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在春暖閣裡庇護了十幾個賣藝不賣身的姐姐。
五歲那年,我娘又撿回一個跟我同齡的養女。
十八歲,那個養女被發現是流落民間的公主。
當晚春暖閣大火,燒死了娘親和那十幾位姐姐。
火光中,那養女高高在上:「不能讓人知道本公主流落民間時在妓院待過,把知情的人和這棟房子,全給我燒幹淨!」
我握著娘親給我的信物,轉頭冒領了公主身份。
後來,淪為死囚的養女四處發瘋,說我搶了她的人生。
我掐著她的下巴,笑得狠辣:
「你讓我家破人亡,我搶了你的太子哥哥和尊貴的身份,這很公平!」
1
我五歲那年,娘親從路邊撿回一個餓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摔了頭,一問三不知,娘親收留了她,見她脖子上戴著一塊玉,便給她取名沈映玉。
現在,那塊玉被娘親塞進我掌心:「瑾兒,跑!別回頭!」
我被娘親推出了好幾米,沈映玉帶著官兵追過來。
娘親拼死攔住了他們,被官兵的刀劍貫穿腹背,她在血泊中,殘留一絲氣息,爬著過去抓住沈映玉的裙角:
「阿玉,看在娘養你......養你十年的份上......你放過瑾兒.......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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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映玉抬起一腳,踩在娘親的頭上:「娘?一個妓女頭子也配當本公主的娘?」
2
知府張文馳走過來,一腳踹開了娘親:「髒東西,別髒了公主的衣群!」
娘親被踹得嘔出一口血,再不能動彈,死前眼睛都沒閉上,隻望著我逃跑的方向。
「把春暖閣所有人都給我殺幹淨、燒幹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本公主流落民間時在妓院待過!」
沈映玉指著我逃亡的方向:「尤其是沈復瑾!抓到她,砍了她的手腳!劃爛她的臉!」
張知府立刻派官兵追殺上去,有人來報,說:「春暖閣的人都燒死了。」
「那十五個妓女都死透了嗎?」沈映玉問。
那官兵恭恭敬敬地答:「稟公主,都死透了,屍體都焦了。」
「哈哈!」沈映玉掩唇笑出聲來:「燒焦了好,燒焦了,就沒人會跳出來說我是她們看著長大的妹妹了!」
「是是是,一群妓女,也配當公主您的姐姐!」
3
張知府應和著,又指著地上娘親的屍體:「那這具?」
「扔亂葬崗吧!那裡野狗多。」
「是是是,聽公主的!」
「本公主的玉佩可找到了嗎?」
官兵為難道:「沒有。」
「罷了,有手上的蝴蝶疤痕作證,我如今也恢復記憶了,宮裡一定能認出我來。」
「太子殿下,不......應該稱作皇兄了。」沈映玉嬌羞地一笑,「皇兄何時來河城尋我?」
張知府殷勤地答:「明日一早,宮裡就來人了,太子殿下也會親自來接公主!」
「那就好。」
沈映玉走到馬車前,卻擺起譜來:「張大人,你說公主請上車。」
張知府一臉諂媚,點頭哈腰:「公主請上車!」
沈映玉這才坐進馬車,看著不遠處春暖閣的火光,陰冷地一笑。
4
我一路跑,身後的官兵舉著火把一路追殺。
不知道摔了幾個跟頭,最終被逼到懸崖邊。
官兵身邊牽著狼狗,狗張著嘴巴哈氣,口水淌在地上。
「公主有令,要讓野狗啃爛這女人的臉!」
帶頭的官兵松開了繩子,在狗朝我撲來時,我攥著娘親給的玉佩,跌跌撞撞地跳下了懸崖。
在巨石間不知滾了多久才摔到平地上,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痛。
才發現這處懸崖並不高,隻是被夜色掩住才顯得深不可測。
我從地上爬起來,渾渾噩噩地逃到了官道上,眼前有火光顯現,我腳一軟摔倒在塵土中。
與此同時,一把刀抵住了我的咽喉。
「有刺客!保護太子爺!」
5
太子爺?
