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怕兒子被照顧得不夠好。如今他大了,能貼心照顧他的,隻有他的妻子。所以,侯夫人願意對大兒媳好一點。
“是,母親。”於寒舟利落地應了。
侯夫人吩咐她什麼,她從來不扭捏、不推諉。給她什麼,她就要。吩咐她什麼,她就應。
而這態度果然讓侯夫人很放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又對兩人囑咐幾句,便起身離開了。
長青院隻剩下於寒舟和賀文璋兩位主子。
賀文璋把下人都遣出去了,然後看著於寒舟,喉頭滾了滾,說道:“顏顏,我可能會好起來。”
於寒舟便笑道:“是啊,常大夫說了,隻要仔細養護著,身體會變好的。”
賀文璋其實想聽的,不是這個。但是她會這麼說,他一點也不意外。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她,心裡有無數的話想對她說,最終,他千挑萬選,說了一句:“待我身體好了,我帶你上街玩。”
他知道,她一定想出去玩。沒有人不想出去玩。不過,女子總是出去玩,會被冠上不安於室的名聲。
他不一樣。他不介意這個。他自己就在深宅大院中養了二十年,他深深知道這滋味。等他身體好了,他就往外去,見識世情,領略世事,還會帶上她一起。
有夫君帶著,到時候沒有人會說她什麼。
“好!”於寒舟很感動小伙伴的心意,更加打定主意好好照顧他。
怎麼照顧他呢?
就跟從前一樣照顧。
隻是會想辦法逗他開心,比如給他講個笑話,比如誇他氣色好,每次去正院請安的時候,她都主動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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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她漸漸摸到了他的脾氣。實在是個再好哄也不過的人了,隻要誇誇他,哄哄他,在他不高興的時候逗逗他,他可以一整天都開開心心的。
而他開開心心的,據常大夫說,就有利於身體變好。因為他其實沒什麼病,就是底子太差,如果能夠不生病,每天吃的好、睡得好、心情好,慢慢就會養起來一些。
一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
這期間賀文璋隻著了點風,小小的咳嗽了一回,其他什麼病也沒生。
侯夫人知道後,開心得都不行了,再怎麼忍著,也沒有忍住,淚水落了滿臉。她用帕子遮著臉,哽咽道:“我真高興。”
就連侯爺這樣的真漢子,都微微紅了眼眶。而賀文璟,他雖然仍對於寒舟不太喜歡,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自嫁進來後,一點壞事也沒做,還做了好事——哥哥娶了她後,身體變好了。
傻子都不能說,賀文璋的身體變好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大爺自從娶了大奶奶進門,那是日常笑著的,長青院整天充滿了歡聲笑語。可不就是大奶奶把大爺哄得好?
哄一哄就能把人的身體哄好,聽起來不太可能,因此就有人說,府裡的大奶奶是個有福氣的,到哪裡就把福氣落在哪裡,大爺沾了她的福氣,身體才好起來了。
於寒舟本來就被侯夫人很寵愛,如今地位更是拔高一截。
“你總叫翠珠說這個做什麼?”晚上,兩人躺進各自的被窩裡,於寒舟小聲跟旁邊的人說道,“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什麼好福氣,這都是賀文璋透出口風來,叫翠珠出去說的,由此才被府裡下人當成真的一樣在說。
賀文璋也輕聲說著:“我又沒說錯。”
他就是覺得她有福氣。她的到來,簡直是給他的世界開了一扇窗,他由此覺得一切都不同了。
是因為有了她,因為她這樣好,他才格外想要活下去。
從前他隻是想著在活著的時候好好過,並沒有太渴望長命百歲,想都沒有想。但是現在,他每天看著她,隻想一直這樣跟她生活下去。
一年後就死了?他不甘心。
這一日,於寒舟接到了陳芝芝的邀請,出門做客去了。出門前,她叮囑賀文璋:“你在家好好吃飯,聽翠珠的話,明白沒有?”
賀文璋點點頭:“好。”
自從上回在長公主府上出了風頭之後,於寒舟得罪了一些人,也結交了一些人。她們會請她做客,一起玩。
於寒舟挺喜歡跟她們一起玩的,因此有人邀她,必定應下。
賀文璋從來不攔她,雖然他非常非常舍不得她離開視線,但他每次都表現得很高興她出去玩,還勸她出去玩。
誰讓他不能陪她出去玩呢?如果他行,才沒有別人的機會。
意念轉到這裡,賀文璋心中一動。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生病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好,他是不是……可以出門了?
之前他就出過門,否則也不會認識了她。那時候的他,還沒有現在的時候身體好。
想到這裡,他就站了起來:“推我去正院。”
他見了侯夫人,說自己想出門。
但是一向對他百求百應的侯夫人,這次卻沒有應下。侯夫人面帶憐愛地看著他,說道:“璋兒,常大夫說你的身體有轉機,如果能養好,以後想出門就出門,多好?何必急於一時?”
她擔心兒子出門去,卻又受到驚嚇或衝撞,再次生病,然後身體回到從前。
“母親,我會注意的。”賀文璋說道,用很想出去玩的眼神看著侯夫人。
侯夫人硬氣心,別過頭去:“不行。等你的身子再好一些,我再允你出門。”
賀文璋沒有得到侯夫人的應允,失望地回到長青院。
媳婦還沒回來。
他一個人坐在檐下,打不起興致來。
他是個孝順的人,母親不許他出門,是為了他好,他更不忍母親擔憂,因此就不會出去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跟她一起上街去玩?
