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談,我大概了解了她的情況。她夫君姓王,是她表兄,長她兩歲,在她入陸府之前兩人就相熟,後來因為家裡遭了災,她被賣進陸府,表兄也隨家裡去外地投奔親戚。後來天災過去,他又隨著父母回來,一直老實的過日子,隻是到了年紀卻一直不肯娶親。在父母逼問之下,他才說要等紅杏回來。後來,紅杏回去,兩個人就成了親。成親後兩人的感情甚好,又一起開了這間小小的糕點鋪子。紅杏在陸府待過好幾年,就時常仿些陸府裡的糕點,頗受客人喜歡,因此,這鋪面雖然偏僻,但生意還是不錯的。
我就先在紅杏家裡住了下來。
我每日早出晚歸,在集市街道上四處閑逛,打聽物價,觀察行情,考察地段。
我借來王大哥的衣服,貼上胡須戴上鬥笠,扮作一個男子,在茶鋪酒樓聽人聊天,有時還會買下一壺酒或一壺茶,招待那唾沫滿天飛,說的不亦樂乎的小哥。他說的盡興,我也聽的滿意。
一月下來,我已經將行情摸得很清楚了。
我看上了一間門面,幾番討價還價下來,以一個合適的價格租了下來。
紅杏姐姐得知我租了一個門面,猜到我想做買賣,便問我具體如何打算,我說我打算開一個小飯店。
紅杏姐姐覺得不可思議,在陸府之時,她可從來不知我會做飯。
我笑笑,我自幼在母上大人那無情的廚藝摧殘下,為了順利長大不得不另謀出路,自力更生,久而久之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想起當初在學校時,因為兩個宿舍聯誼聚會,我小露了一手,就讓那群連調料都分不清的同學驚嘆不已。也是在那一次聚會上,我和男朋友相識,他就那樣入了我的眼,我就那樣入了他的心。
我笑著回答紅杏姐姐,
「紅杏姐姐你這是不信我?你等著,今晚的飯我來做,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笑了。」
晚飯過後,紅杏姐姐再不反對了,隻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她便是。我自然求之不得。
在紅杏姐姐夫婦的幫助下,我的小飯館終於開業了,我給它取名叫蘭君閣。紅杏姐姐打趣我說這名字文縐縐的,聽起來不像飯館,倒像個書齋。
小飯館面積不大,規模不大,檔次也不高,類似於現代的那種普通飯店。我請了一個伙計,一個賬房,還有一個廚子。
我將我腦海裡的食譜菜餚拿出來,結合實際情況進行改良,一些找不到的食材和調料就用類似的材料來代替,做出一道道新奇獨特又符合當代人口味的菜餚來。
我還給這些菜起了一個又一個好聽又唬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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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比翼雙飛,苦盡甘來,扶搖直上,步步高升,喜氣洋洋,碧波萬裡,什麼連理枝,長相守,美人尖,麒麟株,什麼相思,南國,卷耳,桃夭等。
實際上就是普通的菜做出的不同的花樣。
例如那卷耳,不過就是將木耳焯熟,涼拌入味後用黃瓜薄片卷起來,擺盤裝好,木耳入味後爽脆可口,黃瓜又最是清爽多汁,二者搭配實在是夏日涼菜之精品。
再比如那苦盡甘來,實際上是將紅棗表皮戳洞放入蜂蜜中浸泡,待紅棗充分吸收蜂蜜後。再將其放入切成圓筒狀且掏空的苦瓜之中,然後上籠蒸熟。初入口時先嘗到苦瓜的苦味,還未來得及皺眉時蜜棗的甜就在口腔裡四散開來,沖散剛剛的苦澀,應了苦盡甘來這四個字。
雖然菜色繁復,聽起來看起來高雅之極,實則用料做法都很簡單,成本自然不高,所以我定價也不高。做生意嘛,尤其是長久生意,抓住顧客的粘性更為重要。
我將上學時學到的一些簡單的廣告和促銷手段用上,加上菜色新奇,價格實惠,最重要的是好吃不貴,很快,我的小飯館就有了起色。
每日還未開門就有客人等在門外,想要一嘗店內的新鮮菜式。
還有好些大戶人家的僕從等在門口,是來替府中主子買的。我的蘭君閣地方小,層次低,且沒有雅間,一些大戶人家的子弟自然不願自降身份的來店裡吃。
有時候,陸府的下人也會拎著空食籃過來照顧我生意,我囑咐伙計細致的將菜餚給打包好,還會另外包上兩個菜,再給其塞點碎銀子,讓他帶回府給王麽麽李麽麽張媽媽她們。
