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不會能聽得到吧?」我驚慌道。
「不能!」清寧瀟灑擺手,「咱們互相隔這麼遠,除非他倆是千裡耳。」
我放下心來,一通埋頭苦吃。
宴會舉行到一半,封煙突然提議我阿姐獻歌一曲。
清寧小聲地問:「你阿姐徒歌很出眾?」
我無語扶額,回道:「曲不成調。」
清寧氣得錘了下桌子:「我就知道,封煙這個女人就不可能憋什麼好屁!剛才就應該直接讓侍衛把她拖出宮去!」
沈煜雖替阿姐婉拒,但是皇上看起來不打算就此罷休。
殿前失儀畢竟可是大罪。
正當我焦急萬分的時候,清寧突然站起來說我為宴會精心地準備了一支舞蹈,想獻與大家。
我人都傻了。
什麼舞蹈?我還準備過舞蹈?
我迷迷糊糊地下去換了舞服,又迷迷糊糊地回來,直到樂曲聲起才漸漸地回神。
好在我雖不精通舞蹈,但這掌上舞卻是跟著阿姐練了無數遍的,跳起來早已駕輕就熟。
我隨著鼓點而動。抬腕低眉,輕舒雲手,回轉紅袖,玉步生風。
我用盡全力地舞這一曲,卻發現,我的眼中漸漸地看不見別人,天地間仿佛唯有一個傅南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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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舞本就該為他一人而跳。
這荒唐的想法令我心下一驚。一個轉身後,我恰好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
那裡多了一些我看不透的東西。
思緒混亂間我跳錯了一個舞步。所幸及時挽救,到底沒出什麼大亂子。
一曲舞畢,皇上龍顏大悅,賞了我許多金錠子。
這下我終於明白,旺財進宮後為何天天黏著清寧公主了。
還不是因為,他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阿姐一個人離開了酒席。我猛然記起原書中,女主今晚可是要被刺客綁架的。
隻要身邊有其他人,他們便不會冒險出手吧?
這麼想著,我抓緊帶著幾個丫鬟小廝跟了上去。
卻沒想到,這幫刺客實在是不講武德!怎麼連我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女三都擄!
【7】
傅南洲率兵趕來時,我正招呼著一眾刺客起鍋燒油。
他大步一邁,把我緊抱在懷裡,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先松開我,」我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
「怎麼?哥哥千辛萬苦地找到你,還不讓抱了?小沒良心的。」
我把沾滿血的雙手遞給他看:「這不是怕弄髒你的衣服嘛。」
話音剛落,傅南洲臉色突變,把我正過來翻過去地檢查一遍,確認過我無礙後,他挑眉問:
「你殺人了?」
我被轉得暈暈乎乎,急忙指了指火堆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野雞。
「它的!它的!」
傅南洲無語道:「你怎麼還隨身帶著調料?」
我一臉無辜:「很意外嗎?我被綁之前還在參加宴會,那人家不是怕宴會上的飯菜不合我的口味嘛……」
傅南洲:……
「對了,南洲哥哥,你們找到我阿姐了嗎?」
「沈煜帶著他的暗衛先出發了,目前還沒有消息。但是憑他的身手,對付區區幾個刺客必定不成問題。」傅南洲回道。
不成問題?
我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我記得書裡男主為了在女主面前耍帥,小命差點兒都給玩兒完!
「南洲哥哥,我實在不放心,你派人帶上旺財去找他們吧。我阿姐身上有我送她的紫玉釵,裡面藏有香料,旺財可以識別出來。」
傅南洲說「好」,接著一聲令下,一隊人馬便當即出發。
回去之前,我死纏爛打地求傅南洲把角落的那頭大野豬帶上。
傅南洲揉了揉眉頭,看起來有些疲憊。
「所以說,哥哥在路上奔波,你卻在這兒指揮著刺客殺豬?」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我看他們的劍挺鋒利的,身手也敏捷。不用來殺豬實在是可惜了。」
傅南洲:……
雖然他面上不太情願,可到底還是派了幾個手下抬著我的大野豬進了城。
因為我的豬豬,我們一行人備受矚目,山大王下山恐怕都沒這排場。
第二天清晨,軍中傳來了消息,沈煜和阿姐找到了。據說沈煜傷得不輕,皇上派了好幾波太醫去沈家。
我知道,這是男女主感情升溫的絕佳時期,自然有眼色地不去湊這波熱鬧。
於是我開開心心地應邀,入宮陪清寧公主共賞洛陽新進貢的綠牡丹。
雖然我認為那玩意兒估計沒啥好看的,綠色的牡丹長得不得像個包菜似的?
