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也感覺到了他的僵硬,抬頭一愣,問道,“殿下,可又是哪裡不舒服?傷口又疼了?這蜀地的大夫,怕是比不過宮裡......”
唐韻叨叨著,不待太子回答,突然踮起了腳尖,開始去褪他的衣衫。
外衣裡衣,層層扒光,直到褪到太子一件不剩,露出了纏著薄薄一層繃帶的結實胸膛,才繞到了他身後。
太子:......
昨夜的傷口,是唐韻替他清理的。
唐韻頭一回替人清理傷口,並不知道自己包扎得對不對。
昨日熬了一夜,今日又趕了一路,且路上太子一直要死要活的,精神也是一時好一時壞,唐韻生怕他的傷口生了感染,又想硬撐瞞著自己。
她得看看他的傷口。
昨日她纏著的紗布,已經換下了,幹幹淨淨,並沒有參出任何血跡,也瞧不出紅腫來。
唐韻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松懈,道,“殿下是覺得傷口在疼?要不我去喚大夫進來再瞧瞧......”
太子被她這番又撩又脫的,兩側額角的青筋都蹦了出來,啞聲阻止道,“孤沒事,韻兒不必緊張,天色不早了,咱們先睡......”
他真的沒事。
死不了。
不僅死不了,精力還極為旺盛,他還可以.....
“好,殿下慢些。”
唐韻將他扶到了床上,看著他躺在了裡側,才轉身立在床榻上,一件一件地褪起了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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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的衣裙穿起來麻煩,褪起來也麻煩,唐韻懶得再去一顆一顆地解開胸前的盤扣,解開了衣襟下的兩顆後,便抬起頭看了一眼躺在床榻裡側的太子。
眼上的白綾遮住了他整個眼眶,一動不動。
橫豎也是個瞎子。
唐韻沒再顧忌,伸手抓住了短褥的下擺,整個拉了起來,從頭上鑽過。
胳膊抬起的一瞬,纖細的腰肢整個暴露了出來,一路往上,突然卡在丘壑之處,許是解開的扣子太少,沒能過得去。
唐韻:.......
唐韻手上使了些勁兒,繼續往上拉。
掙扎之中,衣衫早已凌亂,白綾之外的景色活色生香,盡數落入眼底,側躺在榻上的太子,瞳仁猛地一震,胸口瞬間竄出了一把火,雖煎熬,卻也舍不得挪開半分。
遲遲鑽不出來,腦袋又已卡了一半,唐韻不好再退出來,隻能繼續同那短褥抗衡到底。
太子正瞧得目不轉睛,心血澎湃,便見便卡在丘壑上的一層雲霧面紗,陡然被掀開,丘壑風景一覽無遺。
太子:......
“咳——”一道倉促的喘咳聲傳來,太子終究沒有忍住,拳頭捂住了嘴,努力想要讓自己正常一些,可越是克制,那喉嚨裡的喘咳越是急促。
唐韻的腦袋已經鑽了出來,立在床榻邊,手裡捏著剛褪下來的短褥,目光平靜地看著太子躺在那喘得縮成了一團,問道,“殿下怎麼了,又是哪兒疼了?”
太子朝她擺了擺手手,努力地平息下來,沙啞地道,“無礙。”
“那就好。”唐韻說完,伸手緩緩地攥住了自己胸口唯一的一塊錦緞,太子的心頭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些,剛朝著她望了過去,便見她突地一把將錦緞拽了下來。
太子:......
“咳——”太子一個不妨,壓根兒就會料到她來這一招,長長的一道喘咳,再次從胸腔出傳來,太子想控制都來不及了,從喉嚨裡破了出來。
那股子還未完全褪下的燥火,也在瞬息之間陡然的翻湧了起來,兇猛地襲上了腦子,太子的傷雖說不危極性命,但也不輕。
也並非是無痛□□,不過於他而言,稍微誇張了一些罷了。
如今這番一喘咳,再次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不說,五髒六腑也在跟著隱隱發疼。
“殿下當真沒事?怎瞧著還越來越嚴重了,我還去請大夫進來吧......”
“無礙......”
唐韻見他捂住胸口,好半晌都沒能緩過來,這才慢慢地將剛拽掉的銀色錦緞,重新穿在了身上。
太子還在繼續喘。
唐韻上了床榻,坐在了他身旁,雙手扶住他不斷顫抖的肩頭,神色擔憂地道,“殿下這回的傷當真不輕,怕是傷到了底子,回金陵的路途太顛簸,咱們不著急趕路,明日不走了,先在此養傷,呆上個十天半月的,等殿下養好了身子再說,還有殿下的眼睛,這都過去一日了,還瞧不見,怕也沒那麼快好,也需要靜養。”
“孤無......”
“我知道殿下怕我憂心,想瞞著自己的身子,可我心頭又何嘗不擔心殿下,殿下要是有個好歹,我也不活了......”
太子:.......
太子心頭一震,倒沒料到她竟是如此深情。
“殿下別再逞強了,咱們好好養傷。”唐韻輕聲道,“上回在江陵,殿下替我擋下那一箭,诓我說是受了重傷,可這回不同。”
唐韻看著他因喘咳而染得通紅的臉,問道,“如今殿下受傷,是我親眼所見,且還是我親手給殿下包扎的傷口,當也诓不了我,是不是?”
