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2-25 14:55:484046

「自然是來看看我的未婚妻子。」傅南洲一勾唇,又貼過來道,「隻是沒想到,一見面,你就想謀殺親夫啊?」


我的臉好像被火燎了一般,別扭道:「那你現在看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婉婉這是在趕哥哥走?」傅南洲問。


「哎呀……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婉婉是什麼意思?」


黑夜裡,他的眸子分外勾人,那殷紅的唇瓣好像在發出邀請的信號。


「總之,你快走吧。一會兒要是被人發現了就走不了了。」我急急道。


我說的是實話。他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控制不住我的色心,把他就地撲倒了啊。


「怕什麼?聖上賜婚,誰還敢說我們夫妻二人的闲話不成?況且我今日來,本就是為了帶你走的。」


「啊?走去哪兒?」


「朝中有變故發生,現在京城很危險,你留在這兒我不放心。」傅南洲說道。


「可是我總得知會爹娘一聲,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不必了,」傅南洲說,「我早就跟你父母商量好了。」


「那你還半夜爬窗戶進來?搞得像偷情一樣。」我不禁吐槽道。


傅南洲湊近我的耳朵,聲音有些喑啞:「婉婉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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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過比不過,說會玩兒還是您會玩兒。


【10】


我被安置到了郊外的一處莊子裡,這裡雖偏僻,卻勝在清幽雅致。


傅南洲說為了我的安全,他不便時時過來。怕我無聊,他就叫了我表弟墨子揚來陪我同住。


我們倆從小就是一對兒皮猴兒,他上山爬樹,我下河摸魚;他上蹿下跳,我撵雞逗狗。


與其說是臭味相投,不如說是狼狽為奸。


我娘之前跟我說過,我那舅舅曾逼著墨子揚參軍,雞毛掸子都打斷了好幾根,這小子硬是絕食不肯去,氣得舅舅連連高喊「家門不幸」。


「你就沒聽說過什麼叫作刀劍無眼嗎?我要真死在戰場上,誰給他們老兩口養老送終啊?」墨子揚說。


我躺在長椅上看話本兒,正看到氣人的地方,一通邪火發不出去,便遷怒於他,道:「說到底,你還是怕死。舅舅指定想不出自己一個堂堂的骠騎將軍,怎麼就生出你這麼一個慫包?」


「是是是,長寧郡主說得對。隻是大丈夫為國效力,不一定非要上戰場。你看傅少傅那樣獻計獻策,不也挺好的。」


墨子揚咬著草,一副混不吝的樣子。


我翻了個白眼:「你當世上有幾個傅南洲啊,他這樣才貌雙全的,打著燈籠都難找。」


聞言,墨子揚一副被我酸倒牙的樣子,反復地學著我說話的腔調,氣得我給了他幾拳:「也就是因為這裡是表姐夫的地盤兒,我不敢還手,要不然我非要薅光你的頭發。」


我欠欠兒地做了個鬼臉,又到他的書桌上翻找其他話本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指著寫了一半,墨跡未幹的話本子,驚訝地問:「墨子揚,你就是那個寫話本的馮墨龍?」


他不自在地挪了挪步子:「昂,要不你以為你看的那些話本子能供應得這麼及時?我這可是獨家版權。」


我激動地快說不出話來,拉住他,顫抖地說出那句至理名言:「綠水青山就是——」


「金山銀山。」


「啊!!!!」


「啊!!!!」


我們倆抱在一起反復地狂歡高喊,活像大山裡兩隻沒開化的野猩猩。


據墨子揚說,他在原世界是一個先天心髒病患者,在病死以後,胎穿過來的。


我突然就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上戰場了。


「本來生在將軍府,還有一副健康的身子,我真挺高興的。可我那個爹天天鼓勵我以身殉國。」他打了個哆嗦,「學武,可以。殉國,達咩!我還沒活夠呢。」


「你呢,還想回去嗎?」墨子揚問我。


我搖搖頭:「不了不了,我來之前被車撞了,非死即殘那種。我銀行卡裡的錢恐怕還不夠付醫療費的,不如在這兒踏實地過日子。」


他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一夜,我們倆喝了許多酒,突然就有了「他鄉遇故知」的那種歸屬感。


【大結局】


不久後,捷報傳來。


雖然知道這場戰役一定會贏,但是看到傅南洲的那一瞬間,我還是忍不住落了眼淚。


他用手指揩去我眼角的晶瑩,揉了揉我的頭頂,說:「不哭了,我們回家。」


我把眼淚鼻涕全抹在他身上,還倔強地開口道:「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哄,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傅南洲低聲地笑著:「做小孩子又有什麼不好?哥哥就喜歡一手帶大的。」


???


