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男騙財、騙色後,我去警局報警。
警察問:「你都 25 歲了,還能被騙?」
我如實回答:「他太帥了。」
當晚,有人輕車熟路把我堵在家門口,「你說,他帥還是我帥?」
1.
我坐在警察局裡,嚴肅的氛圍下,不安的情緒讓我忍不住開始抖腿。
對面的桌子上傳來兩聲指尖敲擊桌面的聲音。
我抬頭看去,警察一隻手在本子上記著我的筆錄,另一隻手正放在桌子上。
他的手指又長又細,手背上的血管走向尤為清晰。
我看著,沒由來地,想給警察的手扎上一針。
「續晚。」
聽到警察叫我名字,我猛地回過神來。
「你跟他是怎麼認識的?」
我抬眼,對上警察的視線,努力忽略其中夾雜著的某些情緒。
「在酒吧認識的。他是個賣酒的,我去的次數多了,我們就認識了。」
那支筆在警察手裡,被他細長的手指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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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微眯雙眼,冷笑一聲,「你還學會去酒吧了?」
我沒有回答,行使我的沉默權。
「接著說,怎麼在一起的?」
我皺眉,歪頭看他,「鄭警官,這個問題,好像跟我被詐騙沒多大關系吧?」
他「哦」了一聲,「原來你還記得我姓什麼。」
我衝他胸前揚了揚下巴,「您胸牌上寫著呢,鄭行舟,鄭警官。」
鄭行舟低下頭去,輕嘆一聲。
隨後,他站起身,走到門口,把門關上。
緊接著,他又走到我面前,靠在桌子邊緣,雙手環胸。
一陣沉默後,鄭行舟輕聲叫我名字。
恍惚間,我聯想到從前無數次這樣面對面的時刻,他都是這樣叫我名字。
「續晚。」
「你真的被他騙色了?」
我抬頭,直視他雙眼,捕捉到了他眼中隱藏著的危險信號。
「鄭警官,我們已經分手三年了,你這是在在意什麼?」
2.
鄭行舟問我為什麼會被那個渣男騙時,我說,因為他太帥了。
這是事實。
但還有另一個事實,我沒有說。
那個渣男,長得跟鄭行舟太像了。
與鄭行舟分手之後,重逢之前,在這個不大的城市裡,就算是故意去碰,也碰不到鄭行舟。
我隨便去了一家酒吧,就看到了那個長相跟鄭行舟有百分之九十相像的渣男。
我買他的酒,他讓我拉拉小手。
最後,趁我喝醉,他頂著那張酷似鄭行舟的臉跟我賣慘,說自己還不上債,會被人拆胳膊、卸腿。
鄭行舟會被這樣對待,老娘決不允許。
於是我怒轉 3 萬塊給他。
酒醒之後,渣男就人間蒸發了。
3.
「是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站在我面前的鄭行舟重復著我的話。
不知道是在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
他轉身坐回椅子,合上本子,臉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拽樣。
「你可以走了,之後會有其他同事聯系你進度。」
我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
握住門把手,即將向下打開門時,我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視線中,鄭行舟沒有抬頭。
他的眼睛看著手中的其他材料,悶聲說道:「不送。」
我摸摸鼻子,說了聲「再見」,然後徑直離開了警局。
畢業後,我在一家咖啡館工作。
今天為了去見鄭行舟,哦不,為了去警局報案,特意跟同事換了晚班。
下班到家時,已經接近九點。
前幾天,單元樓裡最後一盞能亮的燈也壞了。
我走進單元,漆黑一片,隻有走到走廊的窗戶底下時,才能借著微弱的月光看清腳下的臺階。
走到三樓,一股煙草氣味撲鼻而來。
肯定又是那個討厭鄰居在走廊抽煙。
我的手在包裡翻找鑰匙,在皮膚觸碰到冰冷金屬的那一刻,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搭在我肩膀上。
我驚慌失措,以為是渣男知道我報案後回來報復,連忙轉身,後背靠著門,企圖借著月光看清來人到底是誰。
下一秒,他抬起另一隻手墊在我後腦,同時,搭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帶著我向後,直到我的後背緊貼著門。
隨後,他傾身過來。
咫尺之距,他吐出的呼吸瞬間讓我的鼻腔被那股熟悉的煙草氣味佔據。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來人臉上。
抬起頭,我看到鄭行舟那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我。
他緩緩湊近,輕聲問道:「續晚,既然分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招惹我?」
我抬起手,橫在我與他之間,「你想做什麼?」
我話音剛落,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更用力了些。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4.
