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27 14:49:174082

隨後一屁股不客氣坐下來,對我嗤笑。


「歐陽先生是來向我炫耀嗎?」他撥弄了一下劉海兒,不服輸地看向我。


「鑰匙確實是季總朝我要回去的,可是像她那種地位的女人,要回送出的禮物,當然會有更貴重的補償。」


我淡淡地看著他。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當然知道。


但無所謂。


「而且歐陽先生這麼做,讓姐姐很沒面子。」


我靜靜等他說完,然後將車鑰匙緩緩推到他面前。


「她的面子在我這裡不重要。沈先生,一輛瑪莎拉蒂不值得我炫耀,我拿回來,隻是想——」


我停頓了一下,他神色警惕地看著我。


我輕笑出聲:「我隻是想,親手送給你而已。」


他目光猛地直視向我。


「你什麼意思?!」


我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想要,我可以給,但你不能搶。懂嗎,我的好弟弟。」


他瞬間臉色煞白,手裡端著的咖啡濺灑了出來,他趕緊放下。


我挽臂冷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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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我,像一隻渾身炸毛的刺蝟。


沒錯,沈星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截止今天,我們有二十年沒見面了。


所以我們互相都假裝不認識對方。


其實聽到沈星這個名字的第一感覺,我就知道是他。


車禍現場,沈星當然也第一時間認出了我。


他的目標是穆清,又怎麼會不打聽我的身份呢。


隻是還沒正式上位,低調地選擇不相認罷了。


按照我對後媽的了解和家教,到時目的達成了。


沈星再委屈巴巴地說一句:「哥哥,對不起我真不知道穆清是嫂子。」


我又怎麼會如他的願呢!


離婚可以,讓沈星聞到穆清的味都是我歐陽哲無能。


他想像姜玲當年對待我媽一樣對付我?


怎麼可能。


拜她們母子所賜,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


永遠別讓人有打得你措手不及的機會!


5


「婚,我會離。但你,永遠不可能是穆清丈夫,因為這是我離婚其中一個條件。」


我冷笑著看沈星的面容一寸寸雪白。


繼續嘲諷道:「當然,你可以選擇做地下情人,朝穆清要點零花錢。隻不過這樣姜玲會失望的吧。」


「姜玲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一定希望你青出於藍。區區情人你們哪看得上?」


沈星的驚喜還沒湧上,又被我狠狠打落深淵。


他咬唇顫抖地問:「哥哥,你就這麼恨我嗎?當年我也是無辜的。」


我冷眼旁觀他演戲。


隨後他試圖打感情牌。


「爸爸這些年對你,也很愧疚,隻是一直聯系不上你。」


「我媽和歐陽阿姨的事,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我無動於衷,冷笑地說:「沈星,少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我的人生,輸一次就足夠了。」


沈星臉色一變,大約想不到我這麼油鹽不進,於是也不再演戲。


「聽穆清說,這幾年你們的婚姻並不幸福,主要是你不滿意,她其實跟你在一起很累。」


「沒錯,但你沒機會了!」


我昂首挺胸結束了這次面談,提包就走。


沈星在我身後吼道:「哥哥,能讓你離婚,我也不虧!」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頂多算是我離婚的一個導火索而已。」


我淡淡拋下一句,毫不戀戰。


……


回家後,我就跟穆清鬧起了冷戰。


一,當然是因為氣憤,她找誰不好,偏找了我後媽的兒子。


二,要離婚了,總不能還演得恩恩愛愛的吧,我總得有個苗頭。


禮儀公司找我談婚禮布置事宜。


我直接把項目擱置,說有了新想法再找她們。


過季的婚禮,誰愛要誰要!


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噩夢。


那時我還叫沈哲,三歲。


沈星的母親姜玲是我爸的秘書,一心想飛躍枝頭。


那天,她拿著一張 B 超單,挺著大肚直接衝進我家。


說她懷的是個男孩,沈家的小少爺不能流落在外。


她母憑子貴,態度囂張,我媽雖然有我這個兒子,但一個常年在家相夫教子的黃臉婆哪裡是一個職場老綠茶的對手。


我爸拿著那張 B 超單如獲至寶。


不以為恥,反讓姜玲別動了胎氣,讓我媽滾出去!