喂妖妖靈嗎?這裡有人非法飆車。


沒過幾天,聖上下旨:


右丞相封嵐和淑妃因勾結他國,企圖謀反,死刑立斬。封氏男子流放充軍,女子全部為娼為奴。


這幾年他們封家作惡不少,世人聽聞皆拍手稱快。


沈煜和傅南洲則因為功績卓著,一個封為正一品大將軍,一個晉為太傅。


我和傅南洲這邊婚期漸進,阿姐那邊又傳來了有孕的好消息。


塵埃落定後,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成婚那日,傅南洲牽著我跨了火盆,拜了天地。


我們躺在繡著鴛鴦的大紅喜被上說盡了情話。


大婚後不久,我求著墨子揚帶我去南風館開開眼。


誰知道人剛到門口,就被我那夫君捉拿歸案。


但我能就這麼罷休嗎?笑死,下次還敢。


幾個月後,阿姐生了一個男孩兒,取名羨予。


羨予,鹹魚。


這名字取得好!再大點兒,不就很適合跟我學習滑鏟技術?


我當即就表示要收他做我的小弟,雖然傅南洲表示他極力反對。


見我那麼喜歡羨予,傅南洲夜裡跟我打商量:「要不我們自己生一個?」


我說那可不行,我還是個孩子,怎麼能生孩子?


可在傅南洲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的努力下,最後本巨嬰還是喜提孕肚一個。


我兒子出生後,我本以為可以帶他到處爬樹、摸魚,卻沒想到這孩子天生隨爸,實在是狡猾、腹黑。


於是最後事態發展為,父子倆一起想盡辦法抓我回家。


「罷了罷了。」再一次被抓回家的我無奈地嘆氣,「我算是栽在你們爺倆手裡了。」


【清寧公主番外】


屋外雷聲陣陣,我蜷縮在床角,控制不住地顫抖。


我又想起了那一夜。


父皇駕崩,母後殉情,往常最是溫和謙遜的二哥起兵謀反,與哥哥短兵相接,最終一敗塗地。


皇宮中血流成河,到處都是零落的屍體和燃燒的火苗。


一切隻在一夜而已。


當我還沉浸在悲傷和苦痛中難以自拔時,我一母同胞的哥哥已經坐在金鑾殿的那把寶座上,擔負起了照料一個國家的重任。


彼時朝中人心未穩,許多人恨不得要將我們兄妹拆吃入腹。


凌初便是那年生辰哥哥送我的禮物。


因為他知道我是為了什麼丟了從前的嬌軟性子,變得這般乖張、潑辣。


從此,凌初成了我如履薄冰的生活裡肆意妄為的底氣。


「公主別怕,屬下為您守夜。」


凌初從屋檐上落了下來,持劍站在門口。


「凌初,你過來。」我喚他。


他聽話地走了過來,卻在離我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不再前進。


「公主有何吩咐?」


「凌初,我害怕,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公主,這……這於理不合。」凌初聲音還是這般冷冰冰的,但那害羞的紅已經從臉頰蔓延到了脖子。


「也罷……」我失落地垂下了眼簾,復又道,「那你牽著我的手好嗎?……不,是本宮命你牽著本宮的手。」


他不敢違抗命令,上前一步跪坐在我的床榻邊,顫抖的、緩慢地將手遞了過來。


我像是怕他後悔一樣,將我們的手抓得緊緊的。


這一夜,我睡得分外踏實。


又到了一年的生辰宴,皇兄照例舍了政務來陪我。


這次的宴會來了很多青年才俊。皇兄說今年我便及笄了,碰著喜歡的男兒就告訴他,凡是我喜歡的,他都能想法子給我。


我說:「皇兄,難道我喜歡天上的星星你也摘給我嗎?」


皇兄笑著說,摘星星的事兒得我未來夫君親自來辦。


觥籌交錯間,一幫刺客衝了進來。頃刻,就有人喪了性命。


那夜哀鴻遍野的景象重新漫上我的心頭。


凌初衝上前保護我,與刺客廝殺。


明明那些人都敵不過他,明明此刻凌初正在大殺四方。可我眼前看到的,卻是他口吐鮮血、渾身是傷、死在我眼前的模樣。


這是什麼記憶?