等我人到了,才發現這哪兒是賞花?這不就是淑妃以賞花名義舉辦的詩會嗎?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會作詩了。淑妃故意邀我參加,定是為了封煙之事報復我。詩會上這麼多人,他們指不定憋著壞,想讓我出醜呢。你就幫我挫挫他們的銳氣嘛。」清寧搖著我的袖子,苦苦地哀求。
我這人最喜歡漂亮妹妹撒嬌,當然點頭稱好。
不多時,淑妃徐徐而來,身邊還跟著許久不露面的封煙。
清寧小聲地跟我嘀咕:「封煙怎麼又來了,晦氣。」
我突然就明白了,今日這詩會恐怕是一個鴻門宴。
果然,淑妃說完一番場面話,便立刻直奔主題,點名要我作詩。
「今日既是賞花,那麼就請宋姑娘在半炷香內以花為主題作一首詩吧。」
半炷香?笑死了,這還不是張嘴就來。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估計大家都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接上了,現場的誇贊聲不絕於耳,但也有幾個貴女嘀嘀咕咕道:
「宋小姐這詩……怕不是在暗諷前兩天封二小姐被楚家三公子退婚一事吧?」
我沒有,我不是,別瞎說。
是不是沒有文化了?這明明就是一個單純贊美杏花的遊園詩。
封家姐妹的狗腿子們像是打定了主意要為封煙出氣,一個接一個地 cue 我。一會兒叫我寓情於景,一會兒叫我借景抒情的,我不慌不忙地全接上了。
這詩會幾乎成了我的個人 solo 專場。
看到眾人驚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我暗自腹誹:唐詩三百首我六歲就會背了,就你們這些區區架空小說裡的紙片人還想難住我?
這會兒封煙終於坐不住了,道:
「宋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煙兒雖才疏學淺,也想鬥膽作一詩。」
「請。」
「心飛逐鳥滅,系馬花前歇。南至溫風謝,洲光五雲疊。此詩名為《寄相思》」
心系南洲?
我挑眉,這還整個藏頭詩。看來真是狗急跳牆了,這心思都直接擺在明面上與人說了。
「請宋姑娘賜教。」
我略一沉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哈哈哈哈哈!好一個『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見皇上駕到,眾人頓時跪了一地。
「都平身吧。」皇上道,「這宋家二姑娘真是一個妙人。南洲啊,上次我就看宋家小姐不錯,不如今日朕為你們倆賜婚如何?」
傅南洲淺笑謝恩:「臣謝皇上賜婚。」
「來人,傳旨下去。宋家二小姐宋婉婉,性資敏慧、柔嘉淑順,朕甚喜之,特冊封長寧郡主。賜婚從一品少傅傅南洲,擇日成婚。」
賜……賜賜婚?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兒?