我媽氣得暈倒。


最後是我奶奶出面主持公道。


她可不像我爸,隨便可以糊弄。


一邊安撫姜玲,一邊穩住我媽。


「娟兒,男人有了錢,哪個不在外面玩玩,那都是不要臉的賤人,你生了沈哲誰也動搖不了你。」


有一說一,我奶奶當年對我這個大孫子還算不錯。


我媽被她說得有點心動。


主要是自己這些年沒有工作,為我爸為這個家奉獻了所有。


離婚她怕爭取不到我的撫養權。


……


可姜玲隻安分了一陣,又來鬧騰。


後來我奶奶因病過世,她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到處宣揚自己懷了我爸的孩子,死死勒住我爸的軟肋。


等她介入得越來得越來越深。


越來越把公司當成自己的,開始慫恿我爸轉移財產。


說是為了他們的兒子著想。


分給我媽,到時她還要嫁人,都成為別人家的了。


我爸就這麼被姜玲洗腦,最後強硬地離了婚。


結果是,我媽淨身出戶,還帶不走我,因為她沒有收入來源,我理所當然被判給了沈家。


三歲到八歲,整整五年。


姜玲成了我一輩子的噩夢。


我在那個家活得比佣人還不如。


後來姜玲生下了沈星,身材走樣。


我爸又開始整日在外流連花叢。


這更加讓我的日子不好過了,姜玲把對我爸不滿遷怒到我身上。


動輒打罵不休,輕則罰我禁閉。


因為這段童年家庭事故。


我以為我一輩子不會結婚,直到遇到穆清。


如今,他沈星想復制上一輩的故事,問過我同意嗎!


我不會像我媽一樣,最後落得一無所有的。


6


穆清聽說婚禮取消了,來找我問個究竟。


我順手拿出那份離婚協議:「離婚吧。」


穆清噌地站起身:「歐陽哲,你瘋了!」


我冷靜地看著她:「你知道我沒瘋。這些年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有這個想法嗎?」


她胸口劇烈起伏,叉著腰在屋裡來回轉:「為什麼?因為沈星嗎?你別無理取鬧了,我知道她是我小叔子!」


我狠狠地把離婚協議甩到她臉上:「你知道個屁!你要是知道,就不該這麼做!」


我吼出聲,扭曲又顫抖:「穆清,我怎麼不知道,有了錢你就這麼自以為是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穆清臉上被紙張的邊緣劃出了道道血痕,她震驚地看了我半晌。


似乎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良久,她走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歐陽,我隻想你和原生家庭和解,我還在猶豫是不是該這麼做,你就知道了。」


我強硬的盔甲在這一刻潰不成軍,強烈的悲憤讓我眼淚大顆滾落。


無聲砸落在她西服的肩枕上。


「穆清,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說。


「我知道,五年前你就看了心理醫生,我什麼都知道歐陽。」穆清緊緊拽住我的肩膀,聲音隱忍又沉痛。


我喃喃:「穆清,你憑什麼——」


你經歷過我的痛嗎,你憑什麼做我的救世主。


那一家人,我恨不得他們去死!


不止我是那一家人的受害者,你也是啊!


你憑什麼讓我跟他們和解!


他們配嗎!


穆清替我拭去眼淚:「歐陽,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背叛你。送沈星車,是因為寧川想追他,你知道她有多花心。」


「他到底是你弟弟——」


我狠狠地推開她。


她是不是隻把沈星當小叔子,我不想深究。


但沈星想上位的心昭然若揭。


「不重要了,穆清,籤字吧。結婚時我們一起說過,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這段關系,讓任何一方覺得不舒服了,都要放對方離開。」


「歐陽!」她無奈地喊。


我厭倦地說道:「我知道公司現在是關鍵階段,我們不做分割,我隻要股份就好,另外,穆總的丈夫不能是沈星。這就是我全部的條件。」


「歐陽哲,你覺得你這樣公平嗎?」穆清一把甩開離婚協議書,逼近我。


血紅著雙眼,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推上牆面。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心狠地對我!」


