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向救贖第4章

「你沒吃藥啊，眼睛瞎的嗎？蘇鳶曾經可是校花。」

蘇鳶，書裡的第一大美女！之前是我惡毒，她溫柔。

他認真地看著我：「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看的。」

這讓我怎麼接？

突如其來似告白一樣的話語，誰能招架得住？還是個絕色大美男。

於是，我沉默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輾轉反側了兩夜都沒睡好。

要說這幾個月對他沒有感情，是假的，或許有，但不多。

光是那個長相，就容易讓人見色起意。

說不上來什麼感覺，隻是覺得每每看見他，心裡總覺得很踏實。

不知道是習慣、好感還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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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以為，謝筵會因為遇見男女主的事情難過幾天時，卻完全看不到他有一點難過的影子。

就算是覺醒的我也完全做不到這麼從容。

這轉變得太快，讓我隱隱覺得，他是不是也覺醒了？

這個念頭像個小火苗一般，在我的心裡慢慢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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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察了他半個月後，我終於忍不住詢問。

「謝筵，你和謝家人徹底決裂，以後和蘇鳶也再沒可能了，你不難過嗎？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你覺醒了嗎？」

謝筵奇怪地看著我：「覺醒？什麼覺醒？你是說清醒嗎？」

我有些失望，尷尬笑道：「對，清醒。」

他思索片刻後，沉聲道：

「他們將我趕出家門的那一刻，我就和他們謝家沒有一點關系了。」

「無論我之前對蘇鳶是什麼情感，現在的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既然不喜歡了，也沒關系了，我為什麼要因為他們的事難過？」

「就像你說的，往事過往雲煙，以後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謝筵說到這的時候，眼神溫柔地看著我。

「孟瑤，謝謝你，謝謝你願意救我。」

「是你在我最落魄、最絕望的時候牽起我的手，帶我走到光亮的地方，讓我看見了希望。」

「是你……」

「等等！」

這曖昧的話語，接下來，是不是要告白了？然後趁機不想還我錢。想起這，我立即打住他的話。

「你、你是不是？想白嫖我的錢？不想還我錢了？」

「好小子，別以為你長得好看，說幾句好話就不想還錢。」

他的情話說了一半，被我的話噎住，瞬間戛然而止。

似是想到了什麼，低低笑出了聲。

最後，他緊張地攥著雙手，鼓起勇氣和我道：

「孟瑤，我喜歡你。」

「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我想，不隻是搭伙過日子，我想和你有一個家，想成為你的另一半，和你走完這一生。」

「欠你的債，我想用一輩子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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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僵在了原地。

這些話，真不像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我起初救下他，可真不想和他過完一生，隻是想讓他振作起來。

重新開始自己新的人生後，我帶著孩子出國生活，而後徹底遠離這破劇情。

我其實不想相信他這告白的鬼話的，喜歡女主這麼久，幾個月就突然喜歡上我了？那他對女主的愛也太廉價了。

可他眼底驚濤駭浪般的愛意，他捏Ŧų₆著指尖的雙手的緊張又不似作假。

怎麼就喜歡上我了呢？就因為我給他治病？在謝琛面前說了好話？

於是我問他：「謝筵，你喜歡我什麼？」

他笑道：「你善良、樂觀、堅強、獨立、溫柔……很難讓人不喜歡。」

我苦澀地笑笑，這個品質，不就是說女主的嗎？

「那要是這些我都沒有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歡了？你看看，你說的那個人真的是我嗎？」

他頓了頓，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搖頭解釋道：「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擔心我有什麼誤解，他又解釋不清楚，他害怕得都快哭了。

我捧上他的臉，笑道：「不用解釋了，我看出來你喜歡我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喜歡我，但他的眼神騙不了人，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

或許，感情這個東西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要將一個虛無縹緲的感覺說得具象化，對於這個不善言辭的他來說，確實很難。

可我不想隨意允諾與他人度過一生。

謝筵是因為情傷變成這個樣子，他現在的愛，真的純粹嗎？

而我，真的不是因為可憐嗎？

我沒有急於給他回復，和他說，我要一點時間仔細想想。

或許是白天受到的衝擊太大，當天晚上，我比之前每個夜晚都要難挨。

我的腦海不停地播放白天的話，不停地想起我和他這幾個月相處的過往。

在認真思考了一個星期後，我接受了這份愛意。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功活下來，我不想拒絕這份真摯的感情。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或許下一秒，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至少，現在我也是享受其中的，好好珍惜當下的每一刻，是我目前最想做的。

要是我救不下自己和他，最後這幾個月，當成死前的一場夢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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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應他的那天，謝筵激動了好久好久，抱著我一遍遍不停地親吻。

他真誠地向我許諾，說，他這一輩子，絕不會負我。

他自尊心這麼強，這麼傲骨的人，能在最落魄的時候表白，肯定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所幸，男人貧瘠的愛意沒有被辜負，終是有了歸處。

