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2024-12-24 15:39:563628

  許織夏人前傾著,抓住杆子,撐住手臂,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瞧見鏡中的自己煙視媚行,滑落的外紗垮在胳膊,吊帶被捏得皺巴巴,裙擺前幅還垂散著,但後幅褶了上去,小衣裳落到了腳踝,透薄的面料堆在舞鞋上。


  紀淮周扯著領帶,目不轉瞬看住她:“扶穩了。”


  領帶和皮帶一起丟過去,掛在了把杆,許織夏目光離開把杆,想去看他,先被他一隻手撈住腰腹,一隻手摁住背。


  他上前貼近,同時掌勁一壓,她的腰沒有挺住的餘地,直接深深塌了下去。


  許織夏的神經在感覺到他輪廓和溫度的剎那間繃直,她倏地扭過頸:“哥哥——”


  想說舞裙不能穿著,但衝出嗓子眼的是一聲宛如糖畫拉絲的甜膩。


  紀淮周額穴突跳,閉住眼,他的兩顆心髒都滾在熱浪裡,又似有燒著火的繃帶層層纏裹上來,快意得他一時間難透氣。


  把杆上的指尖還攥著他的黑金腕表。


  表盤裡的秒針一圈一圈地走著,在女孩子漫長而斷續的哼聲中,帶著分針都走過了一圈多。


  她人越滑越低,紀淮周握住她腰,將她提回上來,啞著聲拍拍她漂亮的倒心形:“抬高。”


  “哥哥……”許織夏無法思考地垂下腦袋,咬牙扶穩把杆,高垂感的大裙擺前幅秋千似的前後晃蕩,光面粼粼地閃爍著。


  “嗯?”紀淮周端起她的臉,攫住鏡子裡她迷離的目光:“看著我。”


  許織夏滿眼霧氣,微茫的視線中望見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鏡面輪輪暈開光圈,晃得她頭昏。


  她闔了眼,實在是架不住了,低逸出嗚咽:“哥哥,我不要這樣……”


  紀淮周眼底情動濃烈,彎下腰,嘴唇尋到她耳廓:“不喜歡這樣是不是?”


  “嗯……”許織夏哼著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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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喜歡怎樣的?”紀淮周等了會兒,見她咬住唇不開口,他隨著動作而喘:“還不說麼?哥哥不是告訴你了,喜歡的要讓哥哥知道。”


  許織夏委屈得要命:“……想躺著。”


  “好,最後五分鍾,”紀淮周似真似假地哄著:“寶寶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去躺著。”


  他又提醒:“你看著點時間。”


  許織夏恍恍地去望表盤,耳邊聽見他沒來由地問:“這曲子裡的鼓,多久撞一次?”


  “十秒……”


  紀淮周停歇住:“那哥哥也這樣好不好?”


  許織夏總算能喘口氣,等不及細思,過幾秒他已身體力行,配樂中重重一聲擊鼓,緊接著她就成了下一隻鼓。


  許織夏都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


  在三萬英尺的高空,反復起落,比保持同一高度穩定飛行,要刺激千萬倍。


  “到了麼?”他柔聲:“到了麼寶寶?”


  他這語氣,問的是時間,又仿佛不是時間。


  許織夏人幾乎和他的領帶皮帶一樣,掛在了把杆上,三魂七魄像是一縷一縷地在離體,她指尖都顫悠了。


  盯著表盤裡的秒針跳完最後一格。


  “到了,哥哥到了……”她忙說。


  曲子裡伴隨而來擊鼓聲,他也使勁擊了最後一下鼓,這一次不由分說地擊到了底。


  黑金腕表在一聲極致的動聽中摔落,許織夏的靈魂在劇烈地晃,身子骨像那件紗衣,又輕又軟地飄落下去。


  紀淮周跪到地,接她躺進了懷裡。


  許織夏扯住他襯衫,臉埋他身前,渾身的細胞都懸浮著,遲遲不能回魂。


  他安撫地揉她的頭發,也不忘事後的甜言蜜語:“我們小尾巴腰好軟,這麼多年舞沒白跳。”