我聽得清清楚楚,強撐起眼皮,隻見一座華麗的轎子上,下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年輕男子。
他身上穿著低調的金線暗紋錦袍,腳上踩著的鞋是緞面的祥雲騰龍。
我從書上看到過,祥雲騰龍是皇室花紋,隻有身份極為尊貴的皇家子弟才配穿戴。
我努力地睜大眼睛辨認,抬起頭,隻見那男人也正俯視著我。
「太子殿下,當心是刺客!」
被喚作太子的男人抬起手,卻按住了侍衛伸向我的刀。
我一愣。
春暖閣有不少達官顯貴會來,我時常能從他們嘴裡聽到皇城的消息。
人人都誇,當朝太子蕭庭弋是個好儲君。
文能獻計安天下,武能帶兵鎮外敵,大裕有他在,至少能屹立百年不倒。
沈映玉被確認是公主時,我並不嫉妒,卻很羨慕,羨慕蕭庭弋這樣的人物,居然是她的親哥哥。
我刻意地露出手中的玉,這玉上刻的也是皇室的騰雲紋。
這塊玉,曾經差點被沈映玉送給她的情郎。
娘親替她收了起來,說這是她以後找回生父生母的憑證,決不能胡亂糟蹋,沈映玉卻因此事記恨上娘親。
6
往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沈映玉當初沒為一個情郎犯蠢,這塊能證明身份的玉佩就不會陰差陽錯地落到我手裡!
我在春暖閣待久了,察言觀色一流,果然,玉露出的那一刻,蕭庭弋的臉色微妙地變了變,他為我蹲下身:
「小姑娘,你......」
我用盡全身力氣,用沾著血的手,攀上太子爺的緞面鞋背,想起沈映玉曾經告訴我的童年經歷。
心下一橫。
「皇兄,你小時候是不是常常給我摘桃花?」
蕭庭弋眸光一震,我顫抖著手,拿出玉佩:
「你還記得這塊玉佩嗎?」
說完這句話,我氣力用盡,卻沒有跌回地面的塵土中。
蕭庭弋抱起了我,急聲道:「太醫!太醫呢!公主若有個三長兩短,本宮讓整個河城陪葬!」
7
我醒來時,已經躺在一處精致的暖閣裡。
「太醫,她醒了,再過來看看。」
有人給我把脈,有人把藥喂到我嘴邊。
我逐漸地清醒過來,當朝太子蕭庭弋就坐在我身邊,正關切地看著我。
我想起暈過去前自己說了什麼,欺騙當朝儲君,被發現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但我娘和看著我長大的那幾位姐姐都已經被沈映玉燒死在火海裡了。
所以我沒有九族,我也不怕死。
我想起死得悽慘的娘親,眼淚蓄滿眼眶。
我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楚楚可憐,借著這些淚水,我主動地撲進蕭庭弋的懷裡:
「皇兄,你終於來找我了!」
沈映玉被母親撿回來時失憶了,她的記憶是一點點地恢復的,那時我跟她親如姐妹。
她想起什麼都會跟我說。
她想起她有一個極好的哥哥,那個哥哥會給她摘桃花,還會帶她偷溜出去吃好吃的。
十餘年裡,她唯獨沒想起來自己是公主這個身份。
直到被知府張大人發現了手上的蝴蝶疤,沈映玉才記起自己是個流落民間的公主。
從她記起自己是公主那一天起,她對我、對我娘的態度就微妙了起來。
火燒春暖閣那一晚,沈映玉就站在春暖閣外看著,是她下令放的火和箭。
仿佛隻要燒了春暖閣裡的人,就能抹去她被妓院養了十餘年這個事實。
春暖閣的火燒在我的心頭,我偷了她的經歷,毫無負擔地撒起謊。
我告訴太子爺,我記得跟他小時候在御花園如何胡鬧惹惱了父皇,也記得偷溜出宮被侍衛抓回來的趣事。
蕭庭弋看我的目光越加柔和,他問我:「那你為何會受傷?太醫說你有不少從高處滾落的瘀青,還有被火灼的傷口。」
「那個養女沈映玉嫉妒我是公主,她和知府聯合起來追殺我。」
我縮進太子爺的懷裡:「皇兄,我差點被燒死在春暖閣,她還要讓野狗啃爛我的臉,讓我毀容,讓我死後都不能被你認出來,她好惡毒,我好害怕!」
