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典禮開始的那一瞬,刀劍相碰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謝長旭出現在我們面前:「非我謝氏血統,也配坐這皇位?」
群臣面面相覷,對這番情況一頭霧水。
「反賊夏忠樹也配在國寺中說這番話?」很快就有大臣喝道。
「就是!」
……
謝長旭揚了揚手中明黃的聖旨:「謝長淵系當年大月氏舞姬私通所生,並非皇室血脈。先帝聖明,將我養於夏府,為的就是不讓皇位落入謝長淵此等卑賤之人手中!」
「此乃先帝遺詔,於謝長淵攻城之日用血所寫。如有人不信,大可查閱。」話音剛落,謝長旭就將那份遺詔扔入人群中。
大臣們半信半疑地開始爭先恐後地查看,很快就有人應和:「這的確是先帝的字跡。」
「這……」
大臣們看了看謝長旭,又看了看謝長淵,有些無措。
「不錯,他並非夏望年長子夏忠樹,乃謝霽珩與先皇後所生,真名為謝長旭。」謝長淵淡定地說出謝長旭的身世,「如若想捧他做皇帝,可隨時Ṱũ̂₄改變心意,朕並不在意。」
「非龍脈豈能繼位,還不速速退位讓賢?」
「謝長淵冷血嗜殺,怪不得能將昔日撫養其成人的先帝都殘忍殺害,原來竟是假冒的野種!」
……
聲討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便是之前謝長旭與夏望年埋下的暗黨,為的就是今日擾亂大臣們的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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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太子時的政績大家看在眼裡,不是龍脈又如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謝長淵一派的大臣開口反駁。
「皇位與天下百姓的福祉所系,自然是能者居之!」
……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不知是哪邊先動的手,很快就打了起來。
刀光劍影間,謝長淵將我摟入懷中,欲將我帶到寺外。
沒走幾步就被謝長旭追上:「哪裡逃!」
謝長旭目光投向我,而我卻視而不見。
他拔劍朝我與謝長淵襲來,謝長淵將我推向一旁,步步避讓,露出體力不支之狀。
謝長旭輕蔑地笑道:「是不是很好奇你為何會失去武力?」
說著,他目光移向我:「多得了我這位『好妹妹』夏離,那日我潛入宮中尋她,將那合歡散放入寢殿中的香爐。若不歡好,你大可相安無事。但你與夏離同床而眠,又豈會不行房?」
「合歡之後,武功盡廢。」他冷冷吐出最後一句話,隨後朝謝長淵刺去。
謝長淵面色蒼白,並未躲開。
長劍劃破衣衫,刺入血肉。
疼,卻也不是那麼疼。
我倒在謝長淵懷中,替他受了那一劍。
他與謝長旭皆是一震。
謝長旭蹙起眉心,瞳仁微震:「你……」
話還未說完,謝長淵便揮手將暗器甩了出去。
謝長旭想躲,卻來不及了。
毒針伏在他的胸口,他跪地吐血,憤恨地指著我:「夏離,你背叛我?」
我忍痛應道:「當初我背叛夏家的時候你就應該清楚,夏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是你,我的好『阿兄』。」
謝長旭扯了扯嘴角,吐出一口血沫,「原來你都知道,枉我還以為你很好騙。」
是啊,在謝長旭還是夏忠樹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過是他一隻抬手就能捏死的蝼蟻。
為我送炭,不是擔心我凍死,而是以為我聽到了他與夏望年的話,得知了他的身世,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便燒炭將我弄死。
若非我從房Ṭű̂₆中爬出來,迷糊間說出了我那日一日都因風寒睡在房中。
他才知道我並非那日在房外偷聽的人,當日夜裡,與我同齡的婢女阿荷於房中上吊,原因是偷了謝長旭的東西後悔自殺。
可明明阿荷性格正直善良,是最不會做偷盜之事的人。
聽旁人說起我才知道,那日阿荷曾在謝長旭的房中徘徊。
至於我被誣陷偷盜,不過是謝長旭為了能將我送去莊子所埋下的計謀。
為的就是能讓我在謝長川遇難時出手相救,而刺殺謝長川的人自然便是謝長旭自己了。
謝長川要去汴州,此事謝長旭不可能不知道。
而夏家的莊子,就在汴州。
當時謝長川在汴州的住宅離夏家的莊子很遠,若非有人故意而為之,我根本不可能會在外出時救下謝長川。
謝長旭將刺殺謝長川陷害給謝長淵,讓謝長川不得不為了保命與謝長淵爭奪皇位。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謝長旭便是那漁翁,待謝長淵被廢後,他再利用對謝長川有救命之恩的我來監視謝長川。
隻是他沒想到,夏雨婳會頂替我嫁給了謝長川。
不過於他的計劃也沒什麼影響,不過是埋的眼線換了位置罷了。
這一切,我都是在夏望年告訴我謝長旭的真實身份之後才想明白的。
從前我隻是有些疑問,但並未懷疑到他的身上,但如果謝長旭是皇子,那麼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既然我隻是他的棋子,那麼謝長淵若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所以,這一劍,我雖是為謝長淵所擋,更是為了我自己。
9.
