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麽麽回到,
「楊老板,我上次如你所說,在夫人咳嗽時拿出了你給我的糖塊,夫人吃了果然覺得心肺滋潤,咳嗽頓時緩解很多,這兩天隻要咳嗽就會吃一塊糖。」
「那知州夫人可問你這糖塊是如何來的?不知麽麽是怎麼說的?」我笑著問孫麽麽。
「我就按你說的,隻說是前陣子來街上,路過蘭君樓隨手買的。這不,今天糖塊吃完了,夫人又咳嗽不停,知州大人差我來買。」
我笑著向孫麽麽點頭道,
「孫麽麽行事滴水不漏,子規佩服。」說著,我讓紅杏姐姐端來上好的點心,茶水。
「隻是現在,可能要請麽麽稍微等一等,您先坐著吃些茶水點心。」
說完我轉身進了廚房。
少傾,我便拎著一盆尚未冷卻的糖水出來。
我將糖水遞給孫麽麽,又給她塞了一個紅包並耳語一番。孫麽麽恍然大悟,拎著糖水離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兩個時辰後,孫麽麽就又回來了。對我說知州大人想見我。
我讓紅杏姐姐將剛做好的糖塊包好,然後就拎著糖塊和孫麽麽出了門。
出門之後,馬車上,孫麽麽低聲對我說,
「楊老板,我都按您說的說了,回去後,夫人和老爺看到一盆糖水問我怎麼回事。我按照您教我的,隻說這蘭君樓前幾天被知縣大人以疑似通匪的罪名給查封了,這糖水是老板現做出來的,尚來不及處理成型,怕夫人急著要就趕緊讓我送來了。」
我聽了,嘴角輕揚,握住孫麽麽的手,將手上的一隻鐲子順勢滑到她手上。
「此番真是多謝孫麽麽了,小小心意,還請萬勿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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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知州大人的府邸,我將手中的糖塊交給孫麽麽,然後先去見了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未著官服,隻穿著一件暗紫色黑滾邊的長衫,身姿挺拔。頭發束的整整齊齊,長相溫潤,卻目光如炬,眉眼之間隱約有浩然之氣。
我恭恭敬敬的向他行禮,
「草民楊子規拜見知州大人。」
「免禮。」
這知州大人也不繞彎子,直奔主題,
「我府中下人在蘭君樓買的糖塊甚好,今日卻聽聞你蘭君樓因故查封,似乎有些疑點。請你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下其中原委。
我心下暗喜,願意,怎麼不願意,我求之不得。
「草民多謝大人關心,此事是這樣的……」
我隻將盜賊如何進門到如何出去,陸公子如何親眼目睹且當堂作證,知縣大人又是如何斷案同知州大人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此案疑點頗多,若是隻因此就查封你蘭君樓,實屬不妥。既然我今日知曉了,此案我會親自過問。若是誤會,定會還你蘭君樓清白。」
我連忙向知州大人恭敬的行禮,
「草民多謝大人。」
同知州大人說完事我正要告辭離開,孫麽麽卻跑了進來,對知州大人說,
「老爺,夫人聽聞蘭君樓老板來了,還是位女子,便想見一見,讓老奴來請楊老板。」
知州大人聽聞,轉頭向我言道,
「內子相邀,不知楊老板可願一見?」
「既是夫人想見,是草民的福分,豈有不願之理。」
我同孫麽麽一起,穿過一片小花園,過了兩道廊門,就來到一個院子。孫麽麽領著我進了院子,屋子。
屋子裡,一個美婦人端坐在上位,膚色白皙,杏眼圓潤,丹唇輕抿,臉頰因為剛剛的劇烈咳嗽反倒顯得有些紅潤。
我福身行禮到,
「草民楊子規拜見夫人。」
「楊老板無需多禮,快請坐,來人,上茶咳咳。」不過說了一句話,知州夫人就捂著嘴輕咳了兩聲。
丫鬟遞過來一杯茶,夫人端過來輕抿了一小口,咽下,又抿了一小口,輕輕咽下,反復幾次,才放下杯子。
擦了擦唇角。
然後有些歉意的看著我說,
「我素有咳疾,失禮之處,還請包涵。」
「哪裡哪裡,夫人客氣了。」我連忙擺手到。
「楊老板制作的這個糖塊甚好,雖不能根治我的咳疾,但也能極大的緩解,楊老板可是會醫術?」
「實不相瞞,草民並不會醫術,這糖塊是我幼時家中父母做給我的糖水改進的。我念其滋味甘甜,且有潤肺止咳的功效,我便將配方略做修改,這才有了如今的糖塊。這糖塊對夫人的咳疾有緩解作用,想必也是歪打正著。」我才不敢承認自己會醫術,太容易識破了。
夫人嘆了口氣,道,
「這糖塊滋味甘甜,我甚是喜歡,若是這世間藥物都如同這糖塊一般就好了。」
「夫人若是喜歡,草民回去多做一些送到府上就是。」我連忙回復到。
「楊老板,我有一事想問,有些冒昧,希望你不要介意。」
「夫人請講。」
「我聽聞你從前是陸府的家僕,還頗受陸家大夫人和大少爺的喜歡。
「回夫人,是子規自知福薄,不配陸家,故而離去。」
「楊老板,這套說辭就不必在我面前說了,我想聽聽真話。」
???我腦子裡蹦出三個問好,這夫人這麼直爽的嗎?
