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鏡子面前,末笙梳頭發,每梳一下,頭發就一大把的掉,末笙的發際線上都沒有頭發了,她戴帽子是為遮醜,同樣她的胃吃不下任何食物,隻能靠著流食為生,這樣的日子堅持好幾個月。
病房裡,冷冷清清,除了護士之外,沒有人進來,簡笑和薛陸也去參加婚禮去了,她隻能在病房裡等著結束,親手把她最愛的男人送到別人身邊。
末笙想起五年前的自己,嫁給厲御南的那天,不管婚禮現場多麼節儉,排場大不大,隻要能和厲御南結婚就是幸福的,可今天末笙才發現,原來一個男人如果愛一個女人,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這個女主角是紀向晚。
末笙眼淚再次模糊眼眶,不是說好放下了嗎?可為何還是放不下。
末笙屏住呼吸,把注意力放其他地方,以免自己情緒過於波動,護士在外面喊讓末笙去做檢查,她挺著大肚子,站起來走路很吃力,作為一個媽媽十月懷胎真不容易。
末笙扶著牆壁一步步往外移動,突然胃部絞痛,和之前一樣,一痛她就全身無力,走路歪歪斜斜。
胎兒動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胃痛引起的,肚子也跟著痛起來,像是針扎一樣,腿下一軟,末笙跪在地上,肚子上的痛和她遭受五個小時的病痛折磨差不多去了。末笙捂著肚子難受得厲害,向醫生求救。
“醫生,醫生,我要生了。”末笙大喊。
酒店這邊,賓客如約而至,熱熱鬧鬧都等著新郎和新娘的到來。
厲御南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隻等著時間一到就去接紀向晚,他心底堵得慌,身體也不太舒服,頭疼的毛病一直斷斷續續,精神狀態不怎麼好,厲御南吃了兩片頭疼藥才鎮定的走出房間。
走到門口,耳朵裡嗡嗡作響,厲御南停住腳步,捂著頭。
“厲先生,你沒事吧?”陪同人詢問。
“沒事,我們走吧。”厲御南甩了甩腦袋。
走廊內遇到了喝得亂醉的許湛,許湛拿著酒,看上去十分頹廢,胡子拉碴,就像許多天沒打理過自己。他見厲御南雷厲風行的走來,諷刺的笑了,跌跌撞撞的過去搭在厲御南的身上。
“恭喜你啊,厲御南,今天你結婚了,祝你們白頭到老,早生貴子。”
許湛也不知真醉還是假醉,一個人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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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御南打開他的手,冷聲說,“你發什麼酒瘋。”
“我高興,我很高興,如果你不選擇紀向晚,我怎麼追求末笙,厲御南,你後悔嗎?你會後悔嗎?”許湛問道。
“我後什麼悔,今天是我和向晚的婚禮,你別砸場子。”
“不,你高高興興的結婚,可末笙呢?她躺在醫院裡等死,厲御南,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許湛說著眼底泛著淚光,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許湛卻哭了,“以後你和紀向晚的結婚紀念日就是末笙的忌日,你說你可不可笑?”
許湛的話令厲御南皺著眉頭,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末笙在醫院裡等死。
“許湛,你瘋了!”厲御南激動的喊道。
“我沒瘋,我要你愧疚一輩子,末笙快死了。”
厲御南心髒猛地一緊,瞳孔睜大,抓住許湛的衣領,不可置信,“你少給我胡說!”
“我用得著那拿末笙的死和你開玩笑嗎?”
