幸才對。
可到底是為什麼,
我居然不開心?
心頭悶悶的。
難道當初我臨「死」的時候,心裡想的是沈玉棠?
咦,好鬼畜啊!
明明我那些話本裡,幾乎都寫著:
沈玉棠,我跟你沒完!
而且墓志銘也寫得清清楚楚,是他親率大軍滅了我的國家啊!
我怎麼會想在死後跟他在一起呢?
●
「哎喲!」
丫鬟們八卦入了迷,不小心扯住了我的頭發,弄得我頭上一陣生疼。
「啊,姑娘恕罪!奴婢該死!」
……
我全然聽不到丫鬟的話,腦子裡跟打了悶雷似的,
轟轟地響著。
突然,從腦子裡某個隱秘角落傳出另一個我的聲音:
「我是他的皇妃,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怎能一走了之!
「哼,當初他破城立了大功,估計忙著滾回金陵討賞了吧,哪裡還記得帶上我!
「討厭討厭!我最討厭沈玉棠了!」
咦,這話酸得跟二十年的老壇酸菜有得一比!
●
弄啥嘞,我精分啦?!
「精分你個頭!這是執念,執念懂不懂?」
那聲音立馬大罵道。
啥?
執念不是要沈玉棠死嗎??
怎麼突然變成要跟他回金陵了?
「我就要埋在他家祖墳裡,要他子孫後代都得給我磕頭,叫我老祖宗!」
拜託大姐!
你被埋那年才十八!怎麼就惦記上當人家老祖宗了!
我很無語,因為那個執念裡的安歲歲太瘋狂了,我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在我腦袋裡跳大神。
不過我是真好奇,
十八年前,沈玉棠到底給我灌啥迷魂湯了,
居然讓我肯離開爹娘,一門心思地要跟他回金陵?
我斷定,
當初肯定還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話本上沒寫,墓志銘裡也沒提,所以我不知道而已。
那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又到底為什麼沒有帶我回金陵,以至於讓我生出這股頑固的執念來呢?
●
沈玉棠是在七天後回來的。
他很忙,身邊圍繞著許多人,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不過我一點也不在乎他幹啥,甚至也不問他現在當了皇帝沒。
這男人給點陽光就燦爛,問了他估計以為我心裡有他。
而四周的人都對他的身份閉口不談,我想,就算他不是皇帝,也肯定是個不小的官。
也不知道等他嗝屁了,我能不能領他的退休金來花。
●
我在地下待久了,剛上來難免不適應,每日都昏昏欲睡的。
而且棺材裡有點硬,躺得我肩周炎、頸椎病、腰腿疼痛的。
沈玉棠恨不得找個錦囊把我裝起來,既能把我藏得嚴實,又能時刻帶著我。
這些我也就忍了,可他找來的那一大群太醫,一個個迂腐死板得厲害。
每天都圍著我轉,我吃了啥,喝了啥,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他們都要記著,生怕我磕了碰了。
唉,煩死人了!
●
「我們阿歲怎麼又不高興了?」
臭男人的反射弧有半個地球那麼長。
回來兩天了,才發覺老娘在生悶氣。
「阿歲是不是想我了?怪我出去太久了是嗎?」
「呵呵,請阿歲饒命,這次回來,屬實有許多事要辦。」
「我過兩天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
他沒臉沒皮地哄著我,可我就是不想理他。
哼,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當我是酒店前臺小妹?
不過,我真正生氣的原因,居然是關於他把我埋在哪兒的事。
他居然沒帶我回金陵,我越想越生氣。
其實不是我想生氣,而是我的執念太強了。
身體裡仿佛住著另一個我,那個二十年前的,真正的我。
」好了好了,阿歲,我這就帶你回家,別生氣了好嗎?」
「笑一個,好不好?」
笑你奶奶個頭!
●
又過了幾天,沈玉棠終於帶我坐上馬車出門。
馬車徐徐地駛離城郊別苑,朝著都城的方向靠近。
一路上,我都氣鼓鼓的。
而沈玉棠這個工作狂居然還在不停地看各類信件,日理萬機的,忙得很呢!
是啊是啊,
二十年前忙得連老婆都忘了帶了!
●
「沈玉棠,你為什麼沒有把我帶回金陵去?」
終於,我忍無可忍,決定一問究竟。
沈玉棠將腦袋從信箋堆裡抬起來 ,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才意識到我指的是關於二十年前把我埋在哪兒這件事。
「呵呵,阿歲,你不是不喜歡金陵嗎?這裡才是你的家,我想,你當然會更希望和家人一起留在這裡。」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雖然是這麼個道理,可為什麼我會生氣?沈玉棠,我好像在因為你沒帶我回金陵而生氣,這是為什麼?」
我很苦惱,歪著個腦袋看他。
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可我卻一點都不明白,隻能期待他來給我答案。
可沈玉棠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搖搖晃晃的馬車裡,氣氛莫名地停滯。
他垂下眼眸,一言不發,臉色卻變得很陰沉。
沈玉棠很久沒有回答,我越來越茫然,隻好又繼續追問他:
「沈玉棠,我們以前的關系到底怎麼樣?真的有我在話本裡寫得那麼壞嗎?」
他終於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唇角帶著一抹苦笑:
「那你覺得呢?」
呃,覺得啥?
「阿歲?你喜不喜歡沈玉棠,有多喜歡?」
他居然反問我。
這人真是奇怪,沈玉棠不就是你嗎?
你問我喜不喜歡你?
狗男人,我當然不能直接告訴你啦!
再說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到底喜不喜歡你啊?
按照話本看來,我肯定是不喜歡的。
可是在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裡,我又好像不是那麼討厭你。
加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執念……
唉,腦瓜子疼。
●
「阿歲,你回答我。」
「你到底有多愛沈玉棠?」
可他卻忽然對這事很嚴肅,目光認真而犀利。
「不喜歡!我一點也不愛你,我恨你!」
我惱羞成怒,直接衝他嚷嚷。
但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目光深沉。
我索性不去看他,獨自鬱悶地趴在車窗上,假裝看車外的風景。
唉……
良久,身後傳來一聲嘆息。
很輕,但我還是聽得很清楚。
沈玉棠,你到底在嘆啥氣啊,
明明倒霉的人是我!
你打贏了仗,成功滅了北元,還平平安安地活到現在,享有無盡的權力。
你的願望全都實現了,
我愛不愛你又有何幹系呢?
●
他不再說話。
我也沉默著。
此時正值盛夏,官道兩側樹木蔥鬱,山風在驕陽下肆意地馳騁著。
一切都很鮮活,對比之下,我就是個剛出土的文物。
馬車在行駛,車轱轆滾動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我的神經,
催人入眠。
我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脆梨……又大又甜的脆梨……」
」燒乳豬……剛出爐的乳豬……」
一陣陣喧囂的叫賣聲將我喚醒。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趴在沈玉棠的腿上。
而他正一邊輕撫著我的頭發,一邊神情落寞地望著車窗外。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