於是，在第二天，我們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在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謝ƭű⁰筵為了給我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悄悄出去找工作，但卻屢屢碰壁。

於是，我留下五十多萬的錢用來生活，拿出了剩下的兩百萬給他創業。

我說：「謝筵，一定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他堅定地看向我，向我保證。

「瑤瑤，我一定會讓你和孩子過上好日子的，一定！」

20

自從謝筵決定創業以後，他請了護工在家照顧我。他每天都早出晚歸，很忙很忙。

為了防止我長妊娠紋，每天回來，無論多晚，他都會給我擦好精油後再休息。

預產期正在一天天臨近，我心裡的不安也逐漸放大。

我能救下這個孩子嗎？

孩子可以順利來到這個世界嗎？

在我孕期九個月後，被推進產房那天，謝筵匆匆從公司趕來，握著我的手不停地安慰我。

「老婆，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一臉胡茬，連軸轉的工作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被推出產房的時候，他慌忙地向我撲過來。

「瑤瑤，疼不疼？不生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生了！」

他全身顫抖，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哭成了淚人。

他眼裡的情緒很復雜，有久別重逢的悸動、失而復得的喜悅，還有洶湧蓬勃的愛意。

護士看著他，笑道：「謝先生，你夫人現在狀態很好，是順產，孩子也很健康，六斤四兩。」

可他卻完全聽不見護士的話一樣，連孩子也不看一眼，就守在我床前，抱著我不停地哭。

我皺著眉，拍了拍他的手。

「眼淚收回去，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讓人看笑話。」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對著我哭喪。

被他這一哭，擾得我心裡煩躁，都忘記了看孩子。

「孟瑤，我愛你。」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我剛想叫醫生將孩子抱過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嚇了一跳。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見他將頭湊了上來，一遍遍不停地親吻我的臉頰。

我煩躁地將他推開：「愛愛愛！我也愛你。我現在剛生完孩子，你是不想讓我活嗎？」

聽見我的話，他才慌亂地將我放開，仔細檢查我的身體。

我聽見了病房裡，其他病人和護士的低笑，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緩了緩情緒，我才想起孩子，抬頭看著護士詢問：

「孩子呢？是男孩，還是女孩？」

護士將寶寶抱過來。

「恭喜，是位可愛的女孩子。」

「謝筵，你看，這個小生命，還好，還好我救下來了。奶粉錢有得你賺了。」

我看著寶寶，感慨萬千。

對不起啊，小阿寧，你受苦了。

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媽媽會拼盡全力，護你平安順遂長大的。

謝寧是我給孩子起的名字，我希望她一輩子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21

孩子出生後，謝筵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殷勤得不像樣子。

什麼也不讓我做，他笨拙地學著給孩子換尿布，洗澡，這就導致，孩子最依賴的竟是他。

在醫院照顧我和孩子出院後，他將我送進了不錯的月子中心調養。

然後，他每天都在月子中心和公司兩邊跑，似不知疲倦一般。

月子結束後，謝筵又給我請了個保姆在家照顧，讓我在家安心休息，我又在家裡待了兩個月。

直到這天，蘇鳶生下女兒的消息登上了全網熱搜。

我看著懷裡的寶寶，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

按照劇情描述，在男女主生下女兒的第二天，我的屍體會在河裡被發現。

謝筵則是在我死後一個月，房東上門來催收房租時才被發現的，那時的他，屍體都發臭了。

孩子生下來了，我改變了孩子的命運。

那我和謝筵的命運，會改變嗎？

想著想著，濃濃的不安感逐漸湧上心頭，我撥打了謝筵的電話。

「謝筵，今天別去公司了，回來好不好？」

「老婆，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我開完就回來了。」

謝筵耐心地安撫我，或許是聽到了我聲音裡的慌亂，他沉默片刻後，改口道：

「乖乖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二十分鍾後，他回來了。

「老婆，怎麼了？」

看到熟悉的人出現在眼前，我衝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老公，今天，別出去了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產後抑鬱，我就是感覺，今天我特別需要你。你能留在家裡，別出去了嗎？」

謝筵溫柔地在我額間落下一吻，抱著我安慰：

「好，今天，我就在家裡陪你。」

22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從來沒感覺到死亡那麼可怕。

我的人生才剛剛看見希望，要是，我真的受到劇情的控制死了怎麼辦？

不是溺死，而是悄無聲息地死去。

我腦子裡想了很多很多，最後想著，就當這是我生命的最後一天吧。

我給謝筵交代了很多的後事，讓他如何做一個爸爸，讓他以後將孩子託付給重要的人。

他頓了頓，眼神茫然地看向我，似是想到了什麼，想開口說話。

我擔心他看出我的異樣，直接我抬頭堵住了他的嘴，讓他將話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