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2-23 16:11:324020

為避免被徒弟強制愛。


他藏我畫像時,我:


「畫得真棒!」


他藏我褻衣時,我:


「幫師尊洗衣服了?真棒!」


後來他禁錮我在溫泉裡浮沉,神情晦暗:


「師尊,棒嗎?」


01


我穿進雙男修仙文裡當師尊,剛發現了徒弟藏我畫像的密室。


原主師尊是個冷酷美男加道德模範。


我正舉著劍做出砍人的姿勢。


徒弟葉鳶跪在地上摟住我的大腿,哭得好可憐:


「師尊,您要麼就讓我繼續當您的弟子服侍您。


「要麼就殺了我。


「我絕不反抗。」


他仰頭看我,眼裡亮晶晶的全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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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給我任務:


【快,罵他有違人倫,罵他痴心妄想,扇他一耳光,再燒他珍藏的畫像……】


我:「然後我會得到什麼?」


系統:【你將得到瘋批徒弟的強制愛。】


我Ṫũ₋立馬丟了劍,點評徒弟的畫像:


「畫得真棒!給你點贊!」


誰知葉鳶聽後面無表情地起身,揮劍架在我脖子上,聲音跟他的劍一樣涼:


「你不是我師尊,你是誰?」


02


系統幸災樂禍:【叫你按提示走,偏不信。】


【你要按他師尊的性子,虐得他死去活來,直到讓他成為三界最強者。】


【你完成任務,我們才能放你回去。】


我在腦海裡據理力爭:「虐童是犯罪。」


系統被我整笑了:


【這是人均壽命五百歲的修仙界,你徒弟都九十歲了。】


我正氣凜然:「虐待老人也是犯罪。」


系統在我腦海裡畫了個大大的牛歡喜。


系統,你太沒禮貌了。


這邊葉鳶的劍,又涼了幾分。


兩相為難之下,我靈機一動:


「青梧劍來!」


被我丟地上的劍「倏」地回到我手中。


我一劍斬斷葉鳶架在我脖子上的劍,他退回下跪狀態,眼神激動:


「師尊,真的是你!」


青梧劍認主,這是毫無疑問的。


我強裝鎮定:


「小兔崽子,十年不見,長膽子了,敢拿劍對著我了?Ţū⁵」


按照故事設定,我是青梧宗大宗師,柳鶴。


我被魔族重傷,假死閉關十年,這會兒剛出來。


「師尊。」葉鳶膝行過來抱著我的腿,又回到乖巧小狗的狀態:「徒兒再也不敢了。」


系統給我爆了一連串的贊。


這葉鳶面容稚嫩,可長得人高馬大。


跪下來也高,他抱著我雙腿的位置極其尷尬。


我清咳兩聲拉起葉鳶,拍拍他肩膀:「過來!」


我要給他的畫作面批面改:


「這一幅嘴巴太紅太嘟了,八十分。


「這一幅服裝輕浮,七十分。


「這一幅比例不對,我腿哪有那麼長,五十分。」


葉鳶一張臉羞成了紅柿子:「師尊……」


我一口氣全部改完,命令葉鳶:


「全部重新畫!」


我最恨老師打回我的作業還讓我重做。


誰會喜歡這樣的老師?


我給我的性縮力打滿分!


03


可我低估葉鳶了。


他每天隻修改一幅,每天來交一次作業。


這樣他更有理由每天見我了。


他每天跪見我,眼裡歡喜的光一次亮過一次。


我抬眼看他,他就把視線瞟向窗外的青山流雲。


我低頭看畫,他就又偷偷看我。


面批面改重寫作業這招沒用。


我便不讓他畫畫了,每天催著他去跟其他師兄弟練功。


可葉鳶總是練不了多久就受傷,然後跑我這訴苦。


我給他治傷,他撒嬌:


「師尊,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好?」


我一拍他的腦袋:「我什麼時候對你差過?」


「是哦。」葉鳶似是對我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沒多久,兩個本門弟子架著葉鳶來向我告發:


「仙尊,葉鳶他偷藏你褻衣!」


那白色褻衣是用宗師專享月菱紗做的,上面還有仙鶴紋,是我的毫無疑問了。


我十分理解葉鳶。


幼兒期缺失父母愛撫的小孩,長大了容易有戀物癖。


系統告訴我,葉鳶是個做事極其缜密的人。


他房間出現我的褻衣,要麼是有人陷害他,要麼是他自己藏的。


葉鳶本就不合群。


不管是哪種情況,這件事都會讓他更加被孤立,以致性格越發偏執。


強制愛警告……


我一把拿過褻衣:


「是我叫他幫我洗的,洗得真幹淨哇Ŧúₐ,真孝順。」


兩名弟子目瞪口呆地走了。


葉鳶嗫嚅著又漲紅了臉:「師……師尊……」


我把攢了一個月的臭襪子變作十堆丟給他:


「洗吧,手洗。」


讓你洗個夠。


這是從我媽那裡得到啟發的。


我當年愛吃辣條不吃飯,我媽給我買了三箱辣條讓我吃到吐。


從此與辣條結了仇。


我媽真是育孩天才。


我也是。


當晚我要洗澡,我發現連一條褲衩子都找不到了。


過分了啊。


我提著劍找到葉鳶。


他正用布條堵著鼻子搓襪子,表情冤枉:


「這回真的不是我。」


我去找其他弟子。


弟子們在河邊洗衣服,見我來了,齊刷刷獻殷勤:


「柳仙尊,我們也很孝順,收我們為徒吧!」


好家伙,他們人手一件我的衣服。


我把葉鳶連同所有偷衣服的弟子一起罰了。


罰他們給宗門上下一千人洗了兩個月的褲衩子。


葉鳶終於跟他們打成一片了。


嘿,我可真厲害。


04


葉鳶不戀我的物品了。


改成偷窺我洗澡。


經典。


我要是柳鶴我也很煩。


可我不是。


原主柳鶴確實有幾分姿色。


我大大方方地叫所有想偷看我的弟子一起泡溫泉。


包括葉鳶。


我還叫葉鳶把門,把渾水摸魚的女弟子趕出去。


好容貌好身材這玩意,越藏著掖著,別人越是覬覦。


青梧宗的宗主吳清眠是我的師兄,他問我:


「你是不是太縱容你這個徒弟了?」


葉鳶出身於凡間賤民,父母被魔尊燕無赦的魔火燒死。


他逃過一劫,四處流浪,受盡欺辱。


原主柳鶴下山歷練,見他有仙緣,便將他撿回。


葉鳶把脾氣暴躁的大宗師柳鶴當作唯一的寄託。


依賴得有些過頭。


而柳鶴卻是個最討厭婆婆媽媽黏黏糊糊的,把葉鳶越推越遠。


而葉鳶卻越發偏執,以致最後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依我看,葉鳶的偏執黑化就是柳鶴推力太大造成的。


我摟著師兄的肩膀跟他探討:


「誰年少時沒仰慕過強者?不必過分解讀。」


宗主師兄聽得一愣一愣的,很快找到反駁理由:


「你那徒弟的仰慕,可是太誇張了一點。」


葉鳶那天沒跟我一起洗澡,還和其他想跟我洗澡的弟子打了一架。


打得誇張,塌了半邊山頭。


再也沒人敢偷看我了。


葉鳶又回到被孤立的狀態。


「確實誇張了一點。」我思忖道:「終究是見識太少了。」


我雖然不歧視同,可也搞不懂,大老爺們喜歡大老爺們有什麼意思?


葉鳶可能是經歷得少,帶他去人間青樓試試。


系統叫我不要做無謂的嘗試。


我叫系統閉嘴。


不出系統所料,果然沒用。


葉鳶去了青樓隻黑臉悶頭喝酒。


我去看他時,他又朝我下跪:「師尊,我錯了。」


他做的這些事其實我不生氣,因為我不在乎。


但我還是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問:「錯哪了?」


葉鳶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我不該做那些讓你生厭的事。」


這話說得,既誠懇又可憐。


我心裡一軟,開始給他上青春期心理課:


「仰慕強者,我能理解。但這不是你所謂的愛。」


葉鳶張了張嘴想爭辯。


「噓。」我止住了他的話:「我帶你去做些老爺們該做的事。」


05


「師尊,你說的老爺們該做的事,就是這個?」


葉鳶的表情有點失落。


我笑問他:「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我帶他御劍飛行至青梧宗後山四十裡處高空。


下方密林中,有一頭生猛的,野性難馴的,修仙界頂級坐騎,藍睛赤豹。


普通妖獸戰鬥力頂多六級,它有十級。


我給葉鳶任務:「馴服它,當你的坐騎。」


突然一陣心絞痛,我差點從劍上掉下去。


「師尊。」葉鳶神情緊張,要給我搭脈。


我推開他的手,揮手作別:「馴服它之前別來找我。」


真男人就應該追求成為修仙界第一強者。


葉鳶起碼要練上半年才能降服這頭妖獸。


讓猛獸消耗他的精力,他那些青春躁動的荷爾蒙就自然平息了。


我可真棒。


回去以後高低要考個教師資格證。


那陣突然的心絞痛讓我心情煩躁,我回去歇著了。


一覺醒來,青梧宗炸了,大家都在傳:


「葉鳶竟然殺了十級妖獸藍睛赤豹!」


我從床上一躍而起,這逆徒,我叫他馴服,他直接給殺了?