「不怕,皇兄在這兒!」蕭庭弋摟住我,柔聲地安慰。
外面的人來報,說:「知府張大人聽聞殿下已入河城,帶了......」
來人看了我一眼,才說:「張知府也帶來一位姓沈的姑娘,說那是流落民間的公主。」
8
暖閣外。
張知府帶著沈映玉等候多時。
蕭庭弋一出來,張知府立刻下跪行禮,已經換上一身名貴衣裳的沈映玉卻禮也不行,徑直地朝蕭庭弋小跑而來。
「皇兄!你終於來接我了......皇兄?」
她還未靠近蕭庭弋,兩邊的侍衛已經拿刀把她攔在外面。
沈映玉顯然愣住了:「皇兄,是我啊!我是你的皇妹!是你要接回宮的公主啊!」
「皇妹?」蕭庭弋冷眼看著沈映玉,「本宮的皇妹已經找到了。」
沈映玉一頭霧水,正要說什麼,我戴著公主的金釵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我指著沈映玉,嬌聲地告狀:
「太子哥哥,她就是要冒充公主的沈家養女。」
9
「沈復瑾?你沒死?」沈映玉指著我,聲音尖銳起來,「你叫他什麼?太子哥哥也是你能叫的?!」
「他是本宮的皇妹,哥哥二字她自然叫得!」
蕭庭弋握住我的手,將我帶到他身邊,小雞護崽一般。
「皇妹?」沈映玉懷疑地指著自己,「她是皇妹?那我是什麼?!」
我將那枚玉佩拿在手上興致盎然地把玩,沈映玉終於明白過來:「你偷了我的玉佩,來冒認公主?!」
「皇兄,你看,她果然是這套說辭。」
我早預判了沈映玉的反應,蕭庭弋看她的目光果然愈加厭煩。
「賤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沈映玉衝上來想撕爛我的臉,被兩個帶刀侍衛推倒在地!
蕭庭弋冷聲道:「謀殺公主,阻礙皇室認親,罪該萬死,來人!」
沈映玉從地上爬起來,慌亂地撩開衣袖,露出手臂上一枚蝴蝶狀的疤痕:
「皇兄,你還記得這道疤嗎?小時候,我在御書房被燭火燙傷的!太醫說疤痕去不了,是你安慰我說這像一隻蝴蝶啊!」
蕭庭弋頓了頓,我猜他記得這道疤。
沈映玉看著我:「你說你是真公主,你有這道疤嗎?!」
我握了握右手手臂,低著頭的模樣像極了心虛。
張知府見狀,連忙跪著上前道:
「太子殿下,沈映玉才是公主!微臣不敢欺瞞您!
「這個沈復瑾是假公主,她是春暖閣那個老鸨生的女兒!她的親生爹是街上哪個男人都不清楚!她怎麼可能是皇室血脈呢!」
沈映玉也尖聲地大喊:「玉佩是她那個做老鸨的娘從我這裡偷的!這個下賤貨色居然敢高攀皇室!」
蕭庭弋看向我:「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他握住我的手腕:「你的右手臂,有那道蝴蝶疤嗎?」
見我始終不敢把衣袖挽起來,沈映玉冷笑一聲:「看吧皇兄!她心虛了!」
10
「她手上根本沒有疤,她的玉佩是偷來的!她跟你說了什麼你都不要信!妓女的女兒狡猾得很,我當初跟她說了不少少時舊事,她一定是拿這些來唬你的!」
「沈復瑾,你當真在騙本宮嗎?」
蕭庭弋逼問上來,目光灼烈。
張知府跳起來給我定罪:「對太子爺說謊可是要被拔舌車裂的!」
拔舌車裂?
他以為我會怕,畢竟我隻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姑娘。
我抬眼掃視了所有人,緩緩地撩開右臂的袖子。
隻見右臂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一直纏到手肘處,正好遮住了蝴蝶疤痕該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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