黑暗的樓道中,鄭行舟離我越來越近,手臂緊挨著我的。
三年沒見,他的手臂似乎更粗壯了些。
與當年那個在我身邊吵著鬧著,說自己要做警察,然後保護我一輩子的少年,好像有些不同了。
我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揚起下巴,抬頭看他。
「不知道。」
我說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角,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在鄭行舟的禁錮下,我深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卻在一瞬間吸入了更多那股熟悉的煙草味道。
隻有老天知道,這三年裡,我有多想念這氣味。
別人身上的都不行。
隻有鄭行舟身上的,才能讓我安心。
我的手緩緩向下,輕車熟路摸到他的腰帶。
像那些年裡的每一次一樣,手心收緊,把他的腰帶握在手裡。
黑暗中,我用指腹確認腰帶中間的 logo。
嗯,是我們分手之前,我送他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
「鄭警官,你在這個時間來找我,是為什麼?」
等不到鄭行舟回答,我微微踮起腳尖向他靠近,將我們之間本就不遠的距離又拉近些。
「難道,鄭警官,你對我,餘情未了嗎?」
6.
我話音落下,鄭行舟沒有回答。
黑暗的走廊又重新陷入一片寂靜。
他吐出的呼吸依舊沉重、灼熱,讓我知道,他還在這。
我站在他對面,臉頰依稀可以感覺到他呼吸的餘溫。
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讓我覺得那餘溫仿佛烈火燎原,要把我燃燒殆盡。
鄭行舟沉默良久後,剛要開口,就被他口袋中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喂,對,是我。」
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鄭行舟突然低低罵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局裡。」
他掛掉電話,把手機裝回口袋。
一陣夏末的冷風自走廊的窗戶吹入,穿過我與鄭行舟之間,帶起我和他的衣角,相互觸碰一秒後,又重新回到原位。
我垂下手臂,後背向後,緊挨著門,重新與他拉開距離。
同時,鄭行舟也緩緩向後,我看到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走下樓梯。
走到樓梯口時,鄭行舟卻突然停下腳步,站在那扇有些破舊的窗戶下。
「續晚。」
我轉頭看他。
「三年前,咱們是因為什麼分手來著?」
借著月光,我看到他把雙手插進口袋,歪著頭看我。
月光雖然微弱,但足夠讓我把他眼裡的嘲諷看得清清楚楚。
「不對,我應該問,三年前,是什麼原因,可以讓你毫不猶豫地拋棄我呢?」
7.
夜裡,我再一次夢到了和鄭行舟分手時的場景。
分手那天,是鄭行舟的生日來著。
那一年,正是大一的暑假,鄭行舟邀請我去他家,一起過生日。
臨出門前,我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日漸虛弱的奶奶。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又各自再婚,把我扔給奶奶一個人帶。
對我來說,我隻有奶奶這一個親人。
但是不久前,奶奶生病了。
好不容易堅持到我高考結束,病情卻突然加重了。
我輕撫著奶奶那雙布滿褶皺卻溫暖的手,告訴她,我很快就回來。
我快速穿好鞋,小跑著下樓。
走出單元門,我抬頭,望向天空。
此刻,烏雲密布,看起來像是要有一場Ťũ̂ₐ大雨的樣子。
那時的我還不知道,我的人生就好像這天氣,也即將要迎來一場不會停歇的暴雨。
8.
鄭行舟的家在市中心單價最高的小區,與我居住的「老破小」,是這個城市的兩個極端。
剛走進他家,我就看到正對著門的餐桌上擺放著好幾盤水果,有幾樣,我甚至叫不出名字。
他拿出拖鞋,在我腳邊擺好,又帶著我走進客廳。
茶幾上,也擺放著許多包裝精美的小零食,遠遠看去,上面印著的都是外語。
鄭行舟的媽媽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用打量的眼神把我從頭看到腳。
除了打量,他媽媽那雙與鄭行舟酷似的眼睛中,還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那天是我第一次見他媽媽。
盡管心裡清楚他媽媽並不喜歡我,但我還是逼著自己,掛起最乖巧的笑容,跟他媽媽問好。
他媽媽沒有回答,隻是轉頭看向電視屏幕。
鄭行舟拉著我手腕,把我拉到他身後,「媽,晚晚在跟您問好,您應該回答。」
緊接著,他媽媽冷哼一聲,「人家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這還沒結婚呢,先在我面前護起犢子來了。」
鄭行舟低下頭,不再回答,隻拉著我走到沙發旁,讓我坐下。
他也隨之坐下,大腿與我的腿緊挨著。
在這陰冷的天氣裡,隻有他身上的溫度,在源源不斷地傳送到我身體裡。
下一秒,他媽媽拿起一袋零食,扔到我手邊。
「這些都是進口的,你在家裡沒吃過吧?」
她說著,眼睛瞥過我懷中那個已經洗得有些掉色的帆布包。
「借著阿舟的光,嘗嘗鮮吧。」
9.