「穆清,我不想考驗人性。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她看了我半晌,頭深深埋進我的胸膛,如小獸一般低聲問:「歐陽,非要如此嗎。」


「請穆總成全。」我說。


她狠狠地瞪著我。


我冷靜地與她對峙。


隨即穆清一把甩開我,轉身,刷刷幾筆籤上了字,不再看我。


「你真的好樣的,歐陽哲!」


……


辦完手續那天,我去我媽家吃飯。


自從八歲那年,她有了謀生手段,把我爭取到身邊。


我們就一直相依為命。


為了我,她沒有再婚。


見我一個人上門,她還嗔怪怎麼沒帶穆清一起來。


我預感要是直接說了離婚,這頓飯可能沒辦法好好吃。


便隻說穆清有應酬。


我媽點點頭,叮囑我們趕緊要個孩子。


她緊緊揪住我的手,苦口婆心:「歐陽,是不是穆清要避孕的?」


「以前說要孩子不是時候,現在她可不能找理由了吧!」


看著我媽患得患失,誠惶誠恐的模樣。


我恍惚覺得。


如果繼續我和穆清的婚姻,我大概也會變成我媽這樣。


沒有安全感。


慌不擇路,隻想趕緊找個孩子當浮木。


我淡淡地回:「沒有誰說不要,也沒有誰說要。順其自然吧。」


7


認真想想。


結婚這麼多年,我和穆清隻談過一次孩子的問題。


僅有的一次。


在簡陋的出租屋裡,她隱忍地抱住我。


「歐陽,我保證過,要做你最完美的妻子。」


「現在我沒有時間生孩子,就算生了也沒時間照顧隻能扔給你來帶,我不忍心給你增加負擔。」


我想了想,理解地點頭。


那時她還青嫩,看著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要是我創業失敗,起碼你還有的選。」


我聽了氣死,揪著她耳朵就罵:「好啊,穆清,是誰說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的啊!」


「失敗?你現在不就是在谷底嗎?不如我再選一次?」


她馬上舉手討饒:「別別別,歐陽,我錯了。」


然後又深情地吻住我:「總之,我的意思你知道。什麼都行,你受委屈就不行。」


我又哭又笑地抱住她:「不委屈,我不做糟糠夫,你以後功成名就了我也不委屈。」


她便煞有其事地點頭:「嗯!不愧是我挑中的男人。」


可她終究還是讓我受委屈了。


……


五年前,讓我第一次動了離婚念頭的,是穆清的合伙人陳女士。


那時他們的公司剛有起色,獲得了一筆大的風投。


不亞於久窮乍富。


陳女士率先蠢蠢欲動,在外面包了小情人。


迫不及待要分出股份變現過逍遙日子。


因為兩家合伙,我和陳女士的丈夫徐先生關系十分融洽。


創業那幾年,徐先生見我沒在公司任職,反而在電臺主持一些娛樂休闲的節目。


還笑著調侃我:「歐陽老弟,真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你們公司正需要人手呢。」


我拒絕了:「我老婆雷厲風行,我不給她添亂就好了。」


「你就不怕到時公司發展好了,穆清不念你的好。」


他勸我,在公司做大之前,多點存在感。


將來男主人的位置我也坐得穩。


我滿不在乎地說:「她窮,我不嫌棄,將來她富,我也不會卑微。」


我確實安之若素。


幼年時的經歷,讓我非常反感奉獻犧牲人設。


任勞任怨最後一無所有。


我對婚姻早早就沒有信任。


要不是因為穆清,我想我一輩子不會結婚。


況且。


我又道:「我不給她壓力,不念叨她,不需要她生孩子,任她翱翔不就是對她最大的支持嗎。」


響鼓不用重錘,穆清從不是需要男人助力才能成功的女人。


徐先生對我無奈地搖頭,用過來人的語氣說:「歐陽老弟啊,你太年輕,還不太懂事,以後就會知道了」。


我但笑不語。


隻知道,在婚姻裡,除了自己,沒有誰可以給你安全感。


我隻想將來離婚時,自己的委屈,不平,可以少一點。


這些都是姜玲和我母親的事跡給我的血的教訓。


其實那時,我還沒有動離婚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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