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段珩拿到他想要的資料,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但我心裡清楚,他一定全都聽到了。
其後的時間,我坐立難安,感覺自己隨時會收到人事部發來的辭退通知。
方鳴睿見狀寬慰我:
「別擔心,段總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沒發現他對你格外寬容嗎?」
我愣了愣:「有嗎?」
方鳴睿語氣篤定:
「怎麼沒有。
「就上次演講的事兒,換了別人,早被開除八百回了,但是段總有怪你一句嗎?隻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就放過你了。」
方鳴睿說的那件事,是我剛來公司沒兩天時發生的。
段珩作為年輕企業家,受邀回母校演講。
他工作那麼忙,自然沒空親自寫演講稿,這個差事就落在了我頭上。
於是段珩就在幾千個學弟學妹面前。
擲地有聲地說出了那句:
「最後,學長送你們一句話。
Advertisement
「乾坤未馬,你們皆是黑定!」
我大概到死都會記得那個場面。
臺上的人盯著稿子宛如石化。
臺下的人安靜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笑聲差點把房頂震塌。
還有幾個頑皮的男生看熱鬧不嫌事大,嚷嚷著:「學長,我定不黑怎麼辦啊?」
「……」
你知道這對一個年紀輕輕,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是多大的心理傷害嗎!
事後回到公司。
我去找段珩請罪,並已經做好了被炒魷魚的心理準備。
可預想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段珩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讓我卷鋪蓋滾蛋。
他隻是靜靜地看了我幾秒,然後輕嘆一聲說:
「下不為例。」
就把事情輕輕揭過了。
連句重話都沒說。
8
方鳴睿說得沒錯。
一直到下班,我也沒等來辭退通知。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產生了一些負罪感。
我的老板明明是個那麼好的人。
即使我犯了那麼嚴重的錯,他也沒有怪罪我。
而我呢?
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那種齷齪的心理去揣度他。
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此時天色已晚,辦公大樓的人所剩無幾,我拎起公文包離開公司。
卻在樓下看到了一個我這輩子第二不想看到的人。
如果你問我「第一是誰」?
……
當然是往我身上蓋豬肉檢疫章的癟三兒。
「你來這幹什麼?」
倚靠在車身上玩手機的男人倏地抬起頭,看到我,臉上露出粲然的笑容:
「來接你下班啊。」
我聲音悶悶的,渾身每個毛孔都透露著抗拒:
「不需要,我不想看見你,以後別來了。」
男人緩緩收起笑容:
「小凡,那件事是我錯了,我向你道歉。
但我現在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的。」
「晚了。」
撂下這兩個字,我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
可到那一看,傻眼了。
「小凡,看來命中注定我們今天隻有悲歡,沒有離合。」
跟過來的姜翊看著眼前的景象說。
我嘴角抽了抽。
豈止是沒有離合,連特麼剎車都沒了。
誰把我電瓶車拆了!
「你幹的?」
我望向十分有作案動機的男人。
姜翊同無辜地搖搖頭:
「不是我,應該是偷電瓶的人幹的。小凡,你就坐我的車走吧,不然到家要很晚了。」
「用不著,我打車。」
我話說得硬氣。
心裡其實是有些肉疼的。
現在是晚高峰,從這打車到我家,車費估計比我血壓都高。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可當我剛掏出手機,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鳴笛。
我回過頭,看見一輛賓利。
他降下車窗,先是掃了一眼我和姜翊,再是看到路邊那輛壞掉的電瓶車,眉頭微微蹙起:
「上車。」
他對我說。
9
我平時習慣了服從段珩的指令。
下意識就想抬步,卻驀地被攥住手腕。
「哥們兒,當著我的面,讓我男朋友上你的車,不太厚道吧?」
姜翊一臉不爽地看著段珩。
他並不知道段珩是我老板,隻以為是哪個沒有眼力見兒的男人。
瞧那架勢,像是下一秒就要揮拳而上了。
此時我也顧不上在自己的老板面前丟不丟人了,急忙呵斥道:
「姜翊,你別胡說,咱倆已經分手了。
「更何況這也不是別人,這是我老——」
「板」字被吞沒在一聲巨大的關門聲中。
段珩長腿邁下車,大力甩上車門,走過來一把扯開姜翊桎梏著我手腕的手:
「你一個前男友,當著我的面糾纏我愛人,難道你就厚道了?」
我和姜翊同時呆住了。
我眼巴巴地望著段珩,猜不透他這是唱的哪出兒。
段珩回望過來。
那一瞬間,我奇異地看懂了他眼底的深意:
「啊,對。這不是別人,這是我老……咳,老『攻』。」
說完,我臊得不行,深深地垂下了腦袋。
這輩子沒想到這個稱呼會從我的嘴裡說出口,而且還是對著自己的衣食父母。
忒羞恥了!
一旁的姜翊瞪大眼睛,視線在我和段珩之間來回轉了幾圈,氣極反笑:
「哈,老公?確實挺老的。
「大哥,你快照照鏡子吧,多大年紀了,還想老牛吃嫩草?
「小凡,你是不是被他給騙了?我跟你說,像這種有點事業、人模狗樣的精英男最會騙人了。」
10
姜翊這話可就是純氣急敗壞埋汰人了。
段珩今年剛二十八,比我大四歲。
站在一起,任誰也看不出有什麼年齡差。
隻不過段珩平時西裝革履,再加上身上那種閱歷帶來的沉穩氣質,一看就不是二十出頭一點風浪都沒經歷過的毛頭小子。
此時,他冷眼看著對方,仿佛那些難聽的字眼都與他無關,把姜翊襯得像個要糖不成便撒潑耍賴的小屁孩。
然而當他一開口,將是絕殺:
「你牙上有菜。」
「……」
姜翊的臉登時就綠了。
慌忙背過身掏出手機當鏡子照。
等發現自己被誆了之後,他氣得罵罵咧咧地轉過身。
段珩的車早已經疾馳出百米開外了。
……
「段總,謝謝您。」
車內,我拘謹地對正在開車的男人說道。
段珩目視著前方,不答反問:
「他經常來糾纏你嗎?」
我搖搖頭:「這是分手後頭一次。」
我和姜翊是在大學的一次社團聯誼時認識的。
那天他坐在我旁邊,我們相聊甚歡。
後來回去後他也經常找我聊天,約我吃飯。
一段時間後,他向我表白,我思考了幾天,然後和他在一起了。
剛開始一切都挺好的。
姜翊雖然有時很暴躁也很幼稚,但有時也很浪漫。
可漸漸地我發現,他好像覺得身為同性戀是件很丟人的事。
他從不會向別人說明我和他的關系,散步時遇到同學,他也會嚇得立刻松開我的手。
起初我表示理解,畢竟這確實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低調些是對的。
直到畢業後同學聚餐上。
他最好的哥們兒開玩笑似的問他,為什麼秦凡對你那麼好,你們倆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當時姜翊的反應十分耐人尋味。
他的身體驟然緊繃,立馬反駁道:
「別胡說,我們隻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哦,朋友。
我沒有立刻發作。
而是在飯局結束後在手機上問他:
【為什麼你一直給自己塑造直男的形象?難道你以後還會結婚生子嗎?】
姜翊很快回了我六個字:
【難道你不會嗎?】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被兜頭潑了一盆涼水,遍體生寒。
然後,我提了分手。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