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室,沈邵城看著面前薄薄幾頁的報告,緩緩的,打了開來……
但很快,他面色便沉了下來。
林言歡的眼睛,看不見了?
不是車禍嗎?
為什麼眼睛會瞎?
可報告上清清楚楚連病歷都一目了然,是車禍時腦內神經受到了淤血壓迫,所以才看不見,並且……是可以治好的。
但,林言歡顯然沒有得到治療。
因為醫院查來的消息上,她的死,是眼睛看不到才失足跌落的。
驀地,沈邵城起身向外走去。
……
沈宅。
商玉萍正在給傅盈展示她新買的珠寶,忽聽佣人通報說沈邵城回來。
她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沈邵城面色陰沉得進來。
“邵城哥!”
“邵城,你,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會……”
沈邵城看一眼傅盈,傅盈心裡一顫,卻極有眼色的說,“邵城哥突然回來,怕是有事跟伯母商量,那我今天先回去了,伯母,我改日來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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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她臉上的笑卻維持不住,手指緩緩掐緊。
而沈宅內,商玉萍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為什麼不醫治!”
“明明能治好,你還將人關在閣樓?我走的時候不是安排她在醫院休養嗎!”
“到底怎麼回事!”
一連串的責問,商玉萍突然站起,“夠了!”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
“我就是煩她!就是不願意花錢給她治!她懷個孩子還能自己折騰沒了!我大孫子沒了我還沒找她算賬!給她治?她做夢!”
“她自己神神叨叨整天念叨孩子,晦氣!不讓她待在閣樓裡,難道讓她出來丟人現眼麼!”
“邵城,我們可是沈家,是有頭有臉的沈家!一個瘋女人是你老婆?我丟不起這個臉!”
她面色激動,眼裡陰狠,“眼睛,眼睛不治又怎麼樣?會死嗎?!她又不會死!那時候我的青青還一動不動的躺著,我恨不得殺了她的心都有!隻是讓她瞎了眼,那也是便宜了她!”
“她活該!是她自己活該!”
第十七章 她該有……多疼
疲累。
從商玉萍說完那些話之後,沈邵城便覺得一陣疲累。
原先便知道他的母親是個自私勢力的人,卻還是沒想到,或者是低估了,她對林言歡的恨。
陳琛已經辭職,是在林言歡的眼睛被拒絕治療那天開始的。
怕也是被商玉萍的自私心狠驚到了吧。
黑暗裡,沈邵城自嘲一笑,看,他的母親,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這自嘲之後,卻是更深的,更加濃稠的燥意。
那個女人,林言歡,在他的漠視和縱容之下,承受的,或許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厭惡著她,卻是從沒想過,真的……要她死。
眼睛瞎掉,被關在狹小的空間,才沒了孩子……
依稀記得她無望又希冀的眼神,撲倒在他腿邊,求他給孩子報仇。
她應該是,很喜歡那個孩子的吧。
緩緩起身,他在黑暗裡又撥通一個號碼,低聲對那邊吩咐了什麼。
真相。
他要知道所有的真相。
黑暗給罪惡提供著保護色,這個夜裡,有人急急的掩蓋什麼,也有人快速的挖出什麼。
讓沈邵城意料之外的,這調查並不是那麼容易。
他昨晚才找了商玉萍,今天便感覺到了阻力。
“沈總,傷了少夫人的手的那人,是個流竄犯,身上官司不少,卻都不是要命的大罪,往年也犯過故意傷害罪,我們懷疑,他隻是拿錢辦事,所謂的跟少夫人有恩怨,不過是借口罷了。”
但那人顯然極有經驗,嘴巴嚴實又極油滑,對應付這種情況已經是得心應手。
不過他錯就錯在,這一次要查他的,是沈邵城。
偌大沈氏集團,最年輕的掌權人,當年一接管便是雷霆手段,他想查一件事,自有他的手段。
不是替人辦事嗎,既如此便一定有錢財交易,下面人細細查,果然查到了端倪。
他所說的與林言歡的糾葛,果然,是在撒謊。
林言歡從沒認識他那樣一號人,更沒有得罪一說。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便是林言歡從監獄出來那一日,被他廢了一隻手。
兇器是一截鋼管,找到的時候沾滿血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沈邵城回想著她那隻手,被傷之後一直纏著厚厚的繃帶,他也並沒有見過她的傷口如何。
隻是現在看到兇器照片,才突然想到,這樣冷硬的鋼管,生生將手敲斷,她那樣瘦弱的一個人,是怎麼拖著斷手一路走回到沈宅的?
那一路,她該有多疼。
“沈總……”
沈邵城已經看著那份報告半晌沒說話了,手下不要開口提醒。
聞言,沈邵城才像剛回神一般。
他面上神色不大好,開口的聲音更是沉,他說,“還有其他的嗎?”
比如,到底是誰,僱了這樣一個人,去廢掉林言歡的手。
比如,倘若為了傷人,為何偏偏是她的手。
隱約裡,他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沈總,更多的,現在還不能確定,隻是約莫可能……與您身邊的人有關。您要有心理準備。”
幾乎立刻的,沈邵城想到母親尖酸扭曲的面容。
手指收緊,緩緩的,他說,“查。接著查!”