我暈倒在謝長淵懷裡,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他將我的手攥得很緊。
劍刺的地方不在要害,最多也是失血過多疼幾天。
我當著眾臣的面替謝長淵擋劍,日後傳了出去,便成了帝後情深。
以後要是謝長淵當真要殺我也得思慮再三。
我做了許久的夢,時而望見漆黑的深淵,時而聽到有聲音從深淵裡傳出來。
亦真亦假。
「我本想再晚些才躲的,想讓謝長旭嘗嘗滿盤皆輸的滋味,最後卻輸給了你……」
「我……自認為自己向來算得很準,也認為所有的臣屬關系都以利益維持,卻沒算到你今日會挺身而出替我擋下那一劍……」
「你我都很清楚,刀尖舔血之人,不該動情。」
「可夏離,我如今卻動搖了……」
……
醒來的時候,床邊隻有我的婢女洛萱一人。
我更篤定了那些都是夢,謝長淵是何人?又怎麼放下身段同我說那些話?
許是臥床多日,渾身僵硬無力,稍稍一動便撕扯著傷口。
「娘娘您醒了?」洛萱將我扶起,「娘娘可昏迷了兩日,皇上還因此將那謝長旭救了回來關著,施以酷刑,讓其生不如死,說是……」
「說是什麼?」
「說是要留著等娘娘醒來再處置,可不能便宜了他!」
我笑出聲來,卻又因傷口未愈稍稍收斂著。
「娘娘為何要笑?」洛萱不解。
我搖了搖頭,隨便捏了個借口敷衍她:「高興罷了。」
謝長淵不殺謝長旭根本不是因為我,而是想報復謝長旭罷了。
這麼多年謝長淵都為謝長旭作嫁衣,更是因為先帝的刻意冷落而吃盡苦頭。
那些傷口,他定會讓謝長旭也一一擁有。
我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謝長淵耳中,很快他便匆匆趕來。
穿著朝服,應是才下早朝,額上沁出一層薄汗。
待太醫診治後,殿內之餘我與他二人。
「為何要替朕擋那一劍?」他單刀直入。
「為了活命罷了。謝長旭不過把我當成棋子,種種所謂的『恩情』不過都是他算好的。若陛下死了,他就會如從前一般,覺得我是一枚廢棄的棋子,隨手丟棄。」我也坦誠應他,生怕漏了半點,又讓他懷疑我有異心。
謝長淵輕笑道:「原來如此。皇後倒是實話實說。」
「若臣妾不實話實說,恐怕就醒不來了。」
「朕終於明白為何當初謝長川會選擇夏雨婳而非你。」他將桌上涼好的藥遞給我。
我不明白謝長淵為何突然又翻起舊賬來,頓時警惕起來:「臣妾愚鈍,還請皇上指點一二。」
「皇後就是太誠實,有時候男人更喜歡聽謊話。」謝長淵的話讓我心一驚。
我捧起碗一口喝下,苦澀直抵心田,瓷碗隔絕了二人的目光,讓我好受了許多。
我將碗遞給他,準備抬手擦拭嘴角殘留的藥汁時,他驀地伸手先我一步。
指尖擦過嘴角,我不禁一怔。
如今隻餘我與他二人,借此動作突顯帝後恩愛無疑是多此一舉。
「臣妾每次說謊,可都沒什麼好結果。」
或許是謝長淵還是想試探我,我在腦中推置許久,才緩緩道出這句話。
「可朕也是男人。」
「罷了,逗你無趣。帶你去見個人。」謝長淵側身過來,將瓷碗拿開,四目相對。
「可是謝長旭?」果然,謝長淵還是信不過我。
「不錯。」
「太醫方才叮囑,臣妾劍傷未愈,不宜隨便走動。」我搬出太醫來婉拒。
身子驀地一輕,我被他攔腰抱起,我驚呼出聲,雙手下意識地環上他的後頸,再近些,我的雙唇便能吻上他的側臉。
「朕知道,所以朕特來抱皇後上轎。」他將我的窘狀看在眼裡,潋滟的桃花目裡淺淺漾著笑意。
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緊了些,「皇後放心,朕的手同三年前一樣穩,絕不會摔了皇後。」
三年前……流放的路上,他便是如此,背了我一路。
我原打算中途逃跑,裝成奄奄一息的病狀。
負責監督的士兵本就厭惡這份苦差,巴不得流放之人都死在路上,好讓他們折返回京,自然不會查探仔細。
可偏偏,當時與我相敬如賓的謝長淵竟毫無怨言地背了我一路,徹底斷了我假死離開的念頭,但也給了我反擊夏望年的機會。
「當年多虧了皇上,臣妾才不至於成為流放路上的一具枯骨。」
「哦?」謝長淵似是聽出了我話裡的幽怨,「這是朕該做的。畢竟皇後跑了,朕可就抓不回來了。」
「原來皇上早就知道。」我心一冷。
「不錯。朕當時想著,夏家害朕失去了一切,總該將朕的妻子留下吧?」熱風從我耳旁拂過,吹得人心涼。
「妻子?」我恨不得將那兩個字咬在嘴裡嚼碎,「皇上可別笑話臣妾了。」
謝長淵何曾將我看作是他的妻子?
妻子,棋子。
我是前者還是後者,我心裡清楚。
「朕確實缺一個妻子,這個位置,朕也有意要留給皇後。
「皇後不妨考慮一下?」
……
這番話的確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尤其是我昏迷時做的那個夢。
可我明明問過洛萱,她說在我昏迷期間,謝長淵都宿在偏殿。
我失神地看著臉上寫滿了羨慕的宮人,又抬眼去看謝長淵,他一如往常,臉上掛著笑。
透過層層衣衫,我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此刻宛如衝破封印的猛獸。
君恩涼薄,我本冷血。
難道我要用這țū́⁸縹緲虛無的君恩來撫我滿身傷痕?
答案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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