我離府之後,再也未曾回去過,一來陸府門禁森嚴,二來我是自己求去,當初那般拂了夫人面子,我若去陸府,隻怕引得夫人不滿,牽累麽麽她們。
不過好在,每次陸府的下人前來,總會跟我聊陸府的消息。讓我在旁敲側擊中能知曉他們的消息。
陸大少爺自成親之後,沒待多久就上京任職去了。新婚燕爾,少夫人本想跟著一起去,奈何身子實在羸弱,受不得那長途的顛簸。張媽媽年紀大了,且子孫具在禹州,也不便陪同前去。於是夫人便命杜宇和子鵑隨他一同上京,伺候大少爺的衣食起居。
我感慨到,這剛一成親就分隔兩地,這少夫人也是可憐。
不過我也隻是感慨兩句,往事如煙,如今我已不再是陸府的丫頭,而是蘭君閣的老板娘。
蘭君閣生意越來越好,很快,我就又招了一個伙計,兩個廚師,可還是忙不過來。
大概大半年後,我便開始琢磨擴大規模,準備將蘭君閣開成一家高檔的酒樓。
隻是合適的樓不好找,我找了一個月也沒有合適的。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忽然聽聞城裡的清風酒樓要打出去。
清風樓地段優越,建築華麗,樓內也布局合理,盯著它的人很多。
我雖然有點積蓄,卻也不能保證能盤下來。
誰知,清風樓老板一聽說是我,先是贊嘆了一番我的蘭君閣,說我匠心獨具,新穎獨到,能在短短時間內將蘭君閣經營得如此之好,我定是能力非凡,以後也定是不同凡響,隨後二話不說的就將酒樓以非常便宜的價格租給了我。
我本來還打算軟磨硬泡,軟硬兼施,將砍價三十六計都用上來著。
結果……
好吧,撿了個大便宜,我表示很是開心,懵了一分鐘後回過神來,興奮的轉圈圈。
樓盤下來,我就開始著手裝修。
我沒有那麼前衛的想把它裝成現代酒店的樣子。
我隻是將酒樓上下隔開,底樓是普通食客堂食的地方,整整齊齊的擺了十來張桌子,沒有過多花哨的裝飾,重要的是店內採光要好,給人明快的感覺。二樓則裝修成了八個雅間,分別是梅,蘭,竹,菊,清風,荷花,白雪,明月,對應裝修成不同的風格。
酒樓開業那天,陸家二少爺也來捧場,作為陸府曾經的丫鬟,我自然是恭敬的親自迎接。
二少爺去了蘭字包間,蘭字包間擺放著幾盆我精心栽種的蘭花,為了省錢,墻上掛著的是一幅我親自寫的字,正是那首《水調歌頭》。
二少爺看墻上的題字看了很久,久的我都想提醒他,二少爺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字畫的?
他看向我問道,
「這幅字是誰寫的?」
「回二少爺,是我寫的。」
二少爺聽了後,低頭笑著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隨後轉向我說,「既然你已經出府,就不再是陸府的下人,你也不必再叫我二少爺,我叫陸文,你可以叫我陸公子。」
我暗笑了一下,卻也不扭捏,他說的也在理,於是回到,「是,陸公子。」
他好像很高興,將折扇啪的打開,笑的合不攏嘴。
此後他就常來蘭君樓照顧我的生意,有時是同朋友一起,有時隻是他自己帶著小廝,有時甚至連小廝都不帶,一個人前來。然而每次,他都隻去蘭字包間,偶爾會叫我前去伺候。
我也隨他去,反正他來花錢我賺銀子,顧客是上帝,何況還是「貴」
客,我自然好生招呼著。
就這樣過了幾個月,蘭君樓的生意越來越興隆,樓裡上到老板娘我,下到伙計跑堂的都幹勁十足,滿臉紅光。
隻有老掌櫃李叔面有憂相,幾次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叫住李叔細細詢問,李叔張了幾次嘴才開口到,
「楊姑娘,您對我有救命之恩,老頭子我索性直說了吧。」
李叔是我當初在街上撿回來的。當時他渾身邋遢,流落街頭,餓暈在我飯館面前,伙計覺得他擋了店裡生意,要趕他走,恰好被我撞見。我命人將他抬回後院,端來溫和養胃的清粥和小菜,待他吃飽後又讓人給他洗了澡換了衣服束了發,拾掇出來竟是一個儒雅的老頭。
我詢問他可有去處,他說他本來是城裡一家小小客棧的掌櫃,打了幾十年的算盤,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奈何家中子侄不孝,見他年老無用就將他逐出家門,如今流落街頭無處可去,若不是遇到我,隻怕是會餓死街頭。
我當時聽了兩眼直放光,這可是做了幾十年的熟手啊,差點就拍著大腿叫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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