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倒是不明白了,又問道,“殿下可是覺得適才的飯菜不合口味?我再去讓人備一份......”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溫聲道,“顧大人,退下。”
顧景淵終於起了身,“臣告退。”
腳步剛跨過門檻,唐韻突地也起身跟了出去。
太子:......
太子一瞬站了起來,“唐韻!”他隻是瞎了,又不是死了。
她想幹嘛,她莫不是又心疼上了。
跪下怎麼了,臣給君跪,不是應該?
太子氣得不輕,起身想追出去,奈何眼睛看不見,腿一下撞上了榻腳,身子一陣搖搖晃晃......
唐韻沒有理他。
她有事找顧景淵。
適才她聽大舅舅說了,昨兒若不是顧景淵帶著大舅舅四處尋人,大舅舅如今怕是都還不知道她在哪兒。
唐韻想對她道一聲謝,順便也想同他道聲歉。
因自己和太子的恩怨,回回都將他卷入了進來,上回更是讓太子誤會,險些發瘋要了他的命,適才那般跪在屋子裡,多半也是因為自個兒。
唐韻出去後便喚了一聲,“顧大人。”
顧景淵意外地駐了步,回頭看著她,倒沒料到,屋裡有那麼一位醋缸子在,她還敢跟著自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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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幾步走到了他跟前,笑著道,“昨日多虧了顧大人,否則大舅舅還不知道該怎麼著急呢。”
對於她同自己的見外,顧景淵早已經習慣了,隻道,“唐姑娘不必介意,不過是舉手之勞。”
“還有一事。”唐韻抬起頭,目光坦蕩地看向了他,道,“我同顧大人之間,一直都乃清白,但顧大人卻因我,再三蒙受冤屈,我很抱歉,不過顧大人放心,我會同殿下解釋清楚,往後不會再讓顧大人受了冤枉。”
顧景淵微微一愣。
唐韻眸子落下來,垂目輕聲地解釋道,“我同殿下或許並非顧大人所瞧見的那樣,我是甘願留在他身邊的。”
她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喜歡他。”唐韻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楚。
顧景淵看著她低垂的眉眼,染了幾分他從未見過的女兒羞,胸口猛地一縮,一股子失落酸酸澀澀地一瞬蔓延在了肺腑之間,卻也不再去掙扎半分。
反而有了一種認命。
她喜歡就好。
一陣沉默後,唐韻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了顧景淵,真誠的道,“多謝顧兄,對不起。”
她想讓他,往後不要再為了她而傷神,更不要去為了誰,耽誤了自己的仕途。
他是國公府的三公子,風雅高貴,人生還很長,還有很多的機遇,這輩子斷也不該止於此。
他不該再留在這兒,當回去江陵。
明日她就要回去了,希望他也能想明白,早日回到江陵。
他想她過得好,同樣,她也想他能過得好。
她感謝他在自己最困難之時,沒有拋棄她,抱歉自己卻沒有因此而愛上他。
當年幾個玩伴,也就數自己和顧景淵的年齡相仿,喜好也相似,是以,一直都走得最近。
但這段感情,是從‘兄弟’開始,便也永遠都不會有所改變。
她如今已經恢復了女兒身,他們也再回不到從前。
但她想,曾經的那些青澀歲月,並不會因歲月而遺忘,他之所以執著地念著自己,或許並非緊緊隻是因為喜歡她,還有,他放不下的兒時時光。
她也沒有遺忘。
但她更想往前看,隻有放下過去,才能沉下心來,好好去期待,去迎接將來。
她希望顧景淵也能和她一樣,好好地為自己的將來而打算。
她這一句話,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自相矛盾,可顧景淵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突地一笑,片刻後,便也轉過頭,坦然地對上了她的眼睛。
沒再同她多說一個字,隻點頭應了一個,“好。”
他明白了。
唐韻見他臉上的笑容,終於又有了往日的幾分陽光,便也松了一口氣。
“那我進去了。”
唐韻說完,正要返回屋裡,跟前的顧景淵突地俯身靠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他沒瞎。”
別那麼容易被他欺負了去。
唐韻一愣。
剛抬起頭,詫異地望了過去,便見顧景淵一瞬直起了身子,轉身下了院前的臺階。
唐韻:......
果然他這眼瞎,隻是針對自個兒。
*
唐韻適才奔出去找顧景淵的那一刻,太子激動地,就差一把撕開眼睛上的白綾,出去擒人。
最後關頭到底是忍住了。
也好在是忍住了,不然,他怎可能會聽到那一句話。
如今唐韻進來,太子已是一臉的平靜,做回了蒲團上,嘴角還帶著一絲溫和的微笑,主動出聲打了招呼,“韻兒,回來了。”
唐韻:......
適才見他不是挺激動,險些就衝出來了。
“韻兒,孤有一喜事。”太子伸出手,要去握她。
唐韻:......
“殿下有何喜事?”唐韻朝他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手搭在了他掌心。
太子輕輕地揉了揉她的手背,高興地道,“今兒那大夫不是一直問孤,能不能睜開眼睛嗎,孤適才似乎能睜開了。”
唐韻不確定地問他,“這麼快?”就不矯情了?