他一邊勸自己忍耐克制,一邊又根本克制不住,兩股情緒在他胸中打架。
等於寒舟回來的時候,就見他的臉色已經不大好看了,頓時一驚,快步走過去道:“怎麼了?什麼惹你不開心了?”
賀文璋抬頭看她一眼,又垂下去,搖搖頭:“沒什麼。”
於寒舟便看向翠珠。
這院子裡,沒什麼是瞞著翠珠的,她立刻走過來,在於寒舟耳邊低語幾句。
於寒舟立時就懂了。沉吟了下,她說道:“如果你明天早上沒生病,我帶你出門。”
賀文璋猛地抬起頭:“你要帶我出門?”
“是。”於寒舟點點頭,“不過,要你身體沒事才行。我看你這會兒臉色不好,若是晚上病了,明早起來不大好,就去不成了。”
賀文璋連連搖頭:“不行的,就算沒生病,也不行的,母親不同意。”
其實,他特別想出去。
侯府縱然修建得十分漂亮,但是十年如一日的看著,還有什麼好看的?
他想出去,見見外面的人,看看外面的景物,聽聽熱鬧,吃點不一樣的食物,喝點不一樣的茶水。
他非常非常想,可是母親不允許,他礙於孝道,不能違逆母親。此刻見了於寒舟,又聽她說可以去,整個人就有點委屈起來。
“母親那邊我去說。”於寒舟拉著他的袖子,扯著他進屋,將他按在炕上坐了,才說起自己的想法,“我覺得你可以出門,而且也應該出門。”
第030章
賀文璋自詡男子漢大丈夫,縱然身子病弱,卻也是鐵骨錚錚的真男兒。
可是此刻,看著媳婦豔若桃花的面孔,看著她纖細玲瓏的身量,不知怎麼,他竟有種被她罩著的感覺。
更令人難為情的是,他看著她清明澄澈的眸子,竟然有點受用,還生出了一絲委屈。
“你怎麼會這樣覺得?”他垂下眼睛,掩住自己的真實情緒,語氣清淡,好似這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然而於寒舟根本不會被他的假象所欺騙。她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十分悶悶不樂,原因就是他想出去,而侯夫人不許。
因此,就正正經經跟他說道:“你身子比從前好些了,如果注意得當,並不會輕易被衝撞到。你看,過去的一個月當中,你就沒有怎麼生病,是不是?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嬌弱。”
賀文璋雖然仍垂著眼睛,可是掩在袖口下的手指卻攥起來了。就是!他哪有那麼嬌弱!母親也太小心,太不放心他了!
“再說,你想出門,若是不給你去,難免心裡失望。常大夫說,你不能心中鬱結,鬱氣傷肝,反而對身體不好。”於寒舟緩下聲音說道,“所以啊,出門和不出門都可能讓身體不好,何不出門,還能讓自己快樂一點。”
賀文璋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他抬起頭,看著她道:“顏顏好生聰慧。”
他是真心實意這樣覺得。她不僅心地善良,而且聰慧過人。
“那我再去和母親說。”他說著,便站起身來。
他自己的事,當然要自己去說,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媳婦已經表示支持了,這樣就夠了。
“別急。”於寒舟攔下他,仰頭看著他說道:“你下午不高興了,是不是?我瞧著你臉色不好。且先別去和母親說,過一晚看看吧。如果今晚你沒有生病,明日我陪你去跟母親說。”
賀文璋想了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如果他今天急慌慌去跟侯夫人說了,而明天早上卻病了,豈不是白說了?
“是我太急躁了。”他有些赧然地坐下來。
於寒舟便笑道:“你這不算急了,真正急的人,等也不會等,早跑出去了。”
將他一陣寬慰。
她的小伙伴有點細膩敏感,她要多誇誇他,寬慰寬慰他,才使得他不總是鬱悶著。
屋裡的丫鬟們見大奶奶又開始哄大爺了,眼裡都露出羨慕之情。
大奶奶為人也太好了。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哄起人來耐心之極,又有法子,叫她們這些不相幹的人聽了都覺得心裡舒坦。
最高興的莫過於翠珠了。她從七八歲的時候就來到賀文璋身邊了,這些年一直服侍著賀文璋,心裡將他當弟弟來看待。如今見到他過著順心快樂的日子,心裡別提多高興。
長青院上上下下都為賀文璋感到高興。這院子裡就沒有掐尖要強的人,便是有,也都聰明地收起來,不敢流露在外。
侯夫人治家可是極嚴厲的,敢在長青院掐尖要強,招了賀文璋的眼,那就別想活了!從前被打個半死,又發賣出去的下人,也不是沒有過。
用過晚飯,又稍作一會兒,下了兩盤棋,便到了就寢的時候了。
因記掛著明天要出去玩的事,賀文璋就有些興奮,躺床上久久睡不著。
他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出門了。上回出門,還是跟著弟弟去參加宴會。便是那一回,撞上了她。
後來回到家,他就病了,病勢纏綿,他在屋裡悶了兩個多月。足足一年,沒有出門,讓他想到明天可以出門,簡直定不下心來。
於寒舟睡不那麼快,察覺到他也沒有睡意,而且呼吸一會兒急促了,一會兒緩慢下來,反反復復多次,就猜到他靜不下心。
她索性坐了起來,將被子搭在腿上,輕輕戳了下他的胳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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