  許織夏羞赧極了,柔弱無骨地打了他一下。


  紀淮周握住她手柔柔捏著:“別生氣,哥哥錯了,接下來都讓你躺著。”


  他剛剛是孟浪過頭了。


  許織夏聞言微顫,悶聲:“不要了……”


  “那怎麼可以。”


  “說好今晚都不分開,”紀淮周輕笑:“到六點,早一秒都不行。”


第82章 剎那芳華


  許織夏虛浮的思緒慢慢落了潮,後知後覺理解到,他將她所謂的不分開,曲解成都在裡面。


  難怪事前要特意問她,一晚上是幾點到幾點。


  他壞透了。


  發生過關系後更壞,壞到底了。


  “……不是這意思。”許織夏連惱他都使不上勁頭,隻一回,她已是浸在他懷裡的一團水,疲憊不堪。


  他坐在地上,西褲下一條腿曲著,一條腿放平,她坐在他的腿面。


  紀淮周抱著她:“說錯了?”


  “嗯……”


  她的側編發一番下來被弄得蓬亂,腦袋耷拉在他身前,毛茸茸的。


  “所以,”紀淮周寬大的手掌復住她後腦勺,彎頸到她耳邊:“是幾點到幾點?”


  他事後的低音炮似砂紙摩擦,聽得人沉醉,許織夏頭腦不好使,話題的關鍵一個不經意,就被他從歪曲的不分開,引導到了時間。


  許織夏還有些氣短,虛虛地喘著,反著說:“是六點到十點。”


  紀淮周低笑:“嗯,六點還沒到。”


  他又故意混淆,許織夏扭著調子:“晚上!”


  “什麼?”他側耳貼近她唇:“哥哥聽不清。”


  許織夏知道他是裝的,但一到親熱的時候,他就不是好哥哥了,隻有輕薄的樣子,她硬拗不過。


  於是兩條胳膊軟趴趴地抬上去,抱住他脖頸,臉在他頸窩裡來回蹭:“我想睡覺,好困……哥哥最好了。”


  她這套紀淮周很受用,自她幼時就受用。


  現在同是哄著慣著,隻不過也不虧待自己。


  他親了親她的耳垂:“你睡,哥哥來弄就好了。”


  這要她怎麼睡?


第一回 他還是體貼的,讓歇就歇,這才第二回,他就暴露野性了,總愛頂,放開勁的那種,又喜歡迅速的,許織夏真想問問他,有沒有度量度量過自己,她嗆得很。


  許織夏柔柔央他:“下次。”


  “下次的話,哥哥想你坐著。”紀淮周嘴唇壓在她耳廓,慢慢低沉下聲。


  “——自己磨。”


  許織夏心怦地一個重跳。


  其實這在她的盲區,但不妨礙她被他不可描述的語氣惹得羞恥。


  “我不會……”她呢喃:“要磨哪裡?”


  她一本正經發問,紀淮周都愣了下,而後無聲笑了:“你還想磨哪裡,膝蓋?腹肌?”


  他拖著腔,似笑非笑:“還是哥哥的臉啊?”


  聯想思維太活躍也不好,許織夏不自覺就有了畫面,耳朵裹在他的熱息裡,跟著燙起來。


  許織夏含混其詞:“下、下次再說。”


  她隻顧著當下,晃他的脖子嘟囔:“不要到六點了,哥哥。”


  紀淮周彎著唇,故作沉吟。


  也不是真要做到六點。


  他倒是想和她抵死纏綿,但她肯定受不住,小姑娘再柔韌的身子骨,也經不起這麼折騰,何況她還沒能適應。


  “行。”他落下一聲,許織夏松口氣,隨後耳旁又響起他的後半句:“隻到兩點。”


  “……”


  許織夏羞惱,卻欲言又止。


  他隻在她面前會拋開平日示人的模樣,這麼多年,他從不意氣用事,情緒失控沒兩回,無時無刻不是冷靜的,就算急了表面也裝作沒有,哪怕對她也至多語氣重些。


  可今晚他冷靜下有一絲沒壓抑住的微妙,從車子飛馳著遠離機場,到進門迫切的親吻,再到現在。


  盡管他佯裝無事發生,就像萬籟俱寂的深夜,風起沙塵,悄無聲息,但許織夏一直都在感覺著。


  無非是他父親出現,而她臨時失聯。


  許織夏尋不到表達的空子,濃情蜜意之際提及厭煩的人,怪不合時宜的。


  左思右想,她退一步:“一點,就一點。”


