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4-10-17 19:30:203423

9

沒有了蕭似野的護佑,我又被霸凌者盯上了。

狹小的廁所隔間裡,我被抓住頭發,狠狠地按在水池裡。

咕嘟咕嘟的水裡,是我無力的掙扎。

我在瀕死的瞬間被黃毛提起頭來。

他獰笑道:「現在沒人護著你了吧。」

我又被按在了水裡。

混混的手很穩,死死壓住我。

我在一瞬間以為自己要死去。

可還是沒有。

瀕死的瞬間,我又聽見了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他說:「等等。」

是蕭似野。

黃毛混混嚇得霎時松開手,往後連退了好幾步,臉上掛上諂媚的笑。

「野哥,你……你……」

但蕭似野隻是單手插兜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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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眼睛裡平平靜靜,沒有一絲情緒。

他沒有輕柔地把我拖出來,也沒有像之前一樣把混混撂倒。

他隻是平靜地站在那裡。

像個再普通不過的過路人。

他說:「借過。」

原來隻是站在跟前的我們擋了他的路。

那一瞬間,我年少時的英雄,碎成了一地的泡沫。

蕭似野一眼都沒看我,走進了廁所裡。

而黃毛呸了口,獰笑著朝我走來。

10

我從噩夢中掙扎醒來。

我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繼母伏在我床邊,哭得眼角通紅。

我爸兩鬢的白發似乎更多了些,嘴角的皺紋更深刻了。

李橋不在這裡。

我以為我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可當我舉起打了吊針的手時,卻發現手背上青紫一片。

那些挨的打,不是夢。

繼母見我醒了,眼角淚淌得更厲害了。

她哽咽道:「小渺,阿姨對不起你。」

我爸也把臉轉過來,面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原來他們什麼都知道啊。

我輕輕把手放下,看向窗外的風景。

陽光那樣好,隻有我從頭到腳都是灰暗的。

我隻吐出了幾個字。

「我想轉學。」

繼母愣了下,忙不迭點了點頭,擦去了眼角的眼淚。

我爸嘴唇微顫,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說什麼。

冷風蕭瑟,我一個人留在醫院裡。

大人有大人要忙的事。

能為我籌謀,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等到深夜,我拔掉手上的針頭,一個人回了家。

李橋的房門緊閉,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一向溫柔的繼母聲音尖利,似乎歇斯底裡指責著什麼。

玻璃杯被摔碎的聲音刺耳。

我掩起房門,隔絕了一切。

第三天,李橋上學去了。

我沒有去。

我爸帶著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

聽說這是我媽媽的故鄉。

他們在那裡打拼,度過恩愛的前六年。

直到媽媽難產生下我,一切都變了。

我爸把我領到了外婆家的老小區,對著滿屋子的陳舊東西問我。

「你能一個人生活嗎?」

我的目光掃過落了灰的碗筷,掃過墻壁上笑顏如花的女人照片,點了點頭。

「能。」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我,點出數十張鈔票給我,就匆匆走了。

就像是迫不及待丟走一件棘手的垃圾。

我把鈔票收好,站在板凳上把女人的照片取了下來。

我拿抹布擦拭表面的灰塵。

擦著擦著,眼淚倏地掉下來了。

我們一樣可悲。

一樣可憐。

11

我沒有動我爸給我的錢,而是找出自己攢的碎鈔票。

錢不多,我拿它們買了菜和一些生活用品。

還剩幾塊錢,我想了想,拿去一家老理發店剪了個頭發。

破舊的的店裡。

老爺爺為我圍上袍子,問我想剪什麼樣的發型。

我說:「隻要新的就行了。」

隻要新的就好,我不奢求其他。

我隻想告別灰暗的過去,並不想變成多麼璀璨奪目的存在。

璀璨奪目的人,有一個李橋就夠了。

可當老爺爺為我脫下袍子,讓我正眼看鏡子裡的自己時。

我還是愣住了。

長到十八歲,我第一次像今年這麼敏感愛哭。

可我還是忍不住。

鏡子裡的少年,表情有一點內斂。

但陰鬱的長發被剪短,劉海被剪得細碎,能看出狹長下垂的雙眼。

那雙眼睛,像是古典畫中被細細描摹過般,像一瓣桃花,內斂而韻味。

和以前的池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他看著像被精心呵護的瓷器,縱然有著憂鬱的底色,但卻那麼的令人挪不開眼。

老大爺把袍子抽走,絮絮的碎發落下來。

他朝我笑,臉上的每條皺紋都慈祥地舒展著。

「乖仔,不要不開心了。」

他把錢又還給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要錢,阿爺請你的。」

我一個人拎著菜,拖著腳步又回到了那間老舊的房子。

我看著房子裡狹小但溫馨的布置,忽然開始想象我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會不會像夏阿姨一樣溫柔,還是像季逢媽媽一樣的爽快俠氣。

可回憶空缺太多,我想不出來。

那天晚上,我蜷縮在媽媽曾睡過的床上,第一次有了久違的溫暖。

因為睡得沉,絲毫沒有意識到。

我放在一旁的手機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一個名字的來電顯示瘋狂跳出。

但始終沒有被接通。

上面寫著——

李橋。

12

第二天,我猛然醒來。

卻發現放在一旁的手機已經因為耗電過度,已經關機了。

我按了幾下,它還是沒有反應。

眼看著時間逼近上學時間,我幹脆不帶上它了。

因為擔心第一天就遲到會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我跑得格外急。

在大門口時,和一個男生撞了滿懷。

他很高,也很瘦,僅露在校服外的肌膚也白得生暈。

我被薄荷氣息撞了下,也不敢抬頭,匆匆道了個歉便走了。

他站在原地,似乎目送我許久。

到了班級門口,我看著人聲鼎沸的班級,躊躇著不敢上前。

回憶就像陰暗潮濕的梅雨天,隻要一想到,心裡便泛出細細密密的痛。

可有人站在了我身後。

他的影子覆上我的影子時,我被嚇得瑟縮了下。

我想起了之前在班級前被池溫冷冷呵斥的一句。

我又擋了別人的路。

重來一次,我還是如此的惹人生厭。

我的肩膀慢慢緊繃起來,挪著腳尖往旁邊走,聲音細若蚊蠅。

「對不起,我……」

可一雙溫涼的手覆在了我的肩膀上。

有個聲音像夏天的薄荷糖,帶著風拂過我的耳畔般。

他說:「不用害怕。」

「進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我慢慢抬頭,對上了他的眼。

和池溫相似的容貌,一樣的清冷如玉。

隻是,那雙狹長的鳳眼中卻並無凜冽的寒意。

沒有鄙夷,沒有厭惡。

來人朝我彎了下眼,清冷的容貌也因為這個笑而生動了起來。

他朝我伸出了手:「你好,藺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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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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