我跌跌撞撞地後退,任何東西都不足以支撐我的軀體。


「咚」的一聲,我落了水。


眼看著頭頂的光離我越來越遠,耳邊漸漸地沒了眾人驚呼的聲音。


我也要死了嗎?


意識迷蒙間,一個姑娘朝我遊了過來。


我隻記得我們渾身都湿透了,她的懷抱卻很暖。


凌初說那個姑娘叫作宋婉婉,是五品觀察使宋青山的女兒。


很奇怪,我好像夢到過這個名字。在夢裡她最後的日子過得很是悽慘,就像夢裡的我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夢成了預見性的,夢中的事情大多都會發生在現實中。


可這次我不顧凌初說她別有用心地提醒,也想要拯救她。


就當……是她救我的報答吧。


隻是沒想到相處的時間越長,我越覺得這個有著純淨雙眸的娃娃臉姑娘實在是……甚合我心。


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我告訴她,有一件事情我一直耿耿於懷。


我夢中有一男子,他愛我一生,卻被我冷落一生。他死之前,我哭著說你不該救我。他卻說,公主, 屬下不悔。


他死了,我的心好像也死了。


我好想找到他。


那日, 我在夢中初遇的街頭等了好久,卻沒有等到他。


暮色四合,我決定不等了。


我說凌初, 我要等的人沒有來。凌初沒有回我,但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凌初,本宮現在命你現身。」


說完,一個黑色的身影輕飄飄地落在我面前。


他被我拽著去了成衣店。換下那黑黢黢的夜行服, 凌初看著還是挺賞心悅目的。


我叫了一桌子菜, 和他面對面坐著。酒過三巡, 我越發瞧著他臉上的面具礙眼,便趁他一時不察扯了去。


一瞬間,面具下清俊的臉和夢中的臉反復交疊。


我恍然大悟。


原來,我要找的人一直就在我身邊。


在小說裡,作精宋婉婉最後被男主打斷了雙腿,扔到塞外軍營裡充作軍妓,過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在我」這日, 皇兄下旨給婉婉與傅南洲賜婚。


磕了這麼久的 CP 終於成了真,我高興極了, 躲在宮裡喝了好多酒。


意識迷蒙間, 我聽到耳邊有人在說什麼「為什麼重來一世你也不能看看我?」「他有什麼好的, 隻要你喜歡,我也可以做他的替身」之類的雲雲。


我覺得心煩, 隻好以吻封緘。


後來殿內的燭火熄了,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些飛舞的螢火蟲, 就像星星一般閃爍耀眼。


第二日清晨,我看著一地凌亂的衣衫,心裡犯了愁。


凌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說:「屬下以下犯上, 還請公主責罰。」


說完,便把他的佩劍遞給了我。


我毫不遲疑地抽出劍,把劍面貼在他的臉上,問:「你可知錯?」


「屬下知錯,但屬下不悔。」


「你還挺硬氣。」我氣笑了,穿上衣服便去了御書房。


不多時, 我帶著皇兄的手諭歸來,將其扔在凌初身上, 居高臨下地說:「凌初, 你可知我是北冥唯一的公主。本宮生來高貴,皇兄不會也不可能允我嫁給一個無名之輩。」


「所以本宮罰你, 即日啟程,遠赴塞外戰場。」我看見凌初緊握到泛青的雙手,頓了頓便繼續說,「……掙取軍功, 風風光光地迎本宮進門。」


凌初不可置信地抬頭, 我對上他亮晶晶的眸子,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可保住你的小命,早點兒回來,本宮可是很搶手的。」


半年過後。


我扶著酒肆欄杆, 與那騎高頭大馬歸來的骠騎將軍相視一笑。


在人聲鼎沸中,我聽見他說:「公主,屬下來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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