  紀淮周沒說話,不跟她討價還價,掌住她後頸,低下頭徑自吻住她。


  他的嘴唇沉甸壓下,在她唇上輾轉,許織夏在他滾燙的吐息間又逐漸迷失,圈著他脖頸的手情不自禁攏緊。


  至於幾時被他勾著腿橫抱起來的,許織夏都沒意識到,稀裡糊塗的,後背就陷進了被褥裡,膝窩被撈起。


  主臥暗著,彌蒙光暈透進落地窗,映出真皮床上高頻跌宕的黑影,一跪一躺相勾連著。


  舞室裡悠揚著曲子,燈也亮著,那隻黑金腕表孤零零躺在把杆下的地面,表盤裡指針滴答滴答依舊在走。


  而主臥隻有清晰入耳的聲息。


  他在一陣迅速中,重重喘著命令她,以後不準再關機,她隻能哼著不清白的聲調乖乖答應。


  “哥哥,好久了……”許織夏整個聲腔都嬌媚得不成樣子,腦袋晃得很,頭頂每下都撞在他豎起的枕頭上。


  紀淮周俯身下去:“看看哥哥的手表,幾點了?”


  “掉了……”她嗓音都是破碎的,艱難溢著字眼:“你去……找找。”


  他喘著:“哥哥找不到。”


  許織夏似哼吟又似嗚咽地埋怨:“你就是不想看……”


  紀淮周低啞一笑:“寶寶好聰明。”


  他誇獎,低下臉親到她的喉骨,像是給予某種獎勵。


  許織夏漂亮的天鵝頸敏感地仰起,想惱他,又惱不起來,隻能盡力屏住聲。


  半明半暗間,他身軀輪廓健美,襯衫和西褲早都丟在床尾凳,許織夏雙膝抵著心口,舞裙倒還皺巴巴堆在身上,魂都被撞散了,哪還有心思惦記著舞裙。


  她別過臉,眼裡含著水,湿霧中看見他撐在臉旁的手。


  掌心壓著真絲被套,因欲意亢奮,指關節的骨骼曲起,青筋脈絡布滿手背,力量感隨著用勁顯現,將被套抓出色氣的褶皺。


  許織夏不由也攥住一層被套,腳趾繃緊,體腔裡的呼之欲出感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好似有一瓶汽水在搖晃。


  那朵羅德斯迫不及待要盛開出新的樣子。


  許織夏因未知而恐懼,顫動的聲線染著絲害怕:“哥哥,我有點奇怪……”


  她緊緊閉住眼,眼尾湿漉。


  紀淮周虛眯了下眸,若有所思,雙唇貼著她耳垂蹭:“別怕,交給哥哥。”


  “等等,哥哥等一等——”她忽地亂了。


  他非但不休止,反而愈演愈烈:“她在咬我。”


  男人低喘的話語在那時是一種羞恥的取悅,許織夏想捂住他嘴,但人迅速在窒息。


  而他在耳邊,持續催著她:“寶寶好會咬。”


  那瓶搖動的汽水剎那間擰開了蓋,不知名汽水一股腦地衝了上來,許織夏指間的被套猛地扯緊,聽力瞬間消退,不曉得自己當時出了什麼樣的聲音。


  舞裙終究是弄髒了。


  許織夏當時大腦空白,已無餘力思考,隻感覺到他又是給她擦身子,又是換床單,再回來哄她,她累得沒幾分鍾就沉睡過去,但這一覺睡得有種說不出的放松。


  不知是凌晨幾點,身邊暖意彌散,許織夏迷迷糊糊醒了,他半天沒回,她一直處於神遊狀態,直到床面輕陷,他溫熱的身軀靠近,重新抱她進臂彎裡,許織夏才睡安穩。


  他身上破天荒有了極淡的煙草味。


  今晚他對那事不置一詞,而這絲煙草味出賣了他在黎明破曉前掩飾著的黑暗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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