我將思緒快速翻轉兩遍,直言到,
「回夫人,子規之所以選擇離去,是因為子規想主宰自己的人生。陸府雖富麗堂皇,但卻沒有子規想要的自由。」
「想不到你一介女子竟也有這般傲氣,別說這陸家妾室,就是王府側室隻怕你也看不上。好好好,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女子,有志氣,有傲氣,比那些矯揉造作之人討人喜歡,咳咳咳,好,甚好。」
知州夫人一邊點頭一邊贊許一邊咳嗽到,
「許久沒碰上個和我如此投契之人,我長你幾歲,你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姐姐。」
「這,草民不敢。」
「嗐,什麼敢不敢的,我蘇青青沒那麼多規矩,全憑喜好。你若覺得好,就這麼定了。」
這知州夫人看著文靜典雅,溫婉賢淑,沒想到竟然有著大丈夫的豪爽。
「是,姐姐。」
我就這麼多了一個知州夫人姐姐,實在是意外之喜。
回到蘭君樓後沒幾天,官差又上門了,說是知州大人親自審查盜賊案,讓我前去配合調查。我自然是欣然前往。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知州大人很快查清了真相,想必也已經猜到其中內情。
通判雖然有監察知州之責,二者相互牽制,但是這知州大人乃是當朝參知政事的親侄子,後臺強大,通判大人自然不敢與之對上。
於是,在蘭君樓被封兩個月之後,在鞭炮鑼鼓聲中,蘭君樓終於重新開業。
開業當天,我就將一塊告示牌子掛了出去。
告示上寫明,除開業前三天的優惠之外,此後蘭君樓的菜品價格將大幅度上調,且特色菜品限量供應。
三天後,我親自登臨明月居,有我同知州夫人的關系在前,又有我拋出的橄欖枝在後,明月居老板爽快的見了我。
在商言商,我也不同他虛頭巴腦的應對,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我隻是一介女子,隻想在禹州城立足,有片瓦遮頂,有寸身立世,何必為難?大家都是開門做生意,希望能同明月居和平共處,互利共贏。
明月居老板見我誠意十足,也不為難,至少彼此之間表面上達成了一致。
7
此後幾個月,蘭君樓安安穩穩的做生意,隻是陸公子再沒來過。
直到這年年末,陸公子突然帶著小廝來了。
我自然是熱情的將陸公子迎進門,還是一如既往的蘭字包間。
「陸公子許久未來,不知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不必了,此番我前來另有事情。
「這個自然是記得。陸公子大恩,子規豈敢忘記。」
我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這陸公子今日是來要我還人情的,隻是這救命之恩,他又要我如何償還呢?聽說他的婚期就定在下月,難不成,是要我做妾?做情人?
不,不對,依陸公子的為人應該不會提這種要求。
不,不行,我一個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怎麼能與人做妾?這,這這,有違我的三觀啊。
我腦子裡猜測了各種可能,臉上的神色也必定十分精彩。
陸公子看我臉色一會兒喜一會兒憂,覺得有些好笑,用扇子在我面前晃了晃,
「誒,想啥呢?你這臉色變的都可以開染坊了。」
我回過神來,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拋到腦後,禮貌的笑笑,回道,
「子規是在想,陸公子今日親自上門詢問子規所欠人情,想必是想要子規做些什麼,隻是子規想來想去也不知自己能為陸公子您做些什麼?故而疑惑。」
「哦?你真的,不知道,做些什麼——嗎?」
他故意拉長了尾音,神色也頗為挑逗,我心內的不安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知。」
他卻突然笑了,仿佛猜到我的心思一般,看著屋子裡的蘭花說道,
「我陸文雖風流卻不下流,我愛賞花卻不摘花,你這屋裡的蘭花我甚是喜歡,雖也想過抱回家,不過君子不奪人所好,陸某又怎會強求?」
我心內松下一口氣,表情放松的有些太明顯,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他也不點破,隻接著說道,
「今日我前來確有一事。楊老板想必也知道,陸某下月望日大婚,我聽聞這蘭君樓的點心是一絕,連知州夫人都贊不絕口。我本想為婚宴訂購一批蘭君樓的點心,卻聽說這蘭君樓的菜色點心都是限量供應的,既然楊老板欠了我一個人情,我也就厚顏來討了。」
「就這?」
我吃驚不已,暗暗想著,雖說我這蘭君樓貼了告示說菜品點心都限量供應,但是就憑你陸公子的面子,我難道會拒絕嗎?
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想明白,他從來不是為了讓我還人情,隻不過是找個借口讓我不再對他心有負擔,讓我與他與陸家兩清。以後,無論是他還是陸家,再沒有人能因為此事讓我做事,讓我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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