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葉潤在獄中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活活死在了獄中。
而林橙,也就是他的王妃,也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地跑出了府,失蹤了。
從前繁榮的六王府一下就成了荒涼之地,再無人問津。
聽到這些的時候,陳俞正在給我換藥。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我拽著衣服擋在胸前,忽然有些感慨,嘆了口氣,「果然,舉頭三尺有神明,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陳俞坐在我身後,輕笑著應了聲,緊接著又問道:「棠兒,你要將你的身份告訴池大人嗎?」
是了,我爹還不知道我就是池棠。
「自然,我明日就去。」我微微頷首,正要伸手摸摸他為我包好的傷處,指尖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是他的手。
我呼吸停滯了一瞬,若無其事地便要收回手。
可手還沒拿回來,便被他一把握住。
陳俞低沉好聽的聲音在我耳廓邊緩緩響起,「躲什麼?」
他握著我的手,然後整個人都貼了過來,緩而輕的呼吸聲縈繞在我耳邊,饒有興致等著我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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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背輕輕地貼著他的胸口,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隻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唾沫,「我沒有……」
陳俞伸出另外一隻手,從後面將我抱住,然後喚了我一聲,「怎麼了?」
「嗯?」
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對上的便是他漆黑的雙眸,我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紅潤的唇瓣,又咽了下唾沫,沒敢說話。
陳俞的目光溫柔又繾綣,他忽然勾了下唇角,往前湊了幾分,然後松開了我的手,不緊不慢地將手放在了我的後腦勺,指腹摩挲著我的耳廓。
他先是低頭在我唇上輕吻了一下,緊接著便重重地吻了下來,在我腰間的那隻手不自覺地遊走。
我想按住他的手,但卻很容易地就被他掙脫開了。
我微微側開了頭,緩了緩呼吸,皺著眉問道:「大人,你不會……偷喝我上月給你買的藥了吧?」
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我,「你不是扔了嗎?」
我一想,我的確是給它扔了。
可他既然沒喝藥,怎麼還……
就離譜。
許是看出我在想什麼,陳俞笑道:「我說過了,不需要。」
我先是一怔,見他正盯著我,耳尖霎時便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陳俞滾燙的目光滿含笑意,見狀,忽然松開了我,站起身來。
我眼看著他將燭燈一一熄滅,問道:「大人,你熄燈做什麼?」
「怕你害羞。」他正往我這邊走。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還是說道:「可你熄了燈,不就什麼都看不清了嗎?」
陳俞輕笑,「沒關系,你的位置,我清楚。
」
……
轉瞬到了幾年後。
新帝上任,陳俞手頭的事終於少了些。
是夜。
我從池府回來,回到房間,看到的就是站在床邊直勾勾盯著我的陳俞。
我微微一笑,轉身關上了房門,然後朝他走了過去,小聲問道:「兩個孩子都睡著了?」
陳俞熟練地伸手勾住我的腰肢,然後低頭蹭了蹭我的額頭,低聲說道:「嗯,都睡了。」
我滿意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那今晚……」
我話還未說完,身後的門便忽然被推開了。
「爹爹,娘親!」
我回頭看去,是我的兩個孩子。
我忙不迭拉開了陳俞的手,然後蹲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笑問:「爹爹不是說將你們哄睡著了嗎?」
「娘,我們可想你了……」
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粘人,一把將我抱住,「我跟姐姐商量好了,今晚要跟爹娘睡。」
於是原本睡兩人綽綽有餘的床,睡下了四個人之後,顯得十分擁擠。
兩個孩子睡著了,我看向陳俞,忽然想起了什麼,輕笑了下。
陳俞見我笑,也跟著彎了彎唇角,「棠兒,你笑什麼?」
「今日我才知道,幾年前你跟我說的會擠,原來是這個意思。」
番外二:陳俞視角
我是陳俞。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二年。
此刻她正躺在我身邊,沉沉地睡著。
第一次跟她見面,是在她十二歲的生辰那天,我和六王爺比賽下棋。
結果當然是我贏了。
大家都不缺銀子,他便將手裡的荷包給了我。
挺醜的一個荷包,隻能隱約認出,是條魚,還是一條鹹魚。
她看見了,跑過來質問我:「這個荷包怎麼在你這?」
我告訴她:「這個鹹魚荷包,是六王爺輸給我的。
」
她當時就哭了起來。
那天,她哭了多久,我就陪了多久,這點責任心我還是有的。
她哭得在我的馬車上睡著了,還是我送她回去的。
看她抽抽搭搭地下了馬車,我握著那個鹹魚荷包,心裡暗暗覺得葉潤挺不是個東西的。
也是那天之後,我便想讓她離葉潤遠點,後來……後來就喜歡上了她。
回想起幾年前,她還滿心都是葉潤,為了嫁給他,也費了不少心思。
而我也費了不少心思,為了不讓這樁婚事成。
可最後,她還是嫁給了葉潤。
當晚我得知她死在六王府的時候,萬念俱焚,立馬派人調查,才得知是六王爺與那側妃聯手幹的。
那晚,我府上的那個細作夫人也失足落了水,不過我並不在意。
我從不碰她,能留她一命也隻是因為她生得與池棠有七八分像。
隻是自那之後,她性格大變,還會喚我夫君什麼的。
我對池棠太了解了,猜出她是真的池棠並不難,隻是這事讓我覺得很意外。
我沒有揭穿她,因為我還挺喜歡她嬌滴滴地叫我夫君。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七年。
我們有了一雙兒女,兩個孩子都已經幾歲了。
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會帶著她跟兩個孩子去釣魚。
她經常會問我怎麼知道她喜歡釣魚,我是不是從很早就對她有想法了。
我回答道:「是,因為從你十二歲的那年起,我便沒少聽池大人說,你因為在河邊釣魚睡著然後一頭栽進水裡。」
我說完,她又是一陣沉默。
我想,她這會兒應該在心裡罵我。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二十二年。
我們的女兒要成婚了,她抱著女兒哭得泣不成聲,對那臭小子說道:「你要是敢欺負我女兒,我提著刀就來找你。
」
我自然也是百般不舍,聽到她這話,沒忍住輕笑了下,上前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將她抱住。
「你笑什麼?」她問。
「我給你遞刀。」我答。
她聽完,破涕而笑。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二十五年。
我們抱到了小外甥。
她低頭逗著孩子,咯咯直笑。
我們仿佛回到了兩個孩子剛出生的那會兒。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三十年。
今天是乞巧節,街上很熱鬧。
我給她買了糖人。
她一邊吃著一邊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看著她的笑臉,也跟著彎了彎唇角。
不管什麼時候,她在我心裡,永遠都是小孩子。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四十年。
這幾年她記性不太好了,所以我向新帝請辭了,在家裡陪她。
她常常會問:「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玩?」
有時候一天會問好幾次。
我會耐心跟她解釋,不厭其煩。
……
今年是我跟池棠成婚的第四十五年。
她已經不認得兩個孩子了,有時候甚至連我也不認得。
她坐在大樹下,跟我說:「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夫君。」
我問她:「你是怎麼知道他很愛你的?」
「他用一生告訴了我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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