太子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又被她這麼一句給堵下了喉嚨,回旋了一下道,“嗯,不疼了,待明兒大夫再過來,便讓他仔細瞧瞧,應該就這一兩日,便能復明。”
唐韻點頭,配合地道,“真的嗎,太好了。”
“嗯。”太子伸手攔住了她的腰,將她貼進了懷裡,愉悅地道,“孤很快就能看到韻兒了。”
“好,韻兒等著殿下。”
*
黃昏時,趙靈才回來。
一身的風塵,還帶了些血腥味兒。
五千鐵騎,再加上林子裡埋伏的五千兵馬,前前後後,硬是將整個鑿鹽的山頭,圍了起來。
一場苦戰,費了不少神。
戰火煙蔓延到了山下,外面的人,這會子早就人心惶惶,一片沸騰了,也就隻有知府這一塊兒能如此安靜。
知道趙靈有重要的事稟報,唐韻便起身去了隔壁的堂屋,重新泡了一壺茶。
回來快到門口時,還遠遠地瞥見了太子手裡正拿著一本名冊,不過一瞬,似乎是聽到了動靜聲,趕緊又丟在了木幾上,慌慌張張地將推開的半塊白綾,復回了原位,坐在那裡又開始摸起了瞎。
唐韻:......
他可真累。
唐韻不動聲色地進去,將茶壺給趙靈擱在了身旁,體貼地說了一句,“殿下慢慢聊,我去前院走走。”
太子生怕她瞧出了端倪,點頭道,“好。”
適才實在是不得不用上眼睛,才冒險揭開了一瞬,明兒,最遲明兒,怎麼也得恢復了。
唐韻轉身走了出去。
出去後便喚來了丫鬟,讓丫鬟差個人給寧大爺送了信。
明兒她先走。
就太子那毛病,也就是見了自己才會發,她不在,他活得挺好的,不瞎也不傻。
明日她先同大舅舅回江陵,給他一個復明的理由。
免得又累又可憐。
太子也應該耽擱不了多久,最多三日便能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到時候她在江陵等著他,也是一樣。
第89章
唐韻吩咐完小丫鬟,並沒有立刻回屋。
前朝餘孽回回拿他開刀,幾次行刺,這回更是險些喪命,即便如今沒瞎,也曾短暫地失明過,吃的苦頭不小。
堂堂大周朝的太子,屢次遭劫,本就讓人惱怒,再加上太子那等有仇必報的性子,怎可能會讓前朝餘孽好過。
趙靈此次回來,定也是抓到了五皇子,怕是還有許多要事要同太子稟報,大事當前,他瞎不得。
唐韻多給了他些時辰,當真逛去了前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知府前院的大堂內一片燈火通明,熱火朝天。
今日清繳完前朝餘黨,知府所有的人都回來了,擠在前院的大堂內,躺的躺,坐得坐。
一個個剛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累得不成人樣,卻仍是一臉興奮,高談闊論。
“那幫龜兒子,造起來的樣兒兇得很,還不是不經打,老子手裡的刀才剛揚起來,他個哈慫,跑都跑不贏......”莫捕頭身邊的小跟班,跟在莫捕頭身後,看著府醫替傷患療傷,一張嘴吹得停不下來。
“人家那是怕你?怕的是你身後頭的安良軍,五千鐵騎,五千步兵,老子這哈是真的開了眼了,太威風了,等我傷好了,我也要去參軍......”
話音一落,大夫手裡的銀針便刺進了肉裡,拉出了一條長線,“啊......”一聲慘叫傳來,耳邊頓時一陣嘲笑之聲。
“哈慫.......”
清繳結束後,朝廷的兵馬回歸城門口的營地,知府的人自然也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知府的官差,受傷的人不多,重傷的人更少。
主要兵力是趙靈帶去的一萬安良軍,前面的軍馬殺殘下來,再給知府去撿漏補刀,碾壓式地一場剿殺,餘孽藏匿的巍山,這會子怕是連隻鳥雀都不剩。
莫捕頭視察完所有人的傷勢,這才走出了大堂。
一出來,便遇上了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神色一喜,將手裡的一本冊子,遞給了莫捕頭,道,“巍山所有農戶的名冊,我都已經擬出來了,你去一趟後院,交給太子殿下身後的那位趙大人便是。”
莫捕頭:......
這應該是他知府的差事。
他不好前去。
知府大人倒是一臉的理所當然,道,“巍山一帶的農戶你本就熟悉,待會兒要是再問起什麼來,也好回答。”
他這會子還忙著呢,還有呈折要寫。
逆黨窩藏在了他的地盤,朝廷連徵戰無數的安良軍都用上了,他這呈折要是寫不好,頭上這顆暫且安回來的人顆,怕是又不保了。
莫捕頭推託不過,隻得伸手接了過來。
知府大人轉身走了好一陣了,莫捕頭的腳步還頓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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