我低頭看向手裡的零食,原本毫無溫度的包裝袋好像突然變成了一鍋煮沸的熱水,燙得我手心好痛。
隨後,鄭行舟長臂一揮,從我手心裡把零食拿走,又重新扔回到茶幾上。
「媽,晚晚自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吃過午飯,他媽媽從冰箱裡拿出一塊巨大的生日蛋糕,以及,一部最新款的手機。
我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後,就一直緊抿著嘴唇。
我生怕,心裡最陰暗處的羨慕會變成眼淚,不合時宜地流下來。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像這樣為我慶祝過生日。
對其他人來說,我的出生,好像隻是個累贅。
直到鄭行舟出現,他成為了第一個為我慶祝生日的人。
他會給我買禮物,會給我寫信,會興高採烈地為我唱一整首生日快樂歌。
仿佛,在這個世界裡,需要我存在的,隻有他一個人。
半小時後,我以兼職為借口,離開了他家。
剛一走出他家的單元門,我就被突如其來的暴雨淋成了落湯雞。
身後傳來一陣小跑著的腳步聲。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是手裡拿著傘的鄭行舟,正向我這邊小跑著。
跑到我身邊後,他打開傘,把傘全部撐在我頭上,自己卻站在雨裡,名貴的衣服都被淋湿也毫不在意似的。
「晚晚,我送你回家。」
我抬起頭,看傘的邊緣上印著的 logo。
在鄭行舟的生活裡,就算隻是一把擋雨的傘,都是我買不起的。
暴雨中,一道驚雷轟然劈了下來。
我裝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
是爸爸打來的。
剛一接通電話,我就聽到電話那頭的背景音裡充斥著驚天動地的哭喊聲。
我爸還沒開口,先沉沉嘆了口氣,
「你奶奶,剛剛……過世了。」
10.
我爸話音剛落,又一道響雷劈了下來。
身後傳來一陣踩著水的腳步聲。
我拿著手機,呆愣地順著聲音轉頭看去。
是鄭行舟的媽媽,正撐著一把傘,向我們跑來。
不對,是向鄭行舟跑來。
她小跑著到鄭行舟身邊後,把傘全部撐在他頭上,自己則站在雨裡。
一瞬間,名為「自卑」的情緒在我的身體裡轟然爆發。
自卑這兩個字,寫起來不過十五道筆畫。
可當它出現在我身體裡時,就像一場不會停歇的暴雨,又像是地震之後引發的巨大海嘯。
隻需要短短幾秒,就把我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自尊擊垮、衝刷幹淨。
除了一片狼藉,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畫面一轉,我又夢到了高中時和鄭行舟初次見面的場景。
那天早讀,老師說,會有一個新同學轉來我們班。
早操時,我去辦公室給老師送卷子。
穿過走廊,路過我們班級時,我看到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教室裡,此刻卻坐著一個男生。
他穿著嶄新的校服,坐在靠窗的座位。
我走到前門,看到窗戶正開著。
早秋的風把他身旁的窗簾吹起,遮蓋住他。
沒由來地,我加快腳步。
終於走到後門,我再次轉頭。
被風吹起的窗簾重歸平靜,陽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他身上,那身潔淨的白色校服好像在發光。
夢境不斷變化,我渾身湿漉漉的,像是被浸在水裡。
我翻了個身,又夢到了高中時被校外的大姐大圍堵的那天。
在那些蓄滿了力的拳頭即將落到我身上時,是鄭行舟突然出現,擋在我前面,替我挨下。
過後,他頂著那張掛了彩的臉,傻笑著安慰我。
「等咱們長大,我要做警察,我保護你,然後把這些壞人全都抓進去。」
「好啦,晚晚,別哭啦。」
那時候的我以為,鄭行舟會是我在這個奇怪世界裡的唯一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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