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注意到,博盈的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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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是博盈推薦的,本來她要給賀景修推皮蛋瘦肉粥,但這人不吃皮蛋,到最後隻點了份青菜粥瘦肉粥。
博盈本來不餓,但想著讓賀景修一個人吃不太好,過於孤單,她便跟著點了一份皮蛋粥。
隻不過吃到最後,她反而比賀景修吃的還多。
看了眼賀景修剩下的,博盈默了默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才是沒吃晚飯的那個人。”
賀景修瞥向她,“那就讓他們這樣以為。”
博盈剜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問:“國外的事忙完了嗎?”
賀景修點頭。
博盈“喔”了聲,看他,“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
害她等了一晚上電話。
賀景修微頓,看她,“擔心了?”
“怎麼可能。”博盈也欲蓋彌彰地拔高音量,“你就不怕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睡著了。”
“睡著也沒事。”
博盈撇撇嘴,“那你不就白跑一趟了?”
賀景修彎了下唇,輕聲道:“白跑也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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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劃算?”博盈想也不想反駁,人都沒見到,怎麼就劃算了。
賀景修微頓,目光深邃看著她,沒搭腔。
博盈不解,抬起手臂戳了戳他,“問你呢賀總。”
賀景修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重了點,沉沉說:“想感受下你以前白跑時的心情。”
“……”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怔。
博盈愣怔地望著面前的男人,總覺得他此刻的模樣,和幾年前重疊到了一塊。
小店暖橘色的光斜斜照近,勾勒出他的面龐。
他五官變得更立體了一些,眉眼越發深邃,身上的氣質也沉穩了很多。和幾年前帶著點稚嫩少年感不同,但又是相同的。
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
博盈的目光在他臉上定了許久,到路人嚷著買單聲音落下時,她才回過神。
她垂眼看著被賀景修握住的手指,輕輕地從他掌心抽離出來。
氛圍過於安靜,讓兩人都無所適從。
賀景修看她抽走的手指,神色微動,但並未阻止。
博盈受不了這種氣氛,輕眨了下眼說:“又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有什麼好感受的。”
她扭頭看向賀景修,認真道:“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
“……”
賀景修一怔,斂眸看她,“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不就是。”博盈不在意道:“快樂可以分享,痛苦不用。”
她想了想,又覺得‘痛苦’這兩個字太深太重,“其實我以前白跑也不痛苦,你不在我跟你們班同學反而更放得開。”
博盈是受歡迎的個性,她不拘束也不會過分拘謹客套,更不小氣。
無論對誰,她都大大方方的,有事說事。即便是不喜歡的人,她也不會在背後使什麼絆子,她隻會跟對方公平競爭。
高中追賀景修時,她搞得轟轟烈烈,兩校皆知。
原本,賀景修班裡的同學並不怎麼看好博盈,也認為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中的賀景修應該由一中內部自己消化,不能便宜了七中的小學妹。
但博盈往賀景修班裡跑過那麼幾次後,同學們紛紛倒戈,不僅支持博盈拿下他,還時常給她傳遞情報,讓她在一中各種角落找到他,和他偶遇。
當然,偶爾也有同學不知道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刻,博盈就會白跑。
白跑了,博盈也不太會虧待自己。
她會跟賀景修的同學一起去一中食堂吃飯,如果他們有什麼聚會活動,她也能跟著一起去。
畢業時,博盈還被邀請參加了他們的畢業聚餐。
畫面好像被定格住了。
過了好一會,賀景修看她,低聲問:“你跟他們還有聯系嗎?”
博盈一愣,搖了搖頭:“沒有,你畢業不久後我手機就被我爸媽收了,說是要高考收心不讓我玩了。”
再後來,那個手機不見了,電話號碼和各種聯系方式也找不回了。
說完,博盈沉吟了會,“怎麼突然這麼問?”
賀景修看她,笑了下:“沒怎麼。”
“……?”
博盈覺得他這話說一半的行為要不得,她撇撇嘴,不太開心,“那你突然這樣問,肯定就是有什麼。”
賀景修緘默,賣了個關子:“以後告訴你。”
博盈:“……”
她輕哼,“萬一以後我不想知道了呢?”