許湛笑著說,“末笙給你生孩子,她不想留著遺憾死去,不顧自己胃癌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這幾個月以來每天遭受著病痛的折磨,你和她離婚的前一晚,末笙昏倒在家裡,隔天拔掉針頭從醫院跑出來見你,可你呢?竟然要和她離婚。厲御南,你怎麼能做到這麼狠心,為什麼末笙那麼愛你,愛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這話在厲御南腦子裡倒放了三遍,厲御南整個人都是懵的,他不敢相信,他寧願許湛在說謊,是為了阻止他結婚也不相信末笙胃癌晚期。
“你在開玩笑,末笙怎麼可能胃癌,她明明好好的,前幾天還活奔亂跳……”
厲御南慌亂不已,恐懼感湧上心頭,末笙父親也是胃癌去世的,末笙年紀輕輕的就胃癌,這下厲御南糊塗了,松開了許湛。
“你愛信不信,我也不想說,可我控制不住,你和紀向晚的幸福,為何要建立在末笙的痛苦之上,她不幸福,你們也別想幸福,這是你欠末笙的。”
23 他愛的始終是末笙
許湛苦澀的笑,他看著末笙一步步走來,從死亡的邊緣活過來,受了多罪,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他怎麼能瞞下去,他做不到讓厲御南安枕無憂,也無法滿足末笙的心願,他要讓厲御南痛苦一輩子。
“許湛,你就是在騙我!”厲御南吼道,“這都不是真的,末笙她不可能胃癌,是她不想我和紀向晚結婚故意讓你刺激我的,趕緊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她就是胃癌晚期,她要死了。”許湛一點點打擊厲御南的防線。
受到刺激,厲御南腦袋又疼了,後退兩步,捂著腦袋,激動之下,藥物都管不住。
末笙得了胃癌,為什麼不告訴他,還要隱瞞著他,許湛說末笙早在離婚之前就查到了胃癌晚期,他人在哪裡?
厲御南仔細想一想這些細節,末笙說過隻要給她十個月的婚姻,他們就離婚,難道她在告訴他隻剩下十個月的生命了嗎?
“我不信。”
厲御南聲音顫抖,突然出現一陣耳鳴,整個人天旋地轉的倒在地上。
“厲先生,厲先生。”陪同的人趕緊過來扶厲御南。
厲御南捂著發疼的腦袋,原本歡歡喜喜的做他的新郎,卻弄成這個狼狽的模樣,厲御南痛苦的悶哼,推開扶他的人,閉著眼睛都是末笙的臉龐,她之前的臉沒有現在憔悴,笑起來格外的甜美,為何他沒有注意過。
腦袋裡炸開了一道視線,厲御南猛然睜開眼,眼前浮現好多年前的車禍現場……
“末笙?”
厲御南震驚的瞪大眼睛,眼球裡泛著血絲,“怎麼回事?車禍到底怎麼回事?”
許湛靠著牆壁,繼續說,“當年末笙救了你,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她說的話,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她估計在好幾年前就死了,她脊椎上的傷是為保護你被車頂砸的,她醒來看到你和紀向晚在一起有多麼難過,她所承受的傷害都是你給的。”
多年前的記憶一觸即發,末笙滿身是血,流了一地,他搖晃著末笙,求著她醒來,卻得不到末笙的回應。
厲御南眼淚湧出來,瞳孔收縮,好幾分鍾都保持著躺著的姿勢,周圍的人都不敢去動他,隻能大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他記起來了,末笙才是為他不顧性命的那個人,而他做了什麼,把末笙親手從身邊推開。當年他求著末笙父親,讓末笙嫁給他,隻不過是完成他自己的心願而已,可他竟然把末笙父親的成全變成了束縛。
“啊——”
厲御南捶打著地板。
“我竟然把你給忘了。”
厲御南眼眶通紅,手背溢出了血,“末笙在哪裡,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她。”
“她在醫院,可能你見不了她最後一面了。”
“我不管!”厲御南激動的吼道,趕緊往外面跑。
紀向晚穿著婚紗,打扮得十分漂亮,時間已經到了,卻遲遲不見厲御南趕緊也跟過來了,見著厲御南如此激動的往外跑,連忙拉住他的手,“御南,你要去哪裡?”