“不管查到誰身上,都給我繼續!”
“是,沈總。”
第十八章 誰要廢她的手
商玉萍對林言歡的厭惡,是從知道老太太把林言歡當做孫媳婦養的時候,開始。
她自己出身底層,一路到沈夫人的地位,其中心機手段自是不提。
而林言歡,某種程度上出身與她是類似的,但她卻能直接被許下沈家少夫人的位子,憑什麼?
商玉萍嫉恨不平,盡管對方還隻是個小姑娘。
且,她的兒子是沈家繼承人,將來沈家的掌權人。
沈家在夜城什麼地位,他的兒子要娶的,一定是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傅家,便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恨啊,卻又不敢恨老太太,隻能把怨氣全都加諸到林言歡身上。
她罵她,罵她勾引自己的兒子,直到這個女人死了,她都隻覺得快意。
但這快意,隻持續了幾日。
她的兒子回來了,這個很早以前就讓她生畏的兒子,沉怒著來質問她,問她為何不給那人治療眼睛。
她心虛,卻立刻又理直氣壯:不給她治眼又怎麼了?那女人禍害了她一對兒女,她沒讓她償命就是仁慈,區區眼瞎了算什麼?!
但她這樣說著,沈邵城走後,她卻又開始不安。
“少爺呢?”她問著佣人。
“回夫人,少爺今天有應酬,已經打過去問過,今晚不一定回來。”
商玉萍微微松了口氣,“看緊少爺的行蹤,一旦回來立刻通知我。”
“是,夫人。”
傍晚微微的暮色裡,商玉萍坐上車去了一個地方。
她不安得厲害,邵城已經開始查了,她必須做點什麼,不然那件事暴露出來,她就徹底完了。
車子沒入黑暗,在一處私人會所停下。
商玉萍進到她常年包下的包廂,包廂內奢靡至極,但商玉萍眼裡看到的卻隻有那部座機。
這部座機,是她跟那人聯系的方式。
那人隻跟她用這個通話,並且隻有打來的電話,她的許多行動,都是被那人指揮,包括——林言歡的,死。
她戰戰兢兢等待著,時間一到,果然那電話響起。
商玉萍一把接起,“怎麼辦?邵城已經在查了!他在查那女人的事,萬一那件事被查到怎麼辦!你到底……”
但電話裡,卻是沉默了著。
商玉萍些微不安,“喂,你怎麼……”
她壓了聲音,“我都已經照你說的做了!那女人的手可是真的廢了!我給你做了那麼多事,你別想把我推出去不管!到時候把你咬出來你也別想……”
“別想怎麼樣?”
冷冷的,沉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商玉萍尖叫一聲,驀地丟掉了手裡的電話,面色慘白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邵、邵城?!你怎麼、你怎麼會……”
怎麼回事?
他不是在應酬嗎!
她明明得了準確的消息,怎麼會,怎麼會?
沈邵城緩緩走近,看著幾乎癱倒在地上的母親,“您在等誰的電話?”
“林言歡的手,是誰要廢的?”
“‘那麼多的事’,還包括什麼?”
一字一頓的,他說,“您最好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您最清楚,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驟然的,商玉萍腦中一片空白,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目驚恐。
第十九章 冤枉了她
魏洋去找沈邵城的時候,沈邵城正站在窗邊。
他目光望著沉沉夜色,晦暗裡看不清神情。
“城哥。”魏洋走近,“你還好吧?”
沈邵城點了下頭,“怎麼樣了。”
魏洋猶豫了下,還是說,“查到了。當年老太太的事,的確是跟林言歡沒關系。”
沈邵城握在欄杆的手驀地緊了下。
“當年老太太病中,林言歡的確是貼身照顧的那一個,但她,的確是盡心盡力,沒有過謀害老太太的心思。”
“後來查出的藥被掉包,那藥,的確是被掉了包。但卻不是林言歡做的。”
“城哥,這事,的確是冤枉了她了。”
說完,魏洋擔憂的看向他。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沈邵城和林言歡婚事內情的人之一。
當年老太太的死,藥被掉包的事查出之後,沈邵城震怒。
魏洋知道,沈邵城雖看起來薄情,實則一旦上了心,便極是重情。
這一點,怕是他自己都沒察覺。
隻是藥的事查出來的晚,很多關鍵證據已經隨著老太太的死湮滅。
但僅有的證據,卻是指向林言歡的。
她喊冤,但那又怎樣,有證據有動機——老太太的死,唯一受了益的,便是她了。
倘若不是老太太死前逼著沈邵城發誓,他必定不會娶她的。
魏洋想到這幾年裡沈邵城心裡的芥蒂,對林言歡幾多冷落慢待,眼神越發擔憂,能查出事實是好事,但這些舊事,卻是因著一個死人而起。
若林言歡還活著還好說,但她已經死了。
這就意味著,挖出越多的真相,沈邵城就會越痛苦。
因為,他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那個人,已經死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現在這般——知道了所謂的真相,然後,痛苦的聽著。
魏洋面露不忍,低了聲,“城哥,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沈邵城緩緩搖頭。
魏洋嘆口氣,“已經到了伯母了,你還要查下去?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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