賀景修看她,自信滿滿說:“你會想知道的。”
話題突然就聊死了。
博盈哽了下,剜他一眼,“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家睡覺。”
賀景修爽快答應:“好。”
-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小區門口,博盈注意觀察了下,賀景修的影子一直在自己影子上方,和自己交錯,從未離開。
她盯著看了會,回頭看他:“那我進去了。”
“等會。”
賀景修看她,“在這等我一下。”
博盈挑眉:“啊?”
賀景修指了指停在不遠的黑色轎車,“我拿個東西給你。”
博盈眨了眨眼,看他轉身回到車內。
沒一會,賀景修便提了一個很大袋子出來。路燈不太亮,博盈眯著眼看了看,沒看出那是什麼。
袋子被塞進手裡,還有些重量。
博盈懵了下,看了眼:“這是什麼?”
“禮物。”賀景修垂下眼望著她,“回去拆。”
“喔。”博盈抿了下唇:“謝謝。”
賀景修笑了下。
博盈臉稍稍有點熱,別開目光道:“那我真回去了。”
賀景修頷首,“回去就睡,不用等我消息。”
“……”博盈一噎,感覺自己小心思被戳穿了,她輕哼,“誰會等你消息呀,別自作多情。”
賀景修哭笑不得,抬手捏了捏她鼻子,妥協道:“我會。”
“喔……”
博盈有點得意地彎起唇角,眼睛閃爍著光,“那……晚安。”
“晚安。”
博盈提著袋子往裡走,走了兩步還能感受到身後目光。
她腳步頓住,回頭看向還站在原地的男人。
賀景修不解看她,“怎麼了?”
博盈一鼓作氣往回走,站定在賀景修面前,小聲咕哝:“先說好,隻能抱一分鍾。”
賀景修錯愕,忽地明白過來。
他低低一笑,認真發問:“真的隻能一分鍾?”
博盈:“對。”
她裝模作樣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過去五秒——”
話還沒說完,她被拉入了一個帶著點風塵味的溫暖懷抱。
第三十四章 睡相不好
說好一分鍾, 賀景修就真隻抱了一分鍾。
分開時,不太舍得的反而是博盈。
但她沒讓自己表現的過於明顯,和他再次說了句‘晚安’, 便轉身進了小區。
賀景修的懷抱, 比她記憶裡還要溫暖。
博盈是個沒有怎麼感受過父愛的人,但她擁有哥哥的寵愛和照顧, 小時候也沒覺得自己有多渴望父愛。
後來漸漸長大了一些,她才後知後覺發現, 其實她是渴望的, 甚至比一般人更渴望。
越是沒有的東西, 她越想要。
印象裡, 她父親抱過她有那麼幾次,但他的擁抱, 沒有太多溫暖,反而有種冰冷感。
而博延的,博盈從上初中開始, 就知道男女有別了,不再黏黏糊糊黏著博延。
所以在她記憶裡, 賀景修的擁抱是最清晰的, 最能給她直觀感受的。
他胸膛發燙, 不受控制跳動的心髒, 隔著單薄的衣物, 砰砰傳到她這邊, 讓她感受他的那份炙熱。
可能是睡前擁抱的原因, 也可能是小店裡提到的過去,博盈這一晚,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高二那年, 和賀景修的第一次擁抱。
那天,博盈和家裡吵架了。
她父母工作忙,鮮少回家,博延因為學業和工作各方原因,留在家裡的時間也漸漸少了。
一般情況,家裡都隻有博盈和阿姨在。
那是一次期中考,博盈考試的那幾天肚子痛,考試也沒太過專心。
她成績一直都是中上位置,那次成績出來,一落千丈。
恰好,她出差了一個月的父母回家了。
在知道她考爛後,不分青紅皂白地摔了她手裡正在玩的遊戲機,甚至還把她房間裡堆滿的漫畫和各類雜志,也都丟了出去。
他們覺得,博盈成績下降是玩遊戲,看漫畫買雜志導致的。
博盈最開始對他們摔了遊戲機這回事,沒有太大感覺。但漫畫不行。
那些漫畫,是她讓朋友從海外寄回來的,她有個很喜歡的漫畫作者,她出的很多漫畫也都絕版了,那些是她剛收集的幾套。
其中兩套,還是博延知道她喜歡,找人高價購買,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當時正在下雨。