厲御南無比痛恨的目光瞪著紀向晚,紀向晚被他嚇了一跳,厲御南猛地把紀向晚甩到地上,冷聲道,“等我會再找你算賬!”
紀向晚慌亂了,哭喊道。“不要,御南,我們婚禮就要開始了,你不能丟下我!”
厲御南頭也不回的離開酒店,他必須要找到末笙,他要告訴末笙,他心底一直有她,就算這份愛來得太遲,他也不想留下遺憾,如果老天憐憫末笙,想要懲罰他,就把報應都砸在他身上,他可以替末笙死,可以替末笙承受一切痛苦,隻希望她能堅強的活下來。
“末笙,你等等我,這輩子我再也不想離開你。”厲御南悔恨不已,
24 我累了,愛不起你了
闖了無數個紅燈,厲御南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逮到人就像個瘋子一樣問末笙在哪裡,一直到手術室,厲御南才安靜下來,木訥的盯著手術室的門,臉色慘白,仿佛周圍的空氣都靜止,腳下的步伐變得很沉重。
一陣嬰兒的哭鬧聲拉回了厲御南的視線,他貼在門口,有欣慰也有期待,這是他和末笙之間的孩子,可想到之前自己的殘忍,厲御南又害怕了,他該怎麼面對末笙,面對他的孩子,他這個父親做得不稱職。
手術室的燈滅了,厲御南喊道,“末笙,末笙!”
醫生出來,見著厲御南問道,“誰是末小姐的家屬?”
“我是,我是!”厲御南緊張的回答。
“孩子活下來了,但末小姐,我們盡力了。”醫生沮喪的說道。
厲御南僵硬在原地,拽住醫生的衣領,吼道,“你怎麼不救末笙,你怎麼不去救,你趕緊給我去救她!”
“先生,你還可以看末小姐最後一眼。”
“不,你給我去救末笙,末笙不會死,你把我的命給末笙,我願意代替她死!”厲御南哭了,咬著牙,死死的拽住醫生不肯放開他,在死亡面前,厲御南無能為力,這刻,他多痛恨自己,寧願把自己的命給末笙,也不想末笙離開他。
薛陸他們都趕過來了,薛陸把厲御南拉開,“御南,你冷靜一點。”
“厲御南,如果你對末笙好一點,不對她那麼殘忍,她也不至於這麼痛苦!”簡笑泣不成聲,隻能嗚咽。
“末笙,我來了,你的御南來了。”
厲御南推開他們去了手術室,望著手術臺上奄奄一息的末笙,哭得像個孩子,他跪在末笙面前,很後悔,他沒有陪著她,還讓她度過了最痛苦的一段時光。
厲御南握住末笙的手,冰涼的觸感讓他害怕,“末笙,我來了,我對不起你,末笙,我愛你,不管我失憶還是沒有失憶,我愛的都是你,請你活著,給我贖罪的機會,要是你不在了,我該怎麼活下去。”
末笙閉著眼,聽到厲御南的懺悔,眼淚從眼角溢出,剩下的微弱氣息,疲憊的睜開眸子,厲御南那張俊美的臉帶著淚,他竟然為她哭了,可一切都晚了,她這輩子愛著厲御南太累,已經經不起折騰。
“御南。”,末笙虛弱的說道。
“我在。”厲御南摟著末笙,親吻著她的額頭,“我記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求你,別離開我。”
末笙撫摸著厲御南的臉,她之前就好想摸他,好想他摟著自己,能夠在他懷裡死去也不留下遺憾。
“我累了,我愛不起你。”末笙哽咽,“本來我想讓你和紀向晚安安心心的結婚,可你還是知道了。御南,能死在你懷裡,也算滿足了我的心願,但請求你對我們的孩子好一點。”
“你別說話,我會找醫生來給你治病,你不會死。”
末笙搖搖頭,“我不怪你,這是命中注定,如果有來生,我們就不要再見,放過我,也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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