我完全沒想到他的武力值如此之高。


我胸口湧起一口老血,提了青梧劍去找他麻煩:


「你是要上天了是不是?」


葉鳶渾身都是血汙,隻一雙眼睛是幹淨的。


他從懷裡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送給我:


「藍睛赤豹的內丹,可醫治師尊被魔族重傷的舊疾。」


我感到窩心,但又很生氣。


我不知怎的,控制不了脾氣,打翻他的靈珠:


「我給你的命令是馴服妖獸!」


他不整那些缺愛小狗的小伎倆了,開始放大招了。


葉鳶無措地看著我。


我又吐了口血,暈倒了。


06


宗主師兄給我喂了那顆內丹。


該說不說,藍睛赤豹的內丹確實很有療效。


我好多了。


自此以後,葉鳶也不來找我了,天天除了休息就是練功。


不知是不是生氣了。


如此這般一個月了。


我在校場找到葉鳶,問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他說:「怎麼會呢?下個月是仙門試煉,我不能丟師尊的臉。」


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我的陽光教育,終於起效了。


葉鳶終於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了!


我拍了拍葉鳶的肩膀:


「加油徒弟,師尊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三界最強者!」


試煉很快就到了。


葉鳶不愧是男主,以一敵十,樣樣第一。


我跟系統得瑟:【看吧,不虐他,他也能成功。】


系統【切】了一聲後就沒理我了。


這個傲嬌系統最近一個多月都沒跟我說什麼話。


肯定是覺得我贏了它,丟臉唄。


系統跟我說過,成為修仙者最強者的標準是把現存的最強者殺掉。


現存的最強者,毫無疑問,就是魔尊燕無赦了。


當年他重傷修仙界第一強者柳鶴,自己歇了一年就好了。


柳鶴確是閉關了十年,還要躲躲藏藏假死。


我問過葉鳶,他修煉的目標就是殺死燕無赦,為我一雪前恥。


就真的挺窩心的。


最後一場比試是合作賽。


經常看修仙文的都知道,合作賽其實就是給主角送寶順帶湊 CP。


我樂呵呵地吃瓜。


吃到自己徒弟的瓜。


葉鳶跟青芳宗最漂亮的女弟子雲柔組了一隊。


我肋下靠近心髒那裡隱隱不對勁。


他倆過五關斬六將,第一個從石妖那裡奪來靈珠。


葉鳶握著靈珠,帶著雲柔朝我走來。


相伴不過一年,他好像就長成了男人的樣子。


意氣風發,眉眼稜角愈發明顯,頗有些帥氣。


我笑嘻嘻地朝葉鳶伸手,跟諸Ṭü₋位仙尊凡爾賽:


「承讓了承讓了,這是在下的弟子。」


然後葉鳶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靈珠送給了雲柔。


雲柔羞澀地接過來靈珠,用紅線綁了,系在了脖子上。


葉鳶對所有人說:「雲師妹功勞最大,此靈珠應該歸她。」


我的手和笑,都僵住了。


宗主師兄看出了我的尷尬,拉拉我的手替我解圍:


「恭喜師弟啊,呵呵呵呵呵……」


奇怪,那股暴躁的情緒又湧上來了。


我想打人,尤其是打葉鳶。


我先一步回Ŧūⁿ了宗門,開始在溫泉泡澡。


我問系統我這是什麼病。


系統說:【這是戀愛的酸臭病。】


我不理它,開始調整內息。


調得十分不順暢。


我進入冥想境。


以前,冥想境裡都是陽光燦爛的。


如今卻風起雲湧,雲遮霧繞,迷霧重重。


我在冥想境裡找路,撞上了一身黑的葉鳶。


他朝我伸手:「師尊,你是不是想要這個。」


他手心裡躺著的,是那顆石妖的珠子。


我迷迷糊糊點頭,伸手去拿。


還沒拿到,葉鳶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按進水裡:


「為何要回避我對你的喜愛?」


然後他又禁錮住我,讓我在溫泉裡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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