漫畫書被他們從陽臺直接丟了出去,落在院子裡。雨噼裡啪啦往下掉,雷鳴閃電不斷,狂風吹得院內樹枝亂晃,好幾株花被風吹斷,幹枯的枝葉被折斷。
外面黑漆漆的,特別嚇人。
博盈一直都很喜歡雨天,但那天她卻由衷的盼望著雨停。
漫畫被丟出的那一剎那,她也從房間跑了出去。一個人跑進暴雨中的深夜,在院子裡邊哭邊撿被雨水打湿的漫畫。
她剛撿了幾本,就被家裡的保鏢給強行拖了回屋。
但博盈不依,哭著鬧著要出去。最後的最後,趁著那兩人回房睡下,她重新回到了大雨中,把被雨水浸湿,字痕霧化的漫畫雜志,全部撿了回去。
漫畫被全部淋湿了,能搶救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阿姨勸她放棄,博盈不聽,她覺得淋湿的書可以烘幹,烘幹後一定還可以再用。
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天博盈跑遍了樓上樓下,就是沒找到可以烘幹書的工具。
正絕望的時候,賀景修給她發了個消息。
原本,那天晚上兩人約好了一起去小吃街吃東西的。博盈知道那邊開了家小店,饞很久了,一直央求著賀景修陪自己去。
看到賀景修消息的那一剎那,博盈像是看見救世主一樣,她想也沒想,直接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賀景修的聲音很清冽,聽上去很舒服,“博盈,下雨了,明天再陪你——”
他話還沒說完,先聽到了博盈隱忍的抽噎聲。
“博盈?”
賀景修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著急,“發生什麼事了?你在哪?”
博盈根本沒理會他的問題,邊哭邊說:“賀景修,我的書被雨淋湿了。”
當下那個時刻,她根本聽不清賀景修在說什麼,她隻顧得上說自己的,想解決問題。
聽到這個,賀景修像松了口氣,“淋湿了多少?你先別哭,找塊布把上面的水擦幹。”
“我找不到。”博盈越哭越厲害,“他們不讓我擦幹,我的書全沒了。你幫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好。”
她聽到了賀景修沒有猶豫的聲音,“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找你。”
“在家。”
賀景修應下,“我二十分鍾後到,你先別哭,先冷靜下來找塊軟布擦擦水,你自己被淋湿了沒有?”
博盈抽噎“嗯”了聲。
“那你先換身衣服,我馬上到。”
博盈跪坐在地板上,哭得在打嗝,含含糊糊地應著:“嗯。”
-
賀景修到的時候,博盈抱著她那一堆書走了出去,傘也沒拿。
雨好像稍微小了點,可她全身湿噠噠的,水一直從她衣服往下滴。
看到賀景修的第一眼,她便是讓他救自己的書。
兩人站在雨中,賀景修接過她手裡那堆被淋湿的書,也沒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徑直將她帶回了學校附近的公寓裡。
賀景修在學校附近有套公寓,用於中午休息使用,博盈是知道的,但她沒來過。
公寓不大,是兩室一廳的設計,一間臥房一間書房。
回來時,兩人都被雨淋湿了。
賀景修一進屋,便給博盈拿了塊大毛巾,“博盈,你先去換套衣服。”
博盈倔強看他,“我的書——”
“我會幫你擦幹。”賀景修那天耐心十足,對她也變得溫柔了很多,他的認真全寫在眼睛裡,輕聲告訴她,“你去浴室洗一洗,我給你拿件幹淨衣服。”
為了不讓博盈害怕,他說了句:“你可以鎖門,我不會進去,我就在客廳,有什麼需要再叫我,好嗎?”
那一瞬間,是博盈唯一理智尚存的時刻。
她點點頭,拿著賀景修給的沒穿過的幹淨衣服進了他的浴室。
她洗完澡出來時,渾渾噩噩的腦子好像清醒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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