第86章
唐韻問他,也是想給他一個思考的機會,就不要再折騰了。
他真不必如此。
她已經明裡暗裡的,不止一次地告訴了他,她不會離開他。
即便他當真出個什麼事,瘸了瞎了,隻要不死,她都不會離開他。
自他從西域回來,趕到蜀中,走進那個小院子,一身風塵地坐在自己的對面,臉色寒涼如霜,耍瘋要殺顧景淵開始,唐韻便已經認命了。
也終於相信了他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
就憑他太子爺的身份,一旦喜歡上了,她是不可能再脫得了身。
雖是他強迫,但也並非盡都是強迫。
她與他之間的恩怨實在是糾葛得太多,真要論起來,也分不清誰對不起誰,誰欠了誰,與其這番互相捅刀子折磨,抖得你死我活,還不如這般湊在一起。
是以,她是真打算了同他回金陵。
可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或許已經在他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無論她說什麼,他壓根兒就不相信她。
他不相信,沒關系。
往後的日子還來,她慢慢來,也不急於一時。
昨日突然遇襲,他讓自己最為信賴的護衛,先送她離開時,她心頭對他是當真生了感動,且他的眼睛是為何受的傷,她也知道。
緊要時刻,是他舍棄了自己拿來護命的劍,救了她。
跌入懸崖後,他緊緊地抱住她,以自己的身體做墊,將她護在了胸前,一場劫難下來,他幾乎將她保護得毫發無傷。
他是太子,那般自傲自負的一個人,卻能為了她,做到這一步。
他對她的真情,她看得見。
她並非是鐵石心腸,心頭很感激。
就憑這一點,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離開他。
可他的心還是沒有踏實。
坐在篝火堆前,他虛弱地靠在她的肩頭,失明的恐慌,讓他患得患失,一會兒要死一會兒要活的,無不聒噪,當時雖聽得心煩,可後來一想,便也明白了是為何。
他不外乎是想讓自己能多關心,多愛他一些,再高貴、再威風的人,在感情面前,一旦動了心,都會變得卑微。
曾經的她如此,如今的他也一樣。
她知道他的傷勢,要不了他的命,唯一擔心的是他眼睛上的傷。
他自己不知,她卻知道,他眼裡留下的那一滴血淚,並沒有顏色,是他因自己的失明,在惶恐。
倘若真看不見了將來會如何,他應該也想過。
隻是那代價,太過於沉重,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去面對,隻能暫時地麻痺了自己,不斷地從她的身上索取關愛,去慰藉內心的惶恐。
為了讓他安心,她隻能盡量地去安慰他,開導他。
她同他說的那些話,並非是為了诓騙他。
即便是他當真瞎了,她也不會離開他。
她不再去同他計較過往,也不想去憂患他們的未來,她隻論當下,在他的心裡有她的當下,而她也願意接受他。
這樣就足夠了。
他不需要來逼迫她,她心甘情願地跟他回東宮,當他的太子妃。
是以,這一日一夜,他在自己面前又是裝病又是裝瞎,她並沒有去揭穿他。
他好了就行。
唐韻也不確定他的眼睛是何時好的,或許是從他拿石頭砸向蛇頭時就已經恢復了,又或是在穿梭在林子裡的路上,他一個瞎子比她走得還穩之時。
但從林子裡出來,見他手裡的彎刀,準確無誤地穿進了刺客的心口後,又轉過頭來同她解釋,他仍是個瞎子時,唐韻便也就當他是個瞎子了。
且不惜同他一道裝起了瞎。
唐韻不知道他還要瞎多久,適才用飯之前,她曾試過一回,絞盡腦汁,掏心掏肺地將自己能想到的所有的情話,都說給了他聽。
他還是不願意復明,便是心頭還沒有踏實。
沒關系,她再哄。
如今見他躺在那裡,似乎是在等著她給他一個睜眼的機會,是以,唐韻又試探了他一回,見他喘咳成了這樣,還在忍著,便知是自己的錯覺。
但也沒放棄,暗示性極強地又問了他一聲。
他要願意復明,他們就回東宮。
要是不願意復明,也沒關系、她陪他留在蜀中慢慢地復明,否則這般回去,陛下和娘娘那,也不好交代。
他禍害她一人便好,沒必要再去禍害一家子。
唐韻說完,再一次湊近他,近距離地望向他白綾內藏住的那雙眸子,等著他的答復。
可太子這回是當真沒再睜開眼睛。
不敢睜開。
眼不見色,心也慢慢地平和了下來。
喘咳終於緩下,暈染在那張白皙面孔上的紅潮,正在勻速地往下退去,冷不丁受到了恐嚇,一瞬之間,紅潮陡然退盡,又生了幾分白。
朦朧的燈火一照,配著眼睛上綁著的那條白綾,俊朗的面孔,竟生出了幾分妖魅。
唐韻:......
唐韻心口跳了兩跳。
算了,她不問了。
日子還很長,她慢慢地感化他吧。
唐韻偏過了頭。
太子卻又睜開了眼睛,上回太子诓她的後果是什麼,不用她提醒,他也記得。
刻骨銘心。
為此她徹底地同自己翻臉,就差沒拿刀子捅他的心窩子。
本也沒打算诓她,但他實在是沒料到,一雙眼睛被刀劍傷得都流出血淚了,竟然睡上一覺便能瞧見東西了。
眼盲,不是怎麼也得三兩日......
本還想等明兒找個好點的由頭,再復明,如今既被她問起,為保穩妥,他還是先招了吧,“韻兒,孤其實......”
“殿下,不用著急,眼盲怎麼也得十天半月,哪裡有那麼快就能好的,如今不過才一日,殿下要是能復明了,那才不合理呢。”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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