「婉婉,你發什麼愣呢,謝恩啊!」
清寧偷偷地拽了拽我的衣服,我才回過神來,忙跪下謝恩。
此刻,我內心瘋狂地感謝小時候認真背古詩的自己。
【8】
「我就知道傅南洲早晚得栽到你手裡!」清寧公主高興得手舞足蹈,「你剛才是沒看見,封煙鼻子都快氣歪了。」
我也忍不住笑起來。
剛拐過一個彎兒,一個宮女莽莽撞撞地撲了過來,一碗銀耳蓮子湯全撒在了清寧身上。
那宮女當即就嚇壞了,拼命地磕頭賠罪,額頭都磕出了淤青。
「罷了罷了,」清寧擺擺手,「我今日心情好,不罰你。你且去吧,往後當差可仔細著點兒。」
「謝公主。」那宮女感恩戴德地趕緊退下了。
清寧對我說:「我去換衣服,你在這兒等我回來。」
不多時,一宮女來尋我。我瞧她確實是清寧宮中的人,便放心地跟著走了。
隻是走了好一會兒,這路越來越偏僻,我漸漸地察覺到有些不對。
眼見那宮女從袖中掏出了一些什麼,往空氣中一揚。我躲避不及,吸入了大半。
幹!又是下藥梗!
那宮女上來便想將我拖到前面的屋中。我用盡力氣,一個過肩摔,將那宮女撂翻在地,幾個猛擊後,她便暈死過去。
幸虧之前我媽給我報了個女子防身術的班兒。關鍵時候,竟救了我一命。
我跌跌撞撞地逃離這裡,卻覺得身上越來越熱,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兒。
我強撐著往前走,可是沒走幾步便又狠狠地跌入了草叢中。
「宋婉婉,你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忍不住兩眼泛紅。
我拉住傅南洲的衣角,焦急地說:「來不及了,快……帶我走。」
後來的事情,我記得不甚真切。
隻記得那夜的雨下得很急,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昏暗模糊。
「嬌氣包。」
燭火搖曳間,我又聽見傅南洲這樣說我。
【9】
第二日宮中曝出了驚天醜聞。
淑妃的妹妹封煙和楚大人的草包侄兒楚雄竟在席上雙雙失蹤。
被發現時,封煙的赤色鴛鴦肚兜還掛在那狂徒的腰間。
皇上當即震怒。
最後在淑妃的苦苦哀求下,也礙於雙方家世,皇上到底沒下什麼重罰,隻是令二人當日成婚。
聽說,二人連婚禮都沒辦。封煙穿了件粗制嫁衣,便在夜裡草草地入府了。
這樁婚事令兩家丟盡了臉。封煙說是正妻,日子過得卻連個妾都不如。
我聽罷,並不覺得封煙可憐。
楚雄這人我早有耳聞。據說此人生得矮小、醜陋,偏又不學無術,時常尋花問柳、惹是生非,乃是京中有名的紈绔子弟。
很顯然,楚雄原是他們姐妹倆用來對付我的。
如果我當時反應再慢一些,那今日封煙的下場,便是我的下場。
隻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我問:「封煙的事,是哥哥做的嗎?」
傅南洲攬著我的腰,雲淡風輕道:「敢動我的人,他們早該明白會有這般下場。」
我衝他豎了一個大拇哥,說你真是個「狼人」。
他問我什麼是狼人,我說你比狠人還多一點。
「……你不喜歡?」
我搖搖頭,吻在他的唇角:「不,我愛死了。」
我爹從宮中回來說,京城恐怕要變天了。
自那日開始,我娘便把我禁足在屋裡,不讓我隨意地出門。
聽我的貼身婢女文竹說,這幾天我爹娘的房中徹夜亮著燈,老兩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說實話,我這爹娘,簡直就像是牆頭草裡的並蒂蓮。敵軍要真打過來,他倆保準是第一個搖著小白旗投降的。
這會兒,估計倆人正商量著該怎麼跑呢?
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正準備睡覺,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不能是老鼠吧?
我喊了幾聲文竹他們,卻沒人理我。
「奇怪……」
我隻好拿起腳邊支門的竹竿,躡手躡腳地湊過去。
突然,離我最近的窗戶上出現了一隻手,接著一個男人越窗而入。
有賊?!!!!!
說時遲那時快,我閉著眼抄起竹竿就胡亂地砸過去。接著手腕卻一疼,竹竿落了地。
我的雙手被抓住高舉過頭頂,整個人也被壓在牆上。
「別喊,是我。」
傅南洲的唇貼著我的耳畔,湿熱的呼吸讓我